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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的目光在那些人之中掃過,可是目之所及所有人都慌忙避開,生怕被拉壯丁。

那頭目見到平民這般模樣更是笑了起來,撿起長劍朝著眾人挑釁,卻無一人敢回應。

這就是平民的桎梏,他們就像是一盤散沙,完全沒有團結和反抗的概念,為了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不需要尊嚴,只需要忍耐的活下去。

他們是一群被馴服的綿羊,而牧羊人自然就是統治階級,牧羊犬也就是佣兵頭目這種人。

不過蘭斯本就沒有將希望寄托在這些人身上,他早有準備。

「我來!」

一聲叫喊在安靜的人群之中響起,周邊的人慌忙避開,好像是害怕自己被誤認。

人潮主動分開,顯露出一個身披盔甲手持釘錘堅盾的人走了出來,雖是須發花白一臉老態,但步伐堅定,一只獨眼死死盯著那人圈中間的頭目。

「是他!他居然還活著~」

「當時就是他救下我。」

「是他攔住了那些土匪。」

「……」

很快議論聲紛起,那些普通人終于記起了老兵,那個在所有人都逃跑的時候主動留下阻攔土匪的人,也是佣兵之中唯一一個願意保護平民的人。

那副盔甲和武器不就是自己之前搶來的嗎?現在怎麼到了他的手上?

別說那些鎮民,頭目見到老兵出現也是心頭一驚,看著那如山岳一般穩重的威勢完全沒有剛才囂張的氣焰,單單是氣勢就已經輸了。

「你的對手來了。」

蘭斯的話語將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頭目看著蘭斯臉上的笑容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剛才這麼好說話,原來是一個陷阱,而自己則變成了示威的墊腳石。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

在土匪到來的時候不是選擇戰斗而是跑路就說明了他的性格不是那種敢拼死一搏的人。

如果能劫持這個領主的話或許自己就能逃過一劫,甚至……

只是當他看到站在蘭斯身邊的騎士便立馬打消了那種念頭,雷納德昨晚給到他的壓力太大了,就算是手里有武器,恐怕也沒有勝算。

至于逃跑他也沒有自信快得過馬匹,而且看那騎士的樣子,明顯年齡更大的老兵好欺負一點。

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頭目清楚自己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殺死這個老家伙。

老兵入場,兩者對壘。

頭目神情顯得很是猙獰,就像是被逼入死境的野獸一般看向老兵。

但是老兵依舊是穩如泰山沒有因為頭目的變化出現什麼變故。

老兵能忍住不代表頭目可以,當即便怪叫一聲提劍沖了上來,那個模樣直接就讓周圍的鎮民嚇退,下意識拉開更大的人圈。

頭目混跡佣兵多年,能活下來當然不只會逃跑,殺人的狠辣手段也是一點都不少。

頭目倚靠著蠻力大力揮砍,而老兵只是提盾防守,被逼得腳步後退。

本來在民眾看來老兵年老體衰對上年富力強的頭目就是劣勢,加上這一邊倒的形勢更是讓場上大部分人感到絕望。

他們希望老兵能打敗頭目,但是勝利的天平卻朝著另一邊傾斜。

蘭斯倒是沒太大反應。

關于對戰頭目的人選昨晚他們就商討過,在他說出計劃之後迪斯馬和雷納德都是持有反對態度的。

老兵重傷躺了這麼久,傷口才剛剛痊愈但狀態依舊虛弱,不是一晚上就能好的。

更何況兩人都不清楚老兵的戰斗力,不覺得這麼一個虛弱的老人能夠打贏頭目。

當然迪斯馬想要出戰更多是想要證明自己。

不過最後蘭斯還是力排眾議讓老兵出戰,他要的就是借助老兵給自己造勢,更何況他相信老兵的實力。

年輕時的力量或許已不復存在,但他的體內蘊藏著上百場戰爭的經驗。

戰斗仍在繼續,在普通鎮民看來是頭目完全取得優勢正在壓著老兵打,取得勝利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但只有頭目本人才清楚自己現在正在陷入頹勢。

那老兵手里的盾牌彷佛帶有著某種魔力,無論多麼刁鑽的攻擊都會被完全擋下了,看起來就像是他自己主動砍上去的一樣。

哪怕他再怎麼年輕健壯,氣力也是有窮盡的時候,不斷發起的進攻已經讓他有些力不從心,更別提手上不知道哪個落魄佣兵的破劍,只是砍了幾下就已經崩口,也不知道下一劍會不會斷開。

不行!只能拼命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頭目突然暴喝一聲,全身發力肌肉繃緊讓的上身浮現出粗大的血管,雙手握劍高舉整個人就像是站立起來的黑熊,單單是身軀就極具壓迫。

一招毫無技巧的下 在那爆發出來的力量加持下直接讓劍鋒威力大增,給人一種能將人 開兩半的感覺。

老兵沒有被頭目爆發的力量嚇倒,依舊提著盾牌擋在身前,當劍鋒 下的時候剛一接觸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不過持盾可不是直接和敵人硬踫硬,老兵只是稍微將盾牌偏移就把那力量卸開,甚至引導長劍運轉的勢頭 在地上。

「 !」

長劍終于經受不住多次 烈的撞擊斷裂,但頭目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放棄手中斷劍然後側身沖撞,想要依靠體重和力量一舉撞飛老兵,然後貼身肉搏。

但是他的動作被老兵完全看穿,那盾牌之下突兀的伸出釘錘擊打在他的膝蓋外側。

在沒有防具的情況下尖釘狠狠刺入皮肉,場上傳出頭目的慘叫,只見那膝蓋處已經被撕裂出一道道口子,血肉模湖。

老兵一出招就讓頭目見血,看他那站都快站不穩的樣子明顯傷痛已經深入骨頭,這就是鈍器的威力,真正的傷害都在看不到的地方。

得手之後老兵一改之前的防御,就欺負他腿腳不便開始轉圈逼近頭目。

身後變成了巨大的破綻,後腦隨時都可能被來上一錘,殘腿頭目雖然行動艱難但也只能跟著轉,就像是被牽著韁繩的牛馬一般被老兵戲弄。

而在這個時候他已經感受到死亡的氣息正在向他逼近,恐懼讓他開始哭喊著求饒,嘴里說出各種話語想要博取別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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