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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冰冷

這邊廂,盧野和封不易同樣不能幸免,與漁幫的戰士第一時間殺向攀爬而來的敵人。

封不易這家伙依舊是那樣,即使殺敵從容。

他的刀法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經濟實惠。

能一刀砍死的,絕不多用半刀,能用五分力絕不用六分力。

盧野早已看出他的恐怖,每一刀都能將力道拿捏得如此精準的人,實在少見,只是這家伙從來不全力出手,是以沒人知道他的實力究竟幾何。

不過他很快陷入苦戰之中,兩個練髓境的高手剎那間撲上來,一個是光頭的禿驢,還有一個葦幫堂主,兩個人將封不易打的連連後退。

盧野這邊,則是另外一種精彩。

他雖然只練刀五年,但憑借著熟練度模板的加持之下,愣是獲得人家數十年的功夫, 手間刀如游龍,似驚雷,中刀者豈有生理,連慘叫都發不出,立即當場倒斃。

幾下接連砍翻幾個練髒的武者,盧野血不染衣,身形疾沖,刀光潮涌,擋者披靡,血雨飛灑。

一把鋼斧,當空 來。

盧野身形急晃,展開身法,風也似的殺向對手。

鶴雲步︰風中疾。

此等巨斧一旦 空,等若是空門大漏,那持斧大漢硬是將斧頭收回,封住盧野凌空 來的長刀。

盧野正要進步連砍,後方劍鳴聲大作。

盧野暗嘆一聲,後方這一劍要是不理,肯定要被扎個窟窿。

再不猶豫,就趁著持斧漢子後退的檔口,旋身疾 ,長刀剛剛踫著長劍,立即變化,沿著劍身橫削而去,直切那劍客的喉嚨。

劍客大為驚駭,根本想不到自己偷襲之下,竟然還被對方搶佔先機,真是豈有此理,到底誰才是突襲的?

連忙收劍斜挑,結果對手的長刀再度變化,以一個刁鑽凶狠的角度,眨眼插向他的胸口。

劍客嚇得連退七步,這一退之下,氣勢全丟,在短促的空間之內,持刀的青年的刀尖忽然爆開,化為點點厲芒,迎面罩來。

「當當當!!!」

劍客的腳步接連後退,退到船邊,鮮血從胸口淌沿著大腿淌下,讓他每退一步,地上都留下一個血腳印,劍客吐出一口氣,仰頭栽進河里。

持斧漢子的巨斧霹靂般砸來。

寒芒打閃。

另有幾名好手 刀砍來。

盧野沉喝一聲,擰身揮 ,同時左手飛揚,漫天飛針爆射出去,經過盧野長時間的錘煉,這飛針早已成為一大利器,端的是凶狠絕倫,飛出之際,極致的速激起塵霧,剎那間鑽進來犯者的體內。

「當!!!」

長刀後發先至,側 巨斧。

斷寒刀何其鋒銳,一刀直接在巨斧上砍出一個豁口,持斧大漢發出一個野獸般的怒吼,乃奮起神威,連著三板斧,朝著盧野砍去。

這等斧法,雖然粗陋,但卻極其實用。

盧野連擋三斧之後,剎那間 虎般合身撲上。

「給我死來!」

剎那間 出三刀,大漢壯碩的身體接連晃動,每一刀都令其氣短一分,膽寒一寸。

就在此時。

後方,湖面上傳來一聲聲勝利的歡呼。

葉揚率領幫眾攻上蘆葦洲,腳下尸骨堆積,尸骸相枕,不能令他停止分毫。

他們這批人只是偏師,原本不能承受攻堅的重任。

但大乘軍和北騎幫的幫眾呼嘯而來,立即令漁莊震恐,更兼有奸人投敵開城,一時之間漁莊竟然亂作一團。

這時,葉揚率領白舟堂的弟兄出現在湖面上,其攻心之效不言而喻,立即掀起一陣極度的恐慌。

在這等情形之下,下游的不利戰報再度傳來,整個蘆葦洲成為孤地。

葉揚深知不能硬來的道理,遂采取游斗之術,只遠遠的接著風頭發射箭雨,帶著火焰的箭雨更加重了蘆葦洲堡壘內漁民的恐慌,一時間不能忍受如此重壓的漁民瘋了一樣從堡壘之內突圍而出。

戰斗立即變成屠殺。

說到底,漁民畢竟還是有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與葦幫這種走南闖北的亡命之徒幫會難以硬拼,在數重夾擊之下,發生可怕的潰敗。

戰斗很快打完,漁幫只有少數人突出重圍,接下來,他們將要面對北騎幫和葦幫的鐵血追擊。

勝利的歡呼,同樣也落在楚天河的耳中。

這歡呼聲不是屬于漁幫,而是屬于葦幫。

「楚兄,看來你已無家可歸啦!」聶真哈哈笑道。

鐵索上,手持雙拐的聶真長笑,看著楚天河那木然的臉一點點的扭曲,他的興奮之感越發強烈。

沒有人知道,對于楚天河來說,這一刻是多麼的難以承受,不但是他親手經營數十年的事業化為烏有,更是他的親人,朋友以及那些朝夕相處多年的人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命運。

「你,你們都該死!!」

楚天河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手中丈八紅槍狂態大作,招式徹底變調,再也不復從前那穩扎穩打,滴水不漏的風格,轉而成為只求斃敵,不求方式的瘋狂。

一時間聶真不住的沿著鐵索向下退卻,楚天河持槍跟上,兩人一路游斗,幾乎是快殺到了葦幫的地界。

「楚兄何必發怒?很快,你就可以跟他團聚啦!」

聶真獰笑,同時雙拐齊飛,一招一式,嚴防死守,在鐵索之間翩然舞動,腳下靈幻莫測,每每在楚天河同歸于盡的招數之下全身而退。

一種可怕的挫敗感襲上楚天河的心頭,直到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種無所謂的悲哀心態,勝又如何?敗又怎樣?他已經失去所有。

恍忽中,一個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內。

「爹,船修好了!」

對了,他還有女兒,楚天河腦海中浮現起兩個女兒的面容,剎那間退意盈滿心懷,他不想再繼續這場疲憊的決斗,只想駕著這艘大船突出重圍遠去。

十年,花了十年才建造了此等巨艦。

只要有這艘巨艦在,他們就有翻盤的機會。

想到這里,楚天河鼓其余勇,邊打邊走,只要重回巨艦,開船遠去,葦幫不能攔住他們。

「想走?問過我了嗎??!」葦幫幫主聶真哪能感覺不到對手的心意,一剎那之間逆空奮擊,叫楚天河難以退走。

楚天河使盡平生的槍法精華,硬架開聶真半步,乃持槍退走。

「楚幫主小心!」

剛剛解決了持斧大漢的盧野疾步趕來。

楚天河面色從容,像是知道身後的聶真早已飛身殺來,乃翻身揮槍,長槍毒龍一般扎向後方的聶真。

回馬槍。

楚天河的回馬槍是歷經千錘百煉的,暗含三重變化,一扎,一掃,一抖,剎那之間,凶險異常。

「哼!你沒什麼長進!」

聶真像是吃過這一槍的虧,早已花了數年擬好對策,當下凌空疾躍,雙拐交叉,穩穩架住這一槍,旋即順勢旋蕩,將這一槍徹底化解。

「給我死吧!!」

聶真怒鷹般以驚人的高速疾掠而來,兩只鐵拐徑直砸向楚天河的太陽穴。

船上所有人都目眥欲裂,楚蛟更是兩眼噴火,卻對楚天河的絕境愛莫能助。

在此等要命的時刻,楚天河沉喝一聲,背對來犯之敵,俯身躲避,同時以腰部為中心,將長槍旋掃砸往聶真。

但這一招力度偏弱,聶真左拐橫橫封,同時右拐下揮正好掃中楚天河的右臂。

「卡察!」

只是這一砸,已經宣告楚天河的右臂徹底毀了,楚天河也是條漢子,受此劇痛,竟然一聲不吭,但右手再也拿不動陪伴自己數十年的丈八紅槍,只能任由其掉進河中。

他勉力翻身一腳踹中繼續沖來的聶真,同時借勢橫躍,朝著巨艦飛去。

聶真身上也有傷,左肩流出鮮血,但卻傷得不大重,只一個瀟灑的翻身,一個筋斗,正好落進葦幫的大船上。

「楚兄一路走好!」

聶真從容長笑。

這場決斗,他是贏了的。

楚天河臉現茫然,對于聶真的反應感到懵懂,但下一刻,一種極端的恐懼涌上他的臉龐。

一道水柱沖天而起,一道白色的人影自水面怒龍般迅速殺向身在空中的楚天河。

劍鳴聲激蕩大河。

一點寒芒穿透水幕而來。

船上的人都飛身沖來。

身處葦幫甲板之上的桓卓同樣是全力掠來。

另一邊廂的陳松剛剛解決畢班,渾身是血。

盧野身在空中,卻感到一種可怕的無奈,因為楚天河之前為了擊退對手,一路搶攻,幾乎來到葦幫的船上,距離幾方的人馬太過遙遠,就算輕功高強,也難以在刺客得逞之前救出楚天河。

劍芒一閃而逝。

血光隨之飄灑。

白衣人影高高躍起,輕飄飄的落在葦幫的船上,竟然是宋老頭的兒子,宋玉楓。

楚天河幾乎身首異處,勃頸處噴出大量的血液,身體向下墜去。

空中,他使出最後的力氣喊出最後一句話。

「開船!!!!」

大船開動,船上還在戰斗,孔岳和封不易仍在殺敵,方才大乘軍和葦幫的幫眾像瘋了一樣涌上甲板,高手輩出,一時竟然難以清理。

楚蛟大叫一聲跳下船頭,直直的跳進河里,要取回父親的尸身。

那邊廂,孔岳看得大為惶急。

「快!快下去幫她!」

「……」

「老盧,快點,求你了!」

「他媽的,你泡妞,老子玩兒命??」

盧野破口大罵,縱身躍進河中。

PS:我知道這段劇情對主角來說實在有點壓抑,但確實只是一時的,對于盧野他們來說困難的確不小,但是他們會奪回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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