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雲澄凝乖乖的跟著羽憐月和蘇暢回了長生殿。
其他人倒是對她的到來沒什麼意外，又不是沒來過。
夏彌夜還挺喜歡和這位聖女妹妹在一起的呢，畢竟對方也算是她所期望自己能變成的模樣，至于姜玉嵐……她現在看的很開，所以也沒什麼所謂。
只是大家也都發現了，雲澄凝是真听羽憐月的話啊，比蘇暢這個正兒八經的徒弟都听。
這和那種被夏彌夜天然呆克制的感覺還不一樣，算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服氣。
反正雲澄凝算是想明白了，和羽憐月較勁有什麼用呢，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當個好妹妹，這也不失為一種相處的方式。
和睦相處總比針鋒相對要好，她也很慶幸某只咋咋呼呼的雙馬尾大貓並不在這里。
總的來說，接下來這休養生息的一個月過的不錯。
緊接著也到了蘇暢該出發去西域的日子。
這種事情還是早做早了，休息一個月更多是為了讓之前劍域的風波冷卻下來，現在也差不多了，該走就走了。
「好快哦，你又要出去了……」
夏彌夜有點舍不得這個名義上的師傅，「這次……早點回來可以麼？」
「我盡量？」
蘇暢眨眨眼，「應該也花不了太久。」
有目標的事情，做起來不會費太多時間。
「還請主人注意安全。」
姜玉嵐走過來，將一枚儲物戒交給他，「里面是我為你做的出行準備，應該都能用得上。」
「……你有心啦。」
蘇暢本想說不用這麼麻煩，但看著對方關切的眼神，還是收了起來。
看到他收下了，小女僕這才心安。
對方可以不用，但自己不能不準備。
不過對于她們倆來說，比起在這里臨別關心，她們更希望的還是能和雲澄凝一樣，和他一起出去。
「……好好修煉吧，不要偷懶。」
蘇暢也能敲出來她們的想法，微笑著叮囑了一句，「有了機緣輔左不假，但更重要的還是修行自身。」
「我不在的時候，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找師尊，也請師尊好好照顧她們？」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羽憐月。
「哈，為師可不會照顧人哎。」
羽憐月羊裝惋惜的搖搖頭，「這種事還是讓憐歌來做好一點……主要為師也要閉個關，穩定一下境界。」
「……那就請師尊多多小心。」
小蘇同學聞言，忙不迭關切道。
其實羽憐月早就該閉關穩境了，只不過知道蘇暢過段時間會離開，所以才拖了這麼一個月。
「嗯，知道啦，別的事情就算了，修行的事情，為師還用你提醒呀？」
羽憐月笑笑，然後走到他面前，半開玩笑的揪住了他的耳朵，「與其擔心為師，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呢……可千萬不要再帶別的小姑娘回來了哦？」
「怎麼會？」
暢子哥臉上劃過一絲尷尬，然後連忙失口否認。
這倒不是有人提醒他少找幾個老婆還是怎樣，他本身就不是那種見人就喜歡的類型……而且該說不說，哪就有那麼多艷遇等著他去撞呢？
再說了，現在這幾位的明爭暗斗就已經很可怕了好吧？
更不要說某位劍帝小姐還沒有正式參與進來呢。
哈人，潤了。
和其他人道別過後，蘇暢便和雲澄凝一起，踏上了前往西域的旅途。
……
東域和西域之間的距離還是蠻長的，中間有神淚海相隔，即便凌空踏雲也要走上許久。
而且雖說時值初秋，但是越靠近西域，天氣反而愈發燥熱起來，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西域是這樣的。」
身為原住民，雲澄凝撇撇嘴解釋道，「一年四季都和烤爐一樣，而且時不時還有漫天風沙，你這個東域人或許還需要點時間習慣習慣。」
「雀食。」
蘇暢不置可否，「我倒是真沒去過西域了，不過我有听聞你們那里比較……亂？是這樣的麼？」
「可不是麼？除了靈宗和血雲宗，還有一堆討人嫌的禿驢。」
小龍女點點頭，「包括很多其他地域的人啊，比如囚犯，或者犯了事的宗門弟子什麼的，也經常會逃到西域去。」
她倒是毫不掩飾自己對禪宗的嫌惡。
這一點蘇暢可以理解，無論仙門還是魔門，在游戲中的設定都是基于道家來設定的，對于從思想理念上有本源沖突的佛門，態度自然好不到哪去。
前者是陣營問題，後者則是問題，相比之下還更嚴重點。
不過他自己倒是還好，畢竟是包容性強的穿越者，以前也沒少參觀過旅游景點的寺廟之類的。
雖然也有被「不談錢，談元，啊不，談緣」的事情訛過那麼一二三次，但也談不上多麼討厭。
不過作為唯一可以立足于這個世界的佛門大宗，禪宗選在西域倒也不出意料。
亂糟糟的地方，人們對于神佛仙長一類的信仰會有更高的需求，沒看靈宗走的也是設立聖女這樣的方式麼……
說話間，天空驟然變了顏色，狂沙毫無征兆的卷起，頃刻間便迷的人睜不開眼。
「嘶，好煩。」
用靈力撐開屏障抵御住罡風黃沙，雲澄凝抱怨了一句，「不想凌空啦。」
「那……改乘扶搖飛梭？」
蘇暢也有此意，看著她建議道。
由于地域跨度較大，考慮到長時間飛行可能會讓修為尚淺的修士們吃不消，千百年來，人們便打造了更為方便的扶搖飛梭，說白了就是浮空艇。
除了速度會稍微慢點之外，這東西的實用性還是蠻強的，不光可以讓大家免去灰頭土臉的煩惱，甚至沒有修為的凡人也可以搭乘往來，輕易完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一路凌空過來，兩人也見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飛梭。
其實蘇暢還挺想體驗一下這玩意的。
一是之前沒有坐過總會新奇，二來沒記錯的話，游戲里也有這樣的交通方式。
不僅有幾率遇到售賣奇怪物件的游商，還有可能觸發一些特殊的奇遇任務。
撈點寶貝？
「好啊好啊。」
雲澄凝舉雙手表示贊同，旋即示意他往後退退。
然後蘇暢就見到她從儲物戒里模出來一艘巴掌大的小艇，往空中輕輕一拋，手訣拈動，幾個呼吸就化作了一艘巨型船只。
「……好家伙，你是真的有錢啊。」
見到這一幕，小蘇同學不由得感慨一句。
飛梭這東西的技術含量其實不高，靠著靈石和符作為內核驅動而已，但是因為體量較大，所以造價反而不低。
一般都是公用的。
結果你這二話不說就弄出來一架私人飛機……這誰頂得住？
「我也不想啊，但誰讓我是聖女呢？出行什麼的，總需要一點排場的嘛。」
雲澄凝歪著頭凡爾賽，順便朝著蘇暢伸出一只手，「喏，搭船要交錢的啊，不然你就吃灰去吧。」
「好吧好吧，一個親親夠不夠？」
「不夠，至少兩個。」
「我的評價是，不如三個。」
「……便宜你了，上船。」
討價還價了好一番，暢子哥才得以用出賣色相的方式弄了張船票。
nnd，怎麼感覺跟窮游似的。
這下刷不了奇遇咯……蘇暢總覺得有點遺憾，但搭乘私人飛機也有好處，安靜不說，還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點沒羞沒臊的事情。
而且該說不說，雲澄凝這艘飛梭是真的豪華。
不光外表精心凋琢過，內飾也是一水的上等貨色，突出的就是一個奢侈。
相比之下，周遭那些普通的飛梭真真是自慚形穢了，主動讓出了道路來，讓他們先過。
「這麼豪橫？沒有航空管制是吧？」
蘇暢眼眉一挑，吐槽了一句。
「嗯？」
「啊，沒什麼。」
暢子哥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這世界要有航空管制才離譜呢……當然了，更多的原因可能還是因為，這是她雲澄凝的專屬座駕。
所謂派頭就是如此了，擺在那里就知道是何人位臨，更不要說小龍女在西域的影響力如此之大，給她讓個路也是情理之中。
甚至隔著風沙，蘇暢都能看到有芝麻綠豆大的身影在對他們，啊不，她恭敬行禮。
結果一回頭，被他們奉若神明的聖女殿下正閉著眼楮撅著嘴，等著他上車補票呢。
啊這……
嘻嘻。
他頗有成就感的把雲澄凝親的暈暈乎乎，而對方似乎也很享受的樣子，甚至還貪婪的想把回程票一起收下。
只能說憋得有點久。
按照她自己的話來說，在你家長生殿里叫了那麼久姐姐，現在好不容易又能獨處，總得釋放一下嘛，對不對？
本來就是這樣的，你別看羽憐月表面上說啊我不管，你們只要有點分寸其他的開心就好，但就算沒有她在，還有兩人一狐三雙眼楮盯著呢，小龍女哪里敢真的放肆？
更不要說某些個師尊還經常傳喚她的徒弟半夜三更去她房間，說是要進行什麼私人教學了……
拂柳城的宅邸又去不了，她嘴上不說，心里面糟糕著呢。
私人飛機就這點好，怎麼亂來都不會有人打擾，換成自動駕駛的模式，再把隔音隔視的屏障一開，誰知道里面正在發生什麼呢……
蘇暢也蠻喜歡這樣的感覺的，雲澄凝聖女的一面他倒是沒怎麼見過，小妖精壞女孩的這一面倒是愈發勾人。
情亂意迷之間，他盯上了內船艙里那張舒適松軟的大床。
只是剛剛把她抱過去，小龍女就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恢復了清明，抽身出來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這個的話……還是不可以。」
蘇暢也回過了神來，悻悻然剎住了車。
的確，現在是真不行。
倒不是雲澄凝不願意，都到這個份上了照理說給他也沒什麼，小姑娘心里不定多想這件事呢……但很討厭的是，她有個血脈上的限制。
龍族血脈霸道，半龍之身也沒差到哪去，要是在徹底化龍之前就破身糅合了人類元陽，她血脈上的優勢就會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大打折扣。
蘇暢倒也克制，沒顯得多麼失望。
喜歡歸喜歡，但分寸是真得有。
啪啪只是小情侶之間增進感情的一種手段而已，因為這個耽誤了人家那可就不好了，更不要說自己來西域本就是幫她的，一時沖動適得其反了算怎麼回事呢……
「等，等我徹底化龍吧……到時候，到時候補償給你。」
失望的反而是雲澄凝，她第一次覺得有這個血脈好像也是個麻煩事。
「到時候再說咯，反正你跑不掉。」
蘇暢眨眨眼，轉頭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過補償什麼的……或許現在就可以？」
「嗯？」
小龍女不解，「那你要親我麼？還是……」
「附耳過來。」
蘇暢壞笑著招呼她湊近，在她耳邊滴咕了幾句，「當然了，我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怎麼還能這樣的？！」
听他說完之後，雲澄凝面紅耳赤，下意識捂住了嘴。
你看她平時古靈精怪，好像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但實際上有些事她了解的很是淺顯，完全不如暢子哥這個老司機懂得多。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做好像還真的可以，也的確不會被他的元陽侵染血脈，畢竟進的不是一個地方嘛……就是有點害羞。
「那……我試試？」
小龍女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頭發別在腦後，然後緩緩跪坐在了他面前。
呼嚕呼嚕，嗯嗯唔唔。
三刻鐘過後，小蘇同學表示自己有被爽到。
就是她那兩顆小虎牙是真有點鋒利，一開始齒感重的一筆，後面掌握了竅門才慢慢好了起來。
「好苦，略。」
雲澄凝喉頭一滾，然後吐了吐舌頭，「嗓子好干，給我倒杯水。」
「……那個，其實不用喝下去的。」
蘇暢大受震撼，你咋還學會舉一反三了呢？
「……那你不早說？！」
小龍女一愣，旋即就是一通升龍拳伺候過來，「狗男人你去死吧！」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又欺負我！
……
飛梭的速度要比凌空慢一些，這讓原本的行程又增加了幾天。
那幾艘面向大眾的客運飛梭，也一直很守規矩的跟在他們這艘後面保持距離。
不少人都在猜測，這幾天船上人都在做些什麼。
「聖女殿下人很好的，心中存著偌大的溫柔善意。」
有西域的朋友給不知情的其他人解釋道，「我想她要麼是在修行，要麼就是在為西域祈福。」
「這可真是了不得。」
其他地界的人沒怎麼感受過這種文化，對此嘖嘖贊嘆，羨慕不已。
但事實是雲澄凝這幾天壓根也沒怎麼修煉，而是被科普了不少花活。
不光是唇齒上的工夫，壞男人還讓她知道了，原來用腳也可以……反正蘇暢儲物戒里裝了不少絲襪，髒了隨時換。
只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老做，哥們沒帶營養快線出門不是……好在儲物戒里除了黑絲白絲還有撲克牌，他索性教了小龍女幾種玩法，用來打發時間。
現在的話，兩人在玩抽王八，誰輸了就要被對方在臉上畫小烏龜。
「你手氣還挺好，這一會工夫畫了我多少個了？我的建議是差不多得了。」
暢子哥今天運氣不太彳于，輸多贏少，算是讓雲澄凝狠狠找補了回來。
「畫一百個也不夠。」
小龍女才不饒他，拿著筆在他臉上畫的開心，「誰讓你這幾天一直欺負我，人家都要不純潔了啦。」
「敢問聖女殿下原本有多純潔？」
蘇暢不服氣哼哼回去，你當爺忘了第一次在哪和你見的面了是吧？
「……距離西域就剩下半天路程了，到時候我可沒法再這樣了啊。」
雲澄凝岔開話題，言語中還有點小小不悅。
她本來就不喜歡當什麼聖女，但是在西域的話，必須得保持人設才行。
尤其是放飛自我的時間長了，再要端起來就會很不舒服。
前些日子帶隊去劍域的時候就是如此，她都覺得自己有點不適應了。
「走啦，出去逛逛。」
將手中的畫筆一丟，她拉著蘇暢走出了船艙。
除卻第一天的風沙之外，這兩天的天氣倒是不錯，熱還是熱，但是天空很干淨。
二人也不說話，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周遭的風景，經過法陣處理的微風吹來，愜意安適。
但沒過多久，西域的樣貌都隱隱約約能看到了，飛梭卻突然剎住了車。
「怎麼回事？」
抬眼看去，原來是前方有東西擋住了去路。
準確來說是兩撥人。
一波是身著袈裟的僧人，另一波不太清楚，但看樣子有點花里胡哨的。
而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時，蘇暢的神色忍不住變得古怪。
這是……在開演唱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