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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山距此有幾百公里的車程,我到車站買好票,先抵達一個叫大古鎮的地方。

然後坐車到鎮上的槐花鄉,這里距離藥王山就只有二三十里路,是一個邊區小鄉鎮,經濟條件十分的落後。

我到這兒時,正好踫上趕集,街道上到處都是跨著背簍的村民,商販們的喇叭叫賣聲也是不絕于耳。

賣衣服的,賣水果的,甚至賣肉的,都吵得天翻地覆,市集上儼然一片繁華。

我也是山里走出來的人,對于農村這種逢場趕集,再熟悉不過。

大致到街上隨意逛了下之後,我便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干淨衛生的小食店,打算先吃點東西,祭一下五髒廟。

食店里沒有其他客人,我隨意點了一碗面,但吃完結賬的時候,我卻傻眼了。

老板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嘴里叼著一根煙,沖我喊道︰「四十五塊一碗!」

我一听,當時就火了,特麼什麼面這麼貴,居然收四十五塊,這不明擺著坑人嗎?

老板冷冷一笑道︰「你小子人模狗樣的,是不是想吃霸王餐?我可告訴你,進了我這家店,沒錢給,你別想站著出去!」

這家伙一說完,雙手一拍,屋里立刻走了兩個黃毛混混出來。

我一看,瞬間明白過來,感情是明擺著想坑我!

特麼的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沖老板怒道︰「你這碗面,最多值十塊錢,收四十五,還有沒有王法了?」

誰知道,這家伙卻是鼻子一哼,「王法?什麼王法,你小子趕緊給錢,要不然,我送你進局里吃兩天免費皇糧!」

我當即就同老板吵了起來,特麼你還好意思送我進去?

就在我二人爭執不休時,店門外走來一個手提二胡的清秀女子。

她掏出五十塊錢,扔給老板︰「這位小兄弟的錢,我替他付了!」

老板接過錢,狠狠瞪了我一眼,這才罷休。

我本來還想找他理論,那女子卻一把將我給拉了出去。

「小兄弟,你斗不過他的,這家店是出了名的專宰過路客,他們上頭有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女子沖我搖頭說道。

我狠狠瞪了眼那店老板,對女子連連稱謝,之後就拿出五十塊錢遞給她。

女子微微笑道,「不用客氣,就當是我請你吃的吧。」

我說︰「那怎麼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我們街頭賣藝人,雖然錢財不多,但常年跑江湖也注重個緣分道義,你要是不嫌棄,就認我作姐姐,姐姐請弟弟吃東西,總說得過去吧。」

女子說完,就讓我只管離去。

我頓了下,說道︰「我叫陸緣,不知道姐姐叫啥,眼下我正好有要事,如果以後有緣再見,小弟任憑差遣!」

「嗯,陸緣,他們都叫我花姑,你既然有事就趕快走吧。」

只是花姑才剛剛說完,集市上就匆匆忙忙跑來一個黑漢子,老遠就喚︰「花姑,不好了,你爹被人給抓了!」

花姑一听,臉色大變,趕忙問來人︰「馬二哥,到底怎麼回事?」

我本來正打算告辭離開,但听花姑的爹出了事,心想看能不能幫幫忙,畢竟不能平白無故的受人恩惠。

這時候就听馬二哥說,花姑的父親是被娛樂城的人抓了。

我對花姑說,先過去看看再說。

花姑看了我一眼,焦急的點了下頭。

路上,花姑一直抱怨,說她爹最近染上一種奇怪的病,總是莫名其妙的抽筋,口吐白沫,有時候還神志不清。

我跟著花姑繞過兩條街,隨後來到一個叫康城娛樂中心的地方,這時候就見一個骨瘦如材的老頭,正被幾個大漢死死的按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花姑見狀,慌忙大喊,央求道︰「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我一看,立刻火了,當即就大喝,讓這幫人住手。

可這幾個家伙,非但不理不睬,反而拳頭更加凶猛無情,直往老頭身上招呼。

花姑趕忙撲上去,但被幾個人用力一推,只能在旁哭作一團。

我見周圍圍滿了許多看熱鬧的人,都是一聲不吭,我心里一急,便幾步竄上去,想將老頭給拉出來。

可我剛走到邊上,其中一個大漢就破口大罵的朝我面上狠狠打了一拳過來。

我見狀,連忙抬手架住對方的拳頭,然後用力一推將他甩開,其余的人見有人還敢多管閑事,立刻就將我團團圍住。

對方一共有五個人,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一個個怒氣沖沖的瞪著我,好像要把我給分尸吃了的模樣。

我心說,之前特麼斗僵尸厲鬼,還從沒斗過惡人,今天踫上,就當練練手,看看是那厲鬼僵尸凶殘,還是這惡人難纏!

「住手!誰他媽這麼大膽子敢來我娛樂城鬧事?」

就在我準備動手之際,大廳里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他看我一眼,厲聲喝道︰「哪來的野毛驢,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一旁的花姑見到這眼鏡男,愣了一下之後一頭就跪了下去,哀求道︰「浩哥,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爹!」

我朝眼鏡男狠狠的瞪了一眼,快步走過去將花姑扶起。

估計這幫人,就是一伙地痞流氓。

「放你爹走也行,他一共欠我六千塊,拿錢立刻放人!」

眼鏡男抬手模了把下巴,隨後又笑眯眯的看著花姑不懷好意的說道︰「如果沒錢給也行,你只要過來陪我幾天,這事就算了,嘿嘿嘿……」

說完,他就伸手過來模花姑的臉。

我在旁唾了一口,一把將眼鏡男的手挑開︰「拿開你的髒手!」

眼鏡男見我絲毫不給他面子,當即就想動手,花姑苦苦哀求,讓人去取了四千塊錢過來。

「才四千,怎麼夠?」

我這時候模了下兜里,剛好還有兩千多塊錢,于是便扔給了眼鏡男。

之後,我就扶著花姑的父親和她一起離開了娛樂城。

臨走時,眼鏡男撂下狠話,讓我別再踫見他!

我牙根咬得咕咕作響,你特麼最好別讓我再遇上!

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對方人多勢眾,我這時候明顯討不到半點便宜,只好先認慫走人。

隨後,我就將花姑她爹扶到住處,上藥安頓好。

花姑有些歉意的說,「陸緣,實在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我說︰「花姑姐姐,既然我都認你作姐姐了,還講這些干啥。」

這時候,花姑的父親,突然像發羊癲瘋一樣,渾身抖個沒完,口中一陣陣的吐著白沫子。

我見狀,趕忙挪過去,花姑也是急了,不停的喊她爹。

我將老頭扶起來,仔細看了看,發現他手臂上有許多的針孔。

難道是那害人之物?

估計,眼鏡男的娛樂城里肯定藏著許多違禁品,老頭這是被人注射過量所致。

我尋思,那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勸花姑父女,最好趕緊離開,到別處謀生。

老頭一旦犯癮,繼續留下來,只會害了花姑。

顯然花姑也明白這個道理,听我講完之後,當即就收拾行李準備趁夜離開。

她讓我同行,說浩哥那幫人肯定不會放過我。

可我一來還要趕著去藥王山,二來還有另外的打算,所以便謝絕了花姑的好意。

等晚上花姑父女走後,我叫上柳昧便盤算著,怎麼去收拾那個眼鏡男!

反正這幫狗東西也不是啥好鳥,平時絕對沒少干為非作歹、傷天害理的事,今天踫上我算他們倒霉!

柳昧听我說要去收拾眼鏡男,當即也是拍手稱快,「那狗東西一副衰樣,活該短命,就當為民除害呀。」

打定主意後,我便趁夜悄悄模到娛樂城附近,本來正打算讓柳昧先將門口放哨的兩個家伙撂倒。

但這時候,一輛車開過來,停在了門口。

沒過多久,就見眼鏡男從里面走出來,跟幾個人坐上車朝鎮外開了去。

我快速的跟上,幸虧車行的速度不快,我在後面追了大半天,終于在鎮外的一個密林里,發現了小車的蹤跡。

我對柳昧說,「殺人犯法,咱們好好收拾他們一頓行了。」

可柳昧這時候不樂意了,「小傻瓜,你怕啥呀,他們欺負你,本小姐讓他們生就生,死就死,隨便收拾一頓,豈不便宜他們?」

我說,那你隨意,反正你是二小姐,陽間的法律對你毫無作用。

柳昧嘻嘻一笑,正要動手。

這時候,就見林子的一頭走出來兩個人。

我細細一眼瞧過去,不由吃了一驚。

只見這兩人一前一後,中間空出的地方,竟然是掛著好幾個死人!

一眼望去,就像挑著一副擔子,架在兩個人的肩膀上。

我這時候,心頭納悶,眼鏡男晚上跟這兩個怪人到密林踫頭,到底有啥企圖?

不一會,就見兩個怪人將肩上的死人放下,然後其中一個頗高的人,伸手在死人的身體里搗鼓了半天,之後,就接連拿出一包包東西,遞給眼鏡男。

看到這兒,我心中猛然一驚,特麼這兩個怪人難道就是以前常听爺爺提起的趕尸匠?

以前每逢夏季,到院里乘涼,爺爺就會對我講一些民間的奇聞軼事。

據說,是我太爺爺那時候對他講的,其中就有講過一些關于趕尸的故事。

據說,趕尸啟于湘西一帶,盛行于明末清初。

這些人主要做的工作,是為客死異鄉的人,引魂歸故里,是一門非常神秘的職業。

在民間,有落葉歸根、魂回故里的說法。

因此,許多客死異鄉的,家屬都會拿錢出來,讓趕尸匠人去遠在千里的義莊,替他們把死者送回故鄉。

所以趕尸匠這門職業,就慢慢興起于民間,同時里邊的門道,也被傳得神乎其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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