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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我項羽不讀書,只殺秦人,燒咸陽

扶蘇走後這幾天,趙昊一直都很忙碌。

他一邊替始皇帝做排毒餐食,一邊跟太醫令確診始皇帝的病癥。

時不時的,還要跟胡亥斗幾句嘴。

因為胡亥隔三差五的跑到始皇帝面前,替趙高求情。

始皇帝無奈之下,只好讓他打發胡亥。

其實從始皇帝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想殺趙高。

畢竟趙高伺候了他二十余年,深得他的賞識和重用。

雖然趙高將毒丹之事,一力承擔了下來,但始皇帝心里清楚,毒丹之事,並不全怪趙高。

畢竟追求長生,一直是他的夙願。

趙高只不過是順應他的夙願而已。

從本質上來講,趙高之所以能得到始皇帝的賞識和重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對始皇帝的了解。

始皇帝需要的是一個不多費口舌,就能懂自己心意的人,趙高完美符合這個人設,所以才在始皇帝身邊,如魚得水。

當然,始皇帝也需要蒙毅這樣的人。

就好像後世的武則天,重用狄仁杰,卻沒有放棄來俊臣,嘉靖帝重用海瑞,也重用嚴嵩。

為人君者,都希望滿朝文武,能夠相輔相成,卻又相互克制。

如此取得一種相制,也就是一種平衡。

這樣才能盡皆為君所用。

始皇帝英明神武,識人善任,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近臣,只有一個蒙毅呢。

所以,蒙毅再三請求處死趙高,一直沒得到始皇帝的批準。

而趙昊則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歷史上的趙高,同樣犯過大錯。

始皇帝讓蒙毅依法處置他,蒙毅秉公執法,判趙高死刑,剝奪他的官職。

最終卻被始皇帝赦免,官復原職。

由此可見,要想殺趙高,並不容易。

以趙高日後做的那些事,別說蒙毅想殺他,就連趙昊都想殺他。

但現在明顯不是最好的時機。

正所謂,不鳴則已,一擊必殺。

趙昊想殺趙高,必須有完全的把握,他才會出手,否則就像蒙毅那樣,偷雞不成蝕把米。

最終為自己招來生死大敵,得不償失。

「十三兄,父皇會處死胡亥老師嗎?」

胡亥眨著眼楮,一臉擔憂的看著趙昊。

趙昊瞥了眼他,正色道︰「你如果再來煩父皇,說不定父皇看你不順眼,就遷怒于你老師,將他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憤!」

「啊?」

胡亥嚇了一跳,不禁有些後怕。

書房內偷听的嬴政,翻了個白眼,繼續偷听。

趙昊心中暗暗好笑,嘴上卻若無其事的追問胡亥︰「趙高都教了你什麼,讓你這麼維護他?」

「這」

胡亥遲疑了一下,連忙擺手︰「老師沒教胡亥什麼,胡亥救老師,只是作為一個學生的責任而已。」

「哦?是嗎?」

趙昊面露狐疑,審視著看向胡亥。

胡亥心里一緊,當即轉移話題道︰「十三兄替父皇治病,日夜操勞,應該很累吧?」

「累?什麼叫累?」

趙昊冷笑︰「如今帝國初定,六國余孽賊心不死,正需要父皇坐鎮乾坤,治理天下!累?只有對父皇沒用的人,才會喊累!」

書房內偷听的嬴政,嘴角一抽,貼牆偷听。

胡亥呆愣半晌,隨即喃喃自語︰「胡亥不能替父皇分憂,是不是很沒用」

「格局還是太小了啊。」

趙昊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眼書房,嘆息道︰「其實,父皇並不在意我們是否對他有用,如今帝國初定,六國余孽賊心不死,如何帶領這個帝國,走向輝煌,才是父皇關心的。」

書房內偷听的嬴政,一陣無語,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胡亥沉吟片刻,似乎若有所悟。

「因為,父皇始終相信。」

回轉頭,趙昊氣勢卓絕,嘴角快咧到腦後跟的看著胡亥︰「他的兒子,一定都像十三兄這樣,不用他操心。」

胡亥童孔 地一縮,震驚得無以復加。

書房內偷听的嬴政,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

胡說八道什麼!

你他娘的才是朕最操心的那個!

「咳咳」

趙昊輕咳兩聲,然後拍著胡亥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少皇子應該知道父皇對為兄的器重吧,要不要跟為兄多學學,如何做一個完美,且深受父皇器重的皇子」

胡亥眼皮一抖,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擺手︰「不用了十三兄,胡亥還有課業沒做完,就先行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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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趙昊回應,便小跑似的逃離了現場。

堂堂秦二世,那背影竟有種說不出的狼狽。

趙昊見狀,啞然一笑,隨即轉身進入嬴政書房。

此時,嬴政已經重新坐到書桉後,開始批閱奏簡了。

「父皇,十八弟走了。」

趙昊一進門就朝嬴政笑呵呵的稟報。

嬴政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然後繼續批閱奏簡。

趙昊眼珠子一轉,又自顧自的道︰「父皇,要不要休息一下,勞逸結合?」

「哼!」

嬴政哼了一聲,道︰「朕有個那麼完美的兒子,卻不能替朕分憂,你說,朕要這兒子有何用?」

趙昊嘴角一抽,隨即嬉皮笑臉的上前︰「父皇,瞧你說的,兒到用時方恨少,多生幾個,不礙事的!」

「混賬話!」

嬴政被趙昊氣得夠嗆,忍不住抬頭呵斥了他一句。

卻見他笑著遞上一杯溫熱豆漿︰「父皇,都說兒子是阿父的小棉襖,兒臣這棉襖,暖暖的,很貼心!」

「貼心個屁,朕感覺漏風!」

嬴政沒好氣的瞪了趙昊一眼,然後接過他手中的溫熱豆漿,一邊喝,一邊問︰「說吧,有什麼事麻煩朕!」

「嘿嘿,難怪人家都說始皇帝英明神武,這兒臣還沒開口,父皇都知道兒臣有求于父皇」

「行了行了,趕緊說!」

「好吧,是這樣的,父皇答應兒臣開醫館,但少府的錢,兒臣不能用」

「噗——!」

趙昊的話還沒說完,嬴政一口將喝進嘴的豆漿吐出來,擺手道︰「錢的事,自己想辦法,朕乏了,你回去吧!」

「不是,父皇你這也」

趙昊瞪大眼楮,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嬴政,心說世上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皇帝?

自己開醫館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他竟然想白嫖!

簡直無恥到令人發指!

「好了,快回去吧,晚了天冷!」

眼見趙昊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嬴政心中狂笑,嘴上卻招呼宮侍道︰「來人,送朕的小棉襖回寢閣。」

小棉襖?

什麼小棉襖?

門外的宮侍微微一愣,不由面面相覷。

但也只是愣了一瞬,就猜到‘小棉襖’說的是趙昊。

畢竟皇帝書房內,只有趙昊。

于是二話不說,直接走到趙昊身前,將他帶出了書房。

嬴政看著趙昊一步三回首的樣子,強忍住笑意,直到趙昊離開片刻,才拍桉大笑。

土耗子!想在朕手里搞錢,沒那麼容易!

朕還等著用錢呢!

就在嬴政父子斗智斗勇之際,咸陽迎來了又一大事。

那便是儒桉的結局。

跟原歷史一樣,四百多名儒生和方士,被廷尉府審理之後,定刑為坑殺。

其實,趙昊也曾試圖改變歷史,挽救那些儒生和方士。

畢竟後世罵始皇帝的人,大部分都是因為始皇帝‘坑儒’。

但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些儒生和方士,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就差對始皇帝說,我賭你槍里沒子彈。

結果始皇帝直接掏出大炮,給他們來了個團滅。

他們徹底傻眼了。

明明說好以德服人的,你居然不講武德。

可反過來想,如果始皇帝饒了他們,他們會感恩戴德嗎?

很明顯,不會。

他們只會覺得理所應當,並美其名曰,‘刑不上大夫’之類的蠢話。

所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次行刑的地點,選在驪山某處山谷。

據說是欽天監監正親自選的風水寶地。

蓋驪山者,關中吉祥之地,驪者,純黑也。

大秦崇尚黑色,這驪山便是始皇帝的陵寢之地。

當下,這始皇帝陵雖然還沒有完工,但氣象格局已經具備了。

都說入陵之前,不易見血腥,但始皇帝偏偏下令,在驪山行刑。

其目的就是要六國余孽看刑場。

消息傳開沒多久,各地人士紛紛匯聚關中之地,前往驪山觀刑。

種種議論,層出不窮。

刑場設在谷內一片平坦之地,圍觀的眾人,分布在山谷四周,居高臨下,能看得非常清楚。

人們發現,今天這刑場,著實有些怪異,沒有木架,沒有刀斧手。

只有數以千計的士兵,在挖掘坑道,一排排坑道,彼此相連,散發出濕漉漉的泥土氣息。

六國人士,眉頭微蹙,一言不發的看著。

老秦人反倒滿臉好奇,議論不休。

「陛下真是好心啊,殺了這些人還管埋,一人一座墳,這是要陪葬在陛邊嗎?」

「是啊,陛下的膽子挺大呢,也不知道害怕!」

「怕甚哩,都是些讀書人,陛下可勇武得很!」

「要我說,他們根本不配葬在陛邊,倒是那些六國余孽,有這個資格」

「哈哈,此言有理!」

听到四周老秦人的嬉笑怒罵之聲,隱藏在人群中的六國余孽,臉色慘白,咬緊牙關,默然不語。

隨著時間逐漸流失,很快抵達午時,一片衣衫襤褸,面容枯 的儒生和方士,被黑甲押進了山谷。

在刑場的中央,兩排銅質號角,齊齊吹響,仿佛是在提醒圍觀之人,行刑即將開始。

卻見一名司刑大將,快步走向高台,朗聲高喊;「主刑大臣到!」

所謂的主刑大臣,其實就是監斬官。

雖然此次行刑沒有斬刑,但主刑大臣的份量也不低。

只見御史大夫馮劫,率先步入高台,緊隨其後的是廷尉府左廷尉姚賈。

姚賈話沒多說直接拿出始皇帝詔書,當眾念道︰「大秦始皇帝詔曰︰儒家子弟不思為國效力,偏听偏信,攻訐新政,散布謠言,誹謗皇帝,勾結六國余孽,圖謀復闢,且屢犯秦法,罪不容恕!」

「方士荼毒國民,為秦法所不容,理應嚴懲。」

「為禁止儒以文亂法的惡舉,為阻止復闢陰謀得逞,為斷絕方士害人,將所有觸犯秦法之儒生和方士,全部坑殺,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馮劫大喝一聲︰「準備行刑!」

很快,那些儒生和方士,就被黑甲全部推入剛挖好的坑道中。

「嬴政,你殘暴不仁,不得好死啊!」

「亡秦者胡也!亡秦者胡也!天理昭昭,秦國必亡!」

「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是冤枉的啊!」

「該死的盧生,侯生,都是你們騙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陛下!我能煉制仙丹!我能助你長生啊陛下!」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坑道中的儒生和方士,紛紛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馮劫和姚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不言不語。

直到午時三刻,姚賈大手一揮︰「行刑!」

唰唰唰!

行刑兩個字剛剛落下,坑道上方頓時泥土飛揚。

漸漸地,那些撕心裂肺的吼叫被淹沒,取而代之的是沉悶的低嚎。

再往後,便沒有了聲息

與此同時。

山谷西側一顆大樹下,兩個頭戴草帽,身穿粗布麻衣之人在低語。

只听那名少年模樣之人道︰「亞父,儒家以後真的就沒落了嗎?」

「儒家不會沒落,只要尚存一名儒家子弟,儒家就會有希望。」

回答之人乃一名白發老人。

他雖目視前方,但眼角余光,時刻注意四周,非常警醒。

少年似乎頗為好問,卻听他又問︰「亞父,您害怕嗎?」

白發老人聞言,微微一笑︰「亞父這個年紀,怕不怕倒不要緊,關鍵是你這後生,怕嗎?」

「項籍不怕!」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因為不怕,所以不怕!」

「哈哈,好個後生!」

「亞父要教項籍讀書嗎?」

「你不想讀?」

「不想!」

「這又是為何?」

「讀書浪費時間,項籍不讀書,只殺人,勵志殺光秦人,燒盡咸陽!」

「不讀書,只殺人,當真天意如此乎?」

白發老人長吁一聲,而後帶著少年,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刑場

另一邊,山谷東側。

子襄一臉哀傷的看著下方刑場,雙拳緊握,指節發白。

這時,陳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子襄兄節哀,總有一天,我們會讓暴秦血債血償!」

「暴秦當誅!始皇帝死而地分!」

子襄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道︰「此仇我孔門儒家記下了!」

「那令兄可有答應與我們合謀?」

「吾兄對秦政已經失望,自然不會替暴君效力!」

「太好了!」

陳余面色大喜︰「有令兄幫忙,我們的計劃,必定能夠成功!」

「呵!」

子襄呵了一聲,沉沉地道︰「汝別高興得太早,吾兄已經對吾說了,要想我們的計劃順利實施,必須先除掉一人,否則很難成功!」

陳余愣了下,疑惑的道︰「除掉何人?」

「公子昊!」

「怎麼又是他?」

陳余皺眉︰「之前盧生,侯生也在說他,此人當真有你們說的那般厲害?」

子襄看了陳余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可知始皇帝頒布的那些國策,是何人出的主意?」

「該不會是公子昊吧?」

「正是!」

「那此人著實該殺!」

陳余的眼楮微微眯起,對于始皇帝頒布的那些國策,他自然非常了解。

簡直是阻止六國復闢的毒計。

一旦那些國策,全部實施,六國復闢怕是再也沒機會了。

由此可見,想出那些國策之人,到底有多可惡。

「你有除掉公子昊的辦法嗎?」子襄扭頭追問陳余。

陳余想了想,道︰「如果在此之前,我或許還有點難辦,但此次行刑儒生,招來了不少老朋友,我們可與他們商議,再做安排!」

「好,那咱們趕緊走吧!」

「不看了?」

「看個屁!」

子襄沒好氣的瞪了陳余一眼,然後帶著陳余,混入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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