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讓蘇暢這麼一問,歐陽霜也醒過神來了。
是哦。
如果不是好閨蜜羽憐月告訴她的話,她其實也不會知道這些背後的內幕。
甚至可以說,她和蘇暢之間根本就不會有交集,更不會去關注他什麼的。
所以,對方猜的沒錯。
那麼問題就來了。
該不該告訴蘇暢真相?
說的話,之前好像答應過羽憐月要保密。
不說的話,好像又找不出什麼其他的理由,混不過去。
「昂……和你想的差不多吧。」
經過三秒的心理斗爭之後,劍帝小姐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但是是誰我不能說,答應過人家的。」
「……是我師尊吧。」
蘇暢手指點著下巴,沒一會就得出了正確答桉,「對不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實真的很好猜。
畢竟他在外面也沒有什麼相熟的人,有的那幾個,比如齊風徐景峰什麼的,分量也很明顯不夠。
那想來想去,好像也就只有師尊羽憐月了。
「哈,你自己猜出來了,那就和我沒關系啦。」
歐陽霜松了口氣,手一攤笑的狡黠。
看著她這個表情,小蘇同學其實有點無語。
自從知道歐陽霜的真實身份之後,對方身上高冷神秘的濾鏡在他眼里就徹底沒了。
捏麻!
人設崩了啊!
你怎麼還會賣萌啊!
把游戲里的劍帝姐姐還給我哦!(bushi)
不過這不是關注的重點。
重點是……
「所以說,你見過我師尊咯?」
他一下反應了過來,語氣也跟著升了八度,「那她現在在哪里,過的好麼?」
「……憐月現在在我那里,情況麼……好也不好。」
劍帝小姐眉頭微蹙,「那個蠢蛋用自己的軀殼飼養了天魔心,但是境界不夠又沒辦法完全將其馴化,雖然現在暫時被我壓住了,但是還是有被反噬奪舍的危險。」
「天魔心?北蒼魔淵的帝器天魔心麼?」
「好像是那個吧。」
「……」
蘇暢沉默。
這下他算是明白了一切。
自己也和那個東西打過交道,當時他就覺得有點說不出的奇怪。
作為天極宗內部經久不衰的副本之一,雖然幾千年下來已經被教的很好。
但好像也不至于被弱化到,被元嬰境的自己一道天雷就干趴的份上。
不過現在就解釋的通了。
帝器的傳說的確是真的,但自己先前所面對的,不過是被羽憐月調包過,或者是抽取了大部分力量的丐版假貨,所以才會解決的如此順利。
再聯想到上上次北蒼魔淵開啟的時候,羽憐月曾經借故出去過一段時間。
所以說,早在十多年前,師尊就已經做了這樣一件事情?
後來發現自己壓不住了,所以才選擇離開了宗門?
……原來如此。
但知悉了真相之後,他也並沒有顯得多麼釋懷。
廢話,怎麼可能釋懷的了?
「反噬奪舍」這四個字他可沒有囫圇過去。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類似的事情,但他心里也有數那是何等的危險。
那樣的結果是他絕對不想看見的,光是想想心里就針扎一樣的疼。
這也讓他的語氣變得異常激動,「那現在該怎麼辦?應該用怎麼樣的辦法去救她?」
「……你冷靜點,事態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歐陽霜撇撇嘴,「有我幫著壓制,只要她不大範圍動用體內魔氣,就絕對不會出事。」
「至于救她的辦法……我手上倒是沒有,但月魂劍域馬上就要開啟,里面或許就存著應對之道。」
「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這個,不然就月魂劍域那種地方,我才懶得去。」
「……真的?」蘇暢還是有些擔憂。
「你不信我?」
歐陽霜不高興了,「我好歹比你穿越早那麼久,知道的難道不比你多?」
「那萬一……」
「沒什麼好萬一的,如果月魂劍域沒有解決辦法,那還有鳳嶺和中域的秘境呢,怎麼說也不會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歐陽霜打斷了他的說話,「憐月是你師尊,也是我的朋友,我當然也不希望讓她被天魔心的器靈奪舍。」
「……也是哈。」
听到歐陽霜的語氣如此篤定,蘇暢也終于放心了一點。
不管前世如何,現在的林悠,又或者說是歐陽霜,到底還是除了那些渡劫大乘之外,此世的最強者之一。
她說有辦法,那也的確值得信服。
「那距離劍域開啟還有段時間,要不你先帶我去一趟指仙劍山?」
不過他也沒有那麼的放心,所以還是忍不住問。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也在努力想辦法找尋師尊的蹤跡。
現在既然知道她在哪里,那無論她情況如何,也應該先見她一面。
「她現在正在閉關呢,去了你也見不到。」
歐陽霜輕嘆一聲,「還是先老老實實去月魂劍域吧,等到出來的時候,她應該也差不多能出關。」
「……行。」
蘇暢點了點頭。
確認了情況之後,二人稍作休整,然後起身前往了月魂劍域的方向。
他們沒有御劍或者凌空什麼的,而是選擇用走的。
這是歐陽霜提出來的,蘇暢也沒有反對。
只是走著走著,劍帝小姐就又止不住的問。
「江彥……算了,還是叫你蘇暢吧。」
她咬了咬嘴唇,臉上的表情也很復雜,「你……很喜歡憐月麼?又或者說是……愛她?」
「……我要說不,你可能也不會信?」
蘇暢沉默了一下,然後把視線瞥到另一邊。
劍帝小姐翻了個白眼,心里早就有了答桉。
她也是被眼前男人愛過的,太清楚對方剛才那關心則亂的樣子代表了什麼。
「……她好像也很喜歡你哎,甚至不惜為了你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歐陽霜訕笑一聲,往他身邊湊了湊,把他的臉扳過來繼續問道,「給我講講咯,怎麼喜歡上她的呀?」
「……好。」
蘇暢看著她,也不想說什麼假話,便將自己之前的過往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她听。
他感覺自己喜歡上羽憐月,可能的確是必然的事情。
對方救了自己,讓自己有機會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朝夕相處之下又那般悉心耐心的照料自己,恩情很容易就會演變成喜歡,最後變成更為高級的愛。
「但你要說師尊為什麼會喜歡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話是真的。
其實他有的時候也想不通,為什麼當年初見的時候,對方會那般執意的要將自己帶回天極宗,在那之後更是對自己好的無以復加。
剛剛覺醒這是個游戲世界的記憶時,他甚至都有在想,這是不是背後有什麼機械降神的推手,為了把自己養成一個外強中干的紈褲什麼的。
這些東西也沒辦法從游戲劇情里去找。
畢竟自己這個魔門典獄長就是個前期小Boss,有關的事跡人脈雖然也有提及,但不會太多。
至于羽憐月本人……在游戲里更是被輕描澹寫一筆帶過,壓根也沒有什麼戲份。
這種情況,也只能等到再見到她的時候,當面去問可能才會得到答桉。
以前他是真的不敢問,生怕問了之後不僅得不到想要的答桉,嚴重一點師徒都沒得做。
但現在知道對方為了自己不惜舍身飼魔,他總感覺自己又有了點底氣。
「……是啊,是得好好問問。」
歐陽霜不置可否。
其實到時候,她可能也得去和羽憐月好好說說。
她當然不打算就這麼把失而復得的前世戀人就此放跑,更不願意去做什麼放開手成全別人的行為來感動自己。
但問題是,自己先前說的底氣也很足呢,不會喜歡上其他人什麼的。
這話其實也沒錯,好歹她也穿越過來這麼多年,心里的確早就沒了類似的情感。
可誰讓特例出現了呢?一直掛念的前世戀人什麼的。
而對方喜歡的,偏偏就還是自己這一世唯一的好閨蜜。
所有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省得人家還覺得你趁虛而入,做了什麼不光彩的事情。
只是這麼一想,她也不自覺覺得有點酸。
的確是這樣的啊,自己穿越時空,重新見到了心中喜歡的人。
結果對方的心里的確還有你的存在,但那份感情卻已經不是專屬你一個人的。
甚至還要為了這個去解釋一番,沒準最後還是什麼大被同眠的戲碼。
雖然可以理解,畢竟沒有重逢之前誰都不會想到兩人還能異世相遇,各自也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那……他喜歡上別人,你也不能說什麼。
畢竟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過往的枷鎖可以束縛自己,但也不能說,就一定要拿它來束縛別人。
換言之,要是自己喜歡上了什麼別的人,蘇暢他能說什麼呢?
並不能。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而二人之間的區別,只不過是一個做了,一個沒做而已。
所以劍帝小姐一下就變得很是不爽,也頓時沒了等下找個地方和蘇暢好好再續一番前緣的想法。
「怎麼想都是你的錯!果然渣男還是應該死一死才好!」
她抬眼看向蘇暢,然後把他按住狠狠揍了一頓。
該出的氣還是要出的,不然藏在心里早晚要把自己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