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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 詐和脫身之計

兩位張將軍相視一眼,心中有些不解,溫侯交給他們二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個女圭女圭還能有什麼話與他們說呢?

听大哥金瑋說過,金玨自己是光和五年所生,這麼算來,他比漢獻帝劉協和諸葛亮都小了一歲左右,而和以後的吳大帝孫權同歲。只是,他與金瑋的身材截然不同,十四五歲的年紀,依然生得瘦瘦小小,因此,這些名人見了自己,都叫他女圭女圭。

「兩位張將軍,想速勝,還不能有太多傷亡,只有一個字‘詐’!」金玨靠近到二人身邊,壓低了聲音,用沙啞的嗓子說道。

「詐?」

「就是騙,劉徐州和溫侯和解的事情,你知我知,下邳百姓也知道。可是,現在,唯獨曹操和袁術都不知道此事。因此,益德將軍可以盡起徐州里的騎兵,跟溫侯一起去廣陵,事先派人通知劉徐州,你們在陣前演一出戲。不過,這件事,只能讓劉徐州和關將軍兩人,要想騙過敵人,那就先要騙過自己人……」金玨解釋道。

可他剛要把具體如何詐袁術軍的方法說出來,卻听到二張同時喊道︰「我明白了!」

他們二人具體明白了什麼,金玨不清楚,可這兩位將軍卻再也沒有閑工夫听他接下來的話,張飛回城之後,讓簡雍負責率領城中的步兵謹守下邳,而他自己則將城中所有的騎兵全都集中了起來,跟著張遼和麾下三百精兵,一起去見溫侯去了。

這些人是要上戰場的,自然不會帶金玨他們這些累贅到軍中,張飛臨走前,還想留下金玨兄弟。可張遼卻不願意,他現在也意識到,這個女圭女圭不是幾個簡單的人,對于溫侯之後的行動可以說是至關重要。因此,他和張飛出發前專門派人將他們四個人一起送回了小沛城。

如今的小沛卻是魏續負責留守,畢竟,呂布和他手下諸將的親眷不方面隨軍。

因為金玨出得主意與魏續之前的想法相左,因此,他們一回到小沛城,魏續雖然沒有專門找到他們的麻煩,卻故意對他們不聞不問,連個住處都沒有安排。

華佗和金氏兄弟可是被陳宮從華佗的家中硬‘請’回來的,身上自然毫無分文,幸好,朱建平倒是個不缺錢的主,他花錢請華佗和金氏兄弟一起住進了小沛城中最大的一間客棧里。

就在他們一起返回小沛城的當天晚上,金瑋和金玨正式拜華佗為義父。

認華佗做干爹,金玨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若是有可能的話,他巴不得一直把義父留在身邊,在這個亂世,尤其是古代,缺醫少藥的情況下,身邊有個神醫,那絕對是保命的良方啊!

藥再好,能不得過一個大名鼎鼎的醫生嗎?

至于金瑋,華佗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在淮河中救下了他們兄弟,他一向為人正直,感恩圖報,受了這麼大的恩惠,自然不會抵觸金玨這個突然的提議。

完成儀式之後,金玨被哥哥扶起來,便正色對華佗說道︰「義父,玨兒現在求您一件事。我們在呂布手下的時候,您就自稱是個普通的鄉間農夫就成,一不要自稱是醫生,而不要在任何人面前顯露您的醫術,除了我們五個人之外,您就算是踫到任何受傷快要死的人,也一定不能出手救助。義父,您能答應我嗎?」

「玨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醫者父母心,見到生病或者受傷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你想置義父與何地呢?若是傳將出去的話,豈不是壞了義父在江淮地區的名聲了嗎?」華佗還沒有來得及生氣,金瑋卻第一個不答應了,他指著金玨的鼻子怒斥道。

因為對于弟弟的這個無理要求太過于生氣,金瑋被氣得渾身直哆嗦。

「不錯!所謂醫者,豈能見死不救呢?你這個孩子腦子里在想什麼?」李當之在一旁也非常生氣。

華佗這個時候也表態了,他搖搖頭,剛想拒絕,卻听朱建平突然插話道︰「元化,還有你們兩個,急什麼呢?你們先听听玨賢佷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請求再下定論也不遲吧?」

看來,這里還是有個明白人。

「義父,哥哥,李師兄,你們對所謂的醫者,理解都不算錯,可是,我就要問了,若是一個醫者連自己的命保不住的話,他還有資格去就別人嗎?」對于哥哥和李當之的指責,甚至是怒罵,金玨並沒有生氣,他反問道。

「這與你提得要求又有何干呢?」金玨一句話問住了金瑋和李當之,卻沒有把華佗問住,他問道。

金玨听華佗問這個問題,他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他們租住客棧房間的門打開,朝外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听以後,他才返回到眾人近前,解釋道︰「你們以為呂布是何人,兩弒其主,叛離袁紹,與陳宮一起奪取兗州,還有,就在之前不久,他差一點就奪了徐州。你們以為呂布的性格和董卓有區別嗎?他們二人全都是嗜殺之人。

義父,您若只是個凡人,他們不會在意,可他一旦知道您的醫術通天,若是其身邊有重要的人生病,而義父您卻又束手無策的時候,你們真的以為呂布會很明事理都把義父放了嗎?義父,呂布和曹操都是一丘之貉,您若是投在他們二人麾下的話,早晚就會被他們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給殺了。」

「元化,這孩子說得並沒有錯。我觀曹操和呂布都是好殺殘忍之輩,你若是展露了醫術,不但不是福,反而會為你招致大禍啊!」朱建平听完,第一個站在金玨一邊,贊同地說道。

這下子,另外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其實,不用金玨多說,他們兩個也知道呂布和曹操都不是善類。曹操就因為父親死在了徐州,而命令手下士兵在征伐徐州的時候,所過之處,雞犬不留,被屠殺的百姓不計其數。

這一點,李當之可是親耳听那些從徐州逃到譙縣的百姓們親口所說的。至于呂布,他們在昨天已經見識過了。

一時之間,房間里陷入到一陣沉默當中,除了金玨,所有人都在沉思,反思。

過了好一會兒,李當之突然驚呼道︰「我明白了,師傅,師弟當初被陳宮抓過來的時候,故意要把您也牽連進來,就是怕你去投奔曹操啊!小師弟,是不是這個原因呢?」

金玨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做解釋。

其實,即便他不解釋,李當之的話一說出口,眾人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要知道,華佗和曹操可是同鄉,他們都是譙縣的人,在這個亂世,華佗想要成為士人,一展所長,必須要投靠一個有足夠實力的諸侯作為靠山。可是,曹操在徐州的表現,連荀都有些看不過眼,更何況其他的人呢?

「玨兒,為父答應了,也不足怪你當初硬把為父誆到這里。不過,為父想要問問你,你在呂布面前表現得如此優秀,就不怕他把你一直留在身邊,不放你走嗎?」華佗縷著頜下的短須,問道。

「怕,當然怕了。可是,義父,我大哥想要去見天子,而我想要回京兆郡,那麼,我們就必須暫時依附于呂布軍中。不就之後,這里將會變成戰場,袁紹想要獨佔河北,而曹操想要消滅中原的其他諸侯,徐州和豫州全都是四戰之地。譙縣的許褚是能保護他自己的家族,可是,義父,他們能顧得上您嗎?」金玨第一在眾人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賢佷,你這個時候想回京兆郡,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你難道不知道,李催和郭汜已經把整個三輔地區弄成了人間煉獄了。再者,你又怎麼騙過呂布,逃到關中去呢?」朱建平奇怪地問道。

朱建平人緣很廣,見多識廣,天下的情況,他不管說百分之百都知道,可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更何況,天子雖然敗于曹陽,但是,手中沒有天子的李和郭汜就成了沒牙的野貓,根本就彈壓不住他們自己的手下,現在,整個三輔地區處于一片混亂之中。

這些情況,華佗也是知道的。

「騙過呂布其實很容易,義父,您不要忘了,他要去河東,那麼就必然要路過洛陽,那麼,呂布必然要去覲見天子,到時候,我和大哥趁著這個機會也去見見天子,就趁著這個空檔,咱們一起逃離洛陽,轉向伏牛山,再想辦法通過武關,折向進入三輔地區。」金玨把他自己早已想好的逃生路線說了出來。

「這,小師弟,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可就是怕伏牛山中藏匿著不少盜寇和黃巾賊人啊!師傅,朱先生,還有你我三人都不是武人,若是遇到危險,豈不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了嗎?」李當之有些擔心的說道。

他是也是三輔人士,自然知道周邊地區的情況,黃巾之亂時期,南陽郡可是黃巾軍造反的重災區,好幾次,黃巾軍都佔據了宛城。而李當之自己,因為董卓的緣故,家中已經沒有任何近親還在世。當初,他就及時跟著鄉親們一起從武關出發,打算一起去荊州避難。

李當之因為自小喜歡醫學,他在半路上听說了華佗的大名,便一個人跑到譙縣去拜了華佗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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