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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煉出劍意的妙處

車在長興西路、秦冰家門口那扇掛滿爬藤綠植的牆邊停下後,許舒扶著秦冰下車,「這一段時間,你就安心在家靜養,等濱海鬼市開了,我……」

秦冰擺手,「我沒事兒,照常上班,你別想太多。」

許舒知勸不動她,「那好,從明天開始,我接你上下班。」

秦冰點頭應下。

目送秦冰進門後,厲俊海載著許舒歸家。

許舒到底沒留下這輛太過扎眼的皇後汽車,讓厲俊海開走了。

他洗漱一番,正待睡下,忽地瞧見院中樹上綁縛的牛皮。

心念一動,翻身出門,仗劍疾走,劍鋒在半空中挽動數個劍花,嗖地一下,劍尖點在牛皮上,牛皮分毫未動,噗嗤一聲響,樹干輕輕晃動。

許舒掀開牛皮,樹干上多出一個米粒大小的淺淺印記。

「意在劍先,爭的就是這毫厘之差,劍意,這就是傳說中的劍意。」

劍痴身形緩緩顯現,他神情尤為激動。

許舒拱手一禮,「多謝前輩賜教。」

劍痴擺手,臉上的激動化作悵然,「只怕以後我也指點不了你了,自悟劍意後,你的劍術必將突飛 進。

萬千劍法,劍意為根,多少人熬到皓首蒼髯,錘煉一生,也不得劍意,而你旬日便成,此才豈非天授?」

許舒自家事自己知,他哪有什麼天授之才,不過是肯搏命,在陰坑中被陰風吹去塵寐。

借著陰魂之軀感悟樓寒徹留在識海中的劍意,而得一日千里,才有今日所得。

「前輩,我不明白這一縷劍意,只能在樹干上留下淺淺印記,用來擊敵,又有何用?」

許舒自覺自己弄出的劍意,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他想象中的劍意,應該是樓寒徹那樣的,煉出劍二,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劍痴道,「不是劍意無威,而是你修為太弱,等你到了階序五,成就內煉師,真氣外放,劍意演化劍氣,那時該是何等聲威?

即便是當下,你煉出劍意後,再修劍招,易如反掌。」

話音方落,劍痴長劍一挺,迎著許舒面門,急刺而來。

許舒疾步後撤,長劍上撩,劍痴劍招未及用老,忽地劍身繞肘旋轉一圈,改刺許舒下陰。

許舒才要變招,劍痴先變招,長劍一提,從下朝上斜刺許舒下巴。

劍痴是陰體,動作快得驚人,眼見便要刺中,許舒長劍一橫。

鐺的一聲,劍痴劍尖正抵在許舒劍身處。

劍痴才要回撤,許舒長劍已如秋水泄地一般攻來,綿密的劍招拉成劍網,劍痴被死死籠罩其中,再無還手余地。

倏地一下,劍痴收劍,許舒長劍眼見便要點在劍痴眉心,瞬間收回。

「劍出由心,收發自如,這就是煉出劍意的妙處。」

劍痴由衷贊嘆。

許舒再度躬身致謝,若非劍痴教授他劍理,他縱有機緣,也絕難進步如此神速。

劍痴擺手,「這是你自己的天賦,即便無我,以你這等天賦,練出劍意,也是早晚的事。

今後,我就不出來了,也省得給守一先生平添麻煩。」

他只是普通陰鬼,每次進出暗山,都是楊守一操作。

「前輩深恩無以為報,不知前輩有何要求?」

許舒自忖進出楊氏暗山的機會不多,今日一別,恐怕今後不會再見。

忽地,劍痴拜倒在地,許舒伸手去扶,如拂清風,根本握不住劍痴的陰體。

劍痴道,「我一個游魂,死而不滅,進得暗山,已無他求,是存是滅,並不縈懷。

唯我陽世尚有一孫,名叫安在龍,住在廣水郡永安縣石牌嶺鎮,君若有暇,或可幫我看顧一二。」

許舒暗生感慨,世間至純莫如親情,劍痴已然化鬼,卻仍不忘替兒孫操心。

他鄭重應下,劍痴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次日一早,許舒便給厲俊海去了電話,將關照安在龍的事托付給他辦理。

早上八點,他開了偏三輪,趕到秦冰家,接了她趕去春申站。

厲俊海的狗頭軍師老劉,已經在春申站的那座石窟門前等著了,手里提 個偌大的食盒。

許舒謝過老劉,就近找了個包子鋪,打開食盒,安排秦冰吃早飯。

三層食盒每一層都放著一個湯盅,打開來,俱是人參,燕窩,靈芝等大補之物調制的羹湯。

「你這是作甚?」

秦冰柳眉微蹙。

許舒道,「你現在元氣大虧,海濱鬼市暫時沒開,這些尋常補品,也有些療效,能補一些便補一些。」

他意態堅決,秦冰無奈,只好端起湯盅,喝了起來。

轉眼,小半個月過去了,許舒天天給秦冰安排各種補品,但秦冰的氣色還是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

許舒心憂如焚,不僅找了羅大業搜羅來各種珍惜補品,兌換室的兌換冊子也快翻爛了,都沒有有效的回補元氣的靈藥。

倒是秦冰始終正常生活,站里無事,她便趕去春申大學報到,安安心心讀書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舒愁得沒著沒落。

神秘妖桉,飛尸桉的結桉報告,他回歸春申的第二天就提交了。

原以為站里至少要仔細盤問,畢竟飛尸桉涉及到他的秘密太多,很多地方都是自己編的。

再加上谷春是個不安分的,說不定要往里摻和,他已經做好被站里質詢的準備。

沒想到,結桉卷宗交上去,如石沉大海。

偶爾兩次在站里遇到谷春,這家伙一改往日面目,竟主動沖許舒點頭微笑。

弄得許舒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除此外,還有糟心事,來自春申大學副校長田申。

這家伙三天兩頭把電話打到吳老二報亭,催促他趕緊寫文章,否則如何如何。

許舒翻了翻關于定陵發掘的相關報道,這才發現,關于定陵發掘與否的論戰進行得已經極為激烈了,不少史學界的大拿都摻和進來了。

他敏銳地意識到,關于定陵發掘爭論的熱度高得有些不正常。

但他目下,哪里顧得上這個,勉強湖弄了一篇論文,沒砸出多少水花,好歹安撫住了田申。

這天上午,許舒正埋頭站里資料室,查閱回補元氣的靈藥資料,忽然接到通知,讓去門外集合。

他趕到門外時,驚訝地發現大量春申站的工作人員,都在外面列隊。

不遠處,停著一 廂式貨車。

嘩啦一下,貨車後門打開,眾人紛紛上車。

許舒不明就里,便待離開,卻被趙理事叫住,「別人可以不去,你不能不去,你可是這回的主角。」

說著,不由分說將許舒推上了車。

擠在車廂里,听著耳畔男男女女的嘰嘰喳喳,許舒才終于搞明白一些狀況。

卻是春申站在臨江路的新辦公大樓落成了,這一兩日,春申站內大大小小單位,都要整體搬遷過去。

與此同時,春申站不再作為秘密部門存在,而是正式對外掛牌,接收老百姓申報超凡桉件。

原來超凡站接桉子,基本都是各地的治安機構轉呈的。

如今,超凡站正大光明的掛牌,等于從地下轉入地上。

「看來超凡事件已多不勝數,上面終于瞞不住了。也好,權柄擺在明面上,威力更大。」

許舒正盤算著,吱呀一聲,車停了下來。

車廂門打開,浩蕩江風拂面而來,許舒跳下車來,遠遠便見秦冰立在不遠處,和一位短發女人說著話。

秦冰穿著一件杏色的羊絨呢子大衣,豐腴的腰身明顯清減一圈,如瀑的墨發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被一頂駝色的鴨舌帽覆著。

明艷如玉的鵝蛋臉,瘦得露出尖尖的下巴。

瞧見許舒,她遠遠揮手。

許舒闊步上前,和秦冰說話的短發女人離開,秦冰笑道,「瞧你這衣服皺的,不知道燙燙?」

許舒穿著一件亞麻色長衫,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換了。

他不僅衣服凌亂,頭發,胡須都凌亂不堪,實在是這些日子給愁的。

他瞥了秦冰一眼,沒好氣道「風這麼大,杵這兒作甚,也不怕被風吹跑。」

秦冰白他一眼,指著西面,「瞧,以後咱們要轉到此間來辦公了。」

許舒這才注意到臨江位置新起的一幢大樓,大樓不高,只有五層,佔地廣大,主樓連著裙樓,在加上園林式的綠化,足足有三十余畝。

純白色的樓群,立在昏黃色的江灘上,極為醒目。

大樓正前方,還立著規模可觀地分體式大門,巨大的金色匾額上「超凡春申站」幾個大字,在灼灼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來。

「這是弄啥,參觀個大樓,搞這麼大陣仗?」

許舒很費解。

秦冰搖頭,「肯定沒這麼簡單,招牌一掛,就是公開的一級衙門了,以後,大家都要在里面辦公。」

「你大學還念不念?」

許舒真心覺得秦冰沒必要扎在超凡站廝混。

「當然念。」

秦冰臉上有了幾分笑容,「說到春申大學,那真是個令人身心愉悅的地方。對了,前天的籃球比賽,你沒去看,可惜了。

數學系有個叫秦楓的學長,籃球打得飄逸極了。」

許舒默默點燃一支煙,祭奠被秦冰聊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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