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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天空中皓月當空,看不到一絲雲彩,在皎潔的月光下,罕城城頭上,即便不用燃起火把,士兵也能夠把城內和城外看得很清楚。

而馬騰軍一千名士兵,只進行了一次偷襲,便立即偃旗息鼓,營地里把所有篝火和火把全都熄滅,所有士兵包括將領,除了馬岱之外,其他人全都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可是,就算是如此。整個罕城里依然有很多人一夜多未曾睡著過。

巨大恐慌彌漫在整個城市當中,而巨大的絕望更是彌漫在整個罕城守軍當中。

鮑出帶著那十幾個精銳在東南城角那里一通好殺,殺得實在是太狠,太讓人絕望了。

那些沒有被波及卻探听到消息的士兵,從入夜便一直哆哆嗦嗦,手里面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手里面緊握著武器,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睡覺,聚在一起,就這麼呆了一夜。那些沒有看到或者得到消息的士兵,被那些沒有被殺死,卻持續了一整夜的慘嚎聲同樣嚇得不輕。

到了白天,昨晚的損失不知被誰傳播了開來。

昨天剛剛入夜,馬騰軍派上城頭偷襲的人數最多不超過二十個人,可就在短短兩刻鐘的時間內,對方一下子殺死殺傷了兩百多人,當場戰死的是不多,可是,從昨天晚上開始,那些守傷的士兵已經死了大部分,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暫時被救活了。

具體的、詳細的情況,只有罕太尉知道,實際上,暫時被救活的士兵,大多數情況也不容樂觀,能否活下來,只能看他們自己,軍營中的大夫真得已經盡力了。

可是,當這位太尉大人把這件事承報給宋建的時候,听到了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命令。

「既然他們已經這樣了,你今天就把他們全都殺了。」宋建命令道。

罕太尉聞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這位君主。

「怎麼,你是不是認為本王太過于殘忍?那你說,如果他們有人真的康復了,出去之後把昨天晚上的真實情況散播出去的話,這罕城還能夠守得住嗎?」宋建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

這就是上位者和自己手下的區別,他們思考的東西也許永遠都不在一條線上。故此,宋建最先考慮地是接下來,如何守住罕城,而不是關心那幾個半死不活的士兵。

「諾!」罕太尉想了想,大王說的話並沒有什麼錯。

昨天晚上事情,受傷的士兵可是一個都沒有出去,消息依然被走漏了,可見,城內也許有對方的探子,或者就是城中那些一直不肯真正歸降于宋建的反對者。

「大王,那軍中的大夫呢?」罕太尉對自己手下的親衛很信任,可是,那些負責為受傷的士兵們治療傷勢的大夫,其中就有人難保不會走漏消息,可是,若是殺了他們的話,以後軍中再有人受傷的話,那個時候再找誰給他們醫治呢?

「嗯!把他們全都送進朕的宮中,朕親自派人監視他們就是了。」宋建也知道這些大夫的重要性,想了想吩咐道。

接下來幾天,就成了之前三天擾城戰的輪回。

夜間在城下擊鼓,白天在城外連折返跑。這些小動作,已經把罕城守軍練皮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會把這些看起來幼稚的把戲放在眼里。

除了晚上!

鮑出他們還是不定時地爬上城頭偷襲,只不過,偷襲放在第幾天,以及具體偷襲的時間也經常變化。不過,相對于用鼓擾城的次數要少一些。

偷襲還是會給罕城帶來大量的殺傷,畢竟,城中的士兵再多,罕太尉不可能把所有士兵全放在城頭,然他們全都在夜間守城,因此,鮑出他們只要不在固定的城頭偷襲,被圍堵住或者被提前發現的可能性非常小。

只不過,最後一次偷襲的運氣差了點,居然在偷襲點踫上了罕太尉暗藏在這里的主力部隊,偷襲小隊也終于出現了死傷。十幾個人一起上城,最後活著回來的,只有五個人,而且,除了鮑出之外,其他四個人全都是真得是從城頭上直接跳下來的。

因此,他們四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受了不輕的傷勢。

鮑出機靈,他一察覺到情況不對,立刻招呼了一聲,便順著繩索溜下了城牆。等守城士兵砍斷繩索的時候,他早就跑遠了。因為情況太緊急,鮑出下滑的速度太快,使得他的雙手皮膚被繩索全都磨破了皮。他全身上下也就這點小傷而已。

事後,金玨也兌現了他當初的諾言,由他親自動手為四人治傷。金玨不是學醫的,卻學過急救,至少,骨折,撕裂傷,他會想辦法幫他們治好,不會讓他們因為流血而死。

那個大嗓門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他只是在最後一次摔斷了腿,金玨給他接上了腿,就完事了。

偷襲第一受挫,金玨便主動停止了這種自殺似得偷襲行動。

這個時候,從攻城開始,他們已經在這里呆了十二天了。

期間,總共進行了五次偷襲任務,只有第一次的戰果最大,後面三次,罕城守軍,一看到偷襲者,幾乎在第一時間扔下了手中武器,全都跑了。因此,前四次總共殺了五百多人。

最後一次,罕太尉為了徹底將這些偷襲的殺光,一直忍到最後,才跳出來,因此,雖然殺了六個偷襲者,卻也損失了超過一百人。

這一天,也就是攻城的第十三天,馬岱終于忍不住了,他徑直來到金玨的營帳外,大聲質問道︰「金公子,你說自己能破城,今天已經第十三天了,離我給你的限期只剩下不到兩天,你若是還想不出辦法的話,我現在就帶人離開。」

「那就走吧!小子實在是才疏學淺,想不出任何的破城良策了,既然小馬將軍今日就想走,那就今日離開算了。不過,小馬將軍,金某夸下了海口,卻沒有完成對陛下的承諾,實在是無顏再去見馬將軍了。你我趁此機會就此告別吧!」金玨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沉吟了片刻,無奈地回答道。

「呃!」馬岱此來只想逼迫一下金玨,並不是打算真得就此離開,他也發現,罕守軍的戰斗力實在是太菜,若是他稟報叔父,再往這里派兩千人,到時候,舉兵強攻,不用花費太大的代價,就能拿下此城了。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說放棄就放棄了。

金玨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思考的機會,返身招呼一聲,鮑出和李封便立即收拾東西,備好馬車,準備啟程。

金玨要走,馬岱並沒有任何理由留他,在他們出兵之前,馬騰只是交代了,如果金玨真得能夠幫著破城,到時候,重新任命他為武都郡太守一職就行了。他並沒有交代過,沒有破城的話,馬岱應該如何處置金玨他們一行人。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玨四人離開了罕。

無奈之下,馬岱只好點齊人馬,收拾好一切,迅速離開了。

不過,經過此戰之後,馬岱這千人部隊只損失了那六個襲營的軍中好手,他卻從金玨這里學會了不少攻城的謀略,也不算是完全沒有任何收獲。

瘟神和閻王終于走了,整個罕城上上下下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罕太尉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好消息稟報給了宋建,這一次,也沒有人站出來說出兵追擊馬騰軍的話題了。

可僅僅過了半天,又有人進入殿中急報道︰「啟稟大王,又有人來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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