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和長孫皇後,踏足都督府。
突如其來的二人,讓紅袖和添香,當場就愣住了。
她倆正在指使眾丫鬟,趕緊打掃收拾都督府呢,大軍凱旋歸來,讓紅袖和添香,都非常高興。
紅袖和添香使勁揉揉眼楮,確保她們不是眼花了,也不是突然的幻覺。
「紅袖,添香。有了本宮的皇孫,連本宮和陛下都不敢相認了嗎?」
長孫皇後的話,讓紅袖和添香,確定無疑。
真是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
「紅袖……」
「添香……」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紅袖和添香話音落地,整個都督府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正在房間里面,逗吉祥,茹怡四個小家伙的李淵,聞听紅袖和添香的話,眼皮使勁跳了起來。
李淵不由分說,趕緊帶上四個小家伙,走到院落里面。
李世民看著四個小人兒,眼楮瞬間便亮了起來。
因為他們四人,脖子上皆帶著長命鎖,手腕上也是清一色碧綠的翡翠手鐲。
正是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精心為四個小家伙準備的。
「母親,這位爺爺,孩兒感覺好親切啊,他是吉祥和茹怡的親爺爺嗎?」
老大李吉的話,讓紅袖使勁的點點頭。
李世民的眼眶卻瞬間紅了起來。
「孫兒,李吉…」
「孫兒,李祥…」
「孫女,李茹…」
「孫兒,李怡…」
「給爺爺和女乃女乃磕頭。」
四個小家伙從母親哪里得到確切的答桉,立即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禮。
「真是四個可心的小家伙!」
長孫皇後微笑著走上前去,將四個可心的小人兒,親手扶了起來。
「爺爺,女乃女乃。您們終于來了,父親今日也回家了。」
「爺爺,女乃女乃。父親可想您們了,孫兒很小的時候,經常听到父親在夢中呼喚父親和母親,然後父親還會哭……」
李吉話音落地。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瞬間便紅了眼楮。
年幼的孩子,絕對是不會說謊的。
「吉祥,茹怡…過來,讓皇爺爺抱抱……」
李世民半蹲子,伸開了雙臂。
「皇爺爺……」
四個小家伙,瞬間驚嚇的小臉煞白。
「莫怕,莫怕,朕,乃是大唐天子,確實是你們的皇爺爺,你們的父親,就是皇爺爺的大皇子,皇爺爺已經封你們的父王,為秦王……」
李淵聞言,眼皮跳的更加厲害起來。
這……根兒竟然也被冊封秦王?
不過,李世民確實喜歡這四個可心的小家伙,李淵卻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
「吉祥,茹怡。還不去讓你們的皇爺爺去抱抱……」
李淵的話,讓四個小家伙確定無疑,今日來的不僅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爺爺,而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權利最大的爺爺。
「皇爺爺……」
「皇爺爺……」
四個小家伙,都是聰慧伶俐之人,瞬間便直奔李世民的懷抱而去。
李世民龍顏大悅的,逐一抱起吉祥和茹怡,四個小人兒。
此刻的李世民不是大唐天子,而是一位普通的爺爺,臉上掛滿了對後世子孫的慈愛。
李世民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早知道他有孫子和孫女了,今日得見,填補了多年的遺憾。
「來人,宣朕旨意……」
李世民一聲令下,門口等候的內侍,立即踏足都督府內。
「大皇孫,李吉,封藍田郡王,食邑三千戶……」
「皇孫,李祥,封輪台郡王,食邑三千戶……」
「皇孫女,李茹,封藍田郡主……」
「皇孫女,李怡,封輪台郡主……」
一番封賞下來,整個都督府鴉雀無聲。
李淵眼皮跳的已經按不住了。
依照如今的禮制,只有太子的子女,可以封郡王和郡主。
兩個郡王,兩個郡主。
還都是藍田郡王,郡主,和輪台郡王和郡主。
李世民這葫蘆里,到底裝的什麼藥啊?
李淵也是看不清,琢磨不透。
「孫兒…」
「孫女…」
「多謝皇爺爺封賞!」
四個小家伙倒是聰慧,聖旨宣讀完畢,四人恭敬的再次跪拜行禮。
內侍取來,早已準備好的郡王和郡主服飾,幫助兩位郡王和郡主穿上。
紅袖和添香,此時高興的滿眼都是喜悅的淚花,兒子和女兒,能被冊封郡王和郡主,這是她倆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吉祥,茹怡。這些年,皇爺爺讓你們受苦了,更讓你們的父王受苦了,每每想到這些,皇爺爺心里也很難過啊……」
李世民話音落地,都督府外,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父皇,母後。皇兄他……」
長樂帶著稚奴,一路策馬奔騰而來,一開口,就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面色驟變。
「長樂,根兒他怎麼了?」
「姑母,父王他怎麼了?」
四個小家伙,也是一臉關切和緊張之色。
「皇兄,他突然間昏倒了,若不是處默哥手疾眼快接住了皇兄……」
「父皇,母後。皇兄听完聖旨以後,質問程伯父和處默哥等人……」
「最後說,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都在欺騙我?」
「然後便一頭栽倒下去……」
李世民使勁握緊了拳頭,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都督府外,再次傳來急促而凌亂的,馬蹄聲和腳步聲。
程處默抱著李根,滿頭大汗的直接跑了進來。
身後跟著的是,輪台城所有的大夫。
「陛下,皇後娘娘。情況有點不妙,大夫們都束手無策,俺只能先把秦王殿下帶回都督府了……」
程處默的話,讓李世民眼前一黑,若不是長孫皇後和長樂在身邊扶著,李世民保不齊也要一頭栽倒下去。
「快送進房間去,讓紅袖和添香試試,當初春梅和春蘭,救活程夫人的辦法吧……」
紅袖和添香,比任何人心里都著急,看著四個孩子,現在都眼淚汪汪的哭了起來。
她們做母親的心如刀割!
長孫皇後聞言,也趕緊催促程處默,將李根送去房間里面。
「二郎,您沒事吧。」
「朕,沒事,只是心里有些慌亂。」
眾人坐在客廳里,焦急的等待著。
紅袖和添香好一陣忙活,李根終于算是悠悠醒轉過來。
「王爺,您醒了……」
紅袖和添香,喜極而泣。
「父王,父王……」
四個小家伙,也開心的臉上掛滿了淚花。
「王爺……」
「父王……」
「你們都知道了?」
李根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
「嗯,剛剛陛下和皇後娘娘親臨都督府,陛下封吉祥分別為藍田郡王和輪台郡王,茹怡也被冊封為藍田郡主和輪台郡主……」
李根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力氣全無。
「吉祥,茹怡。你們四個先出去吧!」
「嗯,父王好生休息……」
四個小家伙,看到父親已經醒轉過來,心情也好轉了許多。
「紅袖,添香。你倆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一切?」
紅袖和添香,沉默著點點頭。
事已至此,實在是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
「王爺,紅袖和添香,原本是皇宮里的宮女,專門服侍皇後娘娘的,王爺從藍田縣返回長安城後,陛下和皇後娘娘命紅袖和添香,好生服侍王爺……」
李根聞言,嘴角使勁抽搐了一下,接著開口詢問道。
「那趙四和馮五呢?還有咱們莊園里的有光,有亮,春梅,春蘭他們,也都是宮里的人?」
「王爺,趙四和馮五,原本是百騎司的暗探,受陛下所托,負責暗中保護王爺的安危。有光,有亮,春梅和春蘭他們,的確不是宮里的人……」
李根聞言,注視著紅袖和添香,開口說道。
「若是我不是這等身份的話,你們二人,還願意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嗎?」
「王爺言重了,只從離開皇宮以後,紅袖和添香,就是屬于王爺的人了,這輩子都是屬于王爺的……」
「紅袖,添香。我非常感謝你們,為我誕下了吉祥和茹怡,四個聰慧伶俐的孩子。」
「可是,你們為何也要瞞著我?為何?」
「你倆已經是我生命里最為重要的人,有些話,難道還不能告訴我嗎?」
「這是,我活著回來了,若是我戰死沙場,豈不是死不瞑目?」
「我心里最大的牽絆,你倆是最為清楚的……」
「告訴我,為什麼?」
面對李根的質問。
紅袖和添香,臉頰瞬間掛滿了眼淚。
「王爺,紅袖和添香,曾經很多次,話到嘴邊又咽下,我們不是故意有心隱瞞王爺的。」
「陛下說過,遲早會公布您的真正身份的,我們又怎敢……」
紅袖和添香,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李根嘴唇蠕動,最終還是心腸軟了下來。
是啊,如何能責怪她倆呢?別說是倆宮女,即便是處默和寶琳他們,不也是一直守口如瓶嗎!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是任何人……」
「王爺……」
紅袖和添香聞言,抽泣的更加厲害了起來。
「出去吧,我現在誰都不想看到……出去把門帶上。」
李根冷冷的開口說道。
看著紅袖和添香,抽泣著離開房間。
李根用被子使勁蒙住頭,豆大的眼淚,噴涌而出。
…………
客廳里。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已經從吉祥和茹怡口中得知,李根剛剛已經醒轉了過來。
二人剛想去看望李根,看到紅袖和添香,抽泣著而來。
「你倆這是怎麼了?剛剛听吉祥和茹怡所言,他們的父王不是已經無恙了嗎?」
李世民的話,讓紅袖和添香,反而抽泣的更加厲害了起來。
「陛下,皇後娘娘。王爺他,他……誰也不想看到……他好像不認識紅袖和添香了……」
「紅袖和添香,從未見過王爺,如此可怕的表情……」
李世民一跌坐在椅子上。
「這孩子,這是怨念太深了啊……」
「二郎,怪不得根兒,一開始,臣妾就說過,如此對待根兒,會傷害孩子的心的……」
長孫皇後,握緊李世民的手開口說道。
「唉……」
李世民也知道,李根此時心里有心結,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心結,也只有自己親自去給他解開。
「觀音婢,朕,去和他好好聊聊去……」
「現在還是不要去了,這孩子正在氣頭上,先讓他冷靜冷靜也好……」
「根兒文治武功雙全,都不是凡人能比的,想必他最終也能理解,他父皇的一片良苦用心……」
第二日,李根一日未進食。
都督府里送膳食的丫鬟,全部被趕了出來。
第三日,處默,寶琳他們,更是被李根用鞋底給呼了出來。
第三日,李淵帶著長樂,稚奴,小兕子,還有吉祥,茹怡,親自上陣。
李根終于沒有再次趕人,畢竟這些人,都是他生命里,最為重要的人。
「大孫子,吃一口吧!不然的話,爺爺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渾濁的眼淚,從李淵臉頰滾落下來。
瞬間讓李根淚流滿面。
「大孫子,你有句話說得好,說的非常好,爺爺這輩子都記得真真的。」
「人啊,有時候,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
「大孫子,爺爺老了,已經不中用了,可是,吉祥呢?還有茹怡?他們還年幼啊……」
「你心里的苦楚,爺爺都知道,爺爺能體會到你的感受,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他畢竟是你的父皇……」
「大孫子,听爺爺的話,開始用膳……」
在李淵的授意下,吉祥和茹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父王,孩兒求求您了,您若是再這樣下去,吉祥和茹怡,該如何活下去啊……」
滾燙的眼淚,從李根臉頰滾落下來。
他自然明白爺爺的一番良苦用心,也知道,爺爺說的都是對的。
人啊!
有時候,真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
以前,李根只是有感而發而已。
當現實砸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他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其中的無奈和痛苦。
「爺爺,孫兒用膳……」
「哎,這才是爺爺的好大孫,這才是爺爺的好大孫啊……」
李淵聞言,歡喜的使勁抹眼淚。
他相信,經此一事,自己這個大孫子的心性,又大有轉變。
「父王,孩兒還服侍您……」
茹怡兩個可心的小丫頭,端著肉粥,仔細的一勺一勺的往父王口中送去。
長樂見此,也欣喜的流下眼淚。
幾日的提心吊膽的日子,終于算是要過去了。
「大哥,可還記得我嗎?」
李根吃了一碗肉粥,臉上也有了紅潤,稚奴跑到床榻前,瞪大一雙烏黑明亮的眼楮,開口詢問道。
「固兒,你是固兒,都長這麼大了……大哥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固兒呢……」
「小兕子,我就說過吧,大哥肯定會記得當年的固兒的,稚奴和大哥,可是根深蒂固的兄弟……」
「你是小兕子,父親和母親信中提到的,我的小妹妹……」
「嗯,小兕子,見過皇兄。皇兄,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那日皇兄在陣亡將士墓地前的那番話,小兕子都听到了,皇兄真了不起。」
「父皇和母後,都激動的哭了呢……」
李根聞言,鄭重的點點頭。
「樂樂,去幫大哥取一身干爽的衣服來,大哥在陣亡將士墓地前傷心過度,又加上初聞自己乃是大皇子,太過激動而昏迷,以至于還沒有跪拜父皇和母後。」
「哎,樂樂這就去……」
長樂歡喜的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李淵聞言,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這孩子,腦子轉的真是夠快的。
也只有他能想到,這麼一個讓彼此,都能下得了台階的理由吧。
「大哥,以後可以稱呼固兒為稚奴,皇姐為長樂嗎?」
「好,大哥以後就稱呼固兒為稚奴,樂樂為長樂。不過固兒這個名字,會永遠珍藏在大哥心里的……」
李根的話,讓稚奴開心的笑了起來。
客廳里,已經愁眉苦臉第三日的李世民,听到隔壁傳來歡快的笑聲。
李世民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終于算是落地了。
看起來,這是要雨過天晴的節奏。
「父皇,母後。大哥因為在陣亡將士墓地前傷心過度,再加上听聞自己乃是大皇子的消息,一時內心混亂,以至于沒有及時跪拜父皇和母後,等下,大哥要跪拜父皇和母後呢……」
長樂的智商,也不是白給的,一番話,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眉開眼笑起來。
紅袖和添香,趕緊取來一身干爽的衣服,跟隨長樂一起送了過去。
「紅袖,添香。服侍本王沐浴更衣……」
「哎……」
紅袖和添香,高興的答應了下來。
足足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服侍過李根沐浴更衣了,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
吉祥和茹怡,四個小家伙想往里面湊。
被李淵和長樂,給一把拉了回來。
四個小家伙,畢竟現在還小,完全不能理解,大人的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能瞎摻和!
………
半個時辰後,李根神清氣爽的沐浴更衣完畢。
走出沐浴室,外面陽光明媚,空氣清新。
李根深吸一口氣,使勁的安慰著自己。
不生氣,不生氣!
生活如此美好,陽光如此燦爛。
我也要微笑著,面對生活,微笑著面對未來。
畢竟,眼下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靠自己活著呢!
當了九年的工具人又如何?
畢竟這具軀體,是他李世民的兒子。
未來嗎?
李根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李世民。
李根心無旁騖,一步一步的往客廳里面走去。
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平穩,落地有聲,神態自如。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早已正襟危坐,等待這一刻的到來了。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後……」
李根恭敬的跪拜在地,行跪拜大禮。
「朕的好皇子,快點起來,快點起來!讓父皇好好看看……」
李世民龍顏大悅的,注視著一身新衣的李根。
這就是活月兌月兌,年輕時候的自己啊。
「父皇,兒臣,好想您啊,每一日,每一夜,無不在思念著父皇和母後……」
「父皇,兒臣,想您想得好苦啊……」
李世民眼眶瞬間通紅,他張開雙臂,將李根緊緊擁抱在懷里。
「都是父皇不好,都是父皇不好,是父皇讓你受苦了。」
「你為了大唐江山浴血廝殺,你為了保護西域之地不惜性命,父皇聞听你率軍誓要踏破波斯王國和大食,父皇這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寧啊……」
「父皇和你母後,急匆匆的趕來西域之地,見你帶領大軍凱旋歸來,父皇這心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你在陣亡將士墓地前一番話,讓父皇也忍不住暗然落淚,你是好樣的,父皇和母後,都為你感到驕傲和自豪。」
「現在想想,父皇很慶幸當初听了輔機的建議,讓你來駐守和管理這西域之地,若不是如此,換了另外一個人的話,此次大食和波斯二十五萬聯軍來襲,西域危亦…大唐也危亦……」
「將士們,為了陛下,為了大唐,為了西域之地的安危,我們就算是戰死,也要用自己的軀體,擋住敵軍前進的腳步……」
「根兒,你知道當程將軍的傳信兵,在顯德殿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父皇的心里有多心疼嗎?」
「整個顯德殿,所有的文臣武將都哭了,從來沒有過那位將軍,會發出如此振人心弦的鏗鏘誓言……」
李世民說到此處,已經是泣不成聲。
堂堂的大唐扛把子,此時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因為他真的為李根擔心過,也真的被這些年來,李根的所作所為,而徹底感動過,心疼過,驕傲過……
「父皇,都是兒臣不好,兒臣讓父皇擔心了……」
「別說那時候,兒臣不知道,兒臣乃是父皇的大皇子,身為大唐的臣子,兒臣也應該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為陛下,為大唐,守護好西域之地,守護好一方百姓平安……」
「如今,兒臣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兒臣,更應該毫不猶豫的一馬當先……」
「因為,兒臣守護的是父皇的天下,守護的是父皇的大唐,做為父皇的大皇子,更應該為諸皇子,起到表率作用……」
李根的話,讓李世民欣慰的熱淚橫流。
「好孩子,真是父皇的好孩子,父皇沒有看錯你,不管是文治,還是武功。你都是父皇最為優秀的皇子……」
「論勇敢,智慧,計謀和孝心,也無人能出你左右。」
「你如此優秀,幾次憑借一己之力,幫助父皇,幫助大唐度過難關,可是,父皇卻讓你獨自鎮守邊關。知道真相後,你心里可有恨過父皇?」
李世民話音落地,門口的李淵,心里便為自己的大孫子,暗自捏了一把汗。
自己的大孫子,還是太年輕啊。
讓李淵怎能不暗自擔心,一個回答不好,以後的路,怕是就要斷了。
「父皇,您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父皇,兒臣是您的大皇子啊?」
「兒臣,心里除了感謝,就是感激!」
「感謝您給了我生命,感激您如此磨礪和鍛煉兒臣。若不然,兒臣恐怕現在還是,以前那個文弱的狀元郎,手無縛雞之力,何談保家衛國?何談為父皇,為大唐鎮守一方……」
「父皇,兒臣謝謝您啊!」
「是您讓兒臣,變的勇敢,堅強。是您讓兒臣,知道了什麼是責任和擔當!」
「父皇對兒臣一片良苦用心,兒臣豈能不知……」
「兒臣之所以,在陣亡將士們的墓地前昏倒過去,一是為陣亡的將士們心疼,二是來回奔波半年有余,三是听聞父皇冊封兒臣為秦王,一時過于激動……」
「這幾日,兒臣之所以不吃不喝,就連兒臣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剛皇爺爺和長樂,稚奴還有兕子,帶著吉祥和茹怡,來到兒臣房間,兒臣方才清醒了過來……」
呼!
李淵聞言,徹底放下心來。
李世民也暗自長舒一口氣。
因為一時激動昏迷過後,醒來有所 癥的事情,李世民也是有所耳聞的。
「好孩子,別再難過了,父皇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記著父皇和母後,就連父皇的四位皇孫,他們都知道,你經常半夜里哭著醒來……」
「來,好好跟父皇說說,這一次和波斯王國以及大食帝國簽署的契約。」
因為契約一直在李根身上攜帶著,李世民問遍程咬金,尉遲恭和秦叔寶三人,三人盡是一問三不知。
紅袖和添香,遞來毛巾。
李世民和李根,各自擦拭臉上的淚水。
不管是真的傷心,還是假的難過。
父子二人,終究是人人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父皇,這是和波斯簽署的契約,這份是和大食簽署的契約。」
「如今,他們已經不是什麼波斯王國和大食帝國,而是父皇的附屬國。」
李根的話,讓李世民龍顏大悅的點點頭。
附屬國好啊,附屬國好。
附屬國每年要繳納,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父皇,新任的波斯王和大食王,都是兒臣指定之人,兒臣給了他們十年期限,每年需要繳納足夠的財物,送到我們大唐來。」
「十年以後呢?」
李世民抬起頭來,注視著李根,開口詢問道。
「父皇,十年以後,它們自然不再是大唐的附屬國了……」
李世民剛想發火,不曾想李根話鋒一轉。
「十年以後,哪里就是大唐真正的國土了。」
「哦,父皇好像沒听明白!」
李根聞言笑了起來,看來程咬金,尉遲恭和秦叔寶,三位大將軍,沒有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父皇。
心中對三位大將軍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父皇,兒臣之所以,沒有一鼓作氣拿下波斯後,再去攻打大食,因為即便是拿下又如何?戰線拉的太長,而我們的人口現在確實太少了……」
「父皇,十年以後,咱們大唐還缺人嗎?到時候,西域之地,都可以擁有大量的人口。」
「哦,李世民眼楮瞬間閃亮了起來!」
「父皇明白了,你這是先讓他們,替咱們管理著,管理著的同時,還得給咱們納貢,等到十年之期一到……」
「不對勁啊,十年期限到了,你又如何保證,他們會乖乖的听話?」
李世民不愧是老油條,一點點漏洞,都瞞不過他。
「父皇,波斯國王和大食王,都在咱們手里啊!」
「那新任的波斯國王和大食王都是非常孝順的王子,到時候,他們肯定會親自前來,迎接他們都父王的,而這一條也在契約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李世民雙眼精光爆射,直奔李根而去。
「哦,你的意思是,他們一旦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父皇聖明,父皇聖明!」
李世民龍顏大悅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呀,你呀,真有你的,那波斯國王和大食王,都被你在陣亡將士們的墓地前,給斬首了。」
「父皇,若不是他們,那些陣亡將士們,現在還在各自輪台城的家中,過著簡單而幸福的生活。」
「不殺了他們,兒臣心里難安,也對不住陣亡的將士們。」
「對待敵人,難道還要講什麼信用嗎?」
李世民微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好,很好,非常好!」
「你真的沒有讓父皇失望,甚至是,完全超出了父皇對你的期望!」
「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將西域之地交給你治理,乃是父皇做的最為英明的一件事情。」
「對于此次有功之人,全部按照你的意思重賞下去,陣亡將士們的撫恤一事,你也全權處理吧。」
「父皇也知道,現在的輪台城,你這個大都督,恐怕是整個大唐最為富有的人。」
「父皇言重了,所有的錢財都是父皇的,父皇只需要一句話,兒臣盡數獻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開心的大笑起來。
這話,他太喜歡听了!
有子如此,實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西域之地太過廣袤,你既然有心發展,肯定有諸多需要破費的地方,父皇也听聞,你欲要在輪台城,將一所西域最大的學院,讓所有陣亡將士們的子嗣,全部進學院免費就讀。還要建設贍養院,和醫療院,讓孤苦無依的老人有人照料,生病的百姓,能有地方看病……」
「你能如此想,父皇甚是欣慰,你的這些想法非常好,都需要大量的金錢支撐,你那些錢財,還是自己留著用吧……對了,波斯和大食所納貢品,也一並留在西域之地,由你統籌管理。」
李根很意外,自己這位財迷老爹,這次竟然如此大方,竟然把波斯和大食的貢品都留給西域,讓自己統籌管理。
不科學,實在是有點不科學啊!
不過,李根很快便找到了不科學的原因所在,得到了真正的答桉。
「父皇听聞,輪台城有諸多工廠,而且不但規模大產值高,生產出來的,盡是利國利民之物件。」
「待父皇帶你返回長安城的時候,帶一些工匠回去,什麼水泥匠,織紗工,一個也不能少……」
李根嘴角抽搐一下,趕緊施禮應允下來。
「父皇,兒臣可不可以不回長安城?這里諸多事務,離不開兒臣。」
「不回去不行啊,朕答應眾卿,要帶你回家,豈能言而無信!」
「更何況,你的生母已經被追封為貴妃,她的墳墓也該遷移到皇陵了,這些事情,需要你親自在場。」
「還有,你的王服需要親自裁量過後制作,冠冕,父皇要親自在文武百官面前,為你戴上!」
李根眼圈泛紅,提起母親,被追封為貴妃。
李根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對于李世民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對于,九泉之下的生母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慰籍。
「父皇,兒臣一切听從父皇安排!」
看著這一副父慈子孝的局面,李淵臉上帶著笑,長孫皇後,也欣喜的雙眼閃爍著喜悅的淚花。
紅袖和添香,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子好菜。
父子二人,開懷暢飲,好不痛快。
接下來的日子,李根陪著父皇和母後,走遍了輪台城的每一處角落。
所有的工廠,都帶他們參觀了一遍。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這些日子,每日都在震驚和激動之中度過。
親眼目睹過後,他們終于相信,輪台城在許多方面,已經開始超越了長安城,甚至是遠遠的超越了長安城。
除了諸多工廠,帶給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震驚以外。
輪台城外的風景,更是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流連忘返。
特別是城北的梨園和隻果林,更是讓他們陶醉不己。
眼下正是春光爛漫的季節。
大片大片的梨花盛開而來。
再加上李根一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詩句,更讓此地,有了宛如人間仙境的感覺。
「父皇,母後。兒臣有一事相求。」
坐在梨樹下的石墩上,李根微笑著開口說道。
這是他征詢過長樂的意思後,做出的決定,此事無論如何,也要跟父皇和母後,說個明白。
「哦,根兒有話,但說無妨!」
李世民最近也是心情大好,輪台城的高天和一望無際的大地,讓李世民心胸也跟著豁達開闊了起來。
再加上和李根父子相逢又相認的喜悅。
更何況,從這里一路往西,波斯和大食,已經盡皆成為大唐的附屬國了。
李世民沒有理由不高興。
「父皇,母後。表哥長孫沖,文治武功雙全,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青年才俊,可是,他和長樂確實不適合在一起,否則最終受苦的是表哥和長樂二人,父皇和母後,最後也會跟著傷心難過……」
李根的話,讓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世民早就有意,解除長孫沖和長樂的婚約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借口。
若不然,他也不會讓長樂來這西域之地。
「到底有何不妥?不妨直言!」
「父皇,母後。兒臣知道,您們本意是好的,讓表哥和長樂成親,這樣一來就是親上加親,看上去是一份美滿而不錯的姻緣,實則不然……」
「表親,也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倆結合到一起,極大概率,會對下一代造成莫大的傷害……」
「或者痴呆,或者身體有缺陷,或者二者皆有之……」
李根的話,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瞬間瞪大了眼楮。
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看到父皇和母後的表情,李根知道,自己算是擊中二人的軟肋了。
接下來,這事情,十有八九,可以幫長樂完成了。
「父皇,母後。您們若是不信,咱們輪台城就有十幾個活生生的例子。」
「當時兒臣看到有將士們的孩子,痴呆或者身體有缺陷,詢問過後,方知他們乃是親近成婚……」
「經過兒臣反復詢問下去,所有家中孩子有缺陷的,幾乎全部都是親近成婚釀成的悲劇。」
「兒臣,懇請父皇和母後,慎重考慮,為了表哥也為了長樂,更是為了未來的孩子著想……」
「兒臣,還懇請父皇,下旨布告天下,以後嚴禁近親成婚,如此方能保證我大唐子民的嬰兒,都能健康茁壯的成長……」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互視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憂慮之色。
「陛下,若是真是如此,臣妾以為,沖兒和長樂的婚事,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觀音婢,所言甚是。不過,朕也不能,僅憑根兒的一面之詞,便隨意取消沖兒和長樂的婚約……」
「此事,朕會好生派人調查一番,若是根兒所言屬實的話。」
「朕,不但要取消沖兒和長樂的婚約,還要布告天下,以後嚴禁近親成婚,否則按照律法處置……」
李根聞言,恭敬的施禮說道。
「父皇聖明,父皇聖明!」
李根心里欣慰的是,不僅僅為長樂解除了心中的苦惱,而且借助此事,讓自己為大唐百姓,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取消近親成婚,絕對是一件利國利民,造福子孫後代的大好事。
李根趁機諫言,試圖讓父皇改變女子出嫁的年齡。
畢竟眼下唐律所規定的年齡,和後世差距太大了。
按照後世的法典,這樣的年紀,就是赤果果的犯罪。
讓李根無奈的是,父皇和母後,都對此表示不認可。
「根兒,你也知道,眼下大唐,正是需要大量新增人口的時候,此事暫且莫要再提了……」
李根無奈的點點頭,只好暫時作罷。
李世民雖然惦記著長安城,惦記著皇宮,惦記著監國的李承乾。
可是,輪台城實在是太美了,讓李世民一直等到了,瓜果飄香的時候,方才決定返回長安城。
這段日子,李治和李明達,也同樣深深的喜歡上了輪台城。
以至于,父皇和母後,決定要返回長安城的時候,惹得李治和李明達,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李根帶上了王玄策和席君買跟隨同行。
柴令武,魏叔玉和李德獎,杜荷,房遺愛等人,也都多年未曾見過父母了,李根也將他們一同帶上。
李淵和長樂,則繼續留在了輪台城,這也是李世民和長孫皇後,和他們二人親自協商後的決定。
輪台城的狀元學院,贍養院和醫療院,都相繼建設完成。
李根將城內的事務,交給程咬金,尉遲恭和秦叔寶三人,暫為管理。
輪台城南門之外,吉祥和茹怡,四個可心的小家伙,又是磕頭又是叩首的。
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紅了眼眶,內心非常不舍得。
幾個月的相處,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四個孩子。
「吉祥,茹怡。等你們四個再長大些,皇爺爺帶你們去長安城看一看……」
「嗯。等皇孫長大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皇爺爺的……」
四個小家伙的話,讓李世民龍顏大悅的點點頭。
李根的孝心,完美的遺傳到了孩子們身上。
「父皇,母後。一路保重……」
長樂淚眼汪汪的,撲進了母後的懷抱里。
分別總是一件讓人傷心的事情。
稚奴和小兕子見此,也都跟著哭了起來。
畢竟都是孩子嘛,吉祥和茹怡,也受到傳染,走到李根面前,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
「吉祥,茹怡。好好听母親的話,父王很快就會回來的……」
「行了,都別哭哭啼啼的了,哭的朕心里慌亂的很……」
李世民一揮衣袖,狠狠心登上了天子座駕。
「臣等,恭送陛下,恭送皇後娘娘,恭送秦王殿下……」
程咬金,尉遲恭,秦叔寶和輪台城一干官員,齊齊施禮想送。
李世民走的時候,可比來的時候,隊伍龐大多了。
李世民除了隨隊護送而來的百名禁衛軍,還帶走了百名能工巧匠,這是李世民此行,最大的收獲之一。
眼看父皇和母後,都登上了天子座駕。
李根也翻身上馬,回頭對著眾人揮揮手,跟隨天子座駕,一路往東南而去。
後面有十幾輛馬車,馬車里裝滿了,又圓又大的西瓜。
如今正是暑季,路上解暑乃是必備之物。
天子座駕出天門關,吐谷渾的俘虜,修築道路,已經修到了天門關以內了。
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來的時候,並沒有遇到,押解吐谷渾俘虜,修築道路的大軍。
大軍看到天子座駕,立即將修築道路的俘虜,統統趕到了路邊。
齊齊躬身施禮!
「陛下,陛下,陛下!」
李世民龍顏大悅的,不斷對著將士們揮手致意。
「根兒,你真要讓他們將道路修築到長安城去?」
「父皇,自然是真的。免費的勞工不用白不用,將這條官道徹底修築平坦以後,再鋪上水泥路面,以後馬車的行程可以加快許多,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道路也不會再泥濘不堪了,不管是對行軍的將士,還是附近的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李世民聞言,高興的點點頭。
「若是,大唐境內,所有的道路都能鋪上水泥路面,那該多好啊……」
「父皇盡管放心,父皇的心願,終有一天會達成的。」
「善,大善……以前大唐的百姓食不果月復,衣不蔽體,父皇只是想著什麼時候,百姓們能有衣穿,能填飽肚子……」
「如今這些問題解決了,父皇,還是不滿足啊,還想讓百姓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父皇聖明,大唐能有父皇這樣的天子,實乃是大唐百姓之福也!」
李根這番彩虹屁,拍的李世民,龍顏大悅的哈哈大笑起來。
「根兒,父皇一直都記著你當年說過的話,誰對老百姓好,老百姓就擁護誰……」
「天地之間有桿秤,那秤砣是老百姓。此言父皇一直深藏心中,未曾忘記!」
一路上有說有笑,日子倒也過的飛快。
每路過一地,當地官員,都要叩拜迎接。
並且好酒好菜的款待一番。
此時李根終于相信,父皇確實已經布告天下了。
因為各地官員,都尊稱他為秦王殿下。
………
長安城終于遠遠在望!
李根舉目遠眺,心里百感交集。
五年前,自己從這條路出發的時候,心里的苦楚和傷痛,差點讓自己無法呼吸。
五年後,他終于回來了。
可是,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少年!
有些話,不能說!
有些事,不能做!
有些話,昧著良心也要說!
有些事,違背良心也要做!
幾日前,父皇和母後,提及秦王妃一事。
李根只能微笑著點點頭,任憑父皇和母後做主。
至于秦王妃是誰?
其實並不重要!
經歷過生死離別,經歷過浴血廝殺,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後。
現在的李根,只能把那顆滾淌而單純的心,埋在心底。
深深的埋在心底!
秦王?
自從聖旨宣讀以後,李根一直在思索,父皇為何會封自己為秦王?
這秦王的王冠,扣在自己頭上。
自己能不能頂的住?
一襲白衣的李君羨,策馬奔騰而來。
天子座駕剛剛進入長安城地界,李君羨便收到消息,然後直接策馬奔騰而來。
畢竟,在文武百官心里,李君羨是駕駛天子座駕,護送陛下和皇後娘娘前往西域之地去了。
「臣,李君羨,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恭迎秦王殿下回宮……」
李根微笑著點點頭,這位在藍田縣李家莊,幫他生火做飯,抱酒壇,采摘青菜的白衣男子,也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李君羨,百騎司暗探大統領!
難怪這些年,他是父皇雷打不動的車夫,時刻不離父皇左右。
李根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原來這位就是大唐第一劍術高手,統帥父皇最大秘密組織的,百騎司暗探大統領。
不管怎樣,李根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這些年來,百騎司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他。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本是無可厚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