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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金玨從懷中掏出了漢獻帝賜給其先父金尚的印綬和敕封,也就是兗州刺史的大印和冊封官文,步履蹣跚地走到馬騰的案前,放了上去。

「這是何意?」馬騰拿起來翻看了一眼,不解地問道。

金尚剛剛接任兗州刺史的時候,朝廷禮儀和大臣還比較完備,因此,印是銅印,敕封是帛書。可是,漢獻帝兵敗曹陽之後,到了洛陽城,便被那些白波賊逼著賜封了很多官職,因為銅和帛不夠,只能用木板和紙來書寫。

這種東西,也就在河南郡這里有點看頭,除了河南郡,敢拿到任何一個諸侯的手里,一律會將其斬殺。

「馬將軍,您這里可以紙嗎?一方即可!」金玨氣定神閑地問道。

這次馬鐵倒是挺積極,沒有多問多說什麼,從一旁抽出一方紙遞到了他的面前。

別指望這個時代有那種光潔如平板的白紙,在安定郡這個地方,能夠找到一般的草紙都已經不錯了。

金玨接過之後,也沒有嫌棄,從懷里又掏出了兩樣東西,其中一樣是紅印泥,而另外一樣,在場眾人定楮仔細觀瞧,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蘿卜頭。

將手中的蘿卜頭沾了印泥之後,金玨就把這個蘿卜頭按在了那張紙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齊齊壓了一邊,然後放下蘿卜頭,將手中的紙張拿起來放平了吹了吹,這個時代,也沒有中不干印泥,水分還是比較大的。說起來,這還是小太監呂活為金玨調配出來的。

等到其吹干了之後,金玨將這張紙恭恭敬敬地放在剛才那道敕封旁邊,金玨拱手說道︰「馬將軍,您在看一看,敕封和這張紙,有什麼相同之處沒有。」

馬騰聞言,又拿起敕封,和案前的那張紙仔細對照了一番,猛然間大驚失色敕封上的印章和剛剛才加蓋在那張空白紙上的印章之間,當然是有差別,可馬騰用肉眼看是絕對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差別的。

「這怎麼可能?」馬超看到父親這麼吃驚,他也湊到近前一看,嚇了一大跳。

「雕蟲小技耳!」金玨卻滿不在乎地回答道,他接著說道︰「馬將軍,有了這東西,您想要拿下整個涼州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是,拿下漢陽城卻是易如反掌。現如今,涼州刺史就是與我父親在京兆郡齊名的韋端,此人就是個白面書生耳,您若是拿著這東西去漢陽,他一定不會拒絕這道來自朝廷的詔命的。」

這是金玨從後世帶到這個時代,唯一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手藝,他在後世的時候,除了對三國感興趣之外,平日里就是喜歡雕刻。

而他平日里雕刻東西的時候,所用書法不是楷書,真正用的最多的是隸書。

如今的涼州已經不是東西漢的涼州,興平元年,漢獻帝分涼州河西四郡以及西海郡為雍州。

「馬將軍,用這個方法,可以讓韓將軍擔任雍州刺史,統管河西四郡、西海郡和金城郡,而您統管三輔、漢陽郡、安定郡和北地郡,如果條件允許,您還可以統管弘農郡。

其實,小子還有一個比剛才更加方便快捷的方法。

您若是還是嫌自己現在的軍事力量加上韓將軍的不足以消滅李榷和郭汜的話,也可以修書給呂布,讓他帶兵進關,你們合力剿除二賊。

小子給溫侯出得計策,其實並未包括獲取三輔這一項,馬將軍,你想,若是溫侯敢在這個時候,窺伺三輔之地的話,袁紹和曹操會等閑視之嗎?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拋下現在對付的敵人,合力將溫侯剿除,以防他佔據這個可以用來定鼎天下的寶地。

所以,您二位請溫侯進關雖然要付出一些代價,可相比于損失,那就要少得多了。我給溫侯的建議,就是將李榷和郭汜部下屬于原並州的將領和士兵全都歸還給溫侯。僅此而已,至于其他,溫侯也知道如今三輔乏食,不會問你們索要食物的。」隨後,金玨又出了一計。

不過,在這段時間里,馬騰並沒有把金玨之後提到的邀請呂布進關合力剿除二賊這個計策放在心上。在他的心目中,與其自己損失上一部分人馬,也不願意把呂布這個瘟神引進三輔之地。他現在一直都在權衡和思索,用一道假的聖旨奪取漢陽城,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

想了半天,馬騰突然想到了其中一個非常關鍵的破綻,公文可不是誰都能寫的,他質問道︰「賢佷,你這里光有印鑒也是無用的,我帳下可沒有能夠篡寫公文的人。你也說了,那個韋端是個白面書生,若是在這一點上騙不過他,一切都是枉然。」

「呵呵呵,馬將軍,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忘了,我之前讓屬下給您投遞的那封文書了嗎?」金玨笑著回答道。

「啊!」馬騰聞言,往案角一看,猛地一拍額頭,大笑著說道︰「失誤,失誤,差一點把蔡公的女兒給忘了。有她在,除非是蔡公還在世,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了。」

金玨說得自然是蔡文姬,她自小好學,工于書法,琴瑟,在士人中非常有名氣。馬騰自然也非常清楚這一點,只不過,金玨的名望實在是太低,別人一看到他,自然就想不到蔡文姬的身上。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夠娶到蔡公之女為妻呢?

這不,馬騰沖著馬超使了個眼色,馬超立刻會意,八卦地問了起來︰「賢佷,听說蔡公之女寡居在家,你又是如何將她娶到手的呢?」

「唉!一言難盡啊!說起來,也是機緣巧合耳!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還請馬將軍再見到文姬的時候,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此事,也盡量不要將此事外傳。」金玨把溫侯如何從左賢王帳中救下蔡文姬,自己又是如何做的背鍋俠,大略地說了一遍。

這下子,在場的男人沒有在羨慕金玨了,更多是在感嘆蔡邕父女悲慘的經歷。

馬騰比其他人看得開,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賢佷好度量,你盡管放心,本將軍在和韓大哥商量之後,不管何時起兵剿滅二賊,都會立刻分出一千精兵助你消滅了宋建那廝。」

宋建和韓遂其實都是反賊,只不過,他們最大的區別,一個豎起了反旗,而另外一個已經把自己洗白了。

平日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如今有了朝廷的大義在手,隨手就能將其消滅了。

馬騰接著問道︰「賢佷,不是本將軍小看于你,而是那宋建盤踞罕縣縣城日久,城池雖小,卻異常堅固,單靠一千人馬並不足以將其攻下。你有把握嗎?」

「這點還請馬將軍放心,小子去進攻宋建,就怕他城池不堅固,我保證,拿下罕城的時候,這一千精兵的傷亡不超過一成。」金玨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賢佷你先下去休息吧!等韓將軍來了之後,再談此事。來人,安排金公子去休息。」聞言,馬騰雙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擺了擺手,吩咐道。

「多謝馬將軍,玨告退!」金玨拱手說道,說完,他便跟著馬騰安排的隨從走出了衙門。

金玨剛一走,馬鐵就立刻跳了出來,大聲問道︰「爹,若是他真有本事將罕拿下的話,那我們豈不是白白將隴西郡一郡都讓給了他們嗎?」

右扶風馬家對于隴西郡有著特殊的感情,甚至比起郡望右扶風還深。故此,馬鐵才有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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