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江畔，山脈眾多。
有些山脈甚至沒有名字，比如牧擇和張三豐所在的山。
可現在，這一座山有名字了。
有人叫它潛龍山，因為有不少人听到了山中傳來了龍吼的聲音。
也有人稱呼它為雷鳴山，因為有不少人听到了這山中傳來了陣陣雷鳴。
爆炸聲音不絕于耳。
牧擇和張三豐兩人交手，崖壁上面留下了不少的劍痕和刀痕。
不少的武林中人從中受益良多，因此也有人稱呼這兒為聖崖！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眼下牧擇和張三豐正在回清心洞的路上。
見牧擇一言不發，張三豐也被逗樂了「老道我活了兩百三十余年，內力比你強這不很正常？倒是你，招式之精妙，尚且勝我一籌，這一次，咱們算是不分勝負！」
牧擇搖了搖頭「這麼簡單的道理我自然知道，我只是在想……」
牧擇將天魔解體大法的事情告訴了張三豐。
雖然听到牧擇用作惡多端之人嘗試天魔解體大法的時候皺了皺眉頭，可到底是作惡多端之人，他也就沒多說什麼。
不過牧擇的這個說法著實讓他驚訝。
走火入魔的時候，內力忽然飆升，他居然想著將這種現象變成常態，然後以此保證自己在對敵的時候能夠做到左右手都是巔峰的自己，甚至合力之下，爆發出來的力量更勝以往。
這種想法相當大膽，但又富有才情。
武功就是這樣，大膽想象，隨後小心論證。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清心洞中。
仍然在洞口等候的紫陽真人連忙站起身來，兩人離開已經一整天了！
如今歸來，他也是松了口氣。
這一位，可是他們武當的祖師爺，他不緊張才奇怪呢。
紫陽真人多少有些尷尬，他想跟兩人打個招呼，只是很可惜，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清心洞中，根本沒有搭理他。
又是一天的功夫。
等到第二天的下午，牧擇才從清心洞中出來。
「牧掌門！」
紫陽真人連忙上前，沖著牧擇拱手行禮。
不沖別的，就沖兩人論道這麼久的時間，再加上一起出去交手這麼久的時間，他就確定，牧擇的武功就算弱于張三豐，也不會相差太多！
前輩高人，值得他以禮相待。
「紫陽真人客氣了！」
牧擇輕輕點頭。
「三豐祖師他……」
紫陽真人看向清心洞中，輕聲問道。
「論道許久，收獲良多，我準備離開了！」
牧擇說道。
他已經有了些許計劃，天魔解體大法，越發近了！
飯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
「對了，青陽子的死，跟我無關，不過，他是朱無視的人，如今死了，對你們武當來說，未必不是好事，若是你們擔心朱無視報復，可以推到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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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擇說罷，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牧掌門，還請不要將祖師尚在人世的消息透露出去，避免朝廷來人打擾祖師清修！」
紫陽真人先是消化了一番牧擇的話，隨後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放心，我不會透露出去的。」
牧擇說罷，走到了懸崖邊上，縱身躍下。
紫陽真人心境再怎麼平靜，見牧擇縱身跳下，也不由得一慌，到了懸崖邊上，往下看去，只見牧擇幾個起落，踩著懸崖的凸起，宛若離弦之箭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山間雲霧之中。
牧擇下了武當山之後，在山腳處取了自己的馬。
像是武當這種大門大派，都會在山腳設置馬廄，牧擇的馬被照料了三天，體重不降反增，顯然，這家伙這幾天的伙食相當到位。
牧擇翻身上馬。
此次武當和少林之行，牧擇收獲滿滿，洗髓經，還有太極，以及牧擇之後的修煉之道。
收獲簡直不能再多了。
這一次返回京城，牧擇只有幾件事情要做。
其一，將金剛不壞神功還有吸功大法的精氣神吸收以及鞏固之法融入玄門內功之中，隨後便是借助磨盤將洗髓經融入玄門內功之中。
借助洗髓經的增長精氣神之法，打破人體極限。
從精氣神入手，看精氣神達到巔峰之後，能否質變！
其二，便是進一步完善劍二和刀二。
此次跟張三豐交手，劍一驚天和刀一斬空都已經經過了驗證，唯有劍二和刀二因為融入了太極之道而顯得有些呆板，需要進一步修改。
其三，便是完善天魔解體大法，相信曹正淳的天牢會很願意被牧擇征用。
其四，便是繼續開創劍三和刀三，這三招牧擇尚未有想法，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想好了後面要走的路，牧擇便收拾好了心情，剛準備踢動馬月復然後全力趕路，卻是听到了一旁傳來了清脆的聲音「牧大俠！」
這是柳生飄絮的聲音。
「哦？你一直等著？」
牧擇拽動韁繩，往下看去，嗯，橫看成嶺側成峰。
「生死符未解，我不敢走。」
柳生飄絮這回老實了許多。
「想解生死符？」
牧擇反問道。
「那得看你的表現了！」
牧擇道。
柳生飄絮聞言，二話不說，將自己肩頭的衣服褪下一點，露出雪白的香肩「在這兒還是去客棧？」
牧擇看著柳生飄絮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廢棄的茅屋，這柳生飄絮不知道什麼時候將其收拾了出來。
現在看來，她圖謀自己的身子，已經很久了啊！
牧擇怔了一下，輕聲咳嗽「你什麼意思？你就拿這個來考驗干部……不是，考驗我？」
牧擇不屑一笑。
真以為頂著一張高女神的臉牧擇就會動心啊！
真是膚淺！
也不是牧擇說她，這柳生飄絮實在太不講究了。
什麼叫做在這兒還是在客棧？
當然是在客棧了！
這茅屋一看就四面漏風。
不對，想偏了。
牧擇想了想，說實話，他要做的那四件事情，貌似也沒有能夠用到柳生飄絮的地方，除了讓她來修煉天魔解體大法，貌似也沒有別的用處了。
「你等我算一算！」
牧擇道。
柳生飄絮聞言一皺，算？
算什麼？
「你故意接近我，想從我身上偷走天香豆蔻，我給你下了生死符，這兩件事情，算是抵平了！」
「你當晚和你爹一起刺殺我，想要我的性命，雖然你幫我布局，但是也就只能抵一半罷了，算下來，你還欠我一半，再加上你想解開生死符，也算是有求于我，兩者相加……我這兒有個好活兒，你要不要試試？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若是死了，我幫你挑個好棺材，你若是活了下來，生死符，我幫你解開！」
牧擇道。
柳生飄絮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點頭「我做！」
「你不是怕死麼？怎麼，又變得不怕死了？」
牧擇笑著說道。
「生死掌握在我手中，我自然不怕！」
柳生飄絮道。
並且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那就是她沒得選擇。
牧擇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她只怕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已經盡力了，究竟結果如何，就看命了。
「好！走吧！」
牧擇道。
柳生飄絮輕輕點頭，從茅屋後面取來了一匹馬。
這一段時間她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去了下面的城鎮，買來了一匹馬。
兩人騎馬，進了一座城鎮之中。
柳生飄絮看著眼前的客棧，眼中盡是疑惑之色。
她之前說讓牧擇選在茅屋還是客棧，已經抱著「不過是讓豬啃一下罷了」的想法。
只是牧擇拒絕了她。
可現在，牧擇又將自己帶來客棧做什麼？
「開一間房，今天晚上，是生是死，可就看你自己了！」
牧擇道。
柳生飄絮眉頭一皺，但還是將馬匹交給店小二之後乖乖開房去了。
兩人在小二的帶領下進了房間，要了一些飯菜之後。
兩人便各自安靜了下來，柳生飄絮也沒有問牧擇自己要做什麼，反正他遲早都會告訴自己。
「飯也吃完了，可以告訴你了！」
牧擇笑道，說著拿過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
他跟張三豐交談的時候，就提到了天魔解體大法。
按照兩人的設想，若是想要成功，不外乎十種可能，挨個實驗就是了。
牧擇此刻寫的，就是第一種。
「我現在寫的，是一種秘術，這種武功，可以讓人實力陡增，具體會增加多少，我也不知道，施展之後會有什麼後遺癥，我也不知道，能否成功……我也不知道！」
牧擇一邊寫著，一邊說道。
柳生飄絮的心也是驀地沉了下去，她或許明白了。
這是用她的命來嘗試！
若是運氣好，能夠成功，只怕也會有後遺癥。
若是運氣不好……行功出了岔子，自然就沒了性命！
難怪這牧擇說是生是死，全看她自己，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如果你成功了，我幫你解開生死符！如果你失敗了，我幫你挑一副棺材，純金打造的都沒有問題！」
牧擇將寫好的天魔解體大法的第一種修煉法門遞給了柳生飄絮。
柳生飄絮看著桌上擺放的修煉法門，猶豫了一番，伸出手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接過來。
可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她便下定了決心，將其拿到了手中。
「上床吧！」
牧擇指了指床褥，然後說道。
柳生飄絮皺了皺眉頭，這家伙，說話怎麼這麼多的歧義！
柳生飄絮上床盤坐，將紙張上面的內容先記在了心中。
隨後便閉上了眼楮，開始按照紙上的行功路線開始運轉內力。
隨著柳生飄絮內力的運行，身上瞬間出現了一些紅線，乍一看上去，仿佛是裂紋一般，恐怖極了。
「感覺如何？」
牧擇連忙問道。
「內力翻了數倍！經脈脹痛！」
柳生飄絮面無表情，隨後說道。
經脈脹痛什麼感覺……這麼說吧，當日鳩摩智走火入魔，就是經脈脹痛，而且疼痛難當，當場給牧擇下跪求他殺了自己。
柳生飄絮如今經脈脹痛卻毫無表情，甚至還能回答牧擇問題，對此牧擇只能稱贊一句，不愧是忍者！
不愧是上忍！
「繼續！」
牧擇說道。
柳生飄絮索性不再說話，繼續調動內力。
可下一刻，牧擇便感覺從柳生飄絮的身上傳來了一股強烈的內力波動，若是換成常人，早就被這一股內力波動給振飛了。
可牧擇面對柳生飄絮外放的內力，卻是波瀾不驚。
「難以忍受了！」
柳生飄絮的表情也是有了變化，身上的裂紋越發明顯，額頭甚至有冷汗流下。
「沒死，就繼續！」
牧擇看著柳生飄絮，毫無感情波動，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什麼叫做資本家？
或許牧擇這樣就是了。
不將柳生飄絮的最後一絲價值榨干，牧擇是不會停手的。
柳生飄絮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終于她支撐不住了，當即停了下來，用上了東瀛療傷法來緩解體內的傷痛。
「第一份，不成！」
牧擇輕輕搖頭，將柳生飄絮身前的紙張輕輕一丟，那紙張便在空中化為了灰盡。
「不過，你居然沒死，只能說你命好了！」
牧擇輕輕點頭。
天意如此咯。
「我幫你解開生死符！」
牧擇見柳生飄絮仍然閉著眼楮，還以為她已經疼暈了過去，便準備悄悄解開她體內的生死符，然後離開這兒，他們就此兩清。
可當牧擇的天山六陽掌的陰陽二力打入柳生飄絮的體內的時候，柳生飄絮瞬間變了臉色。
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無比。
「你……東瀛療傷法萬萬不可跟其他療傷之術同用！」
柳生飄絮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牧擇打入柳生飄絮體內的天山六陽掌的陰陽二力，的確可以算是為柳生飄絮療傷，生死符畢竟就是內力的一種。
嚴格算來，柳生飄絮其實也是身受內傷，牧擇在幫她治療。
只是……
「你之前用東瀛療傷法都是頭頂有白煙冒出，誰知道今天怎麼沒有！」
牧擇皺眉道「我幫你解生死符還解錯了不成？再說了，我看你中氣十足，能有什麼後果？」
牧擇剛想吐槽一番明明就是柳生飄絮再療傷的時候沒有告訴牧擇，可下一刻，柳生飄絮卻是忽然撲了上來，力道之足，哪里像是被天魔解體大法傷到經脈的人？
「你想干什麼？別以為這樣就能把我腐蝕！」
牧擇看著撲在自己懷中的柳生飄絮，面容嚴肅。
柳生飄絮默不作聲，牧擇不是想知道若東瀛療傷法和其他療傷術一同使用的時候會怎麼樣麼？
就是現在這樣。
床上的帷幔拉下，一件件的衣服從里面丟了出來。
一夜無眠。
東瀛療傷術和其他的療傷術不同，除了作用在受傷部位，還會作用在大腦之中，讓自己產生痛苦的感覺減輕甚至是消失。
可一旦有其他的療傷術介入，作用在大腦上的東瀛療傷術在外力的作用下便會使人產生幻覺。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前面的幾次教訓都是證明，這種幻覺，大部分都是男歡女愛之間的事情，並且其效果，無異于服用了烈性最強的藥！
于是乎，柳生飄絮變成了現在這樣。
對此牧擇只想說一句，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負責是不可能負責的，只能排解一下寂寞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