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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主角的待遇

白鹿書院。

朱先生留下的信,找到了。

一個小木匣子,里面就放了一張紙。

紙上︰「渭城朝雨浥輕塵」

竟然是朱先生唱的那首詩。

周強在一旁看了,念了落款小字,「張總督雅正。

大姐,這是朱先生寫給張總督的信。

咱們拿著這封信,去找張總督。」

「好。」幾人簡單收拾一下出發

滋水縣。

白嘉軒被抓回去時,有人跟何縣長匯報了情況。

「什麼?白嘉軒姐夫認識張總督?」何縣長一臉驚訝。

「對,縣長,剛查清楚,白嘉軒姐夫是白鹿書院的朱先生。

半年前,二十萬清兵圍長安城,是朱先生前去勸退」縣里的師爺回話。

「原來是這麼回事。」何縣長皺起眉頭,覺得事情有些難辦了。

抓白嘉軒,這是上面有人要求的。

之前的史縣長,因為交農起事被調走。

史縣長上面的靠山,要求嚴辦帶頭起事者。

本以為區區刁民,沒什麼背景。

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的跟張總督有了關系。

「縣長,不如把白嘉軒暫時關押,先不用刑,等過上幾日看看情況再說?」師爺出個主意。

「好,就先這麼辦吧。」

滋水縣監獄。

白嘉軒被關里面了。

跟白嘉軒一個牢房的,是個中年人,藥房的掌櫃,姓胡。

「敢問你是因為啥進來的?」胡掌櫃問。

「帶頭鬧事哩。」白嘉軒靠在牆角,他心里有些怕了,但還能撐得住。等被槍斃的時候,覺得還能喊一聲「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不會就是前些日子,原上那些鄉民交農鬧事吧?」交農起事鬧得很大,不知道的人很少。

「就是。」

胡掌櫃有些好奇,湊到白嘉軒跟前,「害怕了?就你犯的這罪呀,砍頭那是輕的了,鬧不好要凌遲哩。」

「砍頭也罷,凌遲也罷,反正就是一死。」白嘉軒硬撐著,「你是因為啥進來的?」

「唉,一言難盡啊。」胡掌櫃搖搖頭,「前幾天有人拿著藥方去我藥店抓藥。

那人拿藥時,我就跟他說了。

這個方子下藥太重。

他不听,後來出事了,出了人命。

看病的那個先生跑了。

他就把氣撒到我們藥鋪。

說我們藥鋪給拿錯藥了。」

「你這也太冤了,那當差的就不查嗎?」

「查?我家里的都快把藥鋪當完了,到處送禮,求爺爺告女乃女乃的,最後才打听出來,原來告我們的,是縣長的大舅哥。」

「是那何縣長哩?」

「對。我這心里不安啊,我家里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親呢。我進來她都不知道哩。」

「我這家里也有老媽呢,還有媳婦和娃呢。這什麼世道啊?不說都革命了嗎?那皇上在的時候還有王法哩。」

「王法?呵呵。從古至今,哪里有什麼王法。」胡掌櫃一副看透世事的樣子。

過了一陣。

有人送飯。

對白嘉軒態度倒是不錯。

胡掌櫃又好奇問︰「這是有人幫你打點了?」

「不知道。」白嘉軒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姐夫哩。」

「你姐夫?」

「對,我姐夫可厲害了。他是舉人哩。」

「皇上沒了,舉人不管用了。」

「管用著哩。半年前,我姐夫還退了二十萬清兵。」

「啥?退清兵?就是長安城被圍的那次?」

「對,我跟我姐夫一起去的清兵大營。」

「啥?你還去清兵大營了?」

「是啊,跟我姐夫去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姐夫听說二十萬清兵圍長安城,就要去勸和。

張總督派人接走了我姐夫。

我隨後也趕車去了省城。

在總督府,還見了張總督

騎馬追上我姐夫,就我們倆人,一起進了清兵大營。

里面都是虎狼兵啊。

那血淋淋的人頭,掛在邊上。

我跟我姐夫,喝酒吃肉。

我跟你說,那酒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白嘉軒把闖清兵大營的事,細細說了。

說完後,白嘉軒心里沒那麼害怕了。

他有些明白朱先生為啥孤身闖清兵大營。

現在被抓,白嘉軒不後悔。

就算再來一次,白嘉軒還要挑頭交農起事。

白嘉軒明白了啥比地更重要。(之前,白嘉軒跟朱先生閑聊,覺得地是最重要的。)

這時。

胡掌櫃突然跪在白嘉軒面前。

「咋了這是?快起來!」白嘉軒一驚,急忙扶胡掌櫃。

胡掌櫃攔住白嘉軒,繼續跪著,「兄弟,我看出來了,有你姐夫和張總督的關系,你這次肯定沒事。

求你拉兄弟一把,事後必有重謝!」

「啥意思?」白嘉軒有些湖涂,心里隱隱也有些猜測,張總督是不是會幫忙?

「你跟你姐夫闖清兵大營,等于救了張總督一命,這救命之恩張總督肯定要報哩。

只需你姐夫去總督府找張總督,你就沒事了。

到那時,求兄弟幫我在縣長面前說說話。

興許縣長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馬。」

「這,我姐夫不在原上,不知道張總督能不能幫忙。」

「啥?你姐夫不在?去哪兒了?」

「我姐夫去外省教書了,要幾年後才能回來。」

「啊?這可咋辦?」

「不知道。」

「一定有辦法,兄弟,讓你家人去趟總督府。」

周強,鹿三,朱白氏,三人到省城已經是晚上了。

總督府。

大門前。

「張隊長,煩請通報一聲,有封朱先生的信,要交給張總督。」周強上去搭話。

「信?」張隊長愣了一下,雖然太晚了,但也沒有為難周強他們,立馬進去稟告。

片刻後。

「大帥有請!」

周強和朱白氏一起進去,鹿三在外面等。

還是上次見面的地方。

張總督還在忙。

周強他們進去後,等了等,張總督才過來。

「朱先生有書信給我?」

「對,您看。」朱白氏遞過去。

張總督看了看信,若有所思。

這是朱先生在討人情,上次退二十萬清兵的人情。

「張總督,求您救救我兄弟。」朱白氏跪下了。

「何事?起來說話。」

「我家兄弟被抓了,他他」朱白氏有些急,越急越說不出來。

「是這樣。」周強接過話,「張總督,之前滋水縣每個村多收三車糧食

鄉民們活不下去了,

求白鹿村族長白嘉軒帶頭交農起事

多收的糧食免了,

史縣長也調走了,

來了一位何縣長,

現在白嘉軒被抓進滋水縣大牢」

周強快速說明來龍去脈。

張總督听完大怒︰「還有這事?

真是豈有此理!

這是秋後算賬!

交農鬧的好,應該鬧!

這個姓何的,他不想干了!

來人,馬上給我接滋水縣。」

張總督雷厲風行。

讓人立馬打電話到滋水縣。

「姓何的,你還想不想干了?

還敢秋後算賬!

你這樣的父母官,我可不敢用啊!

交農鬧得好,就該鬧」

張總督把何縣長痛罵一陣。

「你們回去等消息吧,白嘉軒一定沒事。」

「多謝張總督。」朱白氏被感動哭了。她覺得遇到青天大老爺了。

離開總督府。

還是半夜。

周強帶鹿三、朱白氏去了他自己的宅子。

隨便做了點吃的。

三人吃完休息一陣。

天沒亮。

就往回趕。

與此同時。

張總督派了副官去滋水縣。

副官當面把何縣長訓了一頓。

天亮後。

監獄里。

「白先生,立邊潮得很,您擦一把。」守衛的態度更好了,「擦完了你要不嫌棄,把我這身干淨衣服也換上。」

「這是啥意思?」白嘉軒多少有些猜測。

「何縣長正在往這兒趕呢,讓我先伺候好您。」守衛說完就出去了。

「兄弟,這是你家人找了張總督吧?這麼快就放你出去。」胡掌櫃急忙問。

「可能是吧。」

「你肯定沒事了。」胡掌櫃說著話又跪下了,「兄弟,求你見了何縣長,幫我說句好話,救我一命。」

「行,我幫你說,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白嘉軒痛快答應。

「肯定管用。」

片刻後。

白嘉軒換了一身干淨衣服,被帶到了監獄外。

何縣長握住白嘉軒的手,一臉親切,「嘉軒兄弟,讓你受苦了。你說我千不該萬不該,弄這秋後算賬。交農鬧得好,鬧得好啊!」

白嘉軒點點頭,沒說話。他還不知道該咋說。

「白先生,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咱們縣有啥工作上的紕漏,一定請白先生多多指教。」

白嘉軒還是沒說話。他在想怎麼說胡掌櫃的事。

「白先生,不瞞你說呀,我也是被上邊給逼的。

要不,我吃飽撐的,干這折陽壽的事兒呀。

我跟你說那個史縣長上邊有人。

他非要讓我查出領頭的出來。

你看看你,怎麼不早說呀,跟張總督這麼近的關系。

張總督連夜給我打了三個電話。

這天還沒亮,就派副官來,到縣里好好訓了我一頓。

白先生,今天我特地準備了酒席,給你壓壓驚。」何縣長賠了幾句好話,並要請白嘉軒吃飯。

「這個,何縣長,能不能幫幫忙,我大舅哥還在里頭呢。」

「怎麼回事?」

「是個誤會」

片刻後。

胡掌櫃被放了出來。

沒有多說,白嘉軒跟著何縣長吃飯去了。

吃過飯。

何縣長安排馬車送白嘉軒回原上。

這時,胡掌櫃已經換好衣服,帶著錢來了。

他遞給白嘉軒一個包袱。

白嘉軒掂了掂,掂出里面有大洋,「胡掌櫃,這是干啥哩?」

「這是點小意思,你一定得收下。」

「我救你不是為了錢,這我不能收哩。」

「兄弟,你我非親非故,你能救我一命,這錢算啥。」

白嘉軒把包袱遞給胡掌櫃,「我要把這收下,我就吃不踏實,睡不踏實,算你成全我哩。

告辭了。」白嘉軒拱拱手走了。

留下胡掌櫃一臉懵。

「咋這天下還有不貪財的人呢?」

(PS︰電視劇中的白嘉軒,被過渡美化了,有點不真實。跟那個什麼安欣差不多。)

沒走多遠。

一個去往省城的岔路口。

一個驢車在這里停著。

白嘉軒遠遠的看見,像是鹿三趕得驢車。

近了點,發現果然是鹿三,還有朱白氏,還有周強。

白嘉軒急忙跳下馬車。

「你們咋在這兒?」

「少東家,你沒事了吧?」

「嘉軒,你終于出來了。」朱白氏雙目含淚。

「嘉軒哥,我們昨晚去了總督府。

朱先生離開前,留了一封信,是給張總督的。

我們拿著信,拜見張總督

約莫著,你今天能放出來。

我們就在這里等。」周強把事情簡單說了下。

「小強,這次多謝你了。」白嘉軒鄭重拱手感謝。

「不用,客套啥,都是自己人。」

朱白氏擦擦眼淚︰「嘉軒,咱們快回吧,仙草還不知道消息呢。」

「行,咱們回。」白嘉軒打發送他的馬夫回去,坐上鹿三的驢車,幾人一起回家

白鹿村。

鹿子霖正上躥下跳。

戲台上。

鹿子霖召集眾人說話。

「咱把族里人召集在一起,商議點兒事。

一來是,族里現在沒有主事的人嘛,這亂得很。

二來,商議一下,怎麼才能把嘉軒兄弟救回來。」

這時,人群中,白興大喊︰「你鹿家挑頭,我們都跟著救。」

「子霖兄,你說了算!」桑老八跟著喊。

「子霖,你就帶著大伙兒干吧。」

這幾個喊話的,都是鹿子霖的狐朋狗友,明顯是托兒。

鹿子霖微微一笑︰「那好,承蒙大伙瞧得起咱,那我鹿家就把事一主。

是這,嘉軒兄弟不是被抓了嘛?

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或許能救嘉軒兄弟一條命。

能不能回原上,咱還能不能見著,很難說。」

鹿子霖話音未落。

就在這時,有人喊話︰「族長回來了!」

戲台下眾人都往村口走去。

丟下戲台上,鹿子霖和鹿泰恆,兩個大眼瞪小眼,干巴巴的站著。

「他咋回來了?」鹿子霖一臉奇怪。

鹿泰恆一臉湖涂沒說話。

他們都以為,這次白嘉軒在劫難逃,沒想到竟然回來了。

村口。

仙草快步跑過來。

看見白嘉軒,眼楮立馬濕潤了,壓著心里喜悅,說了一句很平澹的話︰「回來了?」

「回來哩。」

「回來就好。」

「好好的回來的。」白嘉軒給跑過來的村民揮手,「好吃好喝伺候咱哩。」

「族長回來了!」眾人齊聲歡呼。

一群人圍著白嘉軒到了白家。

周強在半路就回家去了。

白家堂屋前。

一群人圍在白嘉軒身邊。

鹿子霖沒來。他還是沒臉來。

桑老八好奇問︰「族長,過堂咋過呢?」

「就是,打了嘛?」大家很好奇。

「過堂算個啥。

有人過堂時,一板子下去亂喊亂叫,後板子打得更狠哩。

我過堂時,一板子下來,一聲不吭。

第二板子他都不敢下。」白嘉軒說到這里,指著桑老八,「像你這樣的,一板子下去,還不哭爹喊娘的。第二板子能把你打暈過去。」

白嘉軒只是看到了過堂,並沒有挨打,他這是吹牛呢。

白嘉軒也算是劫後余生,放松之下,也開起了玩笑。

「族長,那大牢里都吃啥呢?」白興問。他是個瘦高的漢子,在村里給牲口配種。平時就喜歡跟著鹿子霖瞎混,不是喝酒,就是賭博。

「吃的美得很,白面膜,肉湯子,蘸著吃,香得很。」白嘉軒繼續瞎扯。

「真的?那明兒我也進去待待。」白興跟著起哄。

眾人閑聊幾句,沒有多待。

臨走時,幾個上了年紀的跟白嘉軒說︰「族長,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明兒個辦一桌酒席,給你壓壓驚。」

「不用了吧?」白嘉軒急忙推辭。

「這事都定下來哩,你別再推托了。」

白鹿村的人,自發的想給白嘉軒辦酒席,壓驚。

這說明,白嘉軒已經得了人心。

之前,多征三車糧食。

這是很多人,生死攸關的大事。

大家求白嘉軒出頭,白嘉軒應了,也出頭了,還被秋後算賬,被抓去牢里。

大家其實對白嘉軒有些愧意。

現在白嘉軒回來了,大家要表達對白嘉軒的敬重。

白嘉軒肯定開了主角光環。

一般人,肯定被抓走槍斃了。

好一點的,就像鄭芒兒一樣,能逃走當土匪就不錯了。

只有主角才能化險為夷,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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