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聞聲看過去,就見那個洋鬼子男趴在地上一陣哀嚎,而且要命的是,這家伙口里一直往外咳黑血!
那些血十分的粘稠,看上去極為惡心。
怎麼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雖然洋鬼子男令人討厭,可此時此刻他突然變成這樣,不得不讓我心里擔憂。
「柳昧,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剛剛一直同山田純子說話,根本沒留意兩個洋鬼子的動靜。
「那是他活該,說了人骨屋不能隨便進嘛。」柳昧鄙視的道。
我說︰「他難道就是進了人骨屋之後才變成這樣?」
「對呀,你不知道,他背上正趴著一個鬼呢!」
我看那洋鬼子男弓著背,一陣一陣的嘔吐,如果真如柳昧所說,估計這家伙也活不久了。
「杰妮,你快閃開,史密斯的背上有惡鬼!」
山田純子說話的同時,手上已經結好法印,我心說這島國女人不愧有陰陽眼,惡鬼還沒現身,她便先一步察覺到了。
「真特麼活該!」呂樂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說,還是咱們華夏的鬼夠意思,眼見洋鬼子如此囂張跋扈,于是終于忍無可忍,打算拖他下十八層地獄了!」
「呂大哥,惡鬼哪還分什麼好人壞人,國人還是洋人,我看當心它一會把你也給啃了。」
段若雪正說著,突然「轟」一聲響。
只見人骨屋的邊上,頓時炸起一團白煙來,我看見山田純子猛一頭竄上去,而後洋鬼子男身上突然一閃,一個老頭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了眼前。
怎麼是他?
我心里一緊,這鬼老頭不是當時在小巴車上吹我香的那家伙嗎?
他咋會跑這里來了?
「怎麼會是他?」
段若雪看後明顯也是一愣,當時她在車上也見過這個老頭。
「你們認識這鬼?」呂樂問。
我說,「當初在小巴車上,就是這鬼東西帶頭吹我手里的香。」
「你說他吹你手里的香?」
呂樂明顯有些不太相信,吃驚的說道︰「這咋可能,我那香,尋常的鬼物根本看不見,也聞不著啊!」
我听後頓時也給吃了一驚,我相信呂樂絕對不是說大話,對付厲害一點的他確實不太行,可一般的鬼東西,還是綽綽有余。
鬼老頭能看見呂樂給我的那支香,這說明什麼?
說明要麼是鬼老頭本身不簡單,要麼就是那輛小巴車上有問題!
但事情很明顯,鬼老頭連柳昧都不敢得罪,當時柳昧將香一拿走,他們一車鬼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說明鬼老頭包括一車的鬼也就那樣——充其量算惡鬼,談不上「不簡單」一說。
那麼實情就只有一種可能——小巴車上還有問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回去之後,是不是有必要再去調查一遍?
如果這里踫不到老王頭,我覺得還是只能從小巴車身上入手。
目前,我只考慮兩件事,第一件事,仙骨金篆到底是在外面某處,還是在老王頭的身上?
第二件事就是,那個黑衣人的身份,和他取走的東西是不是仙骨金篆?
島國女人山田純子的話,我覺得不能全信,根據我的了解,島國人都大大的狡猾,女人更不是那種只會喊雅蠛蝶的。
而這個山田純子又是什麼甲賀流的術士,听她的口氣,肯定也是為仙骨金篆而來。
所以,目前只能是盡快一步找到老王頭,然後再尋回仙骨金篆。
我心里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山田純子那邊已經和鬼老頭斗上了。
看得出來這個島國女人還是有幾分本事,使的手法大多都是些類似陰陽術里的招數,而且最使我感到意外的是,她居然還會用符,就是那種畫在黃紙上的驅邪、鎮鬼符。
印象中,好像用符乃是我道家的專利,怎麼她們櫻花國的甲賀流術士也會使?
「哎呀,你笨死啦,小傻瓜我告訴你,那個半果女人呀,她師父一看就是學的華夏國的東西,而且,島國很多人都是華夏的後代,或是雜居出來的產物,會我們的東西,並不奇怪呀!」
我一愣,「柳昧,你咋知道我在想啥?我沒找你說話啊。」
「我猜的不行嗎?」
我一听這才松了口氣,要是這鬼丫頭連我心里想的啥都一清二楚的話,那我還有啥隱私可言?
「小傻瓜,我老實跟你說哦,我住在你心里不遠,你想啥我可是都能感應得到的,所以呢,千萬不要讓我逮到你起歪心,要不然,哼哼……」
「柳昧,算你狠,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說實話我真不敢惹這鬼丫頭了,這種心里的想法隨時被人看穿的感受,就好比走在大街上,身上的衣服褲子突然掉下來,讓人看個精光一樣。
「陸緣,你發啥愣啊?」
呂樂推了我一把︰「想啥呢,現在兩條路,要麼走,要麼幫忙,你們選。」
段若雪一展眉頭,「還用選嗎,當然是走了!」
「真要走?」
「呂大哥,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島國女人了吧?那也好,你要幫忙你只管去,陸緣,咱們先回去。」
呂樂連忙解釋道︰「妹子,你說啥話呢,我不是著急仙骨金篆的事嗎?」
我四下看了看,老王頭估計不會出現了,繼續留下來也沒啥意義,至于他們三個老外——自生自滅行了,誰叫剛才那麼囂張跋扈!
「啊——」
我剛剛轉過身,只見地上的洋鬼子男身上一陣陣抽搐,渾身抖個沒完,而那個鬼老頭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陸緣,別看了,咱們走!」段若雪催促了一聲。
我點點頭,隨即來到下來的位置。
「請等一等!」
「能不能留個電話給我?」
島國女人這時候也顧不上倒地不停抽搐的那個洋鬼子男了,見我們要離開,三步並作兩步的竄了過來。
段若雪推了我一把,示意不用理會,趕緊走。
我挪開一步。
「陸緣!」
那島國女人突然喊了我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我納悶的問。
「想知道嗎,那留個聯系方式吧!」山田純子沖我一笑,道。
段若雪頭也不回的繼續用力推了我一把,「剛才我們起碼叫過你名字不下三遍,她知道又不稀奇,別上當,趕緊走!」
我這時候也懶得搭理她,三個人一起攀著樹根往上面爬了去。
身後傳來洋婆子杰妮的聲音︰「純子,史密斯怎麼辦?」
「他活不成了,只能一把火燒掉!」
山田純子話落,鬼洞里就漸漸燃起了一堆火光。
我低頭看了眼,不知道怎麼回事,當看到那火光印出來的背影時,我突然心里一驚,感覺這火光印出來的背影在黑暗中看來,有些似曾相識的樣子。
難道山田純子是我以前所見過的人?
但僅僅片刻,我便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我認識的年輕女子中,除了王靈兒和段若雪基本就沒其他人,更不要說還有什麼島國的女人了。
回到寶塔山之後,我們先休息了一陣,然後才到村子找了個車送我們到南城北區的招待所。
段若雪一走,呂樂探出窗去望了幾眼,之後二話沒說就匆匆忙忙的將我拉出房間,大步流星的朝樓下趕。
我一通莫名其妙,問他到底啥事,大晚上怎麼還往外面跑?
「你不是想查小巴車的事嗎?」
「是啊。」
我半蒙的點頭問,「呂哥,難道現在咱們就去嗎?」
呂樂臉上一笑,「那不然我帶你出來干嘛?難道我們兩個大男人出來看星星?」
我︰「……」
「放心,這一次,我同你一起上車!」
呂樂一手重重的按在我的肩上,隨即收起笑臉,沉沉的道︰「我倒要看看,那輛鬼車背後究竟藏著啥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