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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虞知瓊的來意

天南洲各大宗門聯合攻打蘇都?

許守靖听完,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太可能,長河蘇氏作為年代久遠的隱世大族,即便族長不在,也不應該沒有一點自保手段。

但看到虞知瓊神色之認真不像是胡編亂造,許守靖仔細思索了下,抬頭詢問道︰

「長河蘇氏確實有不少底蘊在, 但如今蘇尊者不在,對其他宗門應該也沒什麼影響才對,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虞知瓊玉手搭在桌子上,縴蔥般精致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卻是道︰

「正常來說自然是沒有必要,但誰讓長河蘇氏有一樣值得他們眼紅的東西呢。」

「值得他們眼紅的東西……」

許守靖琢磨了會兒, 完全沒有頭緒。他對于長河蘇氏的了解,完全是基于蘇燼的講述, 除此以外幾乎可以說一概不知。

思索了良久,許守靖實在找不到值得動員一洲之力的‘誘餌’,只能嘗試性地說道︰

「難道是三江大陣?」

「當然不是。」虞知瓊朝他翻了個白眼。

三江大陣雖然檔次的確高端了點,但也不過是幻象陣法罷了,怎麼可能會有值得一洲宗門爭先恐後來滅族的價值?

虞知瓊大抵是覺得許守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沉吟了片刻,鄭重其事地說道︰

「長河蘇氏的先賢,乃是上古天宮向靈界傳道的中間人。」

許守靖點了點頭,這事兒他听蘇燼吹過,的確算是祖上榮光的事情了……

嗯?不對啊。

許守靖恍然一愣,自己會知道長河蘇氏的隱秘,是因為蘇燼曾經想收他為徒,以此為餌招攬他。

但……虞知瓊怎麼會知道的?

還沒等許守靖從這股驚訝中回過神,虞知瓊放下了交疊在一起的美腿,繼續說道︰

「你應該也清楚, 上古天部與靈界之間毫無聯系, 仙族又消失的太過突然, 想要只憑著區區一介凡人廣傳天宮大道,明顯過于困難。于是,仙族給予了蘇氏先祖一樣足以撼動整個九洲的法寶……」

話到此時,虞知瓊頓了下,一邊觀察著許守靖的神色,總算吐露出了此時千里迢迢跑來天南洲的目的︰

「天紋鏡。」

許守靖的臉色逐漸低沉了下去,語氣噎變得稍顯疏遠︰

「所以,你來長河蘇氏,也是為了拿到那塊什麼天紋鏡?」

聞言,虞知瓊苦笑了一聲,繼而嘆息道︰

「我就知道你會是這般反應……我不會騙你,我來長河蘇氏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為了天紋鏡。」

說著,她抬頭看著許守靖的眼神,眸中再無嫵媚與挑逗,十分認真地道︰

「我也承認,我想要得到天紋鏡,是為了接下來虞氏的爭斗。不過,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許守靖眉峰蹙了蹙。

虞知瓊神色鄭重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天紋鏡絕對不能落入終焉教之手。」

許守靖被「終焉教」三個字給炸的腦袋一片空白,他怎麼都沒想到居然能從虞知瓊的嘴中听到終焉教的消息。

看到許守靖欲言又止的樣子, 虞知瓊這會兒卻逐漸放松了下來, 神色又恢復了往常那樣嬌庸嫵媚的模樣。

她輕輕抬腳踢了下許守靖的小腿,悠然自得地說道︰

「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終焉教的事情?」

許守靖還能怎麼辦,只能連忙點頭。

反正女人能讀心,我早就知道了。

虞知瓊想了下,低聲道︰「現在跟你也解釋不清,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只有,我是站在你這邊,並且與終焉教敵對僅此而已。」

「……」許守靖一臉無語。

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嗎?

不過,經過虞知瓊這麼一打岔,他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事情,沒有猶豫,直接出聲問道︰

「你說天紋鏡不能落入終焉教的手中,所以,慫恿天南洲各大宗門來圍攻長河蘇氏的,其實是終焉教?」

「差不多。」

虞知瓊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蛾眉微皺了下,回答道︰

「準確來說,是天淵宗與終焉教搭上了線,從而得知了天紋鏡的存在,原本天淵宗與長河蘇氏井水不犯河水。

即便蘇燼死去,放著長河蘇氏自生自滅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耗費宗門底蘊,大動干戈只為了剿滅一個沒什麼價值的宗門。」

許守靖點了點頭,他之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有天紋鏡存在,現在發生的一切倒是能說通了。

「說到底,那天紋鏡究竟有什麼用?連終焉教都想要得到它?」

虞知瓊盈盈的美眸微微凝固,卻是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告訴他這最關鍵的事情了。

思索了片刻,她開口道︰

「天誅末期,天宮曾經計劃過要匯集三界之靈氣,擬造天道。」

許守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表情顯得有些好奇,其實內心早就被狠狠地震驚了。

不是……天宮擬造天道的事兒,是我不久之前才剛剛從蒼銀那里得知的,還費了好大的功夫……怎麼到你這兒,就跟街上瞎傳的緋聞八卦一樣了……

或許是這回許守靖掩飾的很好,虞知瓊沒有看出什麼,繼續說道︰

「天宮擬造天道的舉動自然失敗了,不過,他們在最後的時候,從天道中抽取了一絲道韻……殘缺天道的道韻,就是天紋鏡的前身。

天道是世間最為復雜又最為簡單的存在,它是秩序、是常理、是時間、是空間、是五行、也是輪回……只要有道韻在,向靈界傳道,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許守靖突然有些不明白了,忍不住問道︰

「既然天紋鏡這麼逆天,長河蘇氏為何不直接拿著它發展宗門呢?長河蘇氏如果強大起來,哪兒還有天淵宗的事兒。」

虞知瓊搖了搖頭︰「並非是不想用,而是用不了。雖說是殘缺的,但那也是天道的道韻,一群連玄夜境不到的修士,拿什麼去悟道?蘇氏先祖能夠拿來傳道,完全是因為他經過仙族的指點和天賦使然。」

這麼說來,天紋鏡拿手里也沒什麼用咯?

許守靖內心‘咯 ’了一聲,突然明白了虞知瓊開頭的那句「天紋鏡不能落入終焉教之手」是什麼意思。

如果天紋鏡只是被荼御仙尊搶了去,他大概率也只能和長河蘇氏一樣,當成祖宗供著,還要成天擔心受怕,會不又會有人來搶,最後藏著積灰。

但如果是早已臻至玄夜的終焉教主拿到手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虞知瓊見到許守靖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心知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旋即刻意地抿了抿紅唇,嬌庸道︰

「知道姨是為了你們好了吧?剛才還給姨擺臉色……沒有蘇燼的威懾,天紋鏡放在長河蘇氏不過是一件會引來滅族之禍的不祥之物。

但如果交給我來保管,諒他天淵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惹到天涯虞氏的頭上來。」

看到許守靖想要說些什麼,虞知瓊抬手阻止了他,接著道︰

「當然,就像姨前面說的,我承認我有私心,想要用天紋鏡來讓自己在虞氏繼續往上爬。

不過,小壞蛋……如果你還想要繼續和終焉教對抗,就一定不能讓虞潮當上虞氏下一任家主。」

虞潮……許守靖都快把這人忘了,虞知瓊一提起來,他才想到是有這麼個人被自己捅過。

許守靖出聲問道︰「這是為什麼?因為他當上家主之後,就會來報復我?」

「不只是如此……現在我還不好與你透露,總之,天涯虞氏的內部並非平靜如水。那些權謀斗爭,絕對不比當年大璃朝堂要少。」

虞知瓊頓了下,出聲道︰

「虞潮本身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身後代表著的那一派勢力,絕對不能讓他們當權。」

吱呀——

甲板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估模著應該是被拖走的那倆又回來了。

虞知瓊眼眸微凝,立刻揮手撤下了隔音護罩,旋即起身道︰

「言至于此,我還會在長河蘇氏待個兩三天,如果你想好了,就去找蘇氏的人商量,是要把天紋鏡交給我……還是留存著最後一絲倔強,與天淵宗死戰到底。」

許守靖點了點頭,卻是陷入了沉思。

察覺到門口的月光遮上了一層陰影,虞知瓊走到許守靖身邊,用膝蓋頂了頂他的大腿,媚眼如絲地舌忝了下嘴角︰

「都這麼晚了還不走?這麼想陪姨一起睡?」

門外的呼吸聲突然加重了,彷佛抵達了火山爆發的邊緣——

走出虞知瓊的房間,許守靖絲毫沒有察覺到甲板上傳來的怨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苦思。

關于天紋鏡的事情,目前只是虞知瓊的一面之詞,是真是假都不好說,許守靖也沒有心大到照單全收的地步。

退一萬步說,就算虞知瓊對天紋鏡的贅述全都是真的,許守靖也不認為長河蘇氏會願意把天紋鏡拱手讓人,即便是在這樣一個生死存亡的時刻。

其實,如果把長河蘇氏的立場換成許守靖,他大概率根本不會這麼糾結,說不定當場就把天紋鏡送人了,畢竟保命要緊。

捫心自問,許守靖對絕世法寶之類的當然有興趣,但卻不是剛需,連神淨罰天他都能暫時‘割舍’,還有什麼是割舍不了的?

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許守靖一直認為,只要自己還能活著,修煉個十年八年,遲早能把屬于自己的討回來,何必去爭這個一時之氣。

更何況,對許守靖來說,任何寶物都比不上趙扶搖對他的幫助大……搖搖就是他最大的寶物了。

對了,搖搖,還要把墜月仙魄給她……

許守靖從沉思中解放出來,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浮舟甲板的邊緣,一只腳踏在了浮舟之外,就要踩下去……

虞知瓊送來的浮舟,估計是‘工品’而非‘商品’,比起孟軼送他的那個花里胡哨的外表來說,更加注重實用性。

就比如圍在之前圍在甲板四周的凋紋,放在這個浮舟上,幾乎都是些功能性的符文。

許守靖剛才無意識間踩到了一個‘御劍起飛’的符文,甲板前方的護欄自動敞開,為他留出了空間。

不過,許守靖壓根沒打算起飛,再加上他剛剛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壓根就沒意識到護欄被打開。

走著走著……一只腳虛空踏出,哪怕稍微施加點力量,恐怕就會摔落雲間。

「!!!」

許守靖一陣驚慌失措,為了避免掉下去,他下意識抓住了余光看到的黑影,作為支撐。

誰知,這一抓下去,一股軟女敕而富滿彈性的觸感反饋在了五指之間,繼而是一聲嚶嚀︰

「嗯……靖兒……你!」

听到熟悉的嗓音,許守靖微是一愣,下意識的收縮了下五指。

「嚶~你還上癮了是吧!」

「啪」的一聲,許守靖的手被打開了,火辣辣的感覺充斥在手背,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也因此徹底失去了平衡,一頭往雲海間栽去。

「啊!靖兒!」

女人驚呼出聲,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看到許守靖已經幾乎處于懸空平躺的姿勢,連忙想要抓住他的手。

兩只手在空中相交,女人用力把許守靖往浮舟上拉,以此避免他摔下去。

就在此時,剛才還處于懵懵懂懂狀態中的許守靖,此時卻在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腳踩著浮舟側邊,微微一用力——

「啊……」

女人沒有想到許守靖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腳底一滑,竟是朝著許守靖的懷里栽去。

噗——

月色清幽,銀光如霜。

雲海被砸了一個窟窿,一道紅與紫交織的靈力盤旋而起。

蕩漾開的雲霧散去,展露出了花心彼此相依的一對璧人。

被壓在下方的少年俊美不凡,劍眉如濃墨,眼眸似星辰,嘴角始終勾著一抹壞笑,緩緩伸手摟住上被自己‘坑’下來的綠裙女人︰

「楚姨。」

綠裙女人趴在他的胸口,熟美的臉蛋兒透露著絲絲粉紅,一頭柔順的青絲略顯凌亂,腰間的系帶竟是被某只咸豬手給解開了一半,風風韻韻的曲線在棉花糖似的雲海中變得尤為顯眼,成熟的誘惑中帶著幾分聖潔。

咳咳,就是你們想的那種聖潔。

听到靖兒喚她的名字,楚淑菀捂著腦袋爬了起來,如杏美眸從迷茫懵懂,逐漸轉為了惱怒和窘迫。

她一把拍掉了在自己縴腰上作亂的大手,瞪了許守靖一眼,繼而將視線轉向一邊,寒聲道︰

「還叫什麼姨啊?你不是有新姨了嗎?人家不遠萬里來給你送浮舟,不去陪著人家,來找我干什麼?」

許守靖眨了眨眼楮,有內味兒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楚姨不吃醋他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呵呵,我跟虞姨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守靖坐起了身子,含笑摟住了楚淑菀。

楚淑菀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望著皎月在雲海上照出的長河,酸  地說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們沒關系,還在下面開隔音法陣干什麼?」

「……」許守靖。

看到這沒良心的沉默,楚淑菀彷佛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推倒了許守靖,杏眸圓瞪,嗔怒道︰

「做都做了,還跟做賊一樣,是怕別人听到嗎?有本事當著老娘面叫出來,我也認了!」

「……」

那這事兒您可能要和虞姨商量。

眼看楚淑菀可能說起來沒完,許守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順手從她後腰處繞過,把沒有解開的系帶握在手心,輕輕一扯。

「!!!」

冷風吹襲,涼颼颼的感覺在皮膚上游走。

楚淑菀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連忙掙扎著、想要從許守靖身上爬起來。

可惜,許守靖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眼眸含笑的抓住了楚淑菀的腰肢︰

「楚姨,月兌都月兌了……」

「你滾!……哦~我錯了,靖兒……別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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