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暢和歐陽霜一下無語住了。
前一秒還信誓旦旦的說沒有人會來跳臉找事。
下一秒就被打臉。
這可太~~~~難受了。
而且還有個問題。
「這些人都誰啊？你有什麼頭緒麼歐……小悠？」
蘇暢覺得好生奇怪。
這一伙人他是絕對沒有見過的，最多也就是能從為首這個黝黑漢子的裝束可以判斷，他是御獸宗的人。
畢竟之前在小湯山的時候，他和雲澄凝一起對付過同樣扮相的賈不丁嘛。
不對，那家伙應該是被齊風徐景峰兩兄弟暴揍了來著……不過那不重要。
至于他身後這些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都不認識。
「我怎麼會有頭緒啊？」
歐陽霜白他一眼，「人家都點名道姓要找你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也對。」
蘇暢嘆氣，這才看向了這伙不速之客，「你們是？」
常陽聞言很是尷尬。
氣勢洶洶的帶隊過來，結果人家上來就是一句「你寄吧誰啊？」
只能說很難不流汗。
「……在下常陽，御獸宗瑤光城管事。」
所以他愣了一下後才做了自我介紹，「至于我身後這些，也是其他幾宗在瑤光城的管事。」
「芝士薛豹，如意宗人。」
「芝士佘烈，劍宗前輩。」
「芝士胡麗，武宗師姐……」
他在這里耐心介紹。
蘇暢倒是沒什麼心思細听。
沒在游戲里見過的，一律當龍套處理！
反倒是這位北域大老黑的口音讓他莫名覺得喜感。
不過听兩下樂一樂就得了，萬一等下他要測我的碼了怎麼辦？
「好吧好吧，你們人很多我知道了。」
所以他很不禮貌的揮手打斷，「所以你們找我干什麼？」
「……自然是有要事要和江樓主相商。」
常陽顯然沒想到對方這麼張狂，但他想想也定了心神，「閣下在瑤光城大動干戈，手段精妙固然令人佩服，但是否也太過越界了些？」
「有麼？」
小蘇同學覺得沒有。
但從這些人對他恨的牙癢癢的表情來看，他又覺得可能有一點？
的確是這樣的。
蘇暢在瑤光城對合歡宗做的改革屬實不小，至少算是把一種新的模式帶到了長陵界。
他也藉此和合歡一起賺的盆滿缽滿。
但這無意間也造成了一個後果。
那就是大家的目光都被女團吸引走了，對于別的東西就不怎麼會願意掏腰包。
沒辦法啊，畢竟除了少數狗大戶之外，平民百姓可供支撐日常娛樂的開銷也就那麼多。
給了合歡女團，自然就沒有余錢分散到其他地方。
再加上小蘇同學設置的那些個消費陷阱一個接一個，個個都還燒錢的不行，如此情況就更甚。
本來想著他的手段也就是圖一個三分鐘熱度，卻沒想到幾天下來，合歡的生意是愈發水漲船高，壓根就沒有熄滅的苗頭！
這下，這幾位可就徹底坐不住了。
你一個人口袋飽飽，那我們缺的收入這一塊誰給我們補？
啊這。
明白了前因後果，蘇暢頓覺自己罪孽深重，同時慶幸這個世界還沒有路燈，不用考慮哪天一不留神就會變成掛件的問題。
但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做生意不就是這樣的麼？想方設法掠奪市場份額什麼的。
再說了，又不是完全沒有給你們活路……他也做不到這一點。
畢竟女團只是諸多娛樂方式中的一種，人們也不可能永遠指著這一樣東西豐富精神世界。
而講道理，他們的那點生意很好復刻，只不過蘇暢沒這個想法罷了。
幫助合歡崛起說到底是系統的任務罷了，他主要的心思也不是賺錢。
所以說……你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不考慮著推陳出新發展自己手底下的業務，反而過來找我興師問罪？
太頂級了也未免。
「閣下經商手段高明，只可惜識人不清，頗有誤入歧途的趨勢。」
常陽扯扯嘴角，「我觀閣下修行的也是仙門道法，又為何要自甘墮落，去與合歡妖女為伍？」
「倒不如棄暗投明，與我等勉力合作一番，才不至于寶珠蒙塵，白白浪費了閣下大好天賦。」
「有我等為江樓主作保，想來閣下日後也是更有大好前程。」
蘇暢面無表情，「那我要是說不呢？」
拉攏就拉攏，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可就沒必要了。
「那閣下就要想想，自己任性所導致的後果了。」
眼見勸說無果，常陽眼中也顯現出幾分冰冷，「我等或許沒法奈何閣下，但不知閣下有沒有辦法，同時承受來自幾大宗門的壓力。」
他也真是被逼到沒辦法了。
本來臨近劍域開啟，靠著先前在瑤光城立下的功績，他多半能從御獸宗手里拿到一個前往的名額，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可現在偏偏半路殺出個江彥來攪局，短短幾天工夫就把他原本的部署攪和的稀爛。
這讓他一下沒有了競爭力，就連原本給他鞍前馬後的那幾個牆頭草世家，現在也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去合歡宗拜山頭。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更關鍵的還有後面將會產生的連帶效應。
他也不是沒有眼光，深知那什麼女團絕不可能偏安一隅只存在于瑤光城內。
而按照這般發展速度和斂財能力，只怕是很快就要開始向其他城池進軍發展。
如果真成了那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修真者絕對不是不食煙火的主，凡人城池的錢財物資，甚至于人力資源，都是各宗各派在奮力拉攏爭取的對象。
原本這是個各方分庭抗禮的局面，大家各自拉扯制衡，數百數千年下來也算的上是相安無事。
但若是有一個存在打破了這種局面，那絕對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結果。
更不要說如此情況還是從他所負責的城池而起……到時候問責下來，頭一個倒霉的就是他這黑小子。
那時候可就不是機緣不機緣的問題了，最嚴重的情況是會被扣上一個監管不力的帽子，然後被推出去當擋箭牌使，鬧不好還得借他的人頭來平息各方面的怒火。
如此情況之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前來，打算在這股風氣苗頭乍顯的時候想辦法制止。
能拉攏就盡力拉攏，如若不行……就得扼殺。
包括這些被他找來的其他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說起來，各宗各派外放出去的人員選擇，無非就是兩種。
第一種就是養老，比如那個劍宗的佘烈，一眼看去老暮垂垂，雖然是空冥境但壽元將盡，顯然是此生進境無望。
所以宗門念及他一生功績，便安排一個這樣的職位給他，帶帶新人的同時也算是讓他頤養天年。
第二種就是常陽，或者是那個武宗的胡麗這樣的，年紀不大天賦也不算太差，就算沒辦法和宗內天驕持平，但成長起來也會成為一道中堅力量。
所以就需要暫時下放出去漲漲人生閱歷，等到日後收回來不僅經驗豐富，生平事跡那一欄還能多添一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絕對不想犯錯誤。
老的不想晚節不保，小的也不希望這種污點阻礙了自己日後的發展。
所以他們才會一起來這里堵大門。
「該怎麼抉擇，還請江樓主自行斟酌。」
【選項一︰破冰行動。你們主動來找江叔，江叔很開心，但你們的語氣，江叔不喜歡。獎勵︰終焉暮影+2】
【選項二︰安穩妥協。和誰做生意不是做呢？獎勵︰太虛武宗鍛體法門《反復橫跳》】
【選項三︰麻麻救我！向一旁的歐陽霜求救，讓她幫忙出手干預。獎勵︰合歡男弟子不傳之秘《軟飯硬吃八大口訣》】
怎麼抉擇……這還用選啊？
蘇暢都不用想就打算選一。
安穩妥協是不可能的。
其實硬要說的話，他這煙雨樓的生意倒是真的和誰都能合作。
劍宗武宗的話可以給他們改改制服，也可以拿來當做自己的銷售渠道。
哪怕是御獸宗也可以啊，反正這個世界還沒有給家養寵物穿小衣服小帽子的習慣，妥妥的大藍海。
更不要說妖獸還有化形這種好事，到時候弄個「今天你給寵物買漂亮衣服，明天她們就會穿漂亮衣服來報恩」的宣傳口號，到時候少不了又要狠狠從對獸耳娘心存幻想的lsp身上榨取油水。
但這是基于自己樂意，主動找他們談談的前提。
絕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威脅著妥協的情況。
反正他也不怕威脅。
畢竟這一年下來，他也不是當初那個弱者了。
日漸增長的實力，包括身後倚仗的靠山讓他行事起來也有底氣。
那至于為什麼不直接向歐陽霜求救呢……主要是這個選項實在不是玩意。
憑什麼是麻麻救我啊？
獎勵軟飯硬吃你又是在內涵誰？
不行！
男人要有骨氣！真爺們要戰斗！
「我想和誰合作，也是你們能說三道四的？」
他這般想著，手上已經喚出了那柄湛空，「既然你們想威脅我，那不妨試試，看看今天到底是誰能活著走出去？」？
看到他一言不合就打算動手，常陽一行有點蚌埠住了。
怎麼意思？
你是真不怕我們上頭有人是吧？
溫馨提示，這是個雙關語。
雖然這只隊伍是臨時拼湊出來的，整體素質良莠不齊，甚至還有幾個二三流宗門的小魚小蝦被拉來充了門面。
但光是御獸宗還有劍宗武宗這三個大仙門，就已經值得人掂量掂量了。
什麼宗門也不可能任由別人踩在頭上拉屎，你動了他們手下的弟子，就要先想想會不會被追殺報復。
而另一層意思，自然就是他們不過是打前站的，背後不遠就藏著宗門里稍有分量的長老供奉。
如此大事他們哪敢自己做主呢？該搖人還是要搖人的。
只不過老家伙們都好面子，不到緊急情況肯定不會出手，免得讓人詬病他們為老不尊，以大欺小。
常陽覺得蘇暢不可能考慮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才覺得更奇怪。
知道了還這麼有恃無恐？
那你是什麼成分？
你不能真是劍帝的私生子吧？
……不。
「你就算真的是歐陽劍帝的子嗣也不行！」
他覺得不太可能，色厲內荏的放著狠話，「為了合歡魔宗得罪三大仙門，哪怕是劍帝本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這相當于打破了一直以來歐陽霜的中立立場，還歪到了魔道那邊去。
真要是那樣的話，就算她本人再強，想來也少不了一出五大仙門圍攻劍山頂。
「……行了，這樣的話沒必要說。」
佘烈是老油條了，見狀也示意後生仔不要多說話，「這江彥帶著合歡妖女同行，想來已然是自甘墮落，甘願與魔宗為伍。」
「即是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了，倒不如我等將其誅殺，也好為劍帝閣下清理門戶，保住其聲譽才是。」
「就算劍帝閣下知道了，想來也會夸我們做的對。」
他說的冠冕堂皇。
殊不知有個人腦袋上已經寫滿了問號。
歐陽霜︰「？」
她剛才一直沒說話，而是在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暢玩味調笑。
她做了偽裝的嘛，還收斂了氣息……這些人認不出來也正常。
而她一向分屬中立，這樣的事情也和她沒什麼關系。
對面又不是邪修，更談不上觸及底線什麼的。
所以她打算先吃吃瓜看看戲，順便看看蘇暢會怎麼做。
說起來這家伙多年不見厲害了啊，隨便做點什麼就能引得這麼大一場風波。
雖然她也靠著文抄，潛移默化的改變了長陵界的文化圈子來著……但顯然對方比自己做的還要過分。
只能說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其實想想，上輩子這狗男人就挺拼，為了賺錢沒日沒夜加班加點的……
嗯……
想到些前世的事情，她還正欣慰著呢。
結果怎麼突然說起我來了？
說的還一套一套的……每一句都在她的雷區上瘋狂跳舞。
她本來就不願意听人訛傳蘇暢是她的什麼私生子，一方面很有污她清白的意思，二來還會顯得她很老。
是的。
雖然已經是幾百歲的大姐姐。
但人家看上去還很年輕呢不是？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本來這就更過分了。
結果這老不死更是重量級。
誰是合歡妖女啊？！
罵誰呢？
還有他那胸有成竹，替自己做決定的樣子更是難頂。
老娘要干什麼，還要你教？
她只感覺自己的血壓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被拉滿了。
這能忍？
這能忍我以後別叫霜花劍帝了！我叫霜花王八算了！
所以她出了手。
只是一瞬之間，還在對面侃侃而談分析局勢的幾人就掉了腦袋。
【任務完成，獎勵︰《軟飯硬吃八大口訣》】
……？
看著眼前的任務提示，小蘇同學人麻了。
不是。
硬逼著人吃軟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