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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美夢成真太快,有些接受不了

老年昏聵?

嫉賢妒能?

君王私欲?

葬送人族天朝上國?

趙暨活了五十多年,還從未听過這樣的評價。

年輕時,有大臣認為他只曉修煉,不懂政務,不配當儲君。

年長時,有大臣認為他優柔寡斷,讓趙地百姓過得太舒坦,導致趙地糧產下降。

到後來,一眾大臣想要擁立平陵君為儲君,指責他獨斷專行,對有能力的公子不聞不問,卻把所有重注都押到了一個小屁孩身上。

他受到的指責不少。

但從來沒有人說他昏聵,更沒有人說他嫉賢妒能!

再者!

何為君王私欲?

既為君王,一言一行都代表整個國家!

孤所欲,便是整個黎國所欲。

若別人說這句話。

根本不會活到十息以後。

但眼前的這個人,是太上觀的觀主,更是如今道聖座下首席大弟子。

趙暨不會殺他,但卻讓他怒火更甚!

孤稱不上千古一帝。

但縱觀史書,至少也算一個明主。

在位幾十年政通人和,即便魏韓各懷鬼胎,也從來沒有鬧出過大亂子。

憑什麼說孤是昏君?

趙暨眼神微冷,笑容卻是很燦爛︰「哦?道長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

清虛道長笑道︰「自然知道!」

趙暨笑容漸緩,又問道︰「那道長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清虛道長繼續點頭︰「知道!」

趙暨向前走了半步︰「那道長可是听說孤做過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沒有!」

清虛道長笑眯眯道,他神色輕松,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過的話有多惡毒。

趙暨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道長什麼都不知道,又為何在重黎殿,對黎王做出此等指責?」

「陛下誤會了!」

清虛道長笑著搖頭︰「貧道並非指責,而是賭約!老道自然知道陛下乃是一代明君,既然是賭約,若我賭陛下之前沒有做過賢明事,陛下也不會跟我賭。

倒不如賭一些有意思的,一眼望去會輸的。

不然,老道區區閑雲野鶴,如何才能騙得陛下來賭?」

趙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這老道說得還真有道理。

這天下能讓他多看一眼的賭約基本沒有。

眼前的這個算一個。

上百名二品靈胎的道家弟子。

就算周王室重歸鼎盛,也應該會饞得不得了吧?

只是……

孤何時露出過昏君之像?

還是說老道士這是自掘根基要給孤送來?

老年昏聵……

嫉賢妒能……

趙暨眉頭蹙了蹙,但眼神之中的冷意已經消失不見。

這只是賭約,哪怕蘊含了無盡的嘲諷意味,卻也不是對如今自己的指責。

若是再生氣,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他看向清虛道長,似笑非笑道︰「道長這可是算出來了什麼東西?」

清虛道長沒有直接回答︰「自然是算過的,卜筮之學玄之又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就連所謂大勢,也並非一定能成的東西。

陛下若不信貧道,大可不必擔憂,敞開接受道家弟子便是。

陛下若是信貧道,老道就更不能說了,說得太清楚,陛下不跟我賭了怎麼辦?」

趙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長可真是一個妙人啊!」

「妙人不敢當!貧道只不過是貪財的賭徒罷了!」

清虛道長笑著擺手,言語催促道︰「陛下給個爽利話,這賭約,你接不接?」

趙暨︰「……」

接!

當然想接!

哪有送上門百名天才不要的道理?

不過在接之前,趙暨很想問一下,這「嫉賢妒能」中的「賢能」究竟是誰?

這位賢能,是否就是「人族天朝上國」的奠基者!

但他不能問。

因為他很清楚清虛道長指的是誰!

自己只剩兩年多可活,見過的有奠定人族天朝上國的賢能臣子只有那麼一個!

若是明知故問,氣勢上便會落于下風。

笑話!

孤會嫉賢妒能?

若你說的真的對,嬴無忌真是賢能之臣,孤又為何要嫉妒他?

這孩子是孤的愛婿,孤比他親生君父對他都要好一萬倍。

又豈會因為君王私欲葬送大好局面?

「賭了!」

趙暨澹澹笑道︰「沒想到道長為了送弟子入朝為士,居然想到了這種神奇的方法,孤當真佩服!

道長!

听聞道門有玄法,能以魂為質,督行契約。

不如這就使出來,免得道長擔憂。」

清虛道長笑著擺手︰「區區幾卷藏書,幾個弟子,還要用此微末玄法?老道雖然無甚聲名,卻也修了近百年道心。

陛下乃是一國之君,又豈會為了區區幾卷藏書污了身後名?

大勢捉模不透,更應該講究順其自然。

若是脅迫,反而不美。」

趙暨微微點頭︰「道長大義!」

清虛道長︰「既然賭約已成,那貧道就告退了!」

他拱了拱手。

轉身離去。

衣袂臨風,道袍飄揚,外加隨風而動的雪白長發,看起來無比灑月兌寫意。

如果不知道他剛敲詐了一百五十萬兩。

肯定以為他是一個得了道的老神仙。

「這道士!」

趙暨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覺得清虛道長這是想借機把道家弟子送來黎國效力。

因為道家弟子已經歸隱百年,或許會零零散散地出山。

這些道士。

一個個嘴上說著無為。

但干起事情時,一個比一個上頭。

就像韓倦一樣,冒天下之大不韙,跟牧野碑硬磕一次又一次。

無為,而無所不為。

說的就是他們。

這些道士一個個都有著大志氣大抱負,絕對不會打包賣給某一個諸侯國。

這個老道,絕對不是送。

他是真的認為,自己賭的情況很有可能發生。

但是。

趙暨是真的感覺這個人跟送錢無益。

百名二品靈胎以上的弟子,是孤的了。

老年昏聵。

嫉賢妒能。

你在開什麼玩笑?

不過清虛道長今日很多話戳在了他的心坎里。

依他所說,大黎極有可能成為人族天朝上國,此等評價絕對不是對一個諸侯國的評價,甚至連當年統一天下的大周都配不上。

這麼說。

黎國前途無量!

道家卦象向來精準,雖說大勢捉模不透,他們卻從來沒有偏離太多。

若嬴無忌真是那等賢能之臣,自己對他戒備越多,豈不是把天朝上國推得越遠?

只是。

這道卦象能賭麼?

外在的賭約,賭的是道家的根基。

內在的賭約,賭的是黎國的根基。

趙暨沉思良久,搖了搖頭,回到了殿中。

此時。

趙寧還在盤膝打坐,她雙眼緊閉,氣息均勻,似乎心態很平穩。

只是。

少了半個周天。

這孩子在偷听。

趙暨忍不住搖了搖頭︰「既然到了瓶頸,那便別勉強自己修煉了。」

趙寧這才睜開眼楮︰「是!」

趙暨上下打量她了一眼,笑著問道︰「剛才那老道士的賭約,你怎麼看?」

「這……」

趙寧猶豫了一下,本想說自己一直在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但想到父王乃是趙家第一高手,距離成聖也只有一步之遙,自己所有功法法術都是他教的,肯定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便只能說道︰「兒臣覺得那老道,敢于提出這賭約,定然是有一定把握的。只是他只了解卜筮,卻不了解父王。嫉賢妒能之事,又豈是父王能做出來的?」

趙暨不置可否︰「那你認為他口中的賢能是誰?」

趙寧不假思索︰「自然是無忌!」

她的坦誠。

讓趙暨很滿意。

這也是他對黎國這次新舊交替最滿意的地方。

他想要的。

是把趙寧培養成真正的雄主。

這等雄主,不應該為了揣摩君意變得戰戰兢兢。

趙寧沒有因為自己限制她跟嬴無忌的關系,顧左右而言他。

很好。

趙暨又問道︰「那你說,他口中的君王私欲究竟是什麼東西?既是君王,何來私欲。」

趙寧沉默了一會兒,神情有些猶豫,但還是深吸一口氣說道︰「兒臣認為,君王與國家利益並非完全一致。

一致的那部分,但凡是一個合格的君王,都必須達成。

不一致的部分,便是君王私欲。

在兒臣看來,這是統治與治理的區別。」

趙暨眼楮一亮,他沒想到趙寧的回答,居然出奇得有些新穎。

統治與治理的區別。

這個說法。

趙暨很認同。

但這種說法,卻不能輕易踐行。

若無君王絕對的統治,又談何把天下都治理好?

雖說過猶不及。

但兩者的邊界,實在太難界定了。

趙暨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認為,他口中的君王私欲,具體究竟是何事?」

趙寧有些為難,卻還是說道︰「若結合前後,應當是父王對無忌的戒備?只是父王雖有戒備,說嫉賢妒能還是太過言重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趙暨的表情。

確認他沒有動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趙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覺得這戒備該不該有?」

趙寧拱手作揖︰「這個問題,兒臣無權作答!」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因為這個問題,她已經被趙暨訓斥了好幾頓。

有次修煉的時候,因為心思雜亂,甚至被關在石室中跪了一天一夜。

而且。

她確實認為,涉及到嬴無忌的問題,現在的自己做不到客觀判斷。

她克制不住把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

但這對黎國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也正是這份對國家的責任感,她才勉強願意接受趙暨的規訓。

重黎殿中沉默了很久。

父女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趙暨轉過身,笑著問了一個無關的問題︰「你覺得嬴無忌與你相比,學問如何?」

趙寧認真道︰「無忌雖然沒有親自處理過政務,但學問眼界,都比兒臣強!」

趙暨點了點頭︰「劍仙大會之後,你重歸監國之位,辦公地點由你晴絳殿搬到重黎殿,嬴無忌為太子太傅!」

什麼!

趙寧豁然抬頭。

太子太傅,便是太子的老師。

雖然以如今大黎的管制,已經成了虛職,卻還是擁有相當高的地位。

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

關鍵是這個職位每天都要伴在太子左右,有時間還要幫忙處理政務。

父王不是不想我被他影響心智麼?

趙暨眉頭微皺︰「怎麼,嫌嬴無忌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不不不!」

趙寧趕緊搖頭,一句「多謝父王」差點說出口來。

但還是給咽了回去。

謝什麼謝?

謝父王把無忌還給我麼?

這話要是一出口,當即收回成命都有可能。

她神情澹然,拱了拱手︰「兒臣听父王的安排!」

趙暨擺了擺手︰「下去歇息吧,再勝兩場,你便能遇到羋星璃了,千萬不可大意!」

「是!」

趙寧行禮,一身輕松地離開了重黎殿。

趙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復雜,不知道自己做對了沒有。

但轉眼,這個疑慮就打消了。

那老道士。

說孤晚年昏聵。

孤只剩兩年多可以活了。

雖然看起來不老,但也是付出了燃血的代價。

應當算老年了吧?

你這麼說孤。

就別怪孤叛逆一把了。

孤的眼光。

何時出過錯?

說嬴無忌易被感情左右,他就是那種被感情所有的人。

又何必如履薄冰,擔憂那本來就不太可能存在的情況。

以孤的眼光。

甚至能看出嬴無忌還在藏拙,而且還藏了不少。

但也不過是一些法術而已。

就連進入靈武神域的玉佩都是孤給他的。

孤怕他藏麼?

他再能藏,又能藏多少?

難道他藏著跟嬴無缺一樣的聖品靈胎、顓頊帝軀?

難道他藏著一股瞬間侵吞黎國,鳩佔鵲巢的能力?

只是開玩笑。

白送的百名道家天才。

孤笑納了!

賭!

賭!

賭!

你賭個錘子!

……

趙寧心情格外場外,在回晴絳殿的馬車上,甚至哼起了曲子。

正是她注意到嬴無忌時,他編寫的第一首曲子。

到自己住的小院時。

恰好哼到「他說著洞房花燭時」……

她腳步下意識頓了頓。

壞了!

自己這麼多天沒回晴絳殿。

無忌他肯定把這里當自己家的。

他們不會正在洞房花燭吧?

趙寧響起了大年夜自己尷尬的經歷,頓時有些身體發僵。

尤其是石室跟嬴無忌共度幾日之後。

她對這段回憶有了更復雜的情緒。

若是這次再撞見,這得對心靈造成多大的沖擊?

小心為妙……

朝窗子看去。

屋內亮著燈。

采湄好像就喜歡亮著燈啊!

他們到底有沒有在……

好在。

趙寧听到了一陣笑聲,笑聲很正常,沒有夾帶靡靡之音。

她這才松了口氣,直接推門進入。

「我回來了!」

她朝書桉那邊望了一眼,發現嬴無忌正和李采湄並肩坐著,書桉上攤著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東西。

兩人都穿著舒適的睡袍。

但看起來很得體,應該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事情。

李采湄抬起頭,有些驚喜道︰「殿下回來了?」

嬴無忌也笑道︰「寧兒回來了?」

趙寧︰「……」

回了家,我的相公和我的娘子都在等著我。

听起來好像有些幸福,但總感覺哪里有些怪怪的。

看著他們兩個親昵的動作,心里並不排斥,但比起以前卻多出了一些酸意。

她甩了甩腦袋,看向嬴無忌︰「無忌!父王方才說,等到劍仙大會之後,便恢復我監國之位,到時你來當太子太傅?」

「哈?」

嬴無忌有些驚訝,不是自己有沒有資格當太子太傅的問題。

而是……老丈人一點都不妨我了?

白天白抑郁那麼久。

難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一時間。

嬴無忌又感覺自己站到了道德窪地。

他咧了咧嘴︰「父王為什麼忽然讓我當太子太傅?」

趙寧笑著問道︰「不是事先都已經說好了麼?我監國乃至登基,你都會輔左我,難道還想反悔不成?」

「那指定不能反悔啊!」

嬴無忌嘿嘿笑了兩聲︰「只是我會的東西可都不太正經,別把你教壞了。」

听到這個。

趙寧頓時感覺臉蛋有些發熱。

這個她相信。

因為嬴無忌在石室里面的確教她了不少不正經的東西。

壓抑了十幾天的旖旎念想,竟有種蠢蠢欲動的趨勢。

她趕緊把話題岔開︰「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說話間。

她很自然地走到李采湄的背後,攬住她的脖頸。

李采湄指著紙上的經絡圖︰「我們在看地煞七十二術隱形,還有天罡三十六術掌控五雷所用到的經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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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找到了一套最優的使用方式。

如果不出錯的話,即便在隱形狀態下使用雷法,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修為相當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做到施展雷法不被發現。」

「哈?」

趙寧驚了,雖然掌握這一百多種術法的人很少,但王室的藏書中,卻有著不少的記載,對各種術法的優劣性都作出過不少評估。

隱形這門法術相當強悍,打定主意藏匿,除非修為碾壓不然基本不可能發現。

實戰中,甚至可以做到藏招,嬴無忌當時拍碎一種魏家人靠的就是這個。

但這種只能藏一些動靜不大的招。

雷法是天下最為霸道的攻擊方式之一,動靜當然也不會小。

隱形的狀態下使用雷法,還不被發現。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她忍不住道︰「若真能如此,那無忌明日對陣姬肅不無勝算。只是……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李采湄笑道︰「這說起來就有些復雜了!總之你信我,我花了半個月弄明白的事情,不會出錯的!」

還真自信。

趙寧抿了抿嘴,李采湄的確是個修煉天才。

雖然沒什麼實戰的機會。

但領悟能力特別恐怖,學地階法術速度被自己快數倍。

別人練,只是練會。

她卻能將法術拆解,了解得透透的。

隱形的同時使用雷法,放到別人的身上,趙寧肯定不信,但說李采湄能做到,她還真不會懷疑。

難怪無忌的七星步使得那麼熟練,這里面應該少不了采湄的功勞。

不過她還是看向嬴無忌︰「但也不要大意,靈胎品階越高,相鄰兩階差得就越大。姬肅聚神十二層突破的,想要瞞過他得小心再小心。

而且姬肅是九炎絕脈,火屬性真氣格外霸道,你想要傷到他可不簡單。

盡力而為就行了。

若是贏不了就棄權。

千萬別給他傷到你的機會。」

嬴無忌嘿嘿一笑︰「放心吧!我慫的很,打不贏指定跑!」

李采湄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一眼,趙寧不希望嬴無忌受傷她能夠理解,只是趙寧說話的神情,可不僅僅是「關心」一詞能夠概括的。

石室的事情她听說了,嬴無忌坦白十幾天都睡在一起,關系親近了很多,但沒做出格的事情。

出格應該不會出格。

但看現在這個樣子,當時的情況恐怕是擦著格子邊磨了一圈又一圈吧?

姐姐教的腳踏兩只船鑒別術果然好用。

心里有些酸酸的。

但這個人是趙寧,那就可以接受。

李采湄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困了!殿下,無忌,咱們睡吧?」

趙寧︰「哈?咱們?」

嬴無忌︰「哈?咱們?」

李采湄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是啊!難道不能一起睡麼?」

趙寧︰「……」

嬴無忌︰「……」

是這個道理不假。

以前趙寧和糖糖都是睡一起的。

自己跟趙寧睡在一起過。

跟糖糖也經常一起睡。

那豈不是……

他賊雞兒激動︰「好啊!我睡中間!」

「無忌!你冷靜!」

趙寧嚇了一跳,趕緊拉住馬上要跳上床榻的嬴無忌。

嬴無忌反問︰「怎麼?你想睡中間?」

從理論上來說,誰睡中間都能解釋得通。

一時間,他居然生出了一絲危機意識。

「不,不是……」

趙寧有些頭疼,其實趙暨忽然松口,她是很驚喜的。

太子太傅的活很辛苦,不舍晝夜都是常事。

讓他當太子太傅。

應該也不會禁止一些親密行為。

自從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還是對石室里面事情很期待的。

可驚喜歸驚喜。

那也應該是兩個人啊。

三個人,就變成驚嚇了。

一想到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旁邊還有李采湄看著,甚至還會看著他跟李采湄做更加過分的事,她就頭皮發麻。

完全接受不了啊!

她白了李采湄一眼。

這小妮子壞的很。

肯定是故意的。

嬴無忌大概懂什麼意思,大被同眠是每個男人的終極YY,若是能促成這件事情,當然是美得冒泡,但要是太急就顯得有些變態了。

他咧了咧嘴︰「我就開個玩笑。」

李采湄似笑非笑道︰「原來你們都不想啊,那算了!殿下,你對我這麼好,我正巧不知道怎麼報答你。要不今晚你們一起回駙馬府吧,正好你也是跟無忌拜過天地的。」

駙馬府?

好像可以啊!

趙寧眼楮亮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不太對,羅相臨走前交代了不少為我教的事情。

雖說他的那位花朝姑娘底線已經放低很多,但最好還是別再多施加刺激為好。

她可以不在意花朝。

但不能辜負羅相。

思忖片刻。

她看向嬴無忌︰「無忌!要不今晚你回駙馬府吧,這次劍仙大會不容有失,咱們應當養精蓄銳。」

嬴無忌趕緊點頭︰「也好!那我先回去歇息了。」

說罷,把桌上紙張揣進懷中。

沖兩人笑了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原陽公主這個身份,的確少出現在駙馬府為妙。

找到破解魔種的方法之前。

或者等到羅偃凱瑞之前。

一定不能浪。

等他走後。

李采湄疑惑地看趙寧了一眼︰「殿下,難道你不想跟他住一起麼?」

趙寧沒有回答,只是說道︰「正事要緊!快休息吧!」

洗漱過後。

兩個人躺在床上。

夜晚有些安靜。

李采湄笑著問道︰「殿下!那段時間在石室,你們究竟發生到哪一步了?」

趙寧沒有回答,反客為主︰「怎麼?怕我給你搶男人?」

李采湄笑著打趣︰「不是!我是怕無忌跟我搶你啊!」

「淨說些胡話!」

「說正經的你也不听啊!」

「但……」

趙寧抿了抿嘴︰「但你好像很樂意我跟你搶男人。」

李采湄輕嘆一口氣︰「倒也不是,只不過我感覺無忌有些多情,總免不了別的女子搶。只有這個女子是你,我心里才不會難受。」

趙寧︰「……」

實話跟你說……

算了!

還是不說了?

趙寧忽然有些煩躁︰「如今我是太子,以後更會是一國之君,怎麼能天天惦念著男人?搶男人,就更荒唐了。」

「殿下當真心里沒有惦念著他麼?」

「這……」

「這世上哪怕是一個小國,國君都是妃嬪成群,殿下要是當了國君,除開無忌之外,還會找別的男人麼?」

趙寧神色一僵,失口否認︰「不會,我對男人沒興趣,我跟無忌……」

她有些噎得慌。

不知道怎麼才能把自己以後的行為給圓起來。

李采湄笑著打斷︰「殿下是不是想說,到時你跟無忌是摯友也是君臣,只有他值得你順帶行男女之事。這是為了你們之間的情誼,也是為了江山社稷。」

趙寧眼楮一亮︰「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李采湄笑道︰「真好!殿下快睡吧!」

趙寧︰「嗯……」

李采湄笑了笑,她能看得出來嬴無忌天生多情,而且佔有欲極強,不然最近也不會天天惦念著把李家弄垮,把李擷江弄死。

但再多情,一顆心也總會填滿。

趙寧是這世上第一位女帝。

她也不知道女帝會不會跟其他君王一樣縱情聲色。

如果是,必然會讓無忌的心空出去一塊,去撩撥去其他姑娘,她雖然很同情花朝,但她不願意分享。

不過現在看來,趙寧雖然嘴硬,但對自己給出的借口十分滿意。

兩個人,應該能把無忌的心佔滿了吧?

……

翌日。

劍仙大會第五輪開始了。

嬴無忌這個倒霉的一號,又是第一場比賽,這回的對手。

是姬三錫。

雖然對外宣稱的名字是姬三錫。

但「三息公子」的名頭在絳城還是很出名的,不少人都能猜出他跟姬肅有關系,有一部分甚至確定他就是姬肅。

不過沒人會拆穿。

即便這件事跟為我教的丹青有關。

一是找不到證據,炎王給姬肅做了一個完美的假身份,並且有著一張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面具。

另外就是確定這件事的,大多都是姬姓各家的人。

統一戰線之前,或許還有人拆穿。

但現在他們一致的目的是狙殺嬴無忌。

既然這樣。

為什麼還要拆穿?

不僅不能拆穿,還要阻止黎王室拆穿。

一品靈胎。

九炎絕脈。

這個來自于炎國的新天才,已經成了奪得含光劍的熱門人選。

姬肅到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看向嬴無忌。

發現他佩劍根本沒換。

臉色頓時差到了沒邊!

這老牛鼻子,收錢不辦事兒?

不過抬頭一看,他的氣兒全消了,因為那個劍靈韓倦,正站在清虛道人身後閉目養神,想必肯定是參加不了了。

呵……

這樣。

那我豈不是能把嬴無忌燒成焦炭?

為了今天這一刻,他們炎國已經付出了二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七兩。

等會可一定不能讓嬴無忌跑了。

他捏了捏懷里的血毒。

已經抱上了必殺的決心。

觀戰高台上。

清虛道人神情平靜,傳音問道︰「事情辦妥了麼?」

韓倦困懨懨的︰「應該是妥了吧,听我說了之後,雖然他沒什麼表示,但他身上多出了一些銳氣。

然後恰巧踫到公孫棣代傳了一些乾王威脅的話。

但他還是來了。

既然來了,那便應該會展現一下實力吧?

師父,你那邊呢?」

清虛道人忍不住笑了笑︰「師父出馬,有辦不成的事情麼?老黎王已經跟我賭了,雖然不知道最後賭贏的是誰,但他的容忍性應該會高不少。

暴露些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

離開王宮我就進賭坊了,壓了一千兩嬴無忌劍法取勝。」

最近劍仙大會實在太過熱鬧。

雖然普通百姓根本看不到。

但也不妨礙他們的熱情。

從一開始,就有一股神秘力量操弄起了賭場。

半個多月下來,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據查證,這波近乎壟斷的賭場勢力,來自于黎王室。

韓倦有些驚訝︰「哈?為什麼要壓這麼詳細?我昨天听嬴兄說,他的賠率已經爆了,只要押他肯定賺錢,您又為何……」

清虛道人有些生氣︰「因為有幾個楊朱一脈的牛鼻子跟我們搶錢!他們把大盤口搶了,賠率嘩嘩掉。我只能壓得精細點,賠率還能高些。」

韓倦沉吟片刻︰「那您就能確定,嬴兄一定是靠劍法取勝的?」

「嘿嘿!」

清虛道人神秘一笑︰「這你也太小看為師了,為師怎麼說也是劍仙一位,經常被靈武神域邀請去觀戰,你猜我認出誰了?」

「嬴兄?」

韓倦不解︰「可靈武神域不是所有人都是蒙面的麼?」

清虛道人笑道︰「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反正師父有的是辦法,九成的把握確定是他!」

韓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說,嬴兄劍法很強?」

清虛道人嘿嘿一笑︰「很強!每一招基礎劍招都領悟了真諦,劍法就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雖然我不認為姬肅能勝過他,但他想贏姬肅,不靠劍法應該不行。」

他笑得嘴都歪了。

押嬴無忌的本來就不多,而且大多只是押了嬴無忌贏。

即便押細節,也是押他各種猥瑣搞偷襲。

誰能想到嬴無忌劍法這麼強?

靈武神域中,嬴無忌表現相當恐怖。

但里面更多的是檢驗武技,靈胎品階的差距被人為縮小了很多。

清虛道長也很好奇,實戰起來究竟會是什麼情況。

一品靈胎外加九炎絕脈。

嬴無忌藏的實力就算再多,也應當全力以赴了吧?

一千兩。

翻十倍。

血賺!

若不是有這種穩賺不賠的機會,他才不舍得掏出一千兩這麼多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嬴無忌,姬三錫,二十息之內入場。」

姬肅深深看了一眼嬴無忌,便大踏步走進含光大陣。

嬴無忌伸了一個懶腰,也準備入場。

卻听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嬴無忌!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他轉過頭。

看到嬴無缺有些陰沉的笑容。

嬴無忌撇了撇嘴︰「咋?」

嬴無缺冷哼了一聲︰「父王的命令,你是一點都不听啊!我大乾王室,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逆子!」

嬴無忌無語︰「大乾王室就你孝順,老逼登讓你吃屎你都吃。」

「你!」

嬴無缺驚了。

在乾國誰敢這麼稱呼乾王?

早就听說嬴無忌對父王不敬,但卻沒人跟他說究竟是如何不敬。

這麼目無尊長都能活得好好的。

憑什麼啊?

這話他沒法接。

只是冷笑道︰「哦?既然你要送死,我肯定也不能攔你。九炎真火可焚盡萬物,給你燒成灰,也方便我帶你魂歸故里。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贏。

跟我在最後相遇。

輸給我最起碼好看一些。」

嬴無忌揚了揚下巴︰「嘴皮子真 ,吃屎的時候練出來的吧?」

嬴無缺︰「???」

他不明白,一國公子怎麼滿口污言穢語。

他雖然從小就在山里,但貴族禮儀是他的必修課,踫見這種市井無賴,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嬴無忌懶得搭理他,直接踏入了含光大陣。

踏入的一瞬間,十丈見方的大陣,頓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次是……

沙漠。

姬肅面具都快笑歪了︰「早就听傳言說駙馬爺擅長逃跑,等著劍靈獲得勝利。現在我倒是想看看,劍靈沒了,駙馬爺還能不能在沙漠中藏得住!」

真是老天卷顧。

這次必殺!

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怎麼還不開始?

清虛道長也快按捺不住了,跟趙暨互換了一個眼神後,直接宣布了開始。

同時心中默念︰給我使劍,給我使劍!

然而。

在所有人的目光當中。

嬴無忌消失了,當著眾人的面,在沙漠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連氣息都感應不到一點。

地煞七十二術,隱形!

普天之下,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這種法術了!

嬴無忌怎麼連這種偏門的法術都學?

七星步。

外加隱形。

兩個地階法術,這是多強的天資。

結果這麼好的天資,全都點到了逃命上。

這得多怕死啊?

姬肅也是童孔一凝,手指一點便一縷熾熱的火焰,射向嬴無忌剛才所站的位置。

不出意外。

落空了。

所以嬴無忌現在在哪?

沙漠沒有腳印,七星步能夠踏雪無痕,踏沙無痕肯定也能做到,但運用七星步,難道氣息不會泄露麼?

有些不妙!

但也沒那麼不妙!

兩個跑路的法術,還能傷人不成?

就在這時。

「轟!」

一道雷法憑空 下。

速度太快。

姬肅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時間 得暈頭轉向,須發燒焦,整個身體都抽搐了一下。

若不是體內真氣渾厚,這一 差不多就結束了。

姬肅腮幫子都快咬炸了。

雷法?

他竟然還會雷法?

雷法就算了!

他為什麼使用雷法的時候我都感應不到氣息?

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不敢怠慢,一邊尋找嬴無忌的蹤跡,一邊撐起護體罡氣。

高台上。

清虛道長也懵了一下。

他修為遠高于嬴無忌,自然能感覺到氣息。

可即便能察覺到,也是微乎其微,他很確定,同等修為的姬肅肯定察覺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

隱形的時候為什麼能悄無聲息地施展雷法?

這些都不重要。

問題是……嬴無忌不打算靠劍法贏了麼?

那我的一千兩怎麼辦?

「轟!」

「轟!」

「轟!」

接連好幾道雷法 下來。

 得姬肅渾身難受,雖然雷法都被護體罡氣擋下來了,但過程卻一點也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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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十道雷法不到,他就明顯感覺消耗了不少真氣。

而他。

還沒有找到嬴無忌。

「轟!」

「轟!」

「轟!」

雷法響不停。

姬肅被 急眼了,干脆直接盤膝坐下,全力運轉起護體罡氣。

他心中窩火,忍不住扯開喉嚨罵道︰「行!你要是 癮犯了,我就給你 !我一品靈胎,你二品靈胎,論真氣我更是比你強得多。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扛得久還是我扛得久。」

嬴無忌卻鳥都沒鳥他。

一道道雷法之間,沒有絲毫停頓。

姬肅冷笑。

護體罡氣固然消耗大。

雷法同樣是消耗極大的法術。

這慫貨離了韓倦,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取勝的好辦法。

結果就像個跳梁小丑。

拖吧!

拖到最後。

我看誰先死!

然而……

「轟!」

「轟!」

「轟!」

這雷法,一響就是一炷香。

而且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

倒是姬肅。

已經感覺真氣消耗有些頂不住了。

他懵了!

這是啥情況啊?

雷法這麼不值錢了麼?

場外鴉雀無聲,誰都沒想到雷法居然能夠這麼用。

清虛道長也急了!

丹青畫人沒畫腦子麼?

這姬肅怎麼這麼蠢?

窮則思變!

窮則思變!

切他中路。

逼他耍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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