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必須寸步不離跟著夏小玖。就像剛才,她還跟在她身邊都差點出了意外,讓她在外面等,她心里更沒底,「大夫,能不能請你通融……」
「不能。」小護士有些凶,「里面是給她做檢查的醫生,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這里一破例,那後面的患者家屬也做同樣的要求,你讓我怎麼辦?你這是成心為難我。」
「你什麼態度啊,一個小護士而已你囂張什麼?」秋葉有些生氣,想和小護士理論,被夏小玖抓住了。「
秋葉,別鬧了,乖乖在外面等我。」「
可是……」秋葉還是不放心。
「沒什麼可是,就這樣,我不會有事的。再說,這里是醫院,有問題醫生也會處理。」夏小玖看著秋葉翹起的嘴角,有些忍俊不禁,「乖,听話。」
秋葉拗不過,只得讓夏小玖跟著小護士進去。
里面等候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醫生。她戴著口罩,只有兩只眼楮露在外面。看人的目光有點人,似乎要將她的小心肝戳穿,夏小玖忍不住渾身緊繃。在
椅子上坐下,她深呼吸,不斷安慰自己,別緊張,別緊張,她是醫生,只是不苟言笑,嚴肅了些而已,她不會害她。女
醫生開始問診。
「姓名。」
「夏,夏小玖。」「
年齡?」
「二十三。」「
未婚還是已婚?」「
已,已婚。」夏小玖老是忍不住結巴。
中年醫生聞言,瞄了她一眼,惹得夏小玖眼角一跳,總覺得這個醫生有點奇怪,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的似的,還有,她的聲音,莫名有點熟悉感。
「你老公的姓名?」「
霍翌銘。」
「霍翌銘!」醫生的聲音咬的很重,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夏
小玖詫異地看向她,「怎麼,醫生,有什麼不對嗎?」
「咳,沒什麼。」女醫生扯了口罩,聲音恢復了正常,「我就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說過。」「
呵,我老公的名字,確實很多人都听說過。」夏小玖心里松了一口氣。「
你老公,他沒陪你來孕檢?」「
沒有……」
「你這到底是找了個什麼狼心狗肺的老公?你孕檢,他不來,他有多忙?能比國家領導還忙?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老婆懷孕了不關心,還在外面偷腥……」女醫生突然間就破口大罵,嚇了夏小玖一跳。她
有些哭笑不得,這阿姨,肯定是遭男人背叛過,所以才這麼義憤填膺吧。「
阿姨,你誤會了,我老公很愛我,今天下午我來做孕檢,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陪我來的。還有,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幾便是一個不認識的醫生,夏小玖也不想她誤會了霍翌銘。
「你老公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啊,那倒未必。」女醫生帶著些莫名的嘲諷口吻。夏小玖微微擰眉,感覺不舒服,對這個醫生的印象瞬間不好了。她
也懶得和她多搭話了,「醫生,麻煩你幫我檢查一下,我今天下午感覺肚子有點痛,就偶爾痛那麼一下,一會兒又不痛了那種。因為前三個月,檢查有先兆性流產的征兆,所以,我有點擔心。」「
懷孕多久了?」女醫生的臉好冷,完全像修羅,讓夏小玖有種想逃跑的感覺。「
五個月。」「
躺床上去,我看看。」
夏小玖听話地躺到床上,讓醫生給她檢查。就
感覺有只手在她的肚子上這里模模,那里模模,一會兒就讓她起來,「你動了胎氣,都見紅了,這情況比較嚴重,如果不馬上打保胎針,孩子有很大可能保不住……」
「什麼?我,我見紅了,我的孩子可能保不住?」她之前在家里都沒有見紅,什麼感覺都沒有,怎麼就見紅了?醫
生的話就像一個驚雷,瞬間劈得夏小玖一陣天旋地轉,全身緊繃,小月復一陣禁臠,一陣痛感傳來,有什麼液體滑下。
「糟了,還在落紅,去,趕緊準備保胎針。」女醫生,急急地吩咐小護士。一
邊的小護士也慌了,趕緊竄出門去。「
姑娘,你別哭啊,你還年輕,要生孩子還不容易?如果這胎保不住,你下次還有機會……」尼
瑪,這醫生,這不是安慰病人,分明就是在不斷刺激人啊。「
醫,醫生,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夏小玖淚珠滑落,不斷抽泣,天知道,她這孩子來得有多麼不容易?這一胎保不住,以後還能不能懷上都說不定,哪像醫生說的這麼容易?「你不懂,不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夏小玖完全唇角失掉顏色,因為肚子疼痛一張臉也扭曲了,女醫生似乎看不到,還一臉無奈道,「姑娘啊,我們做醫生的又不是神,孩子百分之九十保不住了,我也只能盡力而為,能不能保住看天意……」
百分之九十保不住,這不等于沒什麼希望了嗎?
夏小玖被刺激得心里陣陣鈍痛,小月復不斷緊繃抽搐。「
啊唔……痛痛,我的肚子好痛……」額際有冷汗,大滴大滴滑落,她死死咬住唇瓣,聲音斷斷續續,「醫生,求求你幫我把外面家里的人叫進來。」「
不行,這里可是檢查室,家屬一律不準進。」醫生一口否決。「
那,可不可以求你給我丈夫打一個電話?」夏小玖帶著哭腔哀求。
正時,小護士準備好了針藥進來。
夏小玖幾乎痛暈過去。「
快點給她打針。」女醫生催促。「
好,好……」小護士額際全是冷汗,看了眼女醫生,目光有些怯怯的。「
動作那麼慢,快點。」女生忍不住吼,急的不行。夏
小玖痛得不斷抽氣,霍翌銘不在身邊,她是孩子的母親,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她不斷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連續好幾次,肚子疼痛緩解了。
小護士拿著針顫抖得不行,擦了擦額際的汗水,她看向女醫生,一張臉比夏小玖的還蒼白,「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