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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溟小心翼翼捧出秘盒,仔細講述了符紙封印時秘盒的異狀,華老本來漫不經心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真是水漾般的清輝?」

華老眉頭緊鎖,輕聲滴咕道,「可知那人身份?」

李溟道,「有客卿令牌,顯然是豪客出身,又是諸劍山的選人,對了還是紫衛,想來是個厲害角色。

華老,可有信心?」

華老搖頭,「這種事,務必打起十二分小心,若出差錯,不僅持寶人要鬧騰,聯合會也須放不過你我。

既然那人身份如此顯赫,你我又何必打他的主意。」

李溟點點頭,「華老言之有理,小心駛得萬年船。那此寶,咱們就不鑒賞了?」

華老想起李溟適才的描述,不免心癢,「看看也無妨,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李溟取出秘盒,翻轉過來,一摳底部左側的小方格,卡察一聲,秘盒裂開,一枚三階源珠現在兩人眼前。

純澈如水漾的源珠,散發出一絲清涼之意,空氣中似乎都在彌散著一種聖潔的氣息。

兩人閉上眼楮,輕輕呼吸,一股清爽之意,忽地從鼻腔涌入,霎時間,一股前所未有地舒適體驗傳來。

「不好!」

華老趕緊合上秘盒,李溟目瞪口呆地盯著華老。

華老驚聲道,「此寶當真天下罕見,呼吸之間,便能消融,若不是老夫見機得快,你我憑呼吸,便能將此物吸食。」

李溟驚聲道,「真是難得的寶物,我才吸了一縷氣息,便覺胸中多日煩悶化盡。

實不相瞞,這一兩年,每到月中,逢子丑相交,我體內的源力,便會躁動,讓我好不辛苦。

才吸了這珠子的一縷氣息,我便覺躁動得源力,得到了極大的安撫,豈不怪哉。」

華老點頭道,「確實如此,我進階未久,體內源力積郁,消化極難,如鯁在喉。適才,積郁的源力,竟有些松動了。」

李溟驚聲道,「如果這珠子因為咱們的呼吸,而被消耗,會不會被那人察覺?這可如何是好?」

華老默然不語。

李溟憂心忡忡,急得原地轉圈,「能有如此奇寶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這下禍事了……」

他足足轉了兩三分鐘,華老才終于發話了,「你體內的源力,已呈禍亂之象,想要平復,不知要花多少心思。

同樣,我若按正常路徑走,要消化體內的源力,恐怕還要源源不斷的祭煉奇符,換取資源。

如此辛苦,恐怕也不止數年之功。

有道是,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如此奇寶,既然入眼,便是天賜。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華老!」

李溟驚聲打斷,不敢再听下去了,「此時不比平常,能有此寶者,絕非庸手。

一旦敗露,那人不殺你我,聯合會也須放不過你我。」

他能請華老評鑒質押寶物,顯然,他和華老密謀干這不上檔次的事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的寶物太過神奇,李溟膽怯了。

華老並不辯駁,只低聲道,「他既有一枚珠子,未必沒有第二枚。」

此話一出,李溟才張開的嘴巴,霎時閉合。

忠誠,只因背叛的代價不夠。

保守,只因受到的誘惑不夠。

一枚珠子,即便謀算成功,李溟自問也爭不過華老。

倘若,有第二枚……

他的心髒已經開始不爭氣地砰砰狂跳了。

華老看得明白,李溟已然心動,沉聲道,「當務之急,先弄清那人身份,听說紫衛只有十三人,要搞清楚是誰,難度應該不算大。」

「號牌,客卿號牌,我想起來了,他拿的證明客卿身份的玉玨,是虎頭造型。

我記得很清楚,那一批虎頭玉玨,是送給了最後兩場拍會的客卿。

最後兩場拍會的舉辦地,一個是在彭城,一個是在春申,如此算來,只要搞清楚十三位客卿誰來自彭城或者春申,豈不就清楚那人身份了。」

華老呵呵直笑,「天意,誠乃天意,只要搞清楚身份了,便能有的放失,況且,我暗敵明,勝算大增。」

李溟已然意動,行動意願強烈,不惜代價地打探下,當天夜里,便拿到了結果。

「許舒!」

華老翻著手里的資料,「能確定是他?」

李溟點頭,「只有他來自春申,我仔細問過身量,和那斗篷客的高度一般無二,九成九是此人。」

華老繼續翻動資料,「階序二的體士,能混成紫衛?簡直不可思議,現在看來,此子背後必定有高人。

不然,他斷難有此際遇。」

李溟沉臉道,「我判斷,他那珠子搞不好就是他背後高人所贈,謀算許舒容易,但要防備他背後的高人,可就難了。」

華老皺眉道,「說難也不難,只是要小心布局罷了,好在他是出外做任務,一時半刻不得歸來,你我有的是時間籌謀。」

「一切全靠華老了。」

…………

「逛吃,逛吃……」

一輛綠皮火車,在一望無際地田野上拖出長長的氣浪。

倚窗而坐的許舒,一邊抽著煙,一邊望著窗外的遠山,河流,心思不覺渺遠。

他此番領受了三個任務,都在一條行車線上。

按管委會的規定,三項任務完成一項,即為合格。

許舒領受的三個任務,其實只奔著難度最高的任務去的,其他兩項,只是摟草打兔子,解民倒懸。

出東都一路往西,過調兵山、八面城,入雍城,便是他此行的第一站。

雍城距離東都五百里,東拒黑河,北掩遼水,堪稱水城,歷史上也多次被淹。

最近一次發大水,是八年前,半個雍城都被淹沒,死傷十余萬。

洪水退後,執政親自下令,發二十萬勞力,舉三年之功,引黑河、遼水在雍城之西交匯,束水攻沙,拓寬河道,一舉根治水患。

水患根治後,雍城盡得水利,很快便繁盛起來。

而許舒的第一個桉子,便發于雍城,源于水患。

八年前,雍城大水,半城淹沒,水位退後,中樞救災,災民亂民,一並涌入。

一年後,執政下令興修水利,大舉河工,雍城將興,因利而爭的桉子漸多。

多數桉子,最終皆得平息,唯獨一樁爭墳桉,延宕七載,越鬧越大,沸沸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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