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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舒不願攪動風波,並不靠近陰河,沿著河流一路向西,很快遇見一個菱形造型的木屋。

按地圖顯示,這木屋便是陰坑的入口,也是楊氏暗山的幾處禁地之一。

他持禁閥,輕而易舉打開禁制,入內,便見一個蜿蜒通向地下的通道,並未修築台階。

好在許舒身手不凡,只要不是九十度的光滑玻璃平面,他都能輕而易舉行走。

一路蜿蜒向下走半里路,許舒見到陰坑。

論規模,此間的陰坑和他在蒲氏暗山所見的陰坑,規模要小得多,不知是何緣故,此間陰坑散發的陰煞氣息,要濃郁不少。

許舒沒有貿然進入,而是靜靜等待。

五分鐘後,陰坑開始狂飆陰風風暴,持續十分鐘左右,才又停歇。

許舒抓住機會,快速潛入陰坑。

他才進入,腰間的收妖袋開始劇烈抖動。

許舒解開收妖袋,放出啼哭。

嗖地一下,啼哭沖進陰坑深處,消失不見。

許舒連聲呼喚,甚至取出源珠在手引誘,也不見啼哭回返。

他暗暗叫苦,只能先遁出陰坑,兩分鐘後,陰風風暴果然再度爆發。

待陰風風暴停歇,許舒趕忙取出銀尸,在陰坑中,掘出個土坑,將銀尸放在其中。

望著銀尸栩栩如生的面目,許舒心中一點底也沒有。

在蒲氏暗山,這具銀尸也放在陰坑中蘊養,因為他陰魂多次進入銀尸,被陰風吹拂,散而復聚,聚而復散。

以至于在銀尸陰竅中,打下極深烙印。

導致蒲氏暗山眾鬼帥鬼將,無法御使銀尸。

許舒赴前線參軍時,進蒲氏暗山,本想借助玄陰煉體,強化肉身,卻被眾鬼發現,被迫參加眾鬼會議,許舒一番因勢利導,成功將銀尸弄到自己手中。

熟料,還未抵達前線,便被兵情處的董潘算計,險些死在絕陣之中。

得虧,銀尸相助,護佑陰魂。

也就是在那場洶洶火陣中,銀尸體內陰結大量玄陽火煞,以至于銀尸無法再被操控。

此番,他將銀尸復挪入陰坑,指望陰煞蕩滌玄陽火煞。

但許舒知道即便這個方法有用,所需的時間,也必定長得驚人,弄不好就是有生之年系列。

無奈嘆息一聲,他便準備離開。

嗖地一下,一道黑影沖出,直奔他來。

他定楮看去,正是啼哭。

啼哭渾身濕漉漉的,精神昂揚抖擻,龍目放著精光,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許舒,忽地,打在銀尸上,若有所思。

忽地,它伸出一只貓爪在地上嘩啦五顆石子,放到自己面前,又探出貓爪,指了指銀尸,隨即抖落身上的水珠。

涓滴水珠落在地上,迸發出陣陣陰寒之氣散開。

「難道這陰坑的盡頭,和陰河是貫通的?」

許舒不禁想道。

啼哭又伸出爪子指了指許舒,隨即,又劃弄身前的五顆石子,又指了指銀尸。

許舒回過味兒來,「你要五顆源珠,然後,幫我把銀尸換個地方?」

話音方落,他才意識到啼哭不通人言,正要搞來幾顆石子擺弄,啼哭忽地點頭。

許舒大驚,才意識到這家伙听得懂人言,難道是吞過陰魂的緣故,生出了智慧。

他正沉思著,啼哭急了,連續擺弄身前的石子,忽地,眸光定住,用力拍飛一顆石子。

許舒懵了,「這小不點子連價格心理戰都懂了?幾顆源珠不值得什麼,但打下啥底是啥底,這坐地起價的臭毛病可慣不得。」

許舒搖頭,「最多一顆,愛干不干,不干,銀尸放這兒也挺好。」

啼哭忽地身子急速鼓脹,怒氣沖沖瞪著許舒。

許舒生怕他啼叫,趕忙道,「有討價就有還價,自古皆然的道理,以你的智慧,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

嗖地一下,啼哭膨脹的身子開始收縮,怔怔盯著許舒,忍痛又將身前的石子扒飛一顆,隨即用肉痛無比的眼光盯著許舒。

許舒道,「也罷,頭一樁買賣,咱們互相都客氣些,三顆就三顆,但這三顆,我要分三次支付,成就成,不成,這買賣咱就不談了。」

啼哭嗖地一下,奔到銀尸身前,龍口一張,許舒嚇了一跳,看著如正常貓嘴大小的龍口,竟將銀尸整個頭顱含了進去,刷地一下,拖著怨尸飛速鑽進陰坑深處。

許舒等不起,知道下一場陰風風暴,行將爆發,趕緊退到陰坑外。

果然,不消片刻,陰風呼嘯,許舒便瞧見啼哭從風暴走出,一副搖頭晃腦、閑庭信步模樣,看得許舒好不羨慕。

隨即,許舒取出一枚源珠攤在掌中,嗖地一下,啼哭躥到近前,一口叼走源珠,自動鑽進收妖袋去了。

不多時,收妖袋傳來陣陣抽搐,未幾,便沒了動靜。

安頓好銀尸後,許舒原路返回,一路風平浪靜出了暗山,徑直祭出黃金翅膀,轉念一想,這一兩日春申左近肯定不太平,高空必定是重點防御方向。

他不願生事,決定還是按笨辦法,先轉去蛇山西麓的城關鎮,在鎮上買了輛自行車,趕到當涂縣城,因為緊挨著春申,那里設了座小型車站。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許舒端著一碗牛肉粉,踏上了去往春申的火車。

 當 當將近三個鐘頭後,他終于從春申站下車,出火車站三百米,便有一家二手摩托車行,許舒本來相中一輛摩托,最後還是鬼使神差地成交一輛偏三輪。

斜陽連巷陌,滿載一車風。

偏三輪在許家老宅剎停的時候,吳老二正抱著一盆擂辣椒扮涼面,蹲在報亭前面吃得呼嚕作響。

遠遠瞧見許舒,他站起身來,高高舉手,「老二,你娃子硬是會 ,好些日期沒瞧見你娃影兒嘍。」

許舒將車滑過去,丟出一盒炫赫門香煙,「我是閑人,就剩滿世界瞎 達。倒是二哥你這飯量越來越扎實了,扮涼面不就大蒜,差了滋味。」

吳老二一拍鼓囊囊的褲兜,掏出一瓣蒜來,單手隨意搓揉,瞬間將蒜剝得干干淨淨,大口一張,盡數塞進嘴巴,快子掄圓了從盆中劃過,如鯨吞海,頓時塞了滿滿登登一口。

許舒生生給看餓了,深覺吳老二生錯了時代,若是生自己前世,去干吃播,絕對能混個頭部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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