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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亢,亢……

許舒玩命加著油門,他渾身就剩一條底褲,冷得牙齒咯咯打顫。

半個小時後,他頂著街市上無數詫異的目光,沖上同樂路,躥進修理廠大門。

下得車來,他火速鑽進雜物房,想找衣服蔽體,只得幾條破麻袋。

天氣濕寒,他冷得不行,快速點燃地鍋。

洶洶火焰燃起,身子才有暖意,他連打好幾個噴嚏,肚子又餓得咕咕亂叫,這一天折騰,他水米未打牙。

他翻檢一遍,搜出半袋米,和一包辣椒面,外加一瓶豬油,半袋食鹽,兩把小蔥。

「老段摳得也是沒誰了。」

許舒一邊抱怨,一邊洗米燜飯。

他餓得厲害,半袋米全被他倒進地鍋燜了。

新出鍋的米飯,配著新炸的油辣子,拌上一勺豬油,半勺鹽,半把蔥花,瞬間成了無上美味。

許舒吃得滿頭冒汗,外面傳來段闊海的聲音,「看,有煙氣,我說你瞎擔心吧,就這小子,黏上毛比猴都精,就屬他躲得快。好香,不好,我的米……」

驚呼聲未落,段闊海已撲進門來。

看著飄落在一旁的空米袋,段闊海就差捶胸頓足了。

一見只穿著內褲的許舒,秦冰玉面飛紅,扔過一包衣服,「趕緊晾干了穿上,成什麼樣子。」

許易定楮一看,正是自己在曹家衛生間里剝下來的衣服。

褲子,毛衣燒了好幾個黑洞,好在風衣完好無損。

許舒架起篝火,晾上濕衣。

「可抓到那妖女?」

「抓個鬼,人家組織嚴密,早有後手。」

段闊海沒好氣道,「咱這邊還有烏龜王八蛋扯後腿。」

許舒這才發現段闊海胸口有兩道掌印,衣服也扯破了,「你和谷春交手了?還吃了大虧?」

「放屁!」

段闊海昂然道,「老子打得他吐血。」

說著,抄起碗盛了堆尖一碗米飯,學許舒拌上豬油鹽辣子,攪拌幾下,大口吃了起來。

許舒也撿起一碗,拌好料,朝秦冰遞來。

「小秦不吃葷油。」

「正好,我還不夠。」

許舒把碗收回,卻被秦冰 手奪走,她也餓得厲害。

秦冰習慣性地挑了一小快米飯入口,豬油辣椒小蔥迸發出的奇異香味,瞬間讓她滿口生津。

她從沒覺得米飯會這樣的鮮香可口,她一口接著一口,認真干飯。

一時間,三人悶頭埋頭干飯。

許舒瞅瞅鍋里,混個半飽,放下碗來。

他起身燒水,才把茶泡好,秦冰放下碗來,一想到自己竟然還添了飯,她悄悄模了模日漸豐腴的腰臀,後悔不已。

「舒坦!」

干完鍋里的最後一勺飯,段闊海大呼一聲。

「段隊,你若肯多備點料,滋味應該能更好些。」

許舒甩了甩八九分干的褲子,套上身來。

段闊海擺手,「你可積點德吧,這一餐把我一星期的口糧都吃了。」

許舒一陣無語,段闊海拿過罐頭瓶泡好茶,「還沒說你是怎麼月兌身的呢。」

許舒照實說了。

「盜火者途徑!」

段闊海道,「看來已經到了階序二的拜火者,不然,不能遠程引火。」

「盜火者途徑有什麼能耐。」

許舒問。

段闊海道,「階序一的盜火者,對溫度感應驚人,有對物品持續加熱的能力,只要時間足夠,甚至能點燃一根香煙。」

許舒道,「難怪我躲床下,還被晏紫發現,原來她可以根據人體的熱源來搜尋,定是當時亂戰方起,就知道我藏那兒了。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麼本事?」

段闊海道,「階序二的拜火者,有遠程引火,激發火苗的能力。除此外,一定距離內,還能對人體加溫,制造發熱假象。

持續發功,可讓人體的血流加速,心血管擴張。」

許舒眼楮一亮,「我說曹廣校明明那麼惜命,按時服藥,且現在的時節,氣溫正好,也不是心腦血管疾病的高發期,怎麼就突發心肌梗死。

顯然,是晏紫用超凡力量,遠程導致他體溫紊亂,引他發病。」

秦冰道,「牆壁上的血色應該是某種特殊顏料,平時不顯血色,晏紫不動聲色地加溫,導致顏料改變性質,就有了牆壁流血。」

許舒穿上風衣,「牆上的密碼到底是干嘛的?」

秦冰飲了口茶,「問過曾副總師了,那是一串市圖書館資料室秘密資料的存取密碼。」

「曹廣校存的什麼資料?」

「獻山大橋的設計全圖。」

「獻山大橋!」

許舒大驚。

獻山大橋是大周最大的一座跨海大橋。

可以說春申能成為大周頂級經濟城市,這座獻山大橋的意義怎麼拔高也不為過。

當初為建造這座大橋,春申人咬牙交了三年的人頭稅。

「他們要炸橋!」

許舒沉聲道。

「炸橋!」

段闊海驚得站起身來。

秦冰的櫻桃小口撐成「o」型,「你有什麼憑據?大橋就在那里,要炸橋,直接填埋炸藥不就好了,找設計圖作甚?」

許舒道,「像獻山大橋那樣的橋梁,沒有設計圖紙,找不到關鍵結構點,隨意填埋炸藥,只能炸壞,不能炸塌。」

段闊海咋舌不已,繼而大笑,「哈哈,這麼重要的消息,我要立即報告站里。

原想著一無所獲,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

段闊海跳著出門,很快,就听見邊三輪的亢亢聲。

許舒追出門去,哪里還有段闊海身影。

他滴咕兩句,轉回修理廠,秦冰已經跨上自行車。

許舒趕緊上去,扶著車把。

「還有事兒?」

秦冰抬手看了看表。

「當然有事兒,今天和晏紫鬧了一通,他們若是隱在暗處伺機弄我,我很危險啊。」

許舒覺得兩位上級對自己的人身安全簡直視若草芥。

「干這一行,哪天不危險?」

秦冰白他一眼,兩條豐美的長腿一蹬,自行車遠去,「明天記得去學校,填志願,準備參加畢業考。」

雖然許舒參加了預考,秦冰並不認為他能有什麼作為,最終的歸宿還得是畢業考。

…………

次日下午,菁才高中籃球場。

曹達明一個飛撲、墊腳,放翻一個正持球進攻的瘦高個學生。

瘦高個才抱怨一句,曹達明一個巴掌掄上去,瘦高個捂著臉,才要理論,七八個青年圍了上來。

瘦高個含恨離開,一個身材火辣的短發女生熱情地遞給曹達明一個水壺,曹達明接過,摟著她,波的一口親了上去。

短發女生咯咯嬌笑,口哨聲四起。

「曹哥,不想秦老師了?」

一個矮胖青年才開口,曹達明一腳蹬在他肚子上,將他蹬了個跟頭。

曹達明追上,還要再打,被眾人死死抱住。

「曹哥,息怒息怒,今天下午,許舒一準會來,除非他不想拿畢業證。」

說話的謝龍,跟曹達明最緊,最知他心思。

如果說以前,曹達明跟許舒只是互相看不順眼。

那現在,曹達明視許舒為死敵。

謝龍太知道曹達明對秦冰存了何等狂熱的心思,那天,親眼所見許舒載著秦冰離開,曹達明差點沒氣吐血。

盡管後來,校園里有消息傳出,秦冰和許舒是表姐弟的關系,但曹達明根本不信,反而越發認定秦冰和許舒有事,自己被綠了。

曹達明咬牙切齒,「來得好,老子非讓狗?的後悔生出來不可。」

「曹哥不可。」

「有踏馬什麼不可,反正要畢業了,老子還怕踏馬誰。」

「曹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既然要出氣,打他一頓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曹達明獰笑,「老子這回要讓他從精神到,都爽到極點。」

「曹哥有辦法了?」

曹達明神秘兮兮一笑,「你們靜等著看好戲就是,不過,也少不得你們配合……」

曹達明滴咕一番後,眾人皆變了臉色。

「怎麼,怕了?怕了的可以退出,我絕不勉強。」

「怕個卵!」

「干了!」

「跟著曹哥走,吃香喝辣啥都有。」

眾人紛紛表態,一人急速奔來,帶來許舒到校的消息。

「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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