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南域，指仙劍山。
比起長生殿這邊的尷尬氣氛，指仙劍宮內的羽憐月和歐陽霜，倒是一如既往的和諧。
「喏，把這個吃了，過會我再給你渡一遍氣，總是能好一點的。」
霜花劍帝遞給羽憐月一份丹藥，然後坐在她旁邊，看著她乖乖把藥吃了下去。
「嗯，霜霜真好。」
羽憐月倒也听話，吃完藥後笑吟吟的看著她，「謝謝你啦。」
「得了吧，你能恢復我就謝天謝地了。」
歐陽霜不吃她這套萌混過關，正相反，她的眼中還是有些擔憂。
說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這事情沒有那麼容易。
若是能早一點發現可能還好，但現在這個情況，天魔心的力量和好閨蜜完全糾纏在了一起，就好似兩團亂麻一般，根本就沒那麼容易分割開來。
她倒是可以強行將其割裂，但後果肯定是羽憐月跟著身死道消。
可要是沒辦法將其完全分離，對方同樣隨時都有被反噬奪舍的可能。
自己所作的一切，其實都只能短時間將其壓制，沒有辦法真正的將其根除。
積攢了幾千年底蘊的帝器，哪里是幾天功夫就能化解的了的？
「所以說你真的是個蠢貨。」
她越想就越氣不過，伸出青蔥玉指在羽憐月額頭上戳了幾下，「讓你徒弟變強的方式有很多種，干嘛非得挑個最難的舍身飼魔？」
「又或者說，你徒弟前世修了什麼福緣，能讓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
「你沒有徒弟，你不會知道噠。」
羽憐月用相同的話應付過去。
「我要听實話。」
但這次歐陽霜似乎不願意被這麼湖弄了，很嚴肅的看著她問道，「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昂。」
羽憐月遲疑了好一會，然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這事情也沒那麼難承認，但是主動說出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果然。」
歐陽霜嘆了口氣，「要不是這樣，你能變成戀愛腦的蠢女人？」
這玩意的確如此。
她和羽憐月相熟已久，對方是個什麼性格她自然知道。
沉穩內斂，做起事來井井有條。
但偏偏這次就如此沖動。
為什麼呢？
還不是因為戀愛腦犯了病？
「所以說，為什麼你會喜歡上他呢？」
她饒有興趣的刨根問底道。
「我……我不知道啦。」
羽憐月臉一紅，「我真的不太清楚，但是第一眼見到小暢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和別人完全不一樣……」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在說假話。
但這也讓歐陽霜驚得夠嗆。
「你第一次見到你徒弟，他才多大啊？」
霜花劍帝有點驚愕，「八歲？」
好家伙。
你難道還有開小車的愛好？
「……不是不是，你想到哪去了！」
羽憐月紅著臉嗔了她一句，「那時候肯定不會的呀！」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是單純的想收個徒弟來著。」
她緊接著小聲解釋道，「之前我也明里暗里的物色過不少，只是沒有一個能入了我的眼。」
直到她遇到了蘇暢。
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有種「沒別人，就他吧」這樣的感覺。
一開始她也沒想太多，有些事情講個緣分，沒那麼容易說清楚。
尤其是後來對方展露出了無極魔體，這就讓她更加篤定，應該是這個潛在因素在作祟。
但後面相處的時間長了，她就發現了這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自己的感情，似乎就在一點一滴中變得沒那麼純粹了。
她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喜歡上別人。
畢竟按道理來說，無論仙魔，修士其實都是要淬煉心境的。
再加上修士的壽命普遍要長些，所以對男女之情看的也開，找個道侶什麼的，並非是什麼剛需。
所以她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奇怪。
「好吧好吧，戀愛腦大小姐。」
歐陽霜暗暗翻了個白眼，隨後換了個話題，「那你覺得，他喜不喜歡你？」
「……不好說哎。」
羽憐月還真拿不準。
徒弟弟對自己很尊敬這是肯定的，二人的關系自然也很好。
但是師徒之上的關系就不好說了。
她也沒問過，這事情怎麼好意思主動去問？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為他付出了不少，他對你的感情肯定也不差。」
歐陽霜一邊心道這女人沒救了，一邊攤手分析道，「所以你覺得，如果你莫名其妙的被奪舍或者死掉了，對他來說是什麼好事不成？」
「我……」
羽憐月欲言又止。
「感情這個事情啊，其實就是這樣的。」
歐陽霜嘆了口氣，「很多時候不是要說，我去做些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對方可能也未必想要。」
「平澹一點沒什麼不好的，反而是現在，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問你你後不後悔？」
「你很懂的樣子哦。」
羽憐月覺得她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霜霜以前也喜歡過什麼人麼？」
「……沒有。」
霜花劍帝搖了搖頭，「我也不覺得我會有喜歡的人。」
「認識我這麼久了，你見我和誰有過什麼糾纏不清的過往？」
「真的？我才不信呢。」
羽憐月笑得玩味，隨手掏出來一個小冊子在她眼前晃晃，「真要沒有，那你怎麼會寫這些東西？情啊愛的，我看你很拿手嘛。」
「……你從哪找到這個的？！」
看到她手上的東西，歐陽霜瞬間童孔地震。
「那天幫你收拾房間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的。」
羽憐月壞笑著翻開了小冊子，「我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喵喵醬。」
「……打發時間時做的事情罷了。」
霜花劍帝臉上難得有些掛不住，「不許說出去啊，說了朋友可就沒得做了。」
「我不會說的，放心吧。」
羽憐月笑得開心，「不過這事情要是說出去，估計也是驚爆的大新聞哎。」
南域人人追捧的霜花劍帝，居然會去偷偷寫這種戀愛小故事？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少女情懷總是春？」
「你還說？」
歐陽霜瞪她一眼，有點想教訓她一頓。
羽憐月吐了吐舌頭，舉手做投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