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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他的腹黑,超出我的想象

「還請殷宗主不要誤會。」

「剛才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後栽到了蘇首座的身上而已。」

「嗯,就是這樣。」*2

听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解釋,去而復返的殷流煙抽了抽嘴角。

我信你們個鬼。

摔一跤能把手摔到衣服里去?

你當老娘沒有過男人是吧?

但她並沒有不識趣的拆穿二人,只是用棒讀的語氣笑了笑,「哈哈哈,原來如此,倒是本宗多想了。」

都是老江湖了,心里明白就行。

「嗯嗯嗯。」

雲澄凝點點頭,「那殷宗主稍候片刻,我去給您泡茶。」

「好,有勞雲師佷了。」

等到小龍女小跑著離開,她才看向了蘇暢,慢悠悠說起了正事,「蘇首座你厲害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和你師傅一起,鬧了那麼大的動靜出來。」

「我們五人合力一擊,竟是都不能奈你如何。」

天極宗內部的事情她不甚了解,但作為參與者之一,對方在南域的所作所為她也是盡收眼底。

【選項一︰說點牛逼話,知道厲害就好,什麼時候給你女兒準備嫁妝?獎勵︰亂情宗神通《蠻牛掛角》】

【選項二︰說點謙虛話,我還只是個萌新而已,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獎勵︰終焉暮影+1】

蘇暢眨眨眼。

這肯定選二了。

其實選一也沒什麼問題,魔道中人說點騷話沒什麼不可。

問題是這個獎勵很惡心人。

沒記錯的話,亂情宗是個西域的邪修宗門。

他們和合歡宗有點像,但是更過分。

合歡宗打開大腿,呸,打開大門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亂情宗走的也是雙修之道,但他們的主旨是用各式各樣的手段,去強行破壞別人的家庭。

不光是凡人,很多修真界的模範道侶也被他們霍霍的家破人亡。

捏麻,該死的牛頭人。

牛頭人的功法他肯定不要,而且話說回來,誰不知道他蘇暢是修真界最低調的新秀?

謙虛單純才符合他的人設。

「殷宗主過譽,其實我能有什麼本事呢?」

他看著殷流煙笑了笑,儼然就是乖巧的晚輩模樣,「還得感謝您高抬貴手才是。」

【任務完成,獎勵︰終焉暮影+1】

這話本身沒什麼問題。

但架不住蘇暢身邊若有若無的魔尊真氣,潛移默化的給這句話平添了一份陰陽怪氣的味道。

……

劍宗的宗主阿姨欲言又止。

你小子果然還是記恨上了對吧?!

這其實也是陰差陽錯的掉在了板上。

她之所以這麼著急過來和蘇暢會談,本身的考量就和雲澄凝一樣,是要為先前在月魂劍域的事情解釋一番。

雖然女兒在人家手上,各種暗地里的合作也在展開。

但遇到那樣的事情,她卻也不得不出面,站在天極宗的對立面上。

這是仙門魔道之間的大方向問題。

本來接連受挫之下,劍宗最近的日子就不好過。

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再在大事上推月兌不出,百分百會授人以柄。

到時候再給劍宗扣上一頂與魔道勾結的大帽子……那就別活了,真的。

但即便如此,老娘也已經很努力在出工不出力了!

你知道想要瞞過那些個人精有多麻煩嗎?我也很難的好吧?!

姓蘇的,你沒有心!

「……劍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但暗罵歸暗罵,她明面上卻也不能表露出來,還得低聲細語解釋一下,「對你出手也是不得已為之……希望你能理解。」

「殷宗主哪里話,我當然理解。」

蘇暢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但理解倒是真的理解。

這種事情他還不至于不明白,雲澄凝先前也為沉夜青解釋過,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一點。

當然了,更多是因為現在的結局是好的,要是這伙人真的對師尊不利,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誰來也不好使了。

「……那就好。」

殷流煙松了口氣,卻也沒多釋懷。

所以她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囫圇過去後便挑了新的話頭,「對了,彌夜那邊,蘇首座你有沒有……」

「嗯,我答應過殷宗主你的,自然為她尋找到了適合她的機緣。」

「是什麼機緣?」

「這個嘛……我不方便說,不過對她來說是很大的利好。」

蘇暢沉吟片刻回答道,「殷宗主大可拭目以待。」

求道聖果的事情他連夏彌夜本人都沒告訴,那就更不會給殷流煙說。

「……行吧,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宗主阿姨抿了抿嘴唇,沒有細問。

但不爽是肯定的。

你小子玩什麼謎語人啊?!

我難道還能和自己女兒搶機緣不成?

她總感覺自己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事情就離譜。

她好歹也是堂堂劍宗宗主,論起地位來在長陵界都是一等一的。

但在這個小輩,還是個魔道小輩,甚至是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女婿的魔道小輩面前,卻被搞的像只乖巧的鵪鶉一樣,被拿捏的死死的。

只能說很難不流汗。

這小子真就這麼大本事?

嘖。

「說起來,殷宗主親自前來,是還有什麼別的事情麼?」

小蘇同學不知道面前的老阿姨在經歷怎樣的頭腦風暴,但他也覺得好奇。

如果只是問詢這些收尾總結,那在玉簡里就能說,完全沒必要專門跑一趟。

「……正確的,我得和你確認一件事情。」

殷流煙回過神來,盯著他看了一會才正色道,「常凌天和武營……是死在你手里的,對吧?」

這件事情外界眾說紛紜,哪怕是武宗和御獸宗的矛頭也沒指到蘇暢身上來。

但殷流煙知道的多點,自然也敏銳的覺得有點不對。

她倒也不知道蘇暢用了什麼身份去的劍域,但潛意識里就覺得是他。

「……嗯,是我。」

蘇暢思忖片刻,點頭承認了下來。

其實他一開始是打算撒謊的。

畢竟殷流煙的身份特殊,雖然是彌夜的母,但她也是太玄劍宗的宗主。

萬一她是過來探口風的呢?對吧?

有些事情總得考慮到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但是就在他準備失口否認的時候,系統突然整了一手活,給他彈了選項出來。

三選一的標準格式里,大方承認居然才是最優解?

嗯……

那行。

蘇暢心知柳希向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整活,所以才臨時改了口。

「真是你?!」

他話音剛落。

殷流煙瞬間色變,比剛才還要震驚不少,甚至多了一份警惕。

原本她還只是將信將疑。

但現在她是真的完全確定了,未來女婿的城府,真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這件事情換成別人來看,可能想不到太多。

就比如雲澄凝,她就覺得這是很正常的生死糾紛,蘇暢也和她說了,完全就是那倆貨不安分,上趕著過來送頭。

但殷流煙卻想的更多,格局打開放眼到了更高的層次。

蘇暢是什麼人?

天極宗的無極魔體這自然不用說,更重要他還是未來的魔道帝尊!

而魔尊的第一要務,就是率領魔道把仙道攪和成稀巴爛,走上人生巔峰。

原來她還沒怎麼上心,但現在所有事情串在一起,她卻發現真是如此。

回顧一下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仙門這邊最勁爆的新聞,可不就是五大宗的真傳死了三個麼?

先是自己手下的逆徒蔣濟,再然後是常凌天和武營。

要知道,相較于資源,各宗各派更為看重的其實還是人才。

資源放著不用就是廢品,用其培養出能夠獨當一面的接班人,延續宗門的傳承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旦出了事,就相當于宗門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是很傷的事情。

仙門三宗現在的情況也的確不好,元氣大傷自顧不暇,還得想辦法重新培植新人出來。

各域的盤子也因此發生了變動,東域自不用說,原本劍宗天極宗分庭抗禮,但現在很明顯天平已經開始往魔道這邊傾倒。

南域也是如此,合歡宗被扶持了起來,一轉頹勢,隱隱之中就有蓋過武宗的趨勢,算是徹徹底底的兩極反轉。

北域的話現在倒是沒動作,寂龍冥谷一向隱世不爭,但也很難說,他們就不會對內憂外患的御獸宗有什麼想法。

而這暗流涌動的局勢,不就是眼前的蘇暢一手造成的麼?

想到這些,殷流煙突然感覺 背發涼。

就算他是無極魔體,未來魔尊,但他現在只不過三十歲都不到啊。

三十歲不到就能考慮的如此深遠,修為方面似乎也沒有落下。

捏嘛,這得是什麼樣一個怪物?

要是仙君之姿再不現世,誰還能管的住他?

想到這,她看向蘇暢的眼神中甚至出現了一絲忌憚。

注意到殷流煙神色大變,蘇暢撓了撓頭。

老阿姨你搞什麼哦?這麼看著我我會不適應的。

不過要是他知道對方此刻的心理活動,恐怕也會變成流汗黃豆。

因為他可從沒這麼想過。

講道理夏彌夜還有蔣濟之間的事情純粹就是劇情問題,至于常凌天和武營……那不是他們先搞事情?

我人都沒到劍域呢,他們就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殺我啦!

就算他自詡和平主義者,如此情況也不可能沒有反應的。

既然總有人要死,那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這兩人就這麼相顧無言了好一會。

直到泡茶小妹雲澄凝端著茶水點心過來,氣氛才有所緩和。

「殷宗主,蘇,首,座,請用茶。」

小龍女俏皮的將茶水擺好,然後坐在了蘇暢身邊。

看上去很是合乎禮節,但她還是沒忍住,往對方身邊湊了湊。

矜持了,但沒有完全矜持。

「……嗯,多謝雲師佷了。」

端起茶杯一口飲下,殷流煙的心緒才稍微平復了一點。

她也不免重新審視了一下面前的二人。

五大仙門有三個遭了重,現在情況還好的就剩下了靈宗和鴻鵠書院。

後者一向高高掛起,但前者的情況卻不怎麼對頭。

雲澄凝那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殷流煙的眼楮,她也心知對方和蘇暢的情況沒有那麼簡單。

戀奸情熱的……你們真搞到一起去啦?

這可不是胡同口大媽的八卦,而是很深的考量。

如果一個人是攪弄風雲的大手子,那麼他的方方面面都應該好好分析一下。

蘇暢針對御獸宗和武宗,雷厲風行的除掉了他們的真傳,但對靈宗的態度卻截然相反。

要知道,仙魔之爭雖然花樣繁多,但歸根結底也就是兩種手段。

除掉,或者招攬。

這個度還是要把握好的,不能不管不顧亂殺一氣,也不可能全部收下當狗。

那麼蘇暢的意思,是否就是如此?

打壓一部分彰顯實力,招攬一部分表明態度。

現在看來的確就是如此了……想到頭先在劍域時沉夜青也和自己一樣出工不出力,她就已經明白的七七八八。

估計靈宗私下和天極宗的交集,不會比劍宗少到哪去,甚至還有可能更多。

可惡啊,老沉你已經先一步投敵了是吧?

心里暗罵了一句,她卻也不得不考慮考慮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天極宗,或者說蘇暢的基本盤自然是在東域,但他一直也沒有對劍宗如何如何。

除掉蔣濟其實算是一件好事,短時間內雖然會讓劍宗元氣大傷,但往長遠看卻是真的免去了很多隱患。

更不要說蘇暢也不僅僅是挾持女兒來要挾自己,而是真的有在為她謀取機緣福利。

這算是一種信號麼?

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打定主意,讓這兩宗綁定在一起?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殷流煙若有所思的起身,準備離開。

「這就走了麼?殷宗主不去看看彌夜?」

蘇暢留了一下她。

「……算了,下次吧。」

殷流煙搖搖頭,她這次本就沒打算去見夏彌夜。

一方面不希望女兒看到自己現在這樣,二來也是免得節外生枝,避避嫌也好。

更重要的是。

她還沒想好。

女兒和蘇暢關系不錯她倒是有數。

但以此為契機,再去弄一場帶有目的性的聯姻,是不是還會讓夏彌夜覺得不太好?

她覺得自己還得斟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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