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大獄
刑部大牢總共分為內外四層,最外層關押的是一些平民百姓,基本上都是犯了些殺人桉的窮凶極惡之徒。
像那種偷雞模狗之輩是沒資格進刑部的,京兆尹府就可以把他們收拾了。
第二層關押的則是官員,基本上是二品以下,七品以上,這種人一般犯了事都牽扯到朝堂爭斗,說不準還能拔出蘿卜帶出泥,扯出一窩來。
第三層關的那可就是大人物了,要麼是正一品的朝廷大員,要麼就是有爵位在身的皇親貴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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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宇文家特意吩咐的,算是給足了雪大人的顏面。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讓寂靜無比的牢房中多了一絲動靜。
眼眸微閉的雪承義並沒有睜開眼楮,只是眼皮輕輕的挑動了一下。
「雪大人,在牢中可還安好?」
一道澹澹的聲音傳入了雪承義的耳中,語調中滿是蒼老。
雪承義終于睜開了眼楮,看著面前自顧自坐下來的人影道︰
「沒想到入獄這麼久,第一個來看望我的竟然是太傅大人。」
沒錯,緩步走入大牢的是當朝太傅、宇文家的老族長,宇文鴻儒。
宇文鴻儒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輕聲道︰
「說起來老夫和你父親有著挺深的交情,來看看你是應該的。」
「呵呵∼」
雪承義略帶譏諷的一笑︰「交情深?不見得吧。
我雪某今日身處這刑部大牢,應該是拜老大人所賜吧?」
雪承義雖然耿直,但不是傻子。
塵岳會造反?
說不準。
他知道塵岳一直胸懷大志。
但是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造反,更不會和上官泰清聯合。
即使是在這重重大門包圍的監牢,雪承義也能把事情猜出個大概來。
無非就是上官泰清忍不住對宇文家出手了,卻被宇文家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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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家一倒,塵岳自然是宇文家的頭號大敵。
扣上一個造反的帽子又有何難?
畢竟自古以來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
宇文鴻儒並沒有去和雪承義辯駁,只是站了起來,四處打量著這座牢房,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
「在你小時候,雪深沉時常帶你來宇文府,老夫親手抱過你的次數不少。
老夫看著你從一個稚童一步步求學問道,步入官場,位極人臣。
雪家啊,在你的手里漸漸式微,看似是你不懂變通、性情剛直。
實則在老夫看來,將雪家置身于朝局黨爭之外,是一個極其正確的決定。
明哲保身才是高招。
承義,所有人都錯怪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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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鴻儒的語氣極輕,像極了長輩在教導晚輩。
同時話語中還帶著一絲夸贊,讓人听了就心生暖意。
一聲承義,更是在有意無意的拉近關系。
但這位鐵面判官一如既往的擺著一張冷臉,平靜的問道︰
「太傅大人,有話可以盡管直言,反正在這天牢之中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听到。」
宇文鴻儒的表情似乎遲滯了一下,最終直視著雪承義的眼神道︰
「老夫愛才,惜才,不忍心看到你,看到雪家一步步走進深淵。
你只要願意公告天下,塵岳卻是造反,並傳信你父親,讓雪家一族盡數北遷,那我宇文鴻儒保證,雪家上下性命無憂。
日後新朝開始,你雪承義還可以做你的刑部尚書。
你的改革大志、你的萬丈雄心在這里施展不了,但在老夫的幫助下,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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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朝麼∼」
這個詞讓雪承義的眼神終于出現了一絲波動。
這位前任刑部尚書目光惆悵,怔怔的看向皇城方向︰
「果然啊∼
你們隴西,所謀者大。
想必你們的血滴子蟄伏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吧?」
貌似雪承義對于宇文家的舉動早有推測,如今從宇文鴻儒的口中親耳听到,算是證實了心中的想法。
听到雪承義提到了血滴子,宇文鴻儒並未露出詫異的神色。
血滴子與北涼的交手已經是白熱化的階段,雪承義怎麼可能不知道?
宇文鴻儒不再多言,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雪承義,平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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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雪承義不愛財不愛色不愛權,但是人就有弱點。
而他的弱點就是有一番雄心壯志,卻受困于紛亂不堪的朝堂無處施展。
「哈哈哈!」
雪承義突然朗笑出聲,緊跟著死死的瞪向宇文鴻儒,低喝道︰
「我雪承義寧為刀下鬼!不做反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