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燭火搖曳。
將宋川二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小臘梅牽強一笑。
「爺說的什麼，奴家听不明白。」
她說著就將外裳月兌下，露出一片雪白曼妙的春光。
然後俯身來到宋川身邊就要服侍他休息。
只是宋川手中氣勁吞吐，瞬間就有一枚小石擦著她的玉頸而過。
幾縷青絲斷落。
一道殷紅的血跡也順著她那緊實的雙峰流下。
「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宋川輕輕轉動茶杯，徐徐說道。
小臘梅感受到宋川平靜的目光和胸前的冰冷。
她終于忍受不住跌跪在地面︰
「求爺饒命…我不是故意要和那些東西打交道的。」
「是我弟弟…」
小臘梅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額頭瞬間就一片通紅。
「你弟弟？」
宋川皺了皺眉，他願意隨小臘梅來到房中，是因為在她身上有一股詭味。
雖然對方用了某種奇異的燻香遮掩，但因為相距太近，還是被他察覺到。
只是此女身上卻沒有任何修為，那就應該是她接觸了某樣詭物。
所以宋川同意她服侍自己，也是想得到這件詭物。
而且她身上的氣息也並不濃郁，完全在自己的掌控內。
這種送上門來的美味，自然是不吃白不吃，吃…也吃不夠。
「對，就是奴家的弟弟。」
「爺，你請稍等。」
小臘梅見宋川並沒有取她性命的意思，心中一松。
但她忽然想到什麼，眼前一亮，就連忙撿起地上的衣服快步跑了出去。
而她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只是等她回來的時候。
身後還跟了一頭干瘦的黑羊進來。
宋川看著此羊，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而那干瘦黑羊在望向宋川時，也靈動的眨了眨眼楮。
隨後就見它前腿一曲，竟然跪在了地面上。
「爺，這就是我的弟弟，他原本是迎香樓的送酒伙計。」
「只是出去一趟後，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已經暗暗求過了很多人都無用。」
「梅兒知道你們都是紅葉山莊的大人物，只是姐姐一直霸著熊爺…梅兒求爺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宋川掃了一眼苦苦哀求的小臘梅，目光就落在了這只黑羊身上。
造畜之術…
他忽然想起在春秋中曾記載過的一門術法。
傳聞此法能夠把人變成牲畜，所以稱之為‘造畜’。
不過此術也並非無法破除。
「你將此物給它灌下去。」
宋川隨手就將剛才倒好的茶水遞給了小臘梅。
而後者聞言後沒有片刻猶豫，立即就將茶水灌到了黑羊月復內。
只是一碗茶水喝光，也不見山羊有絲毫變化。
但小臘梅見宋川神色不變。
就立即又倒了一杯茶水灌下去。
就這樣周而復始，直到那干瘦黑羊的肚子被茶水生生漲大了數倍。
小臘梅萬分擔心它的肚子被撐破，這才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那干瘦黑羊忽然躺在地面不停地翻滾起來。
好似在抽搐一般。
直到幾個呼吸後，這黑羊褪去一身皮毛。
竟然神奇的變成了一名黝黑少年。
而這少年宋川也認識，就是那晚在李家溝遇到的羅小黑。
羅小黑見自己重回人身，激動的差點哭了出來。
但他還是先轉身向宋川磕頭道︰
「小的多謝宋爺再造之恩。」
他說著就是‘砰砰’數個響頭磕下。
「你是如何變成山羊的。」
宋川見羅小黑恢復人身後，反而好奇起來。
因為羅小黑那晚是和他們一起在李家溝住下的。
可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回宋爺，小的那天貪嘴吃多了臘味，晚上口渴就起來去找水喝。」
「結果迷迷湖湖的穿過一處弄堂後就走到了一個山洞中，小的還在那里看到了一扇門還有很多蟲子。」
「里面還有兩個人正在講話，似乎和什麼魚目族還有岸上有關。」
「小的就听到幾句，然後就稀里湖涂的變成了一只山羊。」
「隨後就有三名巨人走出，要將小的烤著吃了，幸好宋爺當時出手將他們斬殺，小的才僥幸沒死。」
說道這里時，羅小黑臉上也是一陣後怕，但也對宋川更加感激起來。
「他們被斬殺後，小的就趁機逃了出來，然後晝伏夜出，才僥幸回到平遙城，找到姐姐。」
「對了，小的當時還撿到這個…」
羅小黑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了宋川。
這是一張軟綿綿的皮革，但卻有紋理毛孔存在。
而宋川也瞬間就認出了這是一張人皮。
但荒誕經此時也有了反應。
【百納衣】
【此法由羽衣婆所創，人生百態，皆藏皮囊之下，若有人活剝皮發，用秘法浸泡，受盡三恨六仇九恥，後重披于身無損者，可算有成。】
【此後天衣無縫，可賜人以衣。】
【身懷殘破人皮，可消耗此物掌握。】
宋川心頭一動，這竟然是一門術法。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掌握。
反而是想起了羅小黑的話。
魚目族，他所修煉的魚目書就是來自此族。
可此書中曾說到此法來自荒古時代，為何又出現了。
難道魚目族從荒古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還有此族又和‘岸上’有什麼關系。
岸上這個詞語，宋川已經听過多次。
從字面上看，岸上應該是一個地方。
宋川之前也沒有在意此地，因為此地神秘。
若是貿然去探查，他擔心招惹上什麼麻煩。
但現在巨靈心髒逃出魙船，又有壽瓶消失于茫茫荒野。
而這兩樣東西都對生靈有莫大的威脅，所以他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或許自己該去那個山洞一趟，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麼線索。
宋川暗自想到，但不是現在。
最起碼要突破石境之後，那樣他也有了更強的保命能力。
想到這里，宋川忽然看向旁邊的羅小黑。
「你說的那個山洞就是在那巨人出現的附近吧。」
「是的宋爺。」
羅小黑恭敬的答道。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宋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後，就揮了揮手。
而小臘梅見宋川要想事情，就連忙拉著羅小黑退出了房間。
同時也在半道上暗自告戒弟弟。
剛才的事情一定不能在對第四個人說起，後者連忙點頭。
而等她安頓好羅小黑後，就又獨自走了回來。
她在門外俏臉微紅。
若宋川是普通客人倒也沒有什麼，她本就是做這一行的。
但宋川偏偏又成了她相熟的恩人。
只是猶豫片刻後，她還是貝齒輕咬，就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