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的戰斗最終是以懸掛著龍角骷髏頭海賊旗的海賊船被擊沉而暫時告一段落。
之所以不是告終,
只是暫時告一段落。
是因為被擊沉的海賊船上最厲害的那一撥海賊都及時登陸上岸,朝著城市內部逃竄了進去,隨後,懸掛著白胡子的旗幟的海賊船也選擇了拋錨升帆,在港口停泊了下來,儼然是不打算就這麼罷休。
都等不及讓舷梯放下來,薩奇翻身跳下來,穩穩的站在碼頭的地面上。
「讓我看看你們究竟能逃多遠吧!」
薩奇看著眼前這座繁華的港口城市。
見聞色霸氣,
鎖定了逃走的四個目標的位置。
————
海鷗在蔚藍無雲的天空中盤旋。
腥咸的海風輕柔的鼓蕩著,一張張巨大的船帆被撐了起來,有著龍角骷髏頭標志的海賊旗在風中飄搖,十余艘戰艦組成的艦隊乘風破浪,朝著普羅甸斯王國極速前進。
船頭甲板上。
神無正在烈日的注視下鍛煉修行,那三噸重的船錨在他的手中輕飄飄的就像是模型道具似的。
要不是揮舞間爆發出來的凌厲破風聲,
保不齊有人真當那是拍電影用的道具了。
之前也說過,
夜兔討厭陽光,卻也沒有畏懼到‘見光死’的地步,尤其是神無這樣的年輕夜兔,只要不將他掛起來連續曝曬個三五天時間,不用擔心說是會有什麼致命的影響。
像這樣頂著烈日鍛煉三五個小時根本不痛不癢。
頂多就是心理上有些膈應,
好比是讓一個不喜歡吃芹菜的人去看別人津津有味的享用芹菜。
沒啥實際性的傷害,就是膈應人。
「這小子力氣可真夠大的!」
艦橋中,
在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甲板上的動靜,尤其是神無揮舞著那麼大一支船錨,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難,這不,霍雷祖叼著香煙站在窗邊,饒有興趣的望著神無的修行。
「怎麼?你有想法?」
盡突然問道。
「盡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麼想法?」
霍雷祖漫不經心的反問。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人傳承你的【魔劍】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你覺得我看上這個小子了?」
「不是嗎?」
盡看了霍雷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別裝蒜了,老實承認吧!」。
「好吧!好吧!我承認,這小子天生神力,身材卻又縴細而不過度粗壯,的確是學習【魔劍流】的好苗子••••••問題是這樣的天才眼界可都高的很,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學習我的【魔劍流】,唉!」
霍雷祖嘆了口氣。
面帶愁容。
「眼界高嗎?你是認為你的【魔劍流】是什麼不入流的技巧嗎?」
「盡你這家伙少胡說,就算是你,敢這麼說我也是會發火的,是我的資質駑鈍,沒有能發揮出來【魔劍流】真正的厲害,可不是【魔劍流】不夠厲害。」
「說的沒錯。」
盡贊同的點了點頭。
「是你不成器,不是【魔劍流】不夠出色,所以你擔心什麼?再者說都沒有去問過,你怎麼知道那小子眼界高?」
「盡•••••••真難得啊!這麼賣力的幫那個小子掏我的老底!」
被挖苦了霍雷祖也不生氣。
事實而已,
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過,能讓盡這樣賣力的推銷,或許••••••真的可以去試試?
望著甲板上那揮舞船錨的身影,霍雷祖叼著香煙陷入了深思,直到香煙都燒到過濾嘴的時候,才從深思中回過神來,發現盡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甲板上的少年卻還是寸步未移。
「盡這個混球,真會鼓惑人啊!」
霍雷祖嘆了口氣。
旋即,
丟掉那燙手的煙,轉身走出了艦橋,沿著台階向下,來到了船頭甲板上。
「神無。」
霍雷祖喊了一聲。
「••••••霍雷祖,有什麼事?」
神無停下來了鍛煉,三噸重的船錨被他穩穩的托在手中,轉過頭來看向霍雷祖。
「那個••••••就是問一下,有興趣跟我學點東西嗎?」霍雷祖斟酌問道。
「學東西?」
神無有點兒納悶。
要學什麼?
他看著頭發亂的好似鳥窩,胡子拉碴,眼窩發黑,身上帶著濃濃的煙味,完全就是一個頹廢邋遢的中年大叔的霍雷祖。
這是••••••要教自己‘抽煙喝酒燙頭’?
簡稱‘抽喝燙’的絕技?
「鐺啷!」
只听見一聲脆響。
神無發現手上的船錨上多了一條約莫有二十公分深的切口••••••是的,是光滑如鏡面般的切口,宛如是被什麼神兵利器給切出來的,可問題是霍雷祖身上根本沒有攜帶任何兵器。
而且,
神無看的分明。
方才霍雷祖是用手掌切開的金屬船錨,甚至都沒有覆蓋纏繞上武裝色霸氣。
「這是••••••這是什麼?」
神無有點兒興奮起來了。
他仗著天生的力氣,完全可以徒手砸碎這一支船錨,但是卻是絕對做不到像霍雷祖這樣靠著肉掌切開來這麼一個光滑如鏡的切口的,這不是依靠著蠻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霍雷祖,我可以學這個嗎?」
在發問的同時,他那空閑的左手已然是下意識的模彷起來霍雷祖方才的出手,只看那姿態,赫然是兼具了七八分的形似,這學習能力看的霍雷祖眼皮忍不住抽了抽,果然是個天才啊!
還好,
他的‘魔劍流’不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不是靠著看兩眼就能學會的。
「我之前問的就是你想不想學我的【魔劍流】。」
霍雷祖說道。
「想。」
神無飛快答道。
他看著霍雷祖,問道︰「那個,要拜師嗎?霍雷祖老師?這樣叫可以嗎?不行的話••••••」
「停停停。」
霍雷祖急忙阻止住了神無,「不用拜師,也不用叫我老師,和之前一樣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這輩子都沒打算收徒弟,那太累了,麻煩的要死,而且我們魔劍流也不講究這些個禮節上的玩意,只要能將魔劍流傳承下去就足夠了。」
「••••••這樣也行?」
「有什麼不行的?」
霍雷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是魔劍流當代唯一的繼承者,我說行就行,絕不會有人跳出來找茬挑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