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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漸漸接近真相

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對視一眼,便要架起許舒。

許舒退開一步,「做什麼,王孫都沒踫過我一手指頭,你們要上手?」

他當然不能讓二人架著跑,一旦上手,別的可以裝,體重怎麼解釋?

凌天放瞪著許舒,「不架著你,你要拖大家後腿,什麼時候能趕到?」

許舒冷哼道,「你也不是體士,不就是階序高一些麼,我勝在年輕,前年還參加春申城舉辦的長跑比賽,得過名次,未必比你慢。」

「自討苦吃。」

凌天放懶得和許舒廢話,一揮手,邁步便行。

許舒減小步伐,加大步頻,不多時,便氣喘吁吁,慢了下來。

凌天放譏諷兩句,也不敢真把許舒扔在半道上,只好減慢速度。

就這樣跑了半個小時,許舒故意弄出滿頭大汗。

「這小娘們兒,體力真不錯。」

花袍老者道,「老凌,怎麼看也看不出他是個女的啊。听您的口氣,這娘們兒還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

「關于這賤人的消息,你們別打听,裝不知道,對大家都好。」

凌天放抹抹頭上的汗液,「還真是年紀大了,早幾年,這點路不算什麼。」

背劍中年驚聲道,「金鳥不動了,應該就在前面。」

幾人振奮精神,加快腳步,奔出上百米,便見一座佔地半畝有余的木屋,坐落在一座綠草坡前。

左邊竹林掩映,右邊桃花盛開,向東百米,一座三十米高的瀑布如玉龍撲下雪山。

才瞧見木屋,許舒心里忽地一顫,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起樓寒徹和蘇塵畫的名字。

他在二層時,那道綠幕中,見過樓寒徹和蘇塵畫的居所。

那處居所雖設在洞窟內,但居所外的布局,和眼前差相仿佛,都是清幽俊雅,依水傍竹。

「金銀島上怎會有房子,難道島上以前有人居住?」

花袍老者驚聲道。

「快看,牆壁上,劍痕!」

背劍中年指著西邊的光滑崖壁,上面遍布溝壑。

「什麼!」

凌天放瞪眼道,「你說那崖壁上的溝壑是劍痕?」

背劍中年點點頭。

許舒也驚到了,崖壁上的溝壑既深切長,最小的一條溝壑,也深達米余,長足二十米。

真不知要怎樣的一把巨劍,才能 出如此恐怖的劍痕。

更不知,又是何等樣人,能舞得動這樣的巨劍,至少要凌空五丈, 出這樣的巨劍。

背劍中年道,「那是劍氣 出來的,你們不習劍道看不明白。

即便年深日久,蘊含在那些劍痕中的劍意還是刺得我眉心陣陣生痛。

如果施劍之人,現在還在金銀島上,只他一人便可輕而易舉地將我等誅絕。」

許舒听得一呆,難道是樓寒徹留下的這些劍痕,畢竟當年這島上只有樓寒徹和蘇塵畫兩人。

樓寒徹在金銀島三層時,已經是體士途徑階序四的內家大師,而蘇塵畫是辨陰士途徑。

難道說,是樓寒徹上到三層後,又獲機緣,階序再進?

「外面的幾位,還要看多久?」

屋內忽然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嗓音很清澈。

「勞您久等,我這就來!」

凌天放闊步前行。

幾人才要跟行,卻听凌天放道,「小蔣,老曹,你們在外面候著,警醒些。」

許舒听明白了,凌天放還是在避著自己,並要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看住自己。

他心中暗暗焦急,他跟過來,就是想看鐘甄和凌天放到底在背地里搞什麼勾當。

現在凌天放光明正大搞陰謀去了,自己卻被兩個門神看得死死的。

許舒心念電轉,很快,數個方案閃出,都是強行動手的路子,一番盤算後,又被推翻。

畢竟,強行殺過去,至少弄個熱鬧,有用的信息注定得不到。

「不行,我得想辦法進去,怎麼才能進去呢。等等,招呼凌天放的那道聲音有問題,明顯和正榮雄一說大周話時很像,雖然都是極標準的周語,但那種稍稍拖調,仔細听,還是能品出來的。」

念頭至此,許舒陡然冒出個大膽的想法,「難道凌天放見的是禾國人,準確地說,是隗明堂的人?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大周皇室垮台,根子可是在甲申海戰上,身為皇族的鐘甄和禾國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隗明堂正是禾國皇室麾下最強大的超凡者組織,從某種意義上說,隗明堂完全能代表禾國皇室。

鐘甄再沒節操,也不可能和隗明堂勾搭吧?」

他才要推翻這個結論,腦海中又冒出另一個聲音,「且不急推翻,假設是真的,代入到鐘甄前後表現中,去想一想又何妨。」

這一想,許舒背後立時冒起了冷汗。

他忽然想明白很多,以前怎麼想不通的問題,現在都有了答桉。

他初見鐘甄時,凌天放正操控著鐵甲船,撞擊趴在浮冰上求活的探險者們。

而到了金銀島三層後,鐘甄開始比**還**,舍身忘死地救助遇險的探險者們。

而興周會這樣的組織,決定入金銀島探險,不可能不提前定下行動方略。

前面撞冰,為的是減少競爭對手。

後面救人,為的是收攏人望。

這明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行事風格,如果提前定下方略,不可能定下如此分裂的方略。

只能說明,在登島之後,鐘甄的方略發生了改變。

那是什麼促使鐘甄的方略發生了改變?

如果說登島後,鐘甄和隗明堂的勢力見過面,並達成了合作協議,這就很好理解了。

而且,雙方也有合作基礎。

不管對興周會還是隗明堂,大周現在的中樞都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相比禾國,鐘甄這些末代皇族,更恨的應該還是那位趁勢而起的執政。

若雙方真達成了合作,那後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鐘甄選定一個洞窟後,出外一趟便能源源不斷地救到人。

有隗明堂幫助,那些分散的探險者很容易就像游魚一般,被趕入鐘甄的網中。

而異魔忽然聚集到洞窟外,顯然也不再是巧合,有隗明堂在外面推波助瀾,要辦到這點,並不為難。

如果是這樣,那凌天放通報隗明堂被異魔潮堵在洞窟內的消息,恐怕就不可信了。

可凌天放為什麼要通報這個消息呢?

念頭稍稍轉動,許舒便想到了答桉。

顯然,那些被鐘甄引導著現在在和園苦戰的探險者們,根本就是在為隗明堂打頭陣。

只等他們拼得差不多了,隗明堂再現身坐享漁人之利。

現在回過頭一想,鐘甄和隗明堂簡直是天作之合,雙方有太多的利益共同點。

正是潘金蓮遇上西門慶,想不勾搭成奸都難。

許舒越想越覺合理,越想冷汗越是狂冒。

「若真讓這兩幫狼子野心的家伙勾搭成了,我們這些人還不讓這兩幫混賬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行,我必須要進去探探,可怎麼進去呢……罷了,只能這樣了。」

許舒故作無聊地摘下一片竹葉,在草坡上坐了下來,漫不經心地道,「姓凌的去見隗明堂的人了吧。」

此話一出,背劍中年、花袍老者如見鬼一般瞪著許舒。

許舒道,「沒那麼難猜,畢竟王孫這人望收攏得未免太順利,如果不是天助,只能是人助。

在金銀島上,有這種力量的勢力,只有隗明堂一家。」

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相顧駭然。

他們沒想到晏紫竟如此聰慧,還沒看到什麼蛛絲馬跡,便猜到了答桉。

不過,凌天放叮囑過他們,說晏紫不識時務,是個拎不清的,和隗明堂合作之事,萬不能讓晏紫知曉。

此刻,假晏紫自己猜到了,他們心中驚訝,但還是守口如瓶,不置可否。

許舒道,「我知道,王孫肯定讓你們對我保密。

以為我的格局太小,眼界太淺,怕我壞事。

但今時不同往日,離開興周會的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尤其是金銀島之行,步步凶險,處處受難。

我已經看明白了,這世上只有力量、實力是真的,至于什麼道義,什麼仁慈,都是假的。

蔣大哥、曹老,我有一樁大功送與你們,不知你們願不願意領受。」

花袍老者抬頭看天,背劍中年冷哼一聲,欣賞起了玉龍瀑布。

許舒道,「你們怕是不知,隗明堂在這金銀島上有一血海深仇的敵人,我知道他的下落。

如果姓凌的現在正和隗明堂談條件,咱們加上這個消息,肯定能在談判中,佔據有利地位的。」

許舒話音方落,背劍中年和花袍老者同時轉過頭來。

花袍老者呵呵笑道,「這才對嘛,同在興周會,自然要目光遠大,多為興周會復興大業出力。

小晏,你快說那人下落,我現在就去通稟老凌。」

許舒道,「曹老,人家叛而復歸,即便王孫肯為我說好話,會首也不一定能饒過人家。

人家就靠這點功勞保命,曹老您還要和人家爭麼?

再說,我和姓凌的是死敵,我要報仇,還需二位助我,我怎麼敢瞞報二位的功勞。」

花袍老者意動,讓許舒稍候,和背劍中年行到二十米開外,壓低聲道,「這小娘們兒的話,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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