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時間到了!」
梅劍拱手說道。
牧擇看了一眼已經彎著身子宛若蝦米的兩人,輕輕點頭。
梅劍快步走上前去,將鎮痛止癢的藥物塞到了他們的嘴巴里面。
霍山和劍九重兩人的身形緩慢張開,大口喘著粗氣,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你們中的,乃是生死符!」
牧擇道,說著又指了指身後的幾個島主「這生死符,他們最有發言權了!」
身後,幾個島主面色難看。
說起來都是淚啊!
先是牧擇出手將他們的生死符給解開了,然後又給他們種了不一樣的生死符!
簡直折磨!
牧擇又將生死符的危害和特點跟兩人說了說。
「你們二人,服還是不服?」
牧擇反聲問道。
兩人之中,霍山面色鐵青,點了點頭,那劍九重則是一臉諂笑,口中尊主尊主的叫個不停。
但是很顯然,他們並不信邪。
雖然面上臣服,可梅劍剛剛給他們解開繩索之後,兩人又齊齊趴在了地上,痛苦哀嚎,然後用手撓著自己的臉龐和脖子,皮都被他們給撕爛了,鮮血橫流。
「嘖嘖嘖,尊主都說了,千萬別嘗試用內力驅除生死符,這可是要命的啊!」
「除非尊主出手,否則沒救咯!」
身後幾個島主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著說道。
他們已經認命了,甚至現在看到有人受到牧擇的折磨,還會心情舒暢。
劍九重後悔極了,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听霍山的話!
如果他不听霍山的話,他就不會當明教所謂的護教法王。
如果不當明教的護教法王,他就不會來少室山。
如果他不來少室山,就不會被牧擇抓住,如今生死不如!
都怪霍山!
不過這生死符實在要命。
他的神照經在治病療傷方面簡直有奇效,可偏偏化解不了這生死符。
他原本以為那生死符是毒藥,現在看來,恐怕真的如同牧擇所說,乃是陰陽二氣!
霍山同樣面色難看,他還是那句話︰
他就不該來大宋的!
造孽啊!
「他們內功一個比一個厲害,嘗試化解,並沒有生命之危,這一次,就再長點兒記性吧!再一炷香之後,給他們解除痛苦!」
牧擇道。
如今兩人被解開了繩索,劍九重最先忍受不住,爬到了牧擇身前,求爺爺告女乃女乃,頭都磕破了。
一旁的霍山堅持時間比劍九重長了一秒。
很快也加入了磕頭的行列之中。
「解藥給他們吧!」
別誤會,牧擇可沒有心軟。
這兩人腦袋都出血了,萬一磕壞了,誰給牧擇默寫神照經和乾坤大挪移?
兩人服下解藥,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將他們帶去後面,然後……」
牧擇輕聲在梅劍耳邊說了些話,梅劍笑著連連點頭,隨後便去了後面的馬車里面,準備了紙筆,便讓他們進去。
牧擇跟梅劍說的事情很簡單,就是等兩人寫完之後,收走剛剛寫好的,再給他們紙筆,然後讓他們再寫一份,如此重復十遍。
只要十份內容都一模一樣,那就說明劍九重和霍山寫好的武功,都是對的。
事關神功修煉,容不得牧擇不小心。
「我以為我家的瑯嬛玉洞所缺的武功秘籍也就逍遙派的那些,還有大理的一陽指和六脈神劍以及丐幫的降龍掌和少林的易筋經罷了。」
「如今看來還差了許多!」
王語嫣忽然感慨道。
江湖上隱姓埋名的高人實在太多了,王語嫣如今也不敢說自己精通天下武學了。
「將來總有一天,瑯嬛玉洞,收攬天下武學,會變得名副其實!」
牧擇笑著說道,王語嫣也當牧擇只是安慰他。
並不在意。
「牧少俠,語嫣!」
段正淳和段譽也沒有追去。
他們自然也能看出蕭遠山並沒有死,想來那老僧帶走蕭遠山和慕容博只是為了救他們罷了。
蕭峰此次前去,絕對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也是十分放心。
「段王爺!」
牧擇拱手問好。
「好!牧少俠,你家中可有父母在世?你跟語嫣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段正淳心情大好,段延慶始終是大理段氏的潛在禍患,可如今這麼一個禍患被牧擇親手解決了!
便趁著牧擇和王語嫣都在,說一說他們兩個婚事的問題。
等一會兒蕭峰回來,他也得跟蕭峰說道說道他跟阿朱的事情!
女兒多了就是這一點不好,一直往外嫁!
不過還好他兒子爭氣,居然將西夏公主給追到手了,這一點,隨他!
不愧是親生的。
「我家中就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師父!」
牧擇搖了搖頭,灑月兌一笑。
諸天萬界孤兒院,你當是鬧著玩的?
「無妨無妨,若是牧少俠你不嫌棄,我段正淳便多操心一番,回去找個黃道吉日,讓你們二人完婚,你看如何?」
「全憑伯父做主!」
牧擇拱手道,稱呼再度親密了一些。
段正淳聞言笑得合不攏嘴了。
等蕭峰和阿朱成婚,牧擇和王語嫣成婚之後,蕭峰和牧擇,都得叫他一聲岳父大人了!
到那時候,那關系還得再上一層!
幾人交談之間,已經有人回來了。
率先回來的是慕容復,只見他面色鐵青,左右看看,也不知道是在找誰。
「那霍山只怕是已經被放了,咱們也離開少室山吧!」
慕容復對著已經能夠行動的四大家臣說道。
得,人家找霍山呢!
至于找他干嘛,牧擇猜都能猜到,無非是想借助大雲光明教得人手來幫他復國唄!
這孩子,真夠執著的!
隨後回來的是鳩摩智。
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鳩摩智︰廢話,被人說沒幾天好活了,你能開心?
「國師,你的臉色好像有些差啊!」
牧擇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牧施主,小僧只是在想事情罷了,無妨……無妨!」
鳩摩智嘴角扯出了一副牽強的笑容,回答道。
「方才那掃地僧,可是說了什麼,讓國師不高興了?」
「說出來,心情或許會好一些!」
牧擇鼓勵道。
鳩摩智終于繃不住了「那掃地僧說小僧強練少林七十二絕技,已經是冢中枯骨!
若是廢掉一身武功……說不定還有命活!」
「國師就沒有請教一番那位高人如何施救?」
牧擇再度問道。
「小僧無礙,那和尚,不過是見有人用少林七十二絕技,為避免本門絕技外傳,才故意這麼說的而已!」
「哼,小僧可不是傻瓜!」
鳩摩智冷哼一聲,想讓他自廢武功?
下輩子吧!
「牧施主……」
鳩摩智心頭一動,再度看向牧擇。
眼中盡是期盼之色,牧擇瞬間了然,這孩子都難受成這樣了,還惦記著武功秘籍!
「等我大哥回來,我們一同下山,到時候國師自備紙筆,來抄錄便是!」
牧擇說道。
鳩摩智如此好學,牧擇當然是選擇答應他了。
鳩摩智聞言,連忙在袖子里面將紙筆取了出來。
紙墨筆硯,應有盡有。
牧擇張大了嘴巴,這鳩摩智口袋里裝這麼多東西,他也不嫌累?
「國師,你準備的,可真夠齊全的啊!」
牧擇笑著說道。
鳩摩智老臉一紅「小僧乃是出家人,中原佛經眾多,小僧隨身攜帶紙筆,也是為了方便抄錄佛經,這,很合理吧?」
「合理,合理!」
牧擇說道,說著將慕容博給他的羊皮卷給拿了出來,丟給了鳩摩智「我看大師已經迫不及待了,既然如此,索性給了大師,大師自行抄錄吧!」
鳩摩智就等著牧擇說這句話了,二話不說,直接坐到了一旁的台階上面。
小腿一並,充當桌子,然後左右環顧了一番,將靠近他的幾個人給瞪走,隨後展開羊皮卷,刷刷地抄錄了起來。
鳩摩智眼楮都看直了,臉上帶著肆意的笑容,小手不停。
這慕容家的武功,原來如此精妙!
合著是那慕容復沒用啊!
這參合指,若是練成了,威力就未必弱于六脈神劍啊!
蕭峰很快也回來了,只見他身形落寞,當見到段譽和牧擇以及阿朱三人的時候神色才恢復了一些。
「大哥,你回來了!」
段譽和牧擇迎上前去,阿朱也跑了過去,站在了蕭峰身邊。
「嗯,我爹他……已經在少林出家了!」
蕭峰感慨道。
他這麼久以來,一直在調查自己的殺母仇人,如今自己的父親已經放下了仇恨,他還能說些什麼?
蕭峰有些迷茫了。
「諸位,此間事了,貧僧犯下殺戒,色戒,應當承受責罰,今日,便在天下群雄面前,接受我少林戒律院的懲戒!」
玄慈說罷,便坐到了門前匾額下方。
少林寺三個大字,在玄慈方丈的頭頂熠熠生輝。
一聲聲的杖打 背的聲音傳來,眾人听的都不由得為玄慈方丈捏了把汗。
「玄慈方丈未曾用內力護體,這一通杖刑打下來,非死即殘!」
鳩摩智站到牧擇身邊,輕聲說道。
他已經抄錄完了,抄書這種小事情對他來說壓根就不算事兒,懂不懂什麼叫做熟能生巧啊!
接過鳩摩智遞過來的羊皮卷,牧擇將其放到了懷中,隨即又點了點頭,一副贊成的神色。
「牧施主,那霍山在哪里?」
鳩摩智多少有些貪心了,抄錄完了斗轉星移等武功之後,又關心起了霍山的下落。
「國師稍候,那霍山正在後面的馬車上面,乾坤大挪移,會有你的一份,不必著急!」
牧擇說道。
鳩摩智聞言,連忙點頭,臉上喜色明顯。
一旁的蕭峰听到了牧擇和鳩摩智的對話,心中若有所思。
「二弟今日出手相救,更是攔下了對我父子二人有想法的江湖群雄,這種恩情,我蕭峰,如何相報?既然二弟對江湖上的神功絕學感興趣,倒不如……」
蕭峰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輕輕點頭,算是自我肯定了一番。
眼前,玄慈杖刑已經到了最後階段。
只見玄慈額頭汗水滴落,後背早就血肉模湖,口中更是狂吐鮮血。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玄慈已經時日無多!
「虛竹……你,你過來!」
玄慈方丈輕聲說道,聲如蚊吶,但是一旁的玄寂卻是清楚听到,連忙招呼下面的虛竹走上前來。
「方丈……爹!」
虛竹痛哭流涕。
玄慈輕輕點頭「少林的刑罰,我已經受完,也該給自己的兒子,留下一些東西了!」
玄慈話音落下,整個人宛如回光返照一般,挺直腰桿,雙手 然伸出抓住了虛竹的手腕,隨後四掌相對。
「方丈!」
玄寂等人悲聲叫道。
「玄慈方丈在將他的畢生功力,傳給那個小和尚!」
蕭峰見段譽眼中疑惑,當即說道。
牧擇站在一旁,則是有些唏噓,這虛竹,命中注定有人要傳他武功啊!
無崖子的功力他沒有撈到,如今卻是得到了玄慈的四十年功力。
命運是個怪圈,兜兜轉轉,又是一樣的起點。
「兩位兄弟,我養父養母的家,就在山腳,咱們今日聚上一聚,喝他個痛快,如何?」
少林的事情已經了結,他跟少林的恩怨隨著他父親在少林出家也全部化解。
武林群雄也因為沒人帶頭而不敢對蕭峰動手,少室山的事情就此完結,三人好不容易相聚,不喝個痛快,未免有些可惜。
這一提議,得到了段譽和牧擇二人的認同,。
「大哥,你們先去,我跟那掃地僧有舊,想去見見他,我隨後就到!」
牧擇將掃地僧傳他武功的事情說了出來,蕭峰和段譽齊齊點頭,率先離去。
逍遙派眾人也隨之離去,除了梅劍等四人,其余人等,牧擇讓他們自行散去。
畢竟山下小屋也容納不了幾百人入住。
少室山門前,一會兒的功夫,便剩了牧擇一人。
「牧施主,此間事了,牧施主為何還不離去?」
玄寂收殮了玄慈,又有僧人幫著虛竹將自盡的葉二娘尸體收殮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全部人都已經下山,這牧擇仍然留在原地。
這牧擇武功高強,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容不得玄寂不小心。
「玄寂大師不必驚慌,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想見一見那位掃地神僧而已!」
玄寂聞言,猶豫了一番,剛想派人去藏經閣通報一番,只听到寺內傳來了一陣聲音「來斷崖一敘!」
聲音渾厚有力,正是掃地僧的聲音,這一門武功,正是傳音搜魂大法,傳音千里也不過是小把戲罷了。
牧擇沖著玄寂拱了拱手,運轉輕功,向著斷崖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