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無語了起來,這紫靈不但相貌禍國殃民,心思也是縝密無比。僅僅憑著些許細枝末節,就推斷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踫到了這樣的事情,陸原只能自嘆倒霉而已。不過,他也沒有任何驚慌之色露出。
此女剛見識過自己的厲害,還這般有恃無恐的說出來,相信另有什麼企圖。
「既然道友已經猜到了,在下自然不會死撐著不承認的。只是不知你這面具,能否瞞過元嬰修士的探查?」陸原並沒有給此女提要求的機會,反而轉移話題的問道。
「這面具瞞過結丹修士絕對沒問題,至于元嬰修士麼,只要不是刻意觀察,應該能瞞過元嬰中期的修士。」紫靈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
「元嬰中期」陸原沉吟了一會兒,想到目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也只好將就一下。
看來進入虛天殿以後,必須盡量保持低調,免得引起那些元嬰老怪們的注意。
「墨前輩盡請放心,汪凝原本也打算依仗此面具,去闖一下虛天殿,這點上是絕對不會蒙騙前輩的。」紫靈趕緊補充道。
「那就多謝道友了。」陸原將面具收下,隨後招呼上張鐵就欲離去。
「墨前輩,燕長老還請留步!」紫靈見陸原二人拿了東西就走,甚至都不客氣一下。想到自己贈送面具的目的尚未達成,不由得著急喊道。
「紫靈道友還有事嗎?」
「呃,不瞞前輩,我本也打算在此次虛天殿開啟後,進去尋上一番機緣。奈何修為底下,所以不知」紫靈仙子沒有把話挑明,但其意已經很明顯。
以陸原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能合作一下,絕對是她這次虛天殿之行的一大助力。
她相信陸原二人能明白,也認為憑自己的姿色。有美女相伴,陸原二人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知什麼?紫靈道友不妨把話說明白些。」陸原揣著明白裝湖涂,順便還捂住了張鐵的嘴。
「不知能否與兩位同行?」紫靈見到陸原的動作心中一沉,這還是她自露出真容以來,首次遇見有男子在自己美貌之下,不主動往上貼的情況。
「不能。」陸原澹澹的回道,拒絕的很是干脆。
「為何,難道——」紫靈有些不服氣,剛想問清原因,卻被陸原的話給打斷了。
「我二人這次虛天殿之行本就危險無比,一旦被極陰老賊看出真容,那就是死路一條。道友跟著我們,絕對不是什麼明智之舉。」陸原不冷不熱的說道。
「前輩說的也是,只不過汪凝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紫靈仙子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憐,讓任何男人見了都必定無法拒絕,要誓死保護的樣子。
「前廳那位楊公子有結丹中期修為,還是什麼毒沙傳人,想來是個不錯的選擇。」
「告辭!」陸原嘿嘿一笑,拉著快走不動道的張鐵邁步離開,只留紫靈仙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自己最引以為豪的美色,竟然對此人失效了!
來到前廳,陸原隨意打量了一下,發現那位毒沙傳人竟真的老老實實坐在那里,且正與範夫人聊得火熱。先前他那個結丹初期的護衛老者,此時不知去了何處,想來應該是被支走了。
見到陸原出來,楊姓青年身子不由得一顫,緩緩站了起來。
「幼,想不到楊少主如此守信,剛剛是墨某得罪了!」陸原見狀心中一樂,但見此人如此乖巧的模樣,還是拱手給了青年一個面子。
通過剛才的交手。已經知道這所謂的毒沙傳人有如今的境界,八成也是靠丹藥資源強行推上來的公子哥,否則不至于如此的外強中干。
「呃,墨道友客氣。」楊姓青年趕忙也是一拱手。
但就在此時,紫靈仙子恰巧也從後廳走出來。當然,她又戴上面具掩飾了原本的相貌。
「不過剛才是我一時不察,若有機會,咱們或許可以尋個寬敞的地方,楊某還是想與道友再切磋一番。」見紫靈仙子出來,楊姓青年咬著牙,裝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
「不必不必,楊少主的陰火毒沙名震亂星海。墨某既然已經佔了一次先手的便宜,哪還敢再自尋沒趣。」陸原強憋著笑意,假裝恭維了一番楊姓青年,然後告辭離去。
「哼!我還有一門威力奇大的秘術,若非顧忌損壞了紫靈仙子的道場,其會讓此人在此囂張跋扈!」楊姓青年盯著陸原離去的方向,一甩袍袖。
紫靈仙子見狀,偷偷與範夫人對視一眼,各自強忍住眼中的笑意。
「楊道友何必與此人一般見識,他不過是個行事乖張的孤寡散修,哪像楊道友這般顧全大局。」
「請繼續來後廳一敘。」紫靈仙子伸出潔白如玉的皓腕,擺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就自顧向後廳走去。
楊姓青年臉上恢復了先前的孤傲,整了整衣衫,邁著四方步跟了過去。
但剛走了沒幾步,卻听得一聲嬌哼。原來是一旁的範夫人,一挽額前的一縷秀發,美目中閃過幽怨之色。
楊姓青年看的不由一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才繼續走了進去
拿到面具的陸原二人,回到洞府中,按照紫靈仙子給的祭煉之法稍加祭煉,然後便各自揉捏出一個面容後,便靜心等待起來。
而在這等待的期間,一個好消息傳來。大衍神君經過研究,終于把彷制的萬仞盤煉制完成。
「給你的!」張鐵丟給陸原一個八角黃金輪盤。
「萬仞盤煉制成功了?」陸原驚喜道。
「嗯,這玩意廢了我跟大衍前輩十幾年的時間,失敗了好幾次,總算成功了。」
「現在你只需要將精血滴上去,待法寶認主後,就可以收入體內。然後將你的金靈葉放進萬仞盤中一起溫養。」
看著這造型古樸的萬仞盤,陸原突然牙齒微一用力,將舌尖要破了一點,一口精血噴出,在身前凝聚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血團。
然後血團在陸原的操縱下,飛快的遁入了萬仞盤中,消匿的無影無蹤。
接著陸原將心神沉入萬仞盤中,隨著心神的控制,萬仞盤逐漸縮小成一團巴掌大小的金光,吸入體內。
而在陸原丹田處,萬仞盤驀然浮現。陸原心思一動,金靈藤上大半的金葉月兌落,足有近千片,變成一道道金刃飛進了萬仞盤。
據大衍神君所說,這萬仞盤足可容納千余把金刃。只不過以陸原如今的修為,一次性能放出百余把就是極限了。
陸原自然不信邪,在略微溫養了不到一月後,便迫不及待的出了洞府。為了不被發現行蹤,陸原還特地找了個地方戴上了面具,換了一副面孔,這才朝天星城外飛去。
隨意找到了一處無人的荒島,對這一座百丈高的土山,陸原放出萬仞盤。
一道法訣打出,萬仞盤滴 一轉,變成數丈大小。隨後一道道犀利無比的金刃從萬仞盤中飛出,斬到了土山之上。
令陸原大吃一驚的是,僅僅放出了不到五十把金刃,整座土山便被斬的千瘡百孔,轟然倒塌。
「怎麼樣,現在每一把金刃的威力,比你自己驅使的時候高了起碼一倍吧?」大衍神君得意道。
「確實,前輩在煉制法寶上果然有獨到之處。」該恭維的時候,陸原自然不會吝嗇這些不要錢的好話。
接著他又放出了那件被他用來做試驗的缽盂法寶,這次萬仞盤連續放出了百余把金刃,只用了一輪攻擊,就將缽盂法寶斬成了碎屑。
接下來陸原好好演練了一番萬仞盤的妙用,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天行城的洞府
一個多月後,某片一望無際的空曠海域附近忽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隔三差五的就有修士急速飛向此處,然後驚喜之極的往天空高處飛去。在那里,有一座雄偉巨大的宮殿漂浮在空中,紋絲不動。
此宮殿高約百丈。通體用潔白無暇的美玉制成,精致華美之極,散發著澹澹的瑩光。
周圍則被一層凝厚地金色光罩包在了其內,在高約千丈的天上懸掛著。而那些尋來的修士毫不遲疑飛向此宮殿,白光一閃後很輕易的通過光罩,走進了宮殿之內。
這一日,一道青虹疾馳飛來。在到了宮殿下方的海面時,驀然停了下來。青光一斂後,顯出一位相貌普通的青年出來,正是跟著金青尋寶後歸來地韓立。
一見那身處雲霄中猶如瓊樓玉台一樣的宮殿。韓立倒吸了一口氣,一臉的驚詫之容。呆呆的望了此宮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過他並沒有冒然地靠近此宮殿,而是在原地沉吟了一會兒,人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接下來連續等了的七八日後,韓立終于忍不住了,這一日他自己也飛到了金罩前,單手一翻,將那地圖取了出來。
將靈力緩緩注入地圖內,頓時從圖上發出白色的靈光,將韓立包在了其內。
然後韓立輕輕一邁步,人就如若無物的穿過金色光罩走了進去。
回頭望了望光罩,再望了望那華麗之極的宮殿,韓立不再遲疑的飛了過去。
飛近此殿韓立才發覺,在宮殿十余丈高的入口處上方,還有三個斗大的銀色古文「虛天殿」。
這三個字不但氣勢驚人,筆走勾畫之間更是鋒芒犀利之極,他只是稍微望久了一會兒,雙目竟產生了隱隱作痛的感覺。
這讓他嚇了一大跳,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心里驚駭之極!
瞅了一眼深邃的宮殿入口,韓立一咬牙,小心的走了進去。
里面是一條用晶瑩透徹的美玉砌成狹窄通道,筆直並且一眼望不到頭。韓立皺了皺眉,想了想後將神識放了出去,但馬上臉色微微一變。
神識一踫觸四周的牆壁,就被毫不客氣的反彈了回來,根本無法滲入半分去,更別說探索宮殿的情況了。
韓立目中精光一閃,向一面玉壁凝神細望去。
這才發現在上面有若有若無的瑩光閃動,若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看來整條通道,已被大神通之人下了禁制了。既然此地設有禁制,他倒不用害怕有人潛伏在附近偷襲了,盡可大膽的向前走去。
一頓飯的時間,一個散發著水藍色光芒的出口出現在了眼前。韓立精神略微一振,加快了幾步急忙走了過去。
眼前的藍芒中,竟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巨大廳堂。
此廳堂的面積足有三四百丈之廣,雄偉宏大之極,就是同時進去數千人,也不會顯得涌擠。
更奇特的是,廳堂中均勻豎立著數十根粗大玉柱。
這些玉柱不但需數人才能環抱住,並且精凋細磨,每一根上都刻有各種韓立見過或者未見過的珍禽異獸,一個個栩栩如生,靈氣十足,竟無一個相同。
而就在部分柱子的頂端,則或站、或坐,數十名衣著各異的修士。
這些修士除了個別幾人外,全都一人獨佔一根柱子,並且誰也沒有大聲說話,全都在各行其事。
而韓立的到來,只引得極個別修士的懶洋洋注意,但其中有幾人則露出了驚訝之色。
韓立臉上則顯出一絲苦笑,因為這幾人他也同樣的認識!
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孤零零的盤坐在廳堂內的一角,正冷冰冰的望著他,眼中有些掩不住的意外之色。
看到這玄骨上人,韓立一陣郁悶。
半個多月前,他與金青幾人探索什麼古修遺址,好不容易破解了遺址外的大陣,誰想卻放出了這老魔,結果金青幾人葬身在那里不說,自己也沒撈到什麼好。
另外一人則是妙音門的紫靈仙子,而其旁邊則有一位神態從容,豐神飄逸的青衫男子。
于是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穿過藍芒走進了大廳之內。並隨意找了一根無人的玉柱飛上頂端,學別人一樣地盤膝坐下,然後才正式打量那些不認識的修士幾眼。
這一看不要緊,當他的眼光掃到某一角落時,差點被柱子上的一老一少嚇得差點蹦起來。
老者長的高高瘦瘦,面皮焦黃,卻留有一頭長到披肩的白發,這老者坐在柱子上,句僂著身軀,似乎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一看就是那種大限將至,來此博一線生機之人。
年輕的那人眉宇間稜角分明,神色冷酷無比。在他人看來,明顯是旁邊老者的徒弟。
可此二人的面容,卻在韓立心中掀起了一股驚濤駭浪。
恍忽間,他似乎回到了越國鏡州的彩霞山,赤水峰的瀑布旁。
看到那對經常在水霧迷漫的彩虹橋下,修煉內功的師徒二人。
「墨大夫,厲飛雨!」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