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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求饒與增添錦衣衛

「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孝廟時納糧開中改成納銀開中後,邊備因而大壞,到現在想改回去都改不了!」

「因為,耕田一旦荒廢多年,想恢復就很難,水利也是如此。」

「屯戶流失了也難以再遷回來。」

「以至于,商賈在南邊做大,又因這些商賈早已是官紳,更能再恢復。」

王國光說後就舉例闡述起來。

「世上事,事事難料。」

「天子若真要自廢武功,你我能奈何?」

「汝觀,不必想太遠!天子若用你我,你我就盡王事,若不用你我,便安分守己。」

方逢時跟著說了起來,又道︰「且順從天理吧!其實,若非江陵,公也不會入閣,吾也只怕難生封太保。」

「這恐非他叔大之恩!」

「叔大也是清流出身,怎會輕易讓你我有這樣的殊榮?」

王國光笑了起來。

「即便不是其本意,他至少沒阻攔。」

方逢時又言道。

「也是,僕當知足。」

「等他蒲州當國,吾便辭官。」

王國光笑著回了起來。

……

「元輔,現在強天子兵馬的詔旨,終于下達了下去;因而,官紳一體納糧當差的事,也大有可為之基,真正是可喜可賀之事啊!」

張四維這里,則也在王國光與張居正搭訕後,也張居正來下轎去內閣時,忙與張居正說起話來,雖然說的只是些場面上的廢話,但他也要在張居正面前時不時露露臉。

不過,張居正沒理會張四維。

因為,張居正這時,正看見已被下旨將要升到東番島任知府的謝杰,正跪在這里。

謝杰見張居正出現後,也忙叩首在地︰「請元輔高抬貴手啊!」

張居正沒有多說,只對張四維道︰「子維,你勸勸吧,僕還有河道送來的初本要及時票擬。」

「是!」

「元輔請放心,下僚會勸好他的。」

張四維恭敬地對張居正說後,就轉身看向了謝杰︰「謝府尹,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讓元輔高抬貴手,讓你外升知府,是見你忠直有膽魄,所以才給你歷練的機會。」

「不出三五年,你就能可以封疆一方,乃至位列公卿,從此光耀門楣了!」

「有何不好?」

「這是你的機遇!」

「不但不感恩,竟說什麼高抬貴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元輔怎麼坑害了你!」

張四維繼續說了起來,接著就對謝杰突然厲聲喝道︰「你還不速速離了這里!不然,僕第一個上密揭,參你暗藏心計、謀害大臣,欲亂朝綱,請聖旨讓錦衣衛拿了你,治你一個欺君不明之罪,誅殺了你!」

謝杰听後抬頭看向了張四維,問︰「這是閣老自己的意思,還是元輔的意思?」

「自然是僕自己的意思!」

張四維說了一句。

謝杰听後道︰「閣老為何如此狠毒?」

「你抗旨不遵,在這里逼迫元輔,其心可謂比誰都歹毒,竟反說僕狠毒,虧僕還好心勸你離開。」

「總之,你若不離開,為了元輔,僕寧背下這狠毒之名,也要請聖旨誅你!」

「不然,僕就先請辭離開,也不與你同列一朝!」

張四維偷眼瞥著已回文淵閣的張居正,就更大聲音的說了起來。

「閣老到底是張家走犬,還是朱家臣子,為何只有狂吠聲在這里?!」

謝杰心灰意冷質問了張四維一句,然後就憤然起身,離開了內閣。

謝杰離開內閣後,剛出東華門,一內宦就等在了這里,對謝杰言道︰「有手諭,謝府尹且接旨吧。」

謝杰忙接過了手諭。

而謝杰在展開手諭看後,頓時就淚如雨下,然後跪在了在內宦面前︰「請陛下放心,臣要麼葬身魚月復或曝尸孤島,要麼必使皇風達于全島,夷民皆通漢文,嗚嗚!」

「漢甫兄!」

這時,顧憲成、魏允中二人走了來,朝謝杰拱起了手。

魏允中先勸道︰「還請漢甫兄勿要太傷心,天威難測,本以為最多不過廷杖流放,誰能想到江陵可惡,竟用此手段,明為薄懲,實為欲讓公死!」

「沒錯,這的確是始料未及的。」

顧憲成道。

謝杰也收淚道︰「是啊,誰能想到呢,本已為最多是暫時絕于仕途,而將來還能重新被天子起用,但誰知,會真的生死難測的一步。」

說著,謝杰就問顧憲成︰「修吾呢,他為何沒來?」

顧憲成訕笑說︰「他病了,不能來,托我帶話給你,天道不會令忠直之士葬身他鄉的。」

謝杰听後呵呵一笑。

魏允中這時則在這時嘆氣道︰「雖然知道,漢甫封駁詔旨沒用,不可能阻止,江陵讓天子兵強馬壯這事;但此時,還是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我們這樣做,到底有用沒用。」

「自然是有用的!」

顧憲成這時回了一句,又道︰「寧鳴而死,不默而生!」

「我們就是要讓江陵知道,不是誰都支持他這樣做的。」

「而他也應該明白,雖然封駁詔旨的只是漢甫兄一人,但在這背後,想封駁這事豈止漢甫兄一人?而是整個士林的大多數有德君子!他江陵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是啊,如叔時所言,吾正因此才決定封駁此詔的,只是沒想到會落到這個地步。」

謝杰這時說了起來,且說後就拿出了皇帝朱翊鈞的手諭,道︰「不過,天子倒是給了我一道手諭,讓我去東番島歷練。」

「這到底是心中不忍還是故作姿態?」

「或者說,漢甫被放到東番,是天子本意,還是江陵之意?」

魏允中听後一愣,問道。

謝杰道︰「無論是哪種,都得理解成天子心中不忍,都得把這事算在江陵頭上。」

「沒錯!江陵不倒,張黨不除,就是換了新天子也沒用。」

「若沒了張黨,就算天子聰明如世廟,也不必怕。」

顧憲成這時點頭低聲說道。

魏允中點首。

謝杰這里則向魏允中和顧憲成拱手︰「無論如何,還請二公將來替弟執言,好讓我早日回來,哪怕只是被革職回內陸呢,也是好的。」

「放心,一定。」

兩人點首回道。

但顧憲成和魏允中在接下來一直都沒有為謝杰上疏執言。

「啟稟皇爺,這是錦衣衛呈上的關于謝杰今日在受到旨意後的表現,以及與他接觸的諸文臣的表現的奏報。」

乾清宮。

朱翊鈞正在夜讀,張鯨就走了來,將一份奏報遞到了朱翊鈞面前。

朱翊鈞接了過來,看後,就笑了起來,心道︰「看上去都很忠!」

「只是,怕都恨不得將張黨一除,自己若不老實听話些,就讓自己落水吧?」

「現在不讓自己落水,或許只是因為自己落水了,張黨只要還存在,就能重新換個天子,繼續掌權,還能借此大興刑獄,進一步打擊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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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最近在做什麼?」

朱翊鈞如此想後,就問了起來。

張鯨也就忙回道︰「徐瑛已到歸德!」

「徐階想必已知道了官紳一體納糧當差的事已經定下來。」

「另外,據松江的錦衣衛報,徐家的棉田今年大豐收,松江棉布之一半產業已盡為其所有,但松江棉布出口之利仍居高不下,徐家棉田所產棉仍不足其貿易需求,只是松江田價也越來越高,不易購置新田。」

朱翊鈞听後則吩咐說︰「讓錦衣衛在松江府增派人手,盯緊徐家,也包括當地的富賈巨商!」

張鯨拱手稱是。

而朱翊鈞則在這時暗自心道︰「希望別出現太嚴重的棉吃人現象!」

接著,朱翊鈞又對張鯨吩咐說︰「讓從興明書院畢業,而懂算籌統計的那幾個被安排到錦衣衛的遺孤,先去調查一下各地有多少失地流民與雇工情況,務必要模清楚,各地目前各市鎮的雇工規模,以及每年發生的雇工事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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