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二年。
兕子也已經十八歲了，新城也十七了。
李重讓兕子坐在自己的懷里，然後推算了一下最近這些年，高句麗的人口數量。
這將近十年下來，高句麗已經至少損失了差不多一百萬人口了吧。
蘇定方一次就讓高句麗損失了將近五十萬。
如今，五小只又俘虜回來了二十萬。
上一次，好像又俘虜了四五萬。
這加起來，就是七十五萬了。
高句麗此時應該已經能夠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甚至……
毫不夸張地說，高句麗國內，平均每四戶人家，就有至少一戶，有親人是死在五小只，死在大唐士兵的手上。
當然！
數據肯定不能這麼算。
因為地域的分布肯定是不平均的。
然而……
平均每二十戶人家，就有至少一戶，有親人是死在五小只，死在大唐士兵的手上，這當是毫無疑問的。
將心比心，這樣一算，那可是已經是血海深仇了。
這高句麗，以後怕是更難征服了。
兕子坐在李重的懷里，感受著李重身上的結實。
見李重抱著她之後，便是一動不動，也是好奇地問道︰
「駙馬在想什麼？」
李重便道︰「我在想，這一場仗該如何結束。」
說完。
便是繼續靠著椅背，舒舒服服地躺著，又開始擺爛。
兕子也已經是習慣了。
每次李重這一躺，就能躺很久，她便只是用她的小胸脯貼了上來。
一起享受著這份寧靜。
……
烏骨城。
這一次李悠然帶了兩萬人來。
高句麗的城池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城牆幾乎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
關鍵，這城牆的寬度還很寬，很多都有至少三四米。
城牆矮的五六米，高的更是高達七八米。
又是建在山 線上，這對于進攻方來說，就十分的不利。
不過……
即便是如此，接下來也要開始強攻了。
把二十名線膛槍槍手都散布出去，讓他們自由發揮。
然後，再組織人在城外架起回回炮。
烏骨城有四個城門。
南門的城門最大，而且門外的地勢最為廣闊。
李悠然已經听說過牛進達的打仗方法，決定試試。
畢竟……
有著火炮的掩護對方也出不來破壞他們在城門外邊壘石頭、扔泥巴。
就是這土木工作量，有點大。
這對于本來人手就不太充足的遼國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如果不是沒辦法了，李悠然都斷然不會使用這種笨方法。
當然！
兩萬人，分一萬人出去一人搬一塊石頭，這加起來也有一萬塊石頭了。
反正……
對方又不敢出來。
李悠然吩咐下去了以後，所有人便都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當然，這石頭的重量、形狀最好相當。
否則……
這拋射的落地點，肯定很難控制在一個範圍之內。
不過……
針對這個問題，他們只要把石頭都往對方八米高的城牆上扔就可以了。
就拿這城牆當作是活靶子。
如果沒有火炮，此時敵人要是發現了他們要壘石頭，肯定就會派人出來阻止。
然而有了火炮，這種情況就會得到改善。
因為火炮會讓他們沒有出來破壞他們壘石頭的能力。
再加上……
他們的回回炮其實是可以投擲燃燒瓶的。
到時候對方真要出來阻止，那他們就投擲燃燒瓶。
第一天。
烏骨城那高大的南門城樓，輕而易舉地就被回回炮給砸壞。
第二天。
投石繼續。
第三天。
繼續。
第四天。
繼續。
反正，李悠然是很難想象，牛進達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這扔的石頭，好像都有點壘不太起來。
而牛進達竟然一晝夜就攻下了新城，一定是牛進達還有什麼細節沒說的。
不過……
如今，李悠然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只要把對方打得冒不了頭，就行了。
經過了五天的轟擊之後。
只能說，李悠然有點幸運，因為這烏骨城的城牆竟然出現了松動，是的！
這城牆竟然塌了一小半！
如果是換到以前沒有火炮的時候，那敵人肯定就能立刻派人過來搶修。
但是有了火炮，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火力的壓制下，對方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搶修的動作。
也正是因為這樣。
第六天。
李悠然便對對方進行了勸降，對方不但不投降，還膽敢向遼國的陣型發起沖鋒。
李悠然也只好把這些人都全殺了。
這分明就是自殺！
烏骨城內五萬士兵，戰死兩萬多人，俘虜兩萬多人。
只能說……
怕死的人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世上誰又不怕死呢。
要不是有著那些英雄帶著大家向前沖，大部分應該都是不敢動，對死亡充滿恐懼的。
而這些英雄，恰恰也是線膛槍槍手的目標。
如果沒有線膛槍槍手，李悠然估計，這五萬士兵全都得死，而他們，也將會有不少的損失。
再次佔領了烏骨城。
接下來就是去國內城。
至于那三萬俘虜……
把他們的鎧甲、兵器，能夠保暖的衣服都沒收了，然後再把他們全部都放了回去。
倒不是說李悠然心善，而是，這場仗應該要有一個結束。
否則，他們遼國就是打一百年，估計都打不下這里。
這時候，就要展現出他們的‘仁慈’了。
當然！
這也多少能給對方帶來一點後勤上的壓力。
同時，還要他們把厭戰，希望不要再打仗的情緒帶到平壤。
只要他們的王能成為遼國的一份子，那麼這場仗，就會停下來。
如此，遼國這才有機會把高句麗給全境拿下來。
雖說……
這或許有點一廂情願，但是，也不妨試一下。
三月打下了烏骨城。
當兩萬多烏骨城的俘虜回到了平壤城後，平壤城內當即也是一片人心惶惶。
而且……
李悠然已經讓人給高建武帶了話，讓他親自來投降，否則，這場仗便會一直打下去。
烏骨城都沒了。
國內城還會遠麼？
有人頓時便提出，要不詐降。
反正遼國人口那麼少，他們吞並不下高句麗的。
高句麗的百姓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遼東城給淹了。
高建武覺得很有道理。
而且……
虛與委蛇，俯首稱臣，日後再圖東山再起，這不是他們的常規操作。
當然！
說是那麼說，可是以後被監禁的人可是他啊。又不是你們！你們當然這麼說！
很顯然，李悠然的這一次攻心，還是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他們的朝堂上已經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意見。
只能說高句麗內部，畢竟也不是鐵板一塊。
等到四月也輕松地用相同的辦法拿下了國內城以後。
除了高句麗靠近靺鞨的一塊。鴨綠水以北的地方，都已經被遼國給蕩平了。
趁著時間還早。
李悠然又繼續渡過了鴨綠水。
只能說……
路過的城池，要不就是人跑光了，要不就是直接聞風投降。
李悠然再讓這些投降的人去勸其他的城池也投降。
可以看得出來。
經過這十年的打仗，高句麗的精壯男人都已經沒剩下多少了，因為投降的那些城池，放眼望去，幾乎都是些老弱病殘，婦女兒童。
這些人怎麼說呢。
還是通通帶走吧，雖說李悠然能從她們的眼神當中看到仇恨，只不過……
殺幾個人，她們就不敢再露出那樣的神色了。
趁著現在才四月，接下來說不定還能運回到大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