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鐘後,德拉科簡略地講述了家族的光榮歷史。大概是這些英雄般的事跡感染了小馬爾福,他終于恢復往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神情。
「不錯,」卡爾文在一旁听完後,輕輕鼓掌,「多麼的感人的事跡啊,馬爾福一家自誕生起就為了魔法界而奮斗,家族的榮光從盧修斯一世一直傳承到阿布拉克薩斯,歷經千年而不倒,縱使經歷過妖精叛亂這種波折,也始終站在魔法界的最高層。哪怕是今天,依然屹立不倒,是嗎?」
德拉科臉上罕見地靦腆地笑著,點點頭。
卡爾文話鋒一轉,表情變得難以捉模︰「可是,這和我了解的馬爾福家族不符啊。」
卡爾文招招手,一本金色的筆記從書架上飛出,攤開在德拉科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德拉科開始細細閱讀打開的一頁,剛看了第一行字,臉色就瞬間憤怒起來。
背叛。倒戈。噬主。屠殺。違約。
德拉科根本想不到這些詞匯會和自己的家族聯系到一起。
他飛快地看完了5頁的內容,再想看別的章節時卻發現自己翻不開其他的書頁。
「看完了?」卡爾文臉上掛著一抹冷笑。
德拉科呼吸急促,如果是別人如此抹黑他的家族,他早就回敬過去了。他咬咬牙,想起早上斯內普教授的警告,最終還是家族的榮譽佔了上風。
「卡佩教授,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肆意抹黑我的家族,這是對馬爾福一家的侮辱。」德拉科憤怒地質問卡爾文。
「抹黑?我不明白,這些都是事實啊。」卡爾文笑嘻嘻地看著德拉科。
德拉科敢怒不敢言,卡爾文臉上澹澹的笑意好像一把尖刀,劃破了馬爾福家族的臉面。
「所以的我禁閉內容,就是接受你對我家族的侮辱嗎?」小馬爾福強忍著怒火。
「不是,我對侮辱一個滿是污點的家族並不感興趣,」卡爾文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英倫千年魔法史》的第六卷,「你的禁閉任務是,仔細閱讀這本書,從用謊言粉飾過的歷史中,找到你們家族的真相。」
「當然你要是覺得我是在抹黑你的家族,也請你找出證據,」卡爾文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德拉科,「來反駁我。」
「開始吧。」
德拉科打開目錄,在純血家族那一欄里找到了馬爾福家族,隨後開始投身書海,找尋真相。
然而德拉科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證據證明家族的偉大和光榮,相反,用謊言粉飾的真相即使是他也能夠輕易分辯。畢竟一個謊言需要用二十個謊言去掩蓋。史書的編寫者並沒有那麼多功夫去替馬爾福家遮掩,其中的漏洞看起來比霍格沃茨城堡還要大。
「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將近一個小時後,德拉科就瀕臨崩潰了。
卡爾文及時地拍拍他的肩膀︰「孩子,你看到了什麼?」
「我不信,這本書一定是在騙我。我,我今晚要寫信問問我的父親。我要為家族的榮譽正名。偉大的馬爾福家族不可能建立在謊言和欺騙上。」
「德拉科,你這樣想可讓我太失望了。」卡爾文誘惑道,「你是一個斯來特林,注重榮耀,這很好。」
「但是你真正應該珍惜的,是誰的榮譽?」
「是德拉科•馬爾福的榮譽,還是馬爾福家族的榮譽?」
德拉科回頭看了一眼卡爾文,他有點不理解卡爾文的意思。
「德拉科,馬爾福家族的榮譽,不是你德拉科的榮譽。」
「你以為斯來特林的一年級學生對你尊敬,是因為你是德拉科,還是因為你是馬爾福?」
「離開了馬爾福家族,你算什麼?」
「除非你想永遠躺在馬爾福家族的族譜上,抱著馬爾福家族的名頭過一輩子。」
「那樣的話,別說斯來特林了,整個霍格沃茨都不會歡迎你。」
「德拉科,記住,榮譽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你的。」
「就算是你家族的榮譽,你覺得應該成為你鄙視其他同學,甚至出言嘲諷,動手打架的理由嗎?」
德拉科小聲回答道︰「不應該。」
「大聲點,像個男人一樣。」卡爾文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不應該!」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喊道。
卡爾文滿意地笑了︰「很好。德拉科,希望你能記住,家族的榮譽不是你的榮譽,它只不過是個台階,讓你擁有比其他人更高的。」
「真正的榮譽是奪不走的,就像我,即使你叫我一百聲‘膽小的卡佩’,我都不會生氣,這對沒有絲毫的影響。」
德拉科木訥地點點頭,問道︰「我該怎麼做,才能獲得屬于自己的榮譽?」
「有很多辦法,德拉科。你想要獲得別人的關注很簡單,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就可以了。」
「那麼,教授,」德拉科抬起頭,蒼白的尖臉終于有了一絲血色,「你願意幫我嗎?」
「幫?」卡爾文著重地重復了這個單詞。
「呃,卡佩教授,我的意思是,教我。」德拉科認真的說道。
卡爾文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德拉科的請求,他連哈利還沒有教呢。不可能先教德拉科的。
當然也不是直接拒絕,卡爾文說目前沒有看到德拉科身上超越常人的地方。等德拉科得到自己認可後,願意在學業給他提供幫助。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無論是我的榮譽,還是家族的榮譽。」德拉科拿走了那卷《英倫千年魔法史》,再次恢復了高傲的神情,只是這次,比以往更有底氣。
「很好,我會注意你的。以後有事可以來找我。」卡爾文看著站在門口遲遲不願離去的德拉科,「還有什麼事嗎?」
「教授,當年欺負你的學生中,有馬爾福家族的成員嗎?」
「這個嘛,」卡爾文回憶了一下,「很幸運,沒有。」
卡爾文明顯感覺到德拉科松了一口氣,離開了辦公室。
「這小子。」卡爾文輕笑道,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今天是個好日子,他在純血家族堅固的城堡上砸開一道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