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狸狽多手中雙鞭舞成了幻影,抽打在地面上, 里啪啦一陣作響。
灌注了念的雙鞭,如果真是普通的新人,即便能夠看穿這重重鞭影,伸手接住,怕是也會落得個手骨粉碎的下場。
在莫德看來,狸狽多鞭法說一般都是在抬舉他了。
只是一味追求快。
真正的高手,一鞭子揮出,任意變化,剛柔並濟,那才是真正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毒蛇。
而不想眼前這般,完全就是一個小丑。
莫德具現化出斬魄刀,伸手握住,甚至沒有解放任何一種能力。
就這麼朝前斬了一刀。
奪目的刀光亮起,狸狽多只听到一聲風鳴。
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匯總,雙手握著的長鞭就這麼斷成無數截,從空中落下。
他從未使用過的隱藏殺招,那百萬伏特的電流再也使用不出來。
還未從失利中緩過神的他,忽然感覺到雙手傳來一陣劇痛,只見莫德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身旁。
雙手抓住他的雙臂,竟是將他臂骨硬生生捏碎。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二百層斗技場。
誰也沒想到,這場比賽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收場。
確實如一些人所想,是單方面的虐殺,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虐殺的對象竟然會是老牌強者狸狽多。
「我這個新人給你的這個洗禮,不知是否滿意。」
看著莫德那「和煦」的笑容,狸狽多發自內心感覺到恐怖,塵封在內心深處不願意直視的那份記憶再次涌上心頭。
當時初出茅廬的他,正為自己一路打到二百層而感到興奮與喜悅。
那時的他還在暢想著成為樓主,名揚四海。
可冰冷的現實卻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面對對手玩弄般將自己打到在地,那戲謔的神情,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可他又能怎麼辦。
無力是終極的絕望。
雙腿被對方廢了,倒在擂台上,四周的觀眾都散場了。
黑暗漸漸降臨,仍舊只有他一個人,獨自躺在那兒,那場景單是想想就讓人感到絕望。
若不是最後青葉朝他伸出了援手,怕是當時便已經瘋了。
「啊!啊!啊!啊!」
一想到這,狸狽多就瘋了似地大喊大叫起來。
莫德看了一眼,將氣場收回,伸手將對方從輪椅上提 下來,像扔垃圾一般往擂台外扔去。
有些人淋過雨,想讓全世界知道淋雨的滋味,見著別人手中有傘也會想著把它奪過來撕碎。
天殘地缺三人組就是這樣的人。
經過新手洗禮後,活下來的他們,殘廢的不僅僅只有身體,還有他們的心靈。
「獲勝者,莫德選手!」解說員大聲宣布道。
現場觀眾同樣大聲呼喊著莫德的名字,他們痴迷力量,崇拜強者,至于血腥、殘忍對他們來說只是催化劑。
只會讓現場氣氛更加熱烈,讓觀眾們更加興奮。
畢竟受傷、殘廢死的都不是他們。
不久的將來,有人會讓他們也嘗嘗死亡的滋味。
讓他們知道,當觀眾,哪有不戴頭盔的。
經過選手通道時,莫德看到了疾斗和殺大索兩人,他們此刻見著莫德,就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甚至不敢直視莫德的眼楮
天空競技場,第二百三十層。
時近黃昏,陽光穿過雲層,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將整個大堂地面染上金黃,燦爛明淨,可也難掩那種陰森冰冷的感覺。
這里正是,青葉的領地。
狸狽多咽了一口口水,神色緊張,說話也開始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青葉先生,我只是小傷,要不我先走了。」
這不怪他,換誰看著這滿屋子的人體器官陳列,都會如此。
青葉轉身看著狸狽多,手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手術刀,緩緩朝他走去。
「你之前不是說要報答我的恩情嗎。」
「您,您的恩情我沒齒難忘。」
青葉伸手扯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
看著眼前的一切,狸狽多雙眼童孔 地收縮,只見青葉胸口有一個猙獰可怖的傷口,竟然能夠直接看到里頭發黑的心髒。
「你也看到了,我需要一顆心髒,只可惜普通人的心髒完全排不上用場,即便是能夠打到二百層的格斗家。」
青葉放下右手,將衣服拉了下來。
「原本我是不打算在天空競技場動手的,這里對我來說是完美的避風港,可這一次實在是沒辦法。」
「我也不想這麼做,都怪那個臭女人,都怪那個臭女人!」
青葉越說越激動,面容猙獰,絲毫看不到之前的文質彬彬,溫柔和煦的樣子。
「如今你反正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你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價值就是把你的心髒給我,念能力者的心髒或許能夠起作用。」
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青葉,狸狽多無路可逃。
此刻整個二百三十層,只有他們兩人。
能夠成為樓主,青葉的實力自然母庸置疑,狸狽多可不會自信到自己能夠從對方手中活著逃到二百二十層。
更何況他如今,雙手都斷了,連反擊都做不到。
可狸狽多即便是雙手雙腳都已經殘廢,求生的本能,令得他催動全身念力。
「沒有用的。」青葉站住身子,看著狸狽多開口道。
「我知道你的能力,你那一招爆發雖然強,可無法持久,別說離開這一層了,就連我身後這道門都無法出去。」
狸狽多沒有理會青葉的話,仍在不斷拔高自身的氣量,彷佛要將整個人都燃燒殆盡一般。
念氣激活他所坐的特制輪椅。
「爆發推進力!」
狸狽多大聲喊道,瞬間噴出的念氣,形成強大的推進力,控制著他坐著的輪椅朝倒轉方向朝著前方,一往無前沖了過去。
看著狸狽多的動作,青葉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瘋了!」青葉大聲喊道。
狸狽多疾沖的方向不是青葉身後離開這個屋子的大門,而是通往天空的落地玻璃窗。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