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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我哥哥現在還是那個樣子嗎?」听到身後的動靜,金玨不回頭就知道是華佗,他依然抬頭仰望著星空,問道。

「你還是讓他好好冷靜一下為上。唉!」華佗回答完,想要開口勸解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勸導面前這個聰明的孩子了。

自己知道的道理,也許,這個孩子會不知道嗎?也許,他比自己活得還明白。

「義父,明天就要見到天子了,您難道不激動嗎?」金玨突然又問了華佗一個問題。

華佗卻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呵呵呵,我一個草民,無兵無權,又不是什麼享譽天下的名人,去見天子干什麼,就算是見了又能做什麼呢?」

話語中充滿了苦澀,可華佗的這番話,是他最近一段時間,對自己身份的感悟。以往,他還真得以為,憑借自己出眾的醫術,能夠引起天下諸侯的賞識,結果,現實是如此的殘酷。

身為華佗的同鄉,曹操即便听說過他的名聲,也在境內廣招寒士為其所用,可名聲顯赫的人鑒荀和曹操卻都不曾派人請過他,這是讓華佗覺得最傷顏面的一件事。

即便到了呂布和劉備軍中,依然如此,別人一問,他是金氏兄弟的義父,還禮敬有加,結果,一打听他只是個精通醫術的方技,那態度和待遇,還不如他們對待朱建平時候的表現呢?

因此,華佗听了金玨的話,有些心灰意懶。

「哈哈哈,正該如此。義父,我就怕你明日要一起去見陛下。你听我說,明日,我們兄弟進宮覲見陛下的時候,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若是等不到我們兄弟,您就和當之師兄先走吧,千萬不要等我們。您一定要記住,你們應該去荊州,而不是回關中。」金玨附在華佗的耳邊,說出了自己早就已經想好的逃跑計劃,他將自己的聲音壓得極低,再三叮嚀道。

「我,……這,……」華佗初听金玨的計劃,是想要拒絕的,可是,話到嘴邊,他又有些醒悟了過來,金玨剛才告訴他的那個計劃,無疑是最好的,他若是不肯離開的話,反而有可能成為他們兄弟的累贅,如果再被呂布軍抓住,就會成了逼迫他們兄弟的人質。

提前離開,無疑是最明智的做法。

只是,華佗心中還是非常地擔心,不為別的,只為金玨的那條傷腿。因為時間倉促,從華佗為金玨治傷,接續快要斷掉的腿筋開始,到現在也只不過才近一個月而已。傷筋動骨一百天,明日的行動,這孩子說不定就會因為那個逃跑的計劃,而觸動舊傷。

若是真的出現了這中情況,金玨的那條腿,就算是華佗也是無能為力了,而且,不再是長短腿,直接有可能就會變成殘疾人。

「義父,您不必如此擔心,也不必為了不明確的未來而傷感。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明日,您和我們兄弟若是不賭一賭的話,一直留在呂布的身邊,早晚也要被他害死的。明知道留在他身邊是條死路,與其怎樣,我們還不如放手一搏呢?反正,我是看慣了呂布那副嘴臉了。」金玨非常不屑地說道。

呂布此人想用人,卻又不肯信任人,在他們身邊不乏賢才,陳宮這個軍師雖然反應遲鈍了些,但是,他出得那些計策無疑都是良策。

可呂布會全部采納嗎?

未必!

至于高順和張遼在他的手下,那絕對是明珠暗投。

金玨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一個穿越者,文不成,武不就,到現在被呂布軍奉為上賓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熟知這段漢末歷史而已。

可是,原本的歷史從他活下來那天已經被改變,尤其是,金玨被陳宮硬帶到呂布軍中的時候,他出手改變了三方勢力的命運,不應該說是七方勢力,還有曹操、臧霸、潁川黃巾和汝南黃巾。

而明日,被改變的也許還要加上漢獻帝、楊奉、張揚,甚至是金玨接下來的計劃中重要的一環西涼馬騰和韓遂兩個勢力。

因此,隨著事態的發展,金玨的預知能力會變得越來越差,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善于出謀劃策的人,而是一個善于做具體實事的人。

「賢佷,你在里干什麼呢?難道,你還會觀星之術嗎?」就在此時,陳宮又來到金玨等人的居所出,他看到他是在仰望天空,便試探著問道。

觀星,還觀鳥呢?老字要有這個本事,也不會糊里糊涂地穿遇到這個鬼地方了。雖然三國是絕大多數穿越者都極為向往的時代,金玨也同樣如此。可是,誰又想跑到呂布手底下混呢?

成為呂布和成為呂布其中一個手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好吧!

不過,陳宮的話,金玨還是得趕緊回答,他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回話,卻一把被陳宮給按在了原地,接著陳宮順勢坐在了他身旁的另外一邊。

「陳軍師,小子剛才和我大哥拌了幾句嘴,心里有些氣悶,便出來看看天上的星星,解解心中的悶氣。也許,父親大人他已經化為天上的星宿,保佑我和大哥能夠一直平平安安地在這個亂世上活下去。」既然陳宮不擺架子,金玨也樂得輕松,他依然抬著頭輕聲傾訴道。

這番話,讓陳宮和華佗听在耳中,心中才有了一種與他們相伴的人是個孩童的感覺。

雖然是孩子話,但也是大實話。

在這個亂世當中,誰又不是都希望自己能夠平平安安地或者嗎?

陳宮並沒有問他們兄弟為了什麼拌嘴,而是輕聲說道︰「唉!溫侯從陳留郡過境的時候,曾經路過蔡伯喈的家,沒想到,入目之處一片斷壁殘垣。曹操殺了張邈也就罷了,為什麼沒有派人保護好蔡家呢?讓一個歸家的孤女死在亂軍之中,這件事讓溫侯看到後非常的氣憤。」

「啊,這是真的嗎?」華佗一听,也是大吃了一驚,急忙問道。

蔡邕蔡伯喈,陳留郡圉縣,東漢末年最富聲名的高人,他在文學、書法琴道,等等很多方面,都是其中翹楚,為人還非常忠誠感言。可惜,被那個昏庸糊涂無能的王允關進監獄,死了。

天下聞名,不是說說而已。

「陳軍師,這就不對了,我怎麼听說,就在去年,匈奴人和一部分白波賊趁亂入侵中原,左賢王率兵攻入了圉縣,蔡文姬不是被左賢王劫走的嗎?」金玨听完想都沒想,反問道。

不過,他說完之後,立刻就後悔了。蔡文姬被左賢王劫走,那是曹操派人經過多方打听,才探知了她的情況。

果然,陳宮和華佗一听這話,雙雙用手用手各自抓住了金玨的一條臂膀,大聲質問道︰「賢佷,玨兒,你說的可是真得!」

「自然是真得,可惜,她現在想必已經被那個狗屁左賢王劫到塞外去了。若是她在的話,小子娶她為妻,倒是蠻合適!」說著說著,金玨不由自主地yy起來。

就在金玨說得最興奮的時候,他的頭上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赫然是他的大哥金瑋,還有李當之。

金玨剛才說的話,別說是金瑋,就連李當之都是一臉怒容地看著他。

金瑋喝罵道︰「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你小子已經有了一個大美人,怎麼還剛想著這種事。再說,蔡先生的女兒,豈是你我能夠覬覦的?」

「瑋賢佷,你不必如此動怒。若是玨賢佷所說的話,都是真得,這門親事還真得未必不能成真!」陳宮卻並不在意金玨剛才的yy,他非常激動地說道。

說完,陳宮一把金玨背在自己背上,立即朝著呂布住宿之地跑去。

虎牢關並不大,因此,眾人住宿的地方也離得比較近,陳宮很快就跑到了呂布的房門前。

「溫侯,主公,陳某有急事向您稟報,您可曾安歇嗎?」陳宮這個時候,也顧不上禮儀,大聲呼喊道。

幸好,呂布這個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跟他的女人做些羞羞的人倫大事,若是剛要入港被陳宮這麼吼上一嗓子,非得提劍出來砍了陳宮不可。

「什麼事,陳軍師如此匆忙,究竟發生了何事?」呂布急匆匆從房中出來,看其裝束,他並未卸掉身上的鎧甲,只是沒有披披風而已。

陳宮高興地解說道︰「溫侯,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啊!這小子說,蔡伯喈的女兒並沒有死,而是被左賢王擄走了。楊將軍之前不是說,左賢王現在和那些白波賊就在左近。所以,屬下建議,溫侯您趁夜出兵,既可以將白波賊拿下,又可以順便將蔡文姬從左賢王那里解救回來。」

金玨在陳宮的背上听完這番話,直撇嘴,心說,他剛才明明說了好幾遍,這只是一種可能,他只是听說來的,並不能著實。怎麼到了陳宮嘴里,就成了肯定的事情了呢?

「真得,這實在是太好了。來人,去把楊將軍請來,再把眾將也一起召集起來。」讓金玨更沒有想到的是,呂布這次居敢表現得如此听話,如此果斷。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呂布嗎?

金玨見此情況,忍不住在心里面哀嘆了一句,道︰「唉,就因為自己一時嘴賤,節外生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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