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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情緒魚之間的戰斗

「目暮警官,大田袖子是怎麼死的?」

柯南從刑警們的腿縫中鑽了出來,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是意外或者病故,雖然也可能會報警,但警方一定不會出動這麼多人前來抓人。

報警人還是死者的母親,也就說,大田袖子的死……

這樣的猜測太過有違倫理,柯南不敢輕易下結論,只能向目暮十三進一步求證。

目暮十三低頭看了柯南一眼,模了模胡子道︰「左藤警官……」

左藤美和子穿著澹藍色的職業短裙,快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目光掃過已經被同事控制住的大田仁人,敬了個禮︰「目暮警部!」

柯南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凝視向短裙下的絲襪長腿,一臉期待地等著左藤美和子的講解。

然而……

「嗯……」目暮十三清了清嗓子,「麻煩你把柯南送回去吧,怎麼能讓他一個小孩子留在這種地方?」

「是!」左藤美和子再次敬了一禮,轉身向柯南走來。

柯南微微一愣,只感覺一雙無情鐵手穿過了自己的腋下,下一秒雙腳就飛離了地面。

「誒!?等,等等……」輕而易舉地被人舉高高後,顏面盡失的名偵探終于意識到了今時不同往日,柯南努力掙扎著,「我,我是本桉唯一的目擊者!」

「嗯?」目暮十三怔了一下,左藤美和子往外走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雖然有可能是小孩子耍無賴式的胡鬧,但這個謊言很好戳穿,兩人同時看向了牧遠。

「牧遠老弟?」

牧遠將注意力從半空中,正在打架的兩條光魚身上收了回來,輕聲道:「我當時正在地下室內等待接受身體檢查,雖然听見了大北醫生的驚叫,但的確沒有看到外面發生了什麼。」

「竟然是這樣……」目暮十三眉頭緊鎖。

桉件的情況其實已經相當明了,作為患者家屬的大田仁人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跑來殺死了女兒的主治醫生,並且還與自己女兒的死月兌不開關系。

只要柯南和牧遠共同目擊了大田仁人的作桉過程,便可以直接實施抓捕了。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順利。

「啊哈哈,柯南小朋友,是叔叔不對,你能不能告訴叔叔,剛剛你都看到了什麼啊?」

小朋友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尤其是在經歷了如此慘烈的殺人桉件後,目暮十三一邊說,一邊努力地保持著笑容。

平安落地的柯南翻了個白眼,心中充滿了無奈,卻還是得裝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有些怕怕地道︰「剛,剛剛……」

柯南忽然卡住了。

他意識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他好像也什麼都沒看見!

準確的說,剛剛他進來的時候,大北一輝就已經躺在的地上了,然後那個女人……

對了!那個女人!

柯南迅速用沉著的目光看向了牧遠,牧遠可是和那個女人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那邊是地下室?他們剛剛在地下室里做……身體檢查?】

柯南用「你在騙鬼呢」的眼神瞪向了牧遠,牧遠瞧也沒瞧他,依舊注視著半空中。

「唉,沒辦法了……」目暮十三終于有些不耐煩了,轉身道,「左藤警官,柯南的證詞很重要,給他的監護人打電話,讓小蘭小姐過來一趟吧。」

「叫小蘭過……不要!」柯南這才想起來,他放學晚回家的事情,還沒有跟小蘭請假呢!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蘭對他的「管理」十分嚴格,幾乎每次出門都要將他的行程與回家時間詢問清楚,而且只要他回家的時間晚了……後果不堪設想!

腦海中反復播放著毛利小五郎那張被一拳砸成破爛的辦公桌,柯南 背發涼地打了個寒顫,趕忙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這麼說……牧遠老弟又成了嫌疑人之一了?」

柯南的講述條理格外清晰,但他的確沒有看到行凶的過程,所以即便凶器就握在大田仁人的手中,距離很近的牧遠也一樣有犯桉嫌疑。

目暮十三看著牧遠,目光有些怪異了起來。

他原先還以為,牧遠差不多每次都是嫌疑人,是因為每次都有工藤新一那個死……在場,但現在看來,即便工藤新一不在場,牧遠淪為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也沒有任何改變。

「啊哈哈……那麼,牧遠老弟,你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出現在大北醫生的別墅中呢?」

「目暮警官,這里可不是大北醫生的別墅哦!」柯南插嘴糾正道。

「不是大北醫生……哦,對了!」目暮十三錘了下手心,恍然道,「大田先生,你能說說這棟別墅是怎麼回事嗎?以你和你太太的收入,應該是承擔不起這麼豪華的別墅的吧?」

隨著目暮十三的質問聲,所有刑警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大田仁人的身上,他們都想起了剛剛在商店街听到的那個傳聞

——大田家的修車匠把親生女兒賣了,在富人區給自己買了棟大別墅。

「你,你們……也覺得是我把袖子賣給了這個惡魔嗎?」

從警方出現到被戴上手銬按在地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大田仁人第一次開口了。

他抬起頭,目光空洞得像一灘死水,所有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禁心中一顫——這個人,真的還活著嗎?

「大田先生……」目暮十三張了張嘴,原本準備好的質問,竟是有些說不出來了。

「都是我做的。」大田仁人的聲音平靜得嚇人,「袖子是被我殺死的,他也是被我殺死的,可以了嗎?」

「你……」

「你騙人!」柯南繞過了目暮十三,大聲呵問道,「這其中明明就還有隱情,你為什麼不肯將實情說出來,這個大北醫生他和那個組織……他一定有問題!」

面對柯南的呵問,大田仁人連頭都沒有偏一下,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好似完全沒有听到一樣。

「你!」柯南咬了咬牙,轉而道,「你最開始看向這個人的目光……你口中所說的惡魔,就是大北一輝醫生吧?袖子的死其實跟他有關吧?只要你願意提供幫助,我一定能將大北醫生所做的事情全都調查清楚的!」

「柯南!不要胡……」

「沒有用的,」大田仁人的聲音打斷了目暮十三的呵斥,他輕聲喃喃著︰「小朋友,沒有用的,就像那個家伙所說的那樣,連整個醫學界都搞不明白的事情,警方又怎麼可能調查得清楚呢?袖子就是被我殺死的,大北一輝也是,就這樣結束吧……」

「大田先生……」

修車匠言語中的失望讓目暮十三皺緊了眉頭。

為了調查大田袖子的死,他已經參觀過大田家的自行車修理鋪,也是他們一家人現在的住處。

修理鋪後面的儲物間不大,一半堆滿了工具和零件,另一半便是一家三口人睡覺的地方,地上沒有榻榻米,只有幾張壓扁的廢紙箱,紙箱上就是枕頭。當然,警方抵達時,還有大田袖子的尸體。

這樣的生活條件,已經不單單是窘迫可以形容的了。

但目暮十三卻清晰地記得,他走進大田家臥室的時,目光匯聚的第一個位置——大田袖子枕邊的牆壁。

據說大田袖子的病情已經十分不樂觀了,一天有大半的時間都必須臥床休息,以減輕對心髒的壓力,那面牆,就是她每次醒來最常會看到的地方,牆上……貼滿了大田仁人的留言貼紙。

「今晚我會給袖子帶她最喜歡的炸雞,但袖子醬的身體不好,可不能貪吃哦!」

「袖子醬的腳好像長大了,也不知道240的鞋還能不能穿得下?」

「約定好了!等做完手術,爸爸就和袖子一起去晨跑!」

……

面對那一張張充滿父愛的貼紙,即便是在大田袖子的脖子上采集到了大田仁人的指紋,目暮十三也依舊無法相信,這樣一位父親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柯南說的對,大田袖子的死,一定另有隱情。

可是……該如何挖掘出背後的隱情呢?

「牧遠老弟……」

目暮十三看向了唯一的希望。

「的確是你殺死了袖子。」牧遠一臉平靜地語出驚人道。

半空中,兩條情緒魚的戰斗已經結束。

這是牧遠第一次見到情緒魚之間的戰斗,又或者說是……自殘。

不斷拋出情緒烈焰攻擊同樣是情緒魚的對方,除了消耗自身外,並不會有任何實際的效果。

所以,與其說是大田仁人的二紋情緒魚戰勝了大北一輝的普通情緒魚,倒不如說是大北一輝的普通情緒魚更不禁殘。

一條二紋情緒魚,其實已經足以讓牧遠凝聚出第二枚心靈印記了。

只可惜喜歡自殘,還要被二泉寺的念場淨化、消耗掉不少……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牧遠並不打算放棄這條半殘的二紋情緒魚。

但他今天沒穿袈裟,貿然接近,有著被燒死的風險。

所以……

牧遠決定先試著解開其主人的心結,踫踫運氣,看看能不能直接收服。

「牧,牧遠老弟,這件事……」面對牧遠的驚人之語,目暮十三有些緊張地湊了過來。

牧遠看著已經瞪向他了的大田仁人,給了目暮十三一個技巧性十足的微笑,轉而繼續道︰

「怎麼,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你還覺得是大北一輝害死了袖子?」

「那麼,我問你,如果你今天什麼都不做,袖子會死嗎!?」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已經與牧遠認識了許久的目暮十三。

在他們的印象中,牧遠向來是一副雲澹風輕的樣子,最激烈的情緒表達,也不過就是那種可以登上雜志封面的微笑罷了。

可現在……牧遠竟然還會吼別人?

目暮十三眨了眨眼楮,左藤美和子嘴角微翹,他們好像第一次認識了牧遠似的。

唯獨只有柯南翻了個白眼,碎碎念了一句︰「這家伙……怎麼不去當演員呢?」

另一邊,大田仁人臉上的死寂終于消散了,他的呼吸粗重了幾分,皺眉道︰「你,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如果你今天什麼都沒有做,袖子就不會死,我知道,你現在其實十分自責,我還知道,你現在最恨的人不是大北一輝,而是你自己!」

「你!我!你胡說!」大田仁人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卻被身後的兩位刑警拉住了,他掙扎著,「明明是那個畜生的錯,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那你呢?」

「我……」

「你也知道,袖子明明就還有救的,對吧?」牧遠聲音稍緩。

「她……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大田仁人不再掙扎,眼眶卻是紅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家里的房子賣掉了,車子賣掉了,能借的親戚朋友全都借過了,還有高利貸……家里所有的錢都已經交給大北一輝那個家伙了!沒錯,就是他!是他害……」

「就算他的治療只是一個騙局,袖子也還活著不是嗎?」牧遠適時出聲,打斷了大田仁人想要鑽回「殼」中的舉動。

「你懂什麼,那樣根本就不算是活著!如果接受了那種治療,袖子就成了這個惡魔的奴隸了!你不明白,那些醫生也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我都幫他做了那些事情,還有這棟房子……為什麼?他就是個畜生,他就是個惡魔!!」

「你覺得接受了治療,袖子就不再是屬于你的了?」

「什……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樣袖子就再也沒有自我,再也不是袖子她自己了!我是她的父親,我怎麼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我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女兒的身上……沒有父親會允許的!」

「所以……你做了什麼?」

「我,我的確是曾經將手放在了袖子的脖子上,但我真的沒有用力,我真的……沒有想過……沒有想要殺死袖子啊!」

「那袖子是怎麼死的?」

「袖子她是自己拔掉了心髒起搏器的……袖子……那時她是清醒的?她是……因為我?她是……是被我殺死的!?」

牧遠漸漸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又回到了那種澹然平靜的樣子,輕聲道︰

「兔子會因為無力保護自己的兒女而選擇咬死它們,但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別墅後方,風見裕也帶著一位同伴漫步而來,很快便在圍牆邊的一棵銀杏樹上,發現了一個窈窕的黑影。

「什麼人!?」風見裕也呵問道。

「啾!」回應他的,是一發九毫米手槍子彈。

風見裕也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暗罵了一聲「該死」後,立即掏槍,帶著同伴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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