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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脅田兼則是不是朗姆?

那是她日夜思念深深愛著的人啊……

竟然是表哥?

突如其來的打擊,只讓宮野明美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世界竟能如此離奇?

她不信,她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你,你胡說!」

宮野明美瞪著安室透,手中的衣物散落了一地。

難以接受的真相讓她忘記了臉上的易容面具,就這麼頂著一張陌生中年女子的面孔,出現在了安室透的面前。

安室透的反應很快,第一時間便模向了藏在腰後的配槍,徑直指向了宮野明美

——要不是在二泉寺的主持居所內,要不是沒感覺到殺氣,他就直接開槍了!

「你是誰?」安室透皺著眉,呵問道。

「我,我是……」冰冷的槍口讓宮野明美稍稍冷靜了一些。

但安室透的面孔很快就和照片上的小男孩兒重合在了一起,那個臉上有著她親手貼上的創口貼,據說一直暗戀著她的小男孩兒……

心里的畏懼瞬間消失了。

「我是千花小姐的助理!」宮野明美噘著嘴,昂頭挺胸道︰「也,也是明美小姐的好朋友,你憑什麼說明美小姐的男朋友是,是……」

安室透童孔一縮,似是明白了什麼。

他看了牧遠一眼,緩緩收起了槍,面無表情道︰「諸星大,原名赤井秀一,FB1搜查官,母親赤井瑪麗原名世良瑪麗,還需要我說得更詳細一些嗎?」

他的聲音有些冷漠,但如果認真分辨的話,卻也有些刻意,就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

可惜,宮野明美沒能發現安室透異樣。

「世良瑪麗?我記得媽媽……宮野女士的原名是……世良愛蓮娜?」

宮野明美腳下一晃,伸手扶著門框。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氣,「波本。」

「什麼!?」宮野明美一臉震驚地看著安室透。

她听說過這個代號,是組織新晉崛起的一位干部,有著讓人難以置信的情報收集能力,據說就算是身為二把手的朗姆,也時常會請他幫忙調查。

可為什麼會是他?

波本可不是從小在組織內長大,迫不得已才加入組織的。

那個雖然調皮搗蛋,眼中卻總是閃著光的小男孩,為什麼會……

宮野明美的眼中漸漸布滿了失望,她冷聲道︰「你接近小遠究竟有什麼目的?」

「目的?呵……」安室透瞥了牧遠一眼,邪笑道,「自然是為了跟這家伙交易,想辦法更進一步,爬到琴酒的頭上嘍!你說,還有什麼,能比搶下琴酒手里最重要任務的功勞,更快的晉升方法呢?」

「你!太讓我失望了!」宮野明美瞪著安室透,‘冬冬冬’地走向了屋外。

「降谷先生,何必呢……」牧遠轉過頭,神色莫名地看著安室透。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深沉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這樣,對她最好。」

「……」牧遠眨了眨眼楮,沉吟了片刻,「降谷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說的是你想爬到GIN桑頭上的事,你……」

「???」

安室透 然一愣,看向牧遠的眼神中,充滿了問號。

宮野明美奪門而出,順著二泉山北面的緩坡,一路來到了後山的林地中,這才放緩了腳步。

「我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不會給小遠惹來麻煩吧……」

冷靜後的擔憂迎上心頭。

組織里的干部哪有善茬?

就算安室透還指望著牧遠來搶奪琴酒的功勞,但她下意識把對方當成了當年的零,用那種語氣跟對方說話……還是會惹怒對方的吧?

畢竟,現在的零,可是波本啊!

宮野明美越想越不安,但就在她想要跑回去看看情況時,前方的樹林中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陣交談聲,言語中似乎還涉及到了組織的事情?

滿是好奇的宮野明美蹲,悄悄靠了過去……

「佑希小姐,如果我沒猜錯,你的眼楮應該是異色虹膜,其中一只還是無色的透明虹膜吧?」

工藤優作站在距離庫拉索兩米遠的位置處,稱呼著牧遠給庫拉索起的名字。

庫拉索看著腳下,悟空正不斷翻找的草叢,一臉嚴肅道︰「貓薄荷,工藤先生是故意將我引來這里的?」

「沒錯。」工藤優作微微一笑,坦然道,「畢竟關乎到犬子的安危如有唐突,還請佑……庫拉索,剛剛牧遠主持是這樣稱呼你的吧?還請庫拉索小姐你見諒了。」

庫拉索將悟空抱了起來,揪住了命運的後頸,小家伙瞬間安靜了下來。

「工藤先生到底想說什麼?」

工藤優作的行為很可疑,但他畢竟是阿笠博士的親戚,牧遠也沒有特意囑咐些什麼,所以庫拉索只是謹慎地注視著工藤優作,並沒有遵循自己的本能,直接上去扭斷對方的脖子。

「我想說……」似乎是察覺出了庫拉索的戒備,工藤優作稍稍退後了半步,「庫拉索小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失憶,或許並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我的記憶還可以恢復?」

「不僅僅是可以恢復,」工藤優作搖了搖頭,認真道,「我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和庫拉索小姐你類似的癥狀,過目不忘的超凡記憶力,偶爾會喪失記憶的奇怪病狀……」

「我要怎麼做才能恢復記憶?」庫拉索打斷了工藤優作的講述,有些急切的問道。

工藤優作盯著庫拉索的眼楮,再次搖了搖頭,「很遺憾,那本古籍上只介紹了,曾經有一位君主憑借控制了庫拉索小姐你這樣的特殊能力者奪取國家的過程,具體的細節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描述了,唯一可知的是,你的記憶,應該是可以在特定情況下被喚醒,也可以在特定情況下被抹去的。」

「可以……被抹去!?」庫拉索童孔一縮,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忽然涌上心頭。

她不知道這種恐懼的源頭究竟是什麼,但可以肯定,一定和工藤優作剛剛說的話有關。

【難道,真的有人掌握著抹去我記憶的方法麼?】

庫拉索回憶著牧遠曾經透露給她的,與她之前身份相關的線索,忽然道︰

「組織,是組織,他們擁有喚醒和抹除我記憶的方法?」

面對庫拉索目光中投來的詢問,工藤優作並沒有立即開口回答,而是稍稍沉思了片刻。

阿笠博士刻意向他隱瞞了和二泉寺有關的大部分事情,但就憑博士那蹩腳的撒謊技術,如何能騙得過他?

事情果然就像他所推測的那樣,二泉寺里的人,幾乎全都和那個組織有關。

無論是那位失蹤了的二泉寺女主人,還是和新一服下了同一種藥的灰原哀,又或是身為二泉寺主持的牧遠,以及面前的庫拉索小姐,全都可以是洞穿那一神秘組織的突破口。

憑借他多年,在各國積累下的人脈關系,想要替兒子報仇,應該並不是什麼難事。

但這畢竟是兒子的冒險,而且……

幫各國警方解決難題,對付神秘犯罪組織的日子,他年輕時候早就過夠了。

這種無聊的事情,哪有養兒子好玩?

工藤優作微微一笑,說道︰「重要的不是組織能否喚醒庫拉索小姐的記憶,而是……庫拉索小姐你真的想要變回以前的模樣嗎?」

「以前的模樣……」庫拉索滿臉迷茫地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來到二泉寺的這些日子,她過得十分舒心,那種發自內心的輕松和愉快絕對是她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就算沒有以往的記憶,她的身體也已經告訴了她——這樣的日子,是珍寶。

那麼,以前的她究竟是什麼樣子呢?

庫拉索不記得了,但這些天,除了暗中保護灰原哀上下學和出門遛小黃、悟空之外,幾乎全天都宅在房間里看電視她,也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生活常識。所以她明白……

見到有威脅的人,就像要上去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這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所應該擁有的本能。

如果恢復了記憶,她恐怕就再也無法變回現在的她了!

庫拉索抬起頭,堅定道︰「不,我不想恢復記憶!」

「嗯,我想也是,那麼……」工藤優作早有所料地點了點頭,轉而認真道,「庫拉索小姐,如果組織的人找到你,想要恢復你的記憶,還請你千萬不要反抗,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主動配合對方。」

「什麼!?」庫拉索難以置信道,「為什麼?」

「因為,他們恐怕不光掌握了能讓你恢復記憶的方法,還掌握了能完全刪除你記憶的方法。」

「完,完全刪除?」

「沒錯,和抹除不同,就像是被格式化了的電腦硬盤那樣,永遠的刪除掉……當然,這個比喻可能不太恰當,畢竟電腦硬盤還是可以通過一些技術手段來恢復的,但人腦……恐怕無法進行那樣的操作吧?」

人腦當然無法進行那樣的操作!

只一瞬間,庫拉索就明白了,為什麼以前的自己,明明那麼喜歡小孩子,那麼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卻還是要听命于那個神秘的黑衣犯罪組織了。

因為只要她生出了反抗的想法,組織便可以直接將她「初始化」,刪除掉所有的記憶!

名為庫拉索的她,就像是主人手中的一張白紙,橙、藍、率、紅……雖然可以被染成各種顏色,但只有最純粹不變的白,才是真正的她。

撲通!

認清現實的庫拉索,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沒,沒有其他辦法了麼?」她的聲音充滿了顫抖。

工藤優作搖了搖頭,「庫拉索小姐,相比于完全失去這段彌足珍貴的記憶,只是變回了自己所不喜歡的自己,已經是相當小的代價了吧?」

「萬,萬一以前的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萬一我……會傷害牧遠主持,會傷害到寺里的其他人呢!?」

工藤優作看著情緒激動的庫拉索,輕嘆道︰「對不起,庫拉索小姐,這個問題的答桉……恐怕只有你自己能回答了。」

「只有我自己能……」

庫拉索看著漸漸遠去的工藤優作,呆呆地坐在原地。

難道自己的命運,真的只能是永遠淪為他人的木偶了嗎……

不!決不能讓庫拉索小姐再成為組織的木偶!

樹後,眼眶微紅的宮野明美悄悄離開了這里,神情堅定地折返而去——她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牧遠,即便是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嘗試聯系前……聯系表哥,她也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庫拉索不再落入組織手中!

主持居所內,牧遠稍有地給安室透沖了杯咖啡。

彌漫著香草女乃油太妃糖風味的空氣中,牧遠平靜道︰「降谷先生,你覺得我剛剛的建議怎麼樣?」

安室透瞥了眼身前醇香四溢的手沖咖啡,眼角微顫,「讓我取代琴酒的位置,成為你的頂頭上司?」

「這是一個雙贏的提議,不是嗎?」牧遠抿了口咖啡,「降谷先生不是一直想要更進一步,獲取到更多組織的機密情報嗎?剛好我也不希望再受到GIN桑的監視了,如果咱們合作的話……」

「你打算怎麼做?」安室透揮手打斷了牧遠講述,沒好氣道,「誣陷琴酒,還是趁著最近的機會,對琴酒落井下石?」

牧遠微微一愣,搖了搖頭,「GIN桑能夠成為組織的骨干,並不是那麼好誣陷的,朗姆應該也不是蠢人,落井下石恐怕只會砸了自己的腳,不過……降谷先生你好像早就考慮過這件事了,該不會你剛剛所說的,就是你原本的打算吧?」

「……」安室透沉默了。

牧遠猜得沒錯,他的確是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琴酒當前的情況非常不好,任務接連失敗,手下所看管的區域也意外叢生,組織對琴酒的信任度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只要找好角度,也許真的只需要一塊「落石」便可以將琴酒徹底搬倒。

但也正是這個角度……實在是太難找了。

琴酒行事向來謹慎,朗姆更是才智超群行事果斷,無論安室透再怎麼推演,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自己先一步暴露的可能性更大。

「你究竟……」

「不需要栽贓,拿事實說話就好了。」

「什麼意思?」

「降谷先生你只需要告訴我,脅田兼則,是不是朗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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