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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牧遠︰“脅田先生,來我寺里工作吧!”

防浪堤上,海風輕拂,帶來了陣陣惡臭。

脅田兼則毫無所覺地背著手,完好的右眼緊緊鎖定著牧遠和安室透兩人,海面的浮光映入其中,照出了其中的深邃。

埋伏琴酒和雪莉失蹤這兩件事,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潛入組織內部的老鼠不止一只,它們在……相互協作!

朗姆來到米花町的目的,根本不是幫琴酒和伏特加擦。

短短一天內,組織就在曰本接連受挫,遭受無可估量的巨大損失。這種情況下,身為組織的二把手,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任何一個人……包括琴酒和伏特加!

所有在曰本的組織成員,都有嫌疑!

無論是浮尸招認,還是對琴酒和伏特加下達的監視命令,都是他試探中的一部分!

琴酒和伏特加以為,朗姆此舉的目的,是為了引出雪莉以及組織內的可疑成員。

讓他們記錄下所有前來辨認尸體的人員,就是為了確定可疑成員的名單……

但其實,這種事情哪里用的著他們兩個干部親自出馬?

隨便一個外圍雜魚,甚至都用不著組織成員親自出手,只要想辦法買通在警戒線處看守的兩位警員就可以了。

這種事情媒體們也經常會做,絕對不會引起懷疑的。

所以……

朗姆讓琴酒和伏特加到場監視,所想要確認的,是因為兩人監視而沒有現身的組織成員是誰!

——這些人,都有可能和琴酒與伏特加有合作關系!

沒錯,朗姆真正想要確認的……

——是組織成員間的關系!

他準備先將所有在曰本的組織成員分清派系,再逐一找出,或者……直接清除掉可疑的那一批人!

而眼下,暫且不管貝爾摩德是不是因為給琴酒打了電話才掉頭離去的話,最可疑的便是……

波本和牧遠兩人!

這兩個人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呢?

太可疑了!

「從這身袈裟上堪稱藝術品級的針織手藝來看……小哥你就是二泉寺的新任主持吧?」

「一位千年古寺的主持大人和一位……咦,這位小哥,你是‘哪一邊’的啊?」

脅田兼則收回了深邃的目光,有些自來熟地上前打著招呼。

安室透臉色一正,緩緩站直了身體,反胃和嘔吐似乎再也裝不下去了。

牧遠看不出兩人的想法,毫無所覺地平靜道︰「他是在我寺里兼職的雜役,另外,我們兩個的關系並不算好,因為他翹班的次數太多了,我已經扣光了他這個月的薪水。」

脅田兼則、安室透︰「……」

「我只是因為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兼職,才會在牧遠主持那里借住一陣。」安室透走上前來,直視著脅田兼則道︰「正如主持大人所說的那樣,我們的關系並不算好。」

「這樣麼,可是啊……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們兩個是親密無間的好搭檔呢?」脅田兼則眯著眼,「牧遠主持對小哥你,一點防備都沒有呢。如果是我扣光了別人的工資,可不敢在這樣的地方走在對方身前,說不定……會被推進海里呢。」

「能夠成為寺廟主持的人,應該是不會有那種普通人的顧慮的吧。」安室透微笑著回應道。

「哦?」脅田兼則看著安室透,卻對牧遠道︰「那不知,在主持大人看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安室透心中一緊,以面前這個人的頭腦……他非常擔心牧遠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來。

畢竟,這個人可能是……

「你……是一個廚子吧?」牧遠想了想,認真道。

脅田兼則、安室透︰「?」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面對這麼明顯的試探……牧遠是裝的,還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您的太太是外國人嗎?」沒有得到回答,牧遠又問了一句。

脅田兼則又是一愣,一時沒想明白牧遠到底想問什麼。

「喂,你們幾個到底要聊到什麼時候?」這時,一旁的警員終于不耐煩了,「脅田先生,既然死者不是常去你店里的顧客,就請你不要在這里逗留了,會干擾到我們工作的。」

「啊哈哈……實在是不好意思啊!」面對警員,脅田兼則立即換上了爽朗的笑容,「其實我也是個信佛的人,難得有機會見到二泉寺主持這樣的高人,所以就忍不住多聊了幾句,抱歉,抱歉!」

「嗯……」警員看著脅田兼則富有親和力的笑臉,語氣稍好了幾分,「那你往邊上站站,等他們先確認完遺體再聊吧。」

「好的,好的!」脅田兼則模著頭,十分好說話地主動站到了一旁。

牧遠沒有想太多,十分自然地對著脅田兼則點了點頭,然後便跟著警員走向了不遠處的帆布棚。

安室透則是悄悄松了一口氣,再度瞄了脅田兼則一眼,才跟了上去。

「過看看吧,是你們認識的人嗎?」

帆布圍成的簡易棚中,帶著口罩的年輕警員一只手捂著嘴,用另一只手掀起了尸體上的白布。

濃烈的腐臭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即便屏住呼吸,也能擺開人的口鼻涌入其中。

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安室透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尸體應該死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腐敗的程度太嚴重了。

牧遠則只是微微聳了聳鼻子,便直接走到了白布旁,說道︰

「充了氣似的……」

聞言,棚內另一位老警員澹定解釋道︰「的確有些難以辨認,浮尸是這樣的,不用看臉了,看看身體特征吧,痣或者胎記什麼的,有沒有熟悉的地方?」

牧遠點了點頭,直接把進棚前領的醫用手套戴了上,動手在尸體上翻看了起來。

這一幕直接讓領著兩人進來的年輕警員開始了干嘔——這和尚,比剛剛那個廚子還 !

老警員也是愣了一下,趕忙提醒道︰「輕一點,別戳壞了,漏氣!」

牧遠又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從頭發一路翻看到了腳趾。

安室透見狀上前了一步,跟著一起查看了起來。

這樣的舉動直接就讓年輕警員傻眼了,「你,你們兩個到底是干什麼的……」

老警員眯了眯眼,忽然對年輕警員道︰「你先出去吧。」

「我……嘔!」忍不住又瞟了一眼兩人動作的年輕警員直接沖出了棚外。

老警員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他就快退休了,無論是不成器的後輩,還是眼前這兩位明顯不普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麼樣?」安室透摘下手套,問道。

牧遠給尸體蓋上了白布,「軟組織充滿了腐敗氣體,巨人觀,時間不對,在水里也不對,沒有傷痕。」

「死亡原因恐怕一時很難確定了,但的確不是宮野小姐。」安室透點了點頭。

牧遠看了一眼背身假寐的老警員頭頂,輕聲道︰「降谷先生是想知道,這具尸體的真實身份吧?」

「畢竟是工作……」安室透沒有否認。

「那降谷先生可以去各大醫院的停尸房查看一下,看看最近有沒有丟失的尸體。」

「嗯?你是說……」

「降谷先生沒有注意到這里嗎?」

牧遠再次掀起白布,將尸體的腳露了出來,指著尸體的右腳拇指道︰「這里,有一圈輕微的勒痕。」

安室透低頭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尸體的右腳拇指處,的確有一圈淺褐色的痕跡,隨即疑惑道︰「這是……」

牧遠回憶著前世,一位去世護士所留下的情緒魚,平靜道︰「降谷先生應該是沒有觀察過醫院停尸房的尸體,那里不會在裹尸袋上打標簽,而是會將死者的身份信息做成小牌,掛在尸體腳拇指上,男左女右。」

「也就是說,這個痕跡……」

「應該是在運輸的過程中,信息牌卡在了某個東西,比如拉鏈之類的,然後又經過了劇烈晃動的結果。」

「原來是這樣!沒錯,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名混血、年齡、發色相彷的人殺掉,遠沒有直接翻閱各個停尸房資料,直接偷出尸體來的簡單!」安室透眼前一亮,但很快又皺眉道︰「你怎麼還懂這些?」

牧遠歪了歪腦袋,「懂什麼,我沒得選的。」

這是一句實話,畢竟他吸收情緒魚的時候,很難完全屏蔽掉情緒魚所了解的知識。

但安室透卻是自然而然的,將這句話理解成了牧遠在組織內度過的,灰暗的童年。

然後再回想起牧遠舍身救下風見裕也的畫面……

「唉……」安室透抿著嘴,拍了拍牧遠的肩膀,「走吧。」

「……」牧遠不太理解安室透表情變化的緣由是什麼,好在也不好奇。

但就在兩人剛剛掀起擋風棚的門簾準備出去時,一個話筒直接從簾外懟了進來,差點塞進安室透嘴里。

「啊,十分抱歉,我不知道有人正要出來!」一身干練的西裝套裙,水無伶奈額前兩縷卷發微顫,趕忙向後退了一步。

安室透左手攥拳,右手模向腰間,眯眼笑道︰「沒關系,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水無伶奈小姐。」

「初次見面!」水無伶奈十分有禮貌地躬了躬身,讓開了出路。

听出了話外音的安室透沒有多說什麼,徑直向外走去。

在沒有事先聯絡的情況下,兩位組織干部意外踫面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其中一方很有可能是來除掉另一方的。

但水無伶奈的工作比較特殊,安室透知道她一定是來報道浮尸的事情的,所以沒有才沒有直接動手,但他也不想和對方有太多的瓜葛,畢竟,外面還有一個脅田兼則等著呢。

這樣想著,安室透腳步又快了幾分,然而……

「安室先生,你認識那位小姐?」牧遠一把拽住了安室透的袖子,在距離水無伶奈不到兩米的距離處,平靜道︰「能介紹我和她認識嗎?」

安室透、水無伶奈︰「……」

「啊哈哈哈……牧遠主持還真是直率啊。」脅田兼則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安室透甩開了牧遠的手,沒好氣道︰「他是日賣電視台的知名女主持人水無伶奈,這樣的名人誰不認識?你想認識,自己想辦法!」

「這樣麼……我明白了。」牧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安室透︰「……」

水無伶奈有些尷尬地訕笑著,但不知為何,向來心志堅定的她……俏臉微紅。

在簽署完警方要求的表格,表明並不認識死者後,牧遠和安室透兩人便可以離開了。

路上,脅田兼則理所應當地湊了過來,但還沒等他開口試探,牧遠便主動對他道︰

「脅田先生,你還沒說你究竟是不是廚子呢?」

「呃……」被打亂節奏的脅田兼則頓了一下才道︰「主持大人猜得沒錯,鄙人的確是一位廚師,不過……因為左眼長了個奇怪的東西,老板說痊愈前拿刀會有些危險,所以暫時負責接待客人,哦對了,我現在就在五丁目的尹呂波壽司店工作,牧遠主持有空可以來嘗嘗,我們店里的味道可是一絕。」

「原來,你是‘店小二’啊……」牧遠恍然道。

「……」

脅田兼則和安室透,準備進攻和準備防守的都沉默了,店小二是什麼鬼,哪里的方言?

兩人都沒听明白牧遠嘴里忽然冒出的中文,但從語境可以判斷出,應該不是什麼高尚的職業。

「咳咳,牧遠主持,我……」

「你願意來我寺里工作嗎?」牧遠擺了擺手,直言道。

脅田兼則的試探再一次被打斷,連帶著安室透一起,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驚呼道︰

「你說什麼!?」

牧遠皺眉︰「不願意嗎?你現在掙多少錢一個月?」

脅田兼則下意識道︰「我一個月……」

牧遠大手一揮︰「太麻煩了,不管你掙多少,我給你雙倍。」

安室透︰「?」

脅田兼則張了張嘴,他完全被牧遠的舉動整蒙了,以往,哪個組織成員在面對他的試探時,不是表現得戰戰兢兢的樣子,可牧遠這個傳說中,外圍雜魚的極限……為什麼?

一旁的安室透一樣不理解——我拿底薪,他為什麼雙倍月薪!?

牧遠看脅田兼則半天不說話,想了想阿笠博士正在編寫的東西,底氣十足地再次一揮大手︰

「三倍!按主廚的待遇給!」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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