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航的聲音驚醒了龍伯等人,上官雲相這才想起自己跟來秋園有預備醫生的作用,忙出來,見趙老爺子不對勁,忙取了銀針出來往趙老爺子身上,扎了一針,把他的氣血給穩住了。再把他的指尖血放了點,趙老爺子體征這才算是開始穩定下來。
「趙老哥,咱們得穩住,重孫子你老可是見過的!」
「我沒見過兩個……」
「萬事都有第一次,你現在暈過去,可就麻煩大了,知道嗎?」
這肯定知道的,趙首長還是清醒的。
坐在客廳一角的兩小兒悄悄對話︰
「湯姆,都說有降壓藥,咱們這叫什麼,升高藥?」
「升同降是反義詞,但是壓同高顯然不對,高對矮。」杰瑞時時都在糾正自己的用詞。
看著醫生同三師爺忙前忙後的,很是奇怪。咱們有這麼恐怖嗎?兩人都沒忘記小馬看到兩兄弟時可以吞下一枚雞蛋的嘴,以及跑回客廳的速度。兩人都認為,小馬的身手真的不錯。
湯姆同杰瑞再次走到太爺爺面前問好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了。
趙老爺子準備的禮物顯然還是不能用上,但不妨礙趙老爺子把它送出去。
「小秋丫頭,這是給你的平安扣,來頭可不小,據說是和紳用過的……」
和紳是個大貪官,但這不是重點,在趙子航的眼里最大的不可以是和紳是男的,和紳用過的平安扣,給自家的丫頭拿著,這個畫面太糟心!
趙子航伸手攔下了爺爺送上的禮物。隨手就裝進了自己的衣兜里。
「爺爺,我替秋兒收下了,謝謝。」
「不就塊玉嗎?你要干什麼?」看了大孫子一眼,就把眼楮看向大小雙。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你記得要拿給秋兒……,你們……長得可真像,像極了你們爸爸小的時候,這個頭,這樣子,這神氣,太爺爺我都覺得好像重新回到第一次當爺爺的年代了。」
「叫什麼名字。」申秋一听,就知道要玩完!
「湯姆。」
「杰瑞。」
「那是外國名字,咱們是中國人,大名叫什麼?」
「湯姆.安」
「杰瑞.安」
「趙子航!你這個沒祖宗家法的玩藝兒!」趙家嫡長重孫,劃重點,還是雙胞,居然名字里沒趙字的半點發音。趙老爺子怒吼聲在秋園上方響起!
「爺爺……」
「你找到她們母子多久了?」
「快四個月。」
「四個月你就兩個名字都取不出來?你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趙子航喊冤都沒嘴,四個月,我真的當了爸爸也沒四個月啊,再說了,我這時候要把名字都定了,只怕才真是沒祖宗家法的玩藝兒,您老能放過我?再說了,這名字怎麼取,姓什麼都定不下來。
「……」趙子航保持著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自己的爺爺。
「找人恢復申秋的身份,再說了,本來也沒有哪啥,只是部份熟人知道申秋失蹤的事……」趙老爺子迅速找到了重點。
「部里了解所有的情況……」
「那更好辦了,就報上去,說是找到了……」
「申秋是經由越南移民美國,當年她買了安家兩個女孩子的的身份,實底實冊的。」
「買的就是買的……」趙老爺子現在一心要恢復申秋的身份,把這兩個雙胞重孫子,兩個小子航坐實自己家長重孫的地位。
「安家所有的人,八年前已經死了!」趙子航這話一出,龍伯等人全體都愣了。
「死了?」
「對,死了,一場火災。安家二十余口。」
「為什麼?」趙老爺子馬上就覺得不對,就是申秋在邊上都驚叫出聲。我們都不知道啊。離了越南後,就一直沒有同那邊聯系。現在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八年前的事了,而且是場意外。」趙子航冷靜回答,龍伯等人馬上懂了,不再追問。
「所以,沒法證明安寧安靜姐妹不是安家的人。」
「那,驗她們兩姐妹的DNA。」
「她們兩人居然應該是姐妹……」方軍在邊上接口說,安寧同安靜的信息是她調查的。
「那就直接恢復就好了。孩子們補個出生證。」趙老爺子大手一揮。听得兩小目瞪口呆,太爺爺這叫知法犯法吧,不誠信吧,能這樣搞的?
「……」
「爺爺,這個以後再說吧,」這個方法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包括安寧母女在內,邁克十年前給他們立下的一大份產業要怎麼過戶。唯一的就是讓申秋消失,而讓安靜同趙子航結婚,但是趙家願意嗎?
趙家願意了,申家願意嗎?
申建業的固執及一根筋,趙子航是見識過的了,他替秋山養大的孩子,莫名成了一個越南人,他能過得了心里的那道坎?秋山是死在越南人手里的。
同時,趙子航也擔心申秋願意嗎?申秋對身世這兩個字的反感,以及回避他是比常人清楚千百倍的。他心里隱隱地擔心,申秋不願意公開討論這個事情,也不可能讓大小雙重蹈覆轍。
這是當著孩子的面,大家第一次公開討論這個問題。大小雙費盡移山之力才算弄清楚了,然後輕聲地問了申秋驗證了兩人的听力。
「媽咪,是不是你不叫安靜,而是叫申秋?」
「是!」
「那你同爸爸結婚了?」
「我成安靜的那天,沒有。」
「我們那天在哪里?」湯姆很擔心。
「媽咪肚子里,快四個月了。」
「爸爸說結婚了……」
「媽媽在訂婚前一天離開了中國……爸爸在媽媽離家兩年後,同媽媽結婚了。」
「……」兩小呆了。
「那我們應該是沒有爸爸?」
「法律上,道理上,媽咪也弄不清楚。但他是你們的爸爸這沒錯。」申秋實打實地指著趙子航對兩娃認真說道。
「媽咪,只要你是媽咪就好了,我們不在乎。」
趙老爺子見一時也扯不出什麼辦法來,只好湊到兩孩子身邊去,先把孩子們穩住了再說。
大小雙終于見識了什麼叫做手心里的寶。
見到這個太爺爺不到兩小時,兩人就在想,怎麼以最快的方式飛回美國,太爺爺目前狂放的熱情籠罩下,完全可以讓兩人忽略到美國或者英國以後,見不到媽咪的孤獨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