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拍賣還在繼續。
傅庭深打量著沈清秋姣好的面容,傾身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喜歡听人那麼叫你?」
沈清秋怔了一下,她偏眸望著傅庭深,似乎看懂了男人眼底似笑非笑的含義,「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她本身對‘小嫂嫂’這個稱呼沒有太大的感觸。
「再說了,不是你要求人家這麼叫的嗎?這跟我喜不喜歡听有什麼關系?」她擺弄著手里的號碼牌,漫不經心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男人之間商量好的把戲?萬一是四海之內皆嫂子呢?」
傅庭深喉間溢出了一聲低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只有你一個。」
他的態度虔誠真摯,像是闡述事實,又像許下承諾。
沈清秋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垂下眼簾錯開了視線。
剛才的話非常幼稚,還有種莫名吃醋的意味。
可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矯情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遇見傅庭深。
如果他們能夠早一點遇見該多好。
坐在左手邊的裴望晴一直默默地觀察著沈清秋和傅庭深之間的一舉一動。
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不簡單,且已經不是一兩天的問題了。
按理說沈清秋在經歷了陸濯的背叛後,肯重新面對生活,接受新的感情,這是一件好的事情。
但倘若對方是傅庭深,就未必是件好事了。
裴望晴的眉眼間隱隱透出幾分擔憂,她覺得今晚自己有必要和沈清秋談談心。
拍賣會結束後,就是輕松愜意的酒會環節。
交響樂團演奏著美妙悠揚的曲調,賓客們把酒言歡,融洽的氛圍中彰顯出上流社會的奢靡。
沈清秋喝了幾杯酒後,躲在安靜得到角落里醒酒。
這時,一個男人突然走上前,「沈小姐吧?不知是否有幸能夠邀請你共舞一曲?」
沈清秋看著眼前的男人,眉頭微皺,杏眸深處浮現出一抹厭惡。
「做個自我介紹吧。」男人抬手正了正領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油膩感,「我叫張茂,是張董事長張述的親弟弟。」
聞言,沈清秋的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對于這個‘關系戶’她早就有所耳聞,這些年仗著張董的名聲,沒少在外面惹是生非。
沈清秋眼眸微眯,杏眸深處寒光乍現,「抱歉,沒興趣。」
察覺到沈清秋不屑的態度,張茂有些惱火,「想要巴結我的人多了,我邀請你那是給你臉。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滾!」沈清秋嬌俏的五官宛如凝了一層薄冰,杏眸深處隱隱泛著厲色。
殊不知她這副冷若冰霜的感覺看得張茂心癢癢。
見沈清秋始終無動于衷,他便想借著酒勁兒來硬的。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沈清秋的胳膊,「沈小姐,只要你跟我,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
可他的手指還沒踫到沈清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恨不得將她的手腕硬生生給掰斷。
張茂頓時吃痛,就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都清醒了許多。
他看著眼前的傅庭深,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你特麼誰啊!竟敢對我動手動腳,是不是誠心活膩了!」
沈清秋看到傅庭深,眸底的寒芒轉瞬即逝,露出溫柔的笑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