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洪昌估算了一下！
陳氏券商陳建軍父子手中，差不多有一萬張左右的認購證。
也就是一百套，連號，白板！
這一萬張認購證，是陳建軍父子亡羊補牢，在單張一百七十多的高價上，從二手市場上回購的！
也就是說！
就這一萬張認購證，花去了陳建軍父子一百七十多萬。
加上他們補還給底下員工的一百多萬！
可以說！
幾乎是把陳氏券商手中的現金流，全部填補進去了。
現在的情況是！
年後，也就是差不多三五天之後，整個滬交所麾下所有的大小券商營業部，都該面臨的一個問題︰新股發行的二級市場承銷權！
新股發行，一級市場是絕對受滬交所掌控的，但是二級市場一般都會下放到各大券商各個營業部。
而各大券商其實賺的，也就是二級股票市場填單子的抽紅。
認購證其實是今年開先河，突然弄出來的。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懂，即便發行的人，也是無法預期，所以才會有認購證直接爆冷滯銷的局面。
所以，在新年伊始！
滬交所麾下的各大券商，也是面臨著重新承銷二級市場份額的問題。
想要承銷二級市場老八股或者新股的填單交易權，就必須向滬交所上交一大筆保證金。
以陳氏券商為例！
以陳氏券商現在的容量份額，最少需要向滬交所上交五百萬的保證金，才有可能拿到他該有的承銷份額。
如果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掏出更多的保證金。
可是！
陳氏券商現在面臨的，可是現金流的短缺。
除了向銀行過橋拆借之外，能拿到三百萬左右的貸款之外，就還得他自己出最少兩百萬。
而且，銀行還會進行評估，不見得還真會借他這麼多錢。
至于其余的兩百萬！
如果換在之前，陳氏券商是一點都不吃力的。
但是！
經歷高價回購了一萬張認購證和補還底下員工的一百多萬後，現金流算是斷了。
而作為滬交所旗下掛名的券商，一旦今年放棄承銷二級市場的份額，也就意味著會被吊銷券商執業照。
所以，現在此時此刻的陳氏券商，一定在為那五百萬的保證金，而焦頭爛額。
如果這個時候，柳安然這女人登門，想要以三萬塊每套的價格，拿陳建軍父子手中的一百套認購證。
何洪昌斷定，陳建軍父子百分百會出手。
畢竟！
三萬的價格，在他們的估算下，已經是巔峰了。
再高，就可能沒得賺了。
所以！
陳建軍父子，肯定會再次把柳安然，當財神爺救星一般的供著，感恩戴德女人的雨中送炭。
或許！
有人會說，何洪昌這是要拉一把敵人，當真是腦癱得可以。
但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何洪昌的手段，陰人的手段，肯定是往往出人意料的神轉折。
而且！
何洪昌也是本著放縱他們做大做強的慫恿態度。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欲使他滅亡，就先讓他瘋狂。
何洪昌要的，就是他們的瘋狂，讓他們瘋狂的先去圈錢，瘋狂的眼紅，瘋狂的妒忌。
只有這樣，才會讓他們被瘋狂，而迷失了心智！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只有這樣，才會讓他們不知不覺，一步步的踏進何洪昌，為他們挖的墳墓，從此萬劫不復，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所以，無論是慕晚初的那一次，還是柳安然的這一次。
頂天也就是讓陳氏券商少賺很多，但根本沒有達到血虧，就更別說萬劫不復。
何洪昌的鉤子已經下了，就等陳氏券商砸鍋賣鐵，賭上所有的身家入場。
到時！
他們承銷二級市場賺的，也必定連本帶利，會全部砸進來。
所以！
柳安然這一次，還真必須把陳氏券商手中的一萬張認購證，給全部買下。
否則！
讓他們手中有著一萬張的認購證，等到差不多元宵節後，北邊第一個試行信號出來，認購證價格借著春風再度暴漲，那何洪昌的這個鉤子就廢了。
到時！
一套認購證七八萬往上，陳氏券商手中一百套，就是價值七八百萬！
比他們承銷二級市場獲得的抽紅，還要恐怖的多！
而且！
要是到時陳氏券商看到了認購證的暴漲勢頭，再觀望一下。
到時認購證的價格，直接飆到十萬以上，二十萬，甚至是三十萬！
一百套，那就是三千多萬！
就這些，足夠陳氏券商吃飽，就更加不會再上何洪昌的鉤了。
認購證就是這麼的迷人！
稍一不注意，它的價格就會飆漲得，讓人為之瘋狂。
所以！
絕不能讓陳氏券商手中，有著哪怕一套認購證，堅持到風口的最後。
所以！
就看柳安然這次去，給不給力啦。
能不能順利拿下，陳建軍父子手中的那一百套認購證。
目送柳安然出門之後，何洪昌也沒有耽擱，直接起床收拾一下，出門。
何洪昌今天的目標是，爭取再入手一套白板認購證。
……
萬國黃浦，陳氏券商總部！
正如何洪昌所預料的，陳凱豐現在確實又面臨著一個困境。
所以，這才年都沒有過去，就早早的來到了公司。
陳凱豐現在面臨的困境，就是年後馬上要向滬交所，上交五百萬的承銷保證金。
可是！
陳凱豐他手中的現金，也就幾十萬而已。
工行徐匯分行的劉行長那邊倒是口頭答應了兩百萬的過橋拆借貸款，但也得年後銀行上班後，才會放貸。
所以！
他們陳氏券商現在，面臨著差不多三百萬的資金短缺。
想到足足三百萬的資金短缺，陳凱豐這一個年，是過的真的一點都不順心。
加上業界已經把他陳凱豐，當成了最大的笑話，最大的怨種，就是更加的慪火。
十二萬張認購證啊！
想到被慕晚初那女人，給截胡狙擊買走的十二萬張認購證，現在的價值竟然已高達三千六百萬，陳凱豐每每想起就後悔得直吐血。
三千六百多萬啊！
如果他陳凱豐當時沒有賣掉那十二萬張認購證，現在的他該是何等的風光？
就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為了區區五百萬的保證金，不是求這個銀行，就是求那個銀行放貸。
最後求了一大圈，砸進去了無數的開銷，換來的僅僅是工行徐匯分行那邊的劉行長，答應兩百萬的放貸。
可是兩百萬的放貸，卻是遠遠不夠啊！
「爸！實在不行，我再去求求趙公子，看看他能不能借我們三百萬，幫我們渡過這次難關？」
陳建軍也在公司，同樣知道現在公司面臨的困境，三百萬的資金短缺，必須一定要盡快想辦法弄到。
否則！
無法及時上交保證金的話，今年二級市場的承銷份額，他們陳氏可就一點都拿不到了。
拿不到二級市場的承銷份額，那他們陳氏券商就等著破產吧。
而能想的辦法，他們父子也都想過了！
實在不行，陳建軍打算向他二叔幫忙搭上的線，向趙公子借啦。
想到自己的二叔！
這又是一筆血債，等著跟何洪昌那小赤佬算賬。
他二叔不僅進去了！
更是被查抄了數百萬的財物，這里面也是有著一半是他老子幕後的投入。
本來他二叔還在的時候，好歹能從他那里，拿個兩百萬救急。
現在，全瞎了！
年後就得判了，不是死刑也不可能再出來。
「找姓趙的借？！」陳凱豐掃了一眼自己的獨子，搖頭苦逼的說道，「就那姓趙的體量，資產不過兩三千萬，能拿出來的現金流，也就數百萬而已！」
「就這，他憑什麼借我們三百萬？」
「趁火打劫還差不多！」
陳建軍一听他老子的話，臉色當場也是煞白難看。
因為他老子說的沒錯！
那姓趙的確實有意趁火打劫，想要以兩萬七的價格，買走他們手中僅剩下的一萬張白板連號認購證。
更是在圈子里有意無意的放出話，他們陳氏券商他們兆盛集團罩了！
說是罩了，就是警告其他人！
他們陳氏券商手中的認購證，其他人最好別想動。
兩萬七！
這放在年前，確實是一個非常誠意的價格。
但是，現在的價格是三萬！
而且，還有上漲的空間！
說實話！
陳凱豐父子心里也是想著，即便趙公子出三萬的市場價，他們都不打算出手。
他們打算就拿在手里，繼續觀望！
一次血虧的教訓，就已經讓他們陳氏，成為業界最大的笑話了。
所以！
做人，不能在同一個坑里，一次兩次的栽跟頭。
所以，他們是真想再觀望觀望。
不過！
二級股票市場的承銷，才是他們陳氏券商的主業，這個是能錢生錢的金碗，是絕對不能丟的。
業界權威已經估算了，成套白板認購證的價格，三萬就已經是巔峰了。
即便繼續持有繼續觀望，價格也可能高不了多少。
但陳凱豐還是想觀望觀望！
可是！
就在昨天，入場本金的預估，也出來了。
想要繼續玩下去，一套認購證就必須有十萬的現金，才能支持繼續運作玩下去。
他們手中一萬張，就得需要一千萬的現金，才能運作玩得下去。
一千萬？！
陳凱豐父子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想想就覺得還是算了！
趁著認購證價格處在高位的時候，趕緊出手套現吧！
其他券商，同樣也是在紛紛出手！
所以，即便再出現變化，也是大家一起扛。
所以，陳凱豐父子是真打算，出掉手中的一萬張認購證，以此套現填補保證金的缺額。
可是呢！
在圈子里，成套連號白板認購證的價格，已經破了三萬的大關。
而趙公子給他們的價格，只有兩萬七！
一套就三千的差價，一百套就是整整三十萬。
說實話！
讓他們陳氏券商讓利可以，但絕不是這種讓法。
這就是在趁火打劫，咄咄逼人。
所以！
陳凱豐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再次求到他姓趙的頭上。
更何況！
老二陳凱龍的栽倒，又何嘗不是因為那姓趙的，想要玩什麼清純，才被坑進去的？
說到底！
陳凱豐現在就是個大怨種，對誰都是怨氣沖天，誰的賬都不買。
「爸，那該怎麼辦！？」
「趙公子已經在圈子里放話了，我們不賣給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下家啊！」
陳建軍一臉的苦逼，繼續說道︰「而且，即便有人想入手，那也是一百套！」
「誠如爸你說的，以趙家的體量，現金流也不過數百萬！」
「其他人，又有誰能像慕晚初那女人一樣，豪橫砸出三四百萬，賭一把呢！？」
提到慕晚初這個女人，陳建軍父子不服也不行啊！
對于慕晚初那女人狙擊截胡走的十二萬張認購證，他們父子即便嘴上不岔耿耿于懷，但是心里也是不得不服。
當時的情況，即便有著何洪昌那小赤佬處心積慮的算計。
但是！
慕晚初能豪橫的砸出三百六十萬，這不是女人的豪橫，而是女人的膽魄。
可以說！
體量跟趙家差不多的慕晚初，直接砸出三百六十萬現金，可以說就是豪賭一場。
就光這一份膽魄，就讓陳建軍父子不得不服氣。
心里唯一不岔，懷恨在心的，還得是何洪昌那個小赤佬反骨仔。
因為！
即便沒有慕晚初，那小赤佬肯定還會忽悠別的人進來，分刮他們手中的認購證。
「那就一套一套的出手，圈子這麼大，我就不相信所有的人，會全看他趙承棟的臉色！」
陳凱豐的臉色同樣陰沉的很，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姓趙的要是好好談，即便兩萬七八的價格，給他就給他啦。
可是！
趁火打劫咄咄逼人，陳凱豐好歹也是滬海商界風雲人物，豈能被趙家一個小子，牽著鼻子給他當狗？
「爸！可是這樣……會不會把趙公子，給得罪死了？」
「得罪趙公子，我們今後想要往其他領域發展，可就把路走窄啦！」
陳建軍還算清醒，擔心他們這麼做，會把趙公子往死里得罪。
在券商股票行業內，他們陳氏是拿到了滬交所執業照的在編券商，可以說是拿到了金融界的金碗。
在券商股票這一塊，就是他們兆盛集團想要進場，也得通過他們券商。
今後他們兆盛集團想要上市，也就還要借助他們券商的推動。
其實！
供求關系的主要關系，還是在他們券商。
但，這也僅僅局限于股票券商行業！
如果陳氏券商想要往其他的領域擴展，那就得仰仗兆盛集團這種全領域性的大公司。
如果把兆盛集團給得罪狠了，他們在圈子里一句話，就能讓他們陳氏別想往其他領域，跨一步。
砰！
陳凱豐氣不過，當場就是一拳狠狠的擊在辦公桌上。
不是他們陳氏券商把路走窄了，是那姓趙的公子哥欺人太甚啦。
「那個外地佬有消息了沒？」
「你在媛媛房間裝的監听電話，有听到什麼有用內容沒？」
「那小赤佬的七十多套認購證，不可能會帶上火車，帶回洪城的！」
「所以，他的認購證肯定還藏在滬海！」
「媛媛可能知道，甚至可能就被媛媛幫他藏起來了！」
陳凱豐先不去想別的了，他現在一門心思的，只想要何洪昌那外地佬手中的認購證。
七十多套，要是全部弄到手的話，也夠填補他們陳氏券商保證金的缺額。
為此！
陳凱豐更是趁著謝媛媛母女上街逛街的空檔，在她房間里的電話座機上，安裝了監听器。
就是要監听她們之間的電話，好偷听到何洪昌那外地佬的認購證，到底藏在哪里。
帶會洪城？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火車上那麼亂，蟊賊真的不要太多，而足足七十多套認購證，目標又是那麼的大。
所以，陳凱豐斷定，何洪昌絕對不會那麼傻乎乎的，把認購證帶上火車。
同時！
何洪昌那外地佬鄉土情竟然也是那麼的重，竟然在年二十九的時候，搶到了火車票回洪城過年了。
這也是陳凱豐萬萬沒想到的。
「有個屁！」
「那濺貨成天在電話里頭，跟那姓何的膩膩歪歪，我自始自終就壓根沒有听到，有關認購證這三個字的字眼！」
提到監听電話，陳建軍就特麼的來氣。
他是真听不得，電話里頭他們打俏罵情的話。
特別是何洪昌那王八蛋，葷段子在電話里頭，那是張口就來，怪不得謝媛媛那濺貨，會那麼快被何洪昌那混蛋，給得手了。
除了葷段子，就根本听不到他們兩個，談論半個字的認購證，真是活見鬼了，急得陳建軍都想當場砸監听器。
陳凱豐听到這個反饋，嘴角也是狠狠的抽搐。
竟然沒有半點有關認購證的信息？
那外地佬就真的跟媛媛，只談愛不談錢？
「那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滬海？！」
既然從電話監听中，沒法監听到有用的消息，那就只能等那小赤佬回滬海了。
動手！
之前陳凱豐打定的主意，是借趙公子手中的刀，去對付何洪昌。
但是，在認識那姓趙的公子哥，就是一個吃獨食的公子哥後，他就掐滅了那個念頭。
更是打定主意自己動手，把那小赤佬手中七十多套認購證，搞過來。
「這個倒是說了，差不多元宵節後！」陳建軍點點頭，跟他老子說道。
「元宵節之後？！」陳凱豐一听，便覺得哪里似乎不對勁，但那一抹的靈光沒有抓住，卻是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
「陳總，外面有個姓柳的女老板，想要跟你談筆生意！」
也就在陳凱豐想要抓住那一抹靈光的時候，桌子上放著的對講機里，傳來了樓下門衛的聲音。
姓柳的女老板！？
瞬間，便是讓陳凱豐父子面面相覷，同時腦海中也是飛速搜刮，也想不起他們的人脈當中，有姓柳的老板，還女的！
「請上來……算了，我們這就下去，請她去接待廳！」
陳凱豐本來是想把人請上來的，但還是想想便是沖著對講機說道。
「好的，明白，陳總！」
「我們也去看看！」
陳凱豐放下對講機後，跟陳建軍說了一句，便也是直接起身了。
……
找上門的柳姓女老板並不是別人，就是柳安然！
柳安然在得到何洪昌早上的指點後，果然也是十分听話的，第一家就直奔陳氏券商。
本來！
柳安然還擔心，現在還是放年假期間，直接到陳氏券商的總部，可能會吃閉門羹，找不到陳氏券商大怨種老板。
也是過來踫踫運氣，沒想到陳凱豐竟然還真在公司。
這就讓柳安然，對小男人何洪昌的指點，更加信服了一成。
今天要是順利拿下陳凱豐手中的一萬張認購證，可就能抵得上她之前數日之功了。
同時，也是心里在誹議何洪昌那混蛋！
既然知道這里面的道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
虧她這幾天是那麼的配合那大混蛋，怎麼樣的勢姿沒有滿足他？
還有！
那混蛋也就二十出頭，怎麼感覺比老手還要老手？
那上面的功夫，還真是層出不窮。
花樣更是讓柳安然眼花繚亂應接不暇，真的是食骨知髓欲迎還拒上癮了！
「柳老板？！新年好！」
也就在柳安然還在出神，回想著某個動作而心花漾蕩的時候，一聲問候把她驚回了現實。
「陳老板，新年好！燕京柳氏集團柳安然，這是我的名片！」
柳安然被驚回神之後，便是趕緊收起心神，一本正經起來瞬間恢復了她的高冷清艷，同時開門見山，一張名片扣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燕京柳氏集團？！」
陳凱豐猛的一听，臉色也是當場大變，更是趕緊接過桌子上推過來的名片。
掃了一眼，燕京柳氏集團總經理，柳安然！
臥槽！
燕京柳氏集團，如雷貫耳啊！
那可是真正的商界巨無霸，其商界能量幾乎覆蓋了全國，甚至是對外商口，也具有非常的影響力。
這麼說吧！
就趙承棟他家的兆盛集團，在人家柳家面前，完全連個屁都不算。
陳凱豐父子驚駭錯愕之間，也是互相偷偷的對視了一眼，都是模不準他們陳氏券商，到底有什麼能驚動這位女大佬的親臨登門。
「柳總新年好！」
陳凱豐驚駭錯愕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打著招呼，問道︰「不知柳總突然蒞臨我們陳氏券商，所為何事！？」
陳凱豐確實是模不準了！
如果換在之前，他們公司手握十幾萬張認購證，能吸引柳氏集團這種金鳳凰過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但是現在，他們陳氏券商都成了業界大笑話了。
陳凱豐怎麼想，怎麼都想不到他們陳氏，到底有什麼能吸引這種級別體量的大佬，親臨他們公司。
還是在過年這段休假期間，就更讓陳凱豐模不準了。
「陳老板，我也不跟你直接繞圈子了！我剛從國外回來，才知道滬海這邊發行的認購證的情況！」
「所以，你應該懂的！別人有的我們柳氏集團必須有，別人沒有的我們柳氏集團還得有！」
「所以，簡單的一句話，我就是來掃貨的！」
柳安然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鏡鏡框，隨後也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三萬一套，白板！你們陳氏券商出多少，我要多少！」
「給你們考慮的時間可能不會很多，我趕時間去下家！」
柳安然受何洪昌指點後，就這麼吃準了陳氏券商，所以說話就是這麼干淨利落，根本不會給他們多少反應的時間。
‘又是來買他們手中認購證的？’
陳凱豐父子听了之後，當場錯愕傻逼了！
他們沒想到，就他們手中那點認購證，還能被燕京柳氏集團這種商界巨無霸，給看上的？
又或者說，這位柳總說她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知道他們陳氏券商手中的認購證，早就被慕晚初給狙擊截胡低價買走了？
「柳總是這樣的！您剛從國外回來，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陳氏券商手中，其實沒多少剩余的認購證……」
「你們不是承銷券商嗎？我听說你們券商手中，因為認購證的前期不被看好滯銷了，所以你們手中囤積了大量的！」
「怎麼，你們手中是沒有還是不想出？」
柳安然又是墨鏡一挑，透過鏡片泛光漠視了陳凱豐一眼，語氣高冷的問道。
「三萬一！」
「如果陳老板還想觀望，待價而沽的話，那就當我沒來過！」
女人不缺錢！
溢價個一兩千，對她來說更是毛毛雨。
如果三萬一能一口吃下陳氏券商手中的一百套，事半功倍是她賺到了。
柳安然可不想成天在外面跑，成天在圈子里拋頭露面。
一次性完成指標，回酒店浪她個三天三夜不出門，不爽嗎？
女人也是強勢的！
不將何洪昌那混蛋手中的七十多套認購證榨出來，她就咽不下那口氣。
三萬一的單價？！
陳凱豐听到眼前柳總的報價，眼色當場就是一異，一言不合就直接加了一千。
說實話，這個價格，在圈子里絕對是溢價，絕對的高價。
所以！
本就打算出手，卻是愁找不到買家的陳凱豐，心里當場就決定賣了。
只不過！
他手中的認購證，還是少了一點，不知道人家柳總看得上看不上啊！
隨即，也是直言說道︰「柳總，我們手中只有一萬張一百套，不知道……」
「行，一百套就一百套，我已經約了隔壁的宋老板！」
隔壁宋老板，就是宋氏券商唄。
看來！
這位柳總，還真是來瘋狂掃貨的。
「爸！是不是該問下趙公子！？」
陳建軍心里有些不對勁，但也是想到到底哪里不對勁。
見自己老子，要這麼干脆的出手中的認購證，還是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的提醒了一句。
就這麼一聲不吭的把他們手中的認購證，轉給別人。
一旦被趙公子知道，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
呃！
陳凱豐也是被三萬一的高價給迷糊了，被他兒子一提醒，也是警醒過來。
是啊！
雖然他不岔姓趙的趁火打劫，但是一聲不吭的把認購證，轉讓給了其他人。
那不是往死里得罪趙公子嗎？
所以！
小軍提醒的對，還得跟趙公子打個電話知會一聲。
如果趙公子要是也能出到三萬以上，哪怕就三萬，他就把這邊柳總給婉拒了。
畢竟，柳氏集團是龐然大物，但兆盛集團才是地頭蛇。
倒向哪一邊，陳凱豐心里其實是清楚的。
「好，那柳總您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調撥一下！」
「對了，柳總您是現金還是支票？！」
在臨走之前，陳凱豐也是注意了一下，這位燕京來的柳總，身邊應該沒帶那麼多的現金吧？
三百多萬，可得一麻布袋了！
至于支票！？
年假期間，銀行不會辦理支票業務。
所以！
怎麼當場交易？
柳安然掃了一眼，當然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正準備說的時候，這時正好包里的移動電話響了。
女人當即就是拿出電話掃了一眼，眼眸里閃過一絲異色，心道這小男人這麼快就想自己了？
按下了接听鍵！
「別傻乎乎的等了，趕緊走，高傲一點！」
里面傳來何洪昌那混蛋的聲音，當場又是讓柳安然不爽。
她這邊都快談成了，何洪昌那混蛋搗什麼亂啊？
還有！
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這邊的情況？
隨即，便是掃了一眼落地窗之外，並沒有看到何洪昌那混蛋啊。
「陳老板你忙吧，宋老板已經到了！」
柳安然也是聰明的女人，雖然電話那頭的何洪昌，僅僅說了一句話，當即便是領會明白。
便是裝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陳凱豐，起身就走。
呃！？
陳凱豐父子還在等著，這位柳總的交易方式，卻是沒想到接了一個電話，就要走人？
宋思明那家伙已經到了！？
陳凱豐可是知道，宋思明那家伙手中，可是有著足足六七萬張認購證。
如果眼前這位柳總，吃下了宋思明手中的，還會不會再要他的？
也就是說！
這位柳總出了他們陳氏券商的大門，還會不會回來繼續談？
鐵定是不可能的啦！
即便宋思明手中的認購證，還不滿足她的掃貨，接下來會去其他幾家券商。
做生意也講究的是好馬不吃回頭草。
所以！
他要是去給趙公子打電話，知會一聲的話，上門的生意可就黃了。
要是趙公子那邊，但凡能出到三萬的價格，這邊黃了也就黃了。
可是！
趙公子會出到三萬嗎？
算了！
等回頭再打電話再知會，眼前的柳總更重要。
「柳總，我們的認購證就在隔壁銀行的保險櫃里，您要是方便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去那邊交易！？」
見柳安然要走，陳凱豐當場可是急了！
因為他知道，錯過了這位來至燕京的柳總，他們手中的認購證，想要在滬交所開市之前套現，是肯定不可能的。
一旦錯過了滬交所的開市，他們陳氏券商的保證金交不上去，他們將面臨什麼局面，陳凱豐比誰都清楚。
等姓趙那邊的回復？
那姓趙的就是篤定了，他們交不上五百萬的保證金，所以想拿捏他們陳氏券商一下。
趁機還妄想入股他們陳氏券商，借機進入股票券商領域。
如果一旦讓對方得逞，還不是引狼入室？
一旦讓兆盛集團進來，他們陳氏券商還不得被資本慢慢蠶食？
說到底！
兆盛集團想要的，不是他手中的認購證，而是整個陳氏券商！
就是希望他陳凱豐把整個陳氏券商作為投名狀，才有那個資格當他們的一條狗。
對此！
陳凱豐也不是一個甘心被吞並的人！
所以，機會就在眼前，也有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肯定要抓住。
「行，那我們在隔壁工行總行交易！」
柳安然腳步並沒有停頓，也是微微點頭說了一句，便是徑直出了陳氏券商的大門。
而陳凱豐跟他兒子對視了一眼，交待說道︰「小軍，你去給趙公子知會一聲，我去銀行那邊交易！」
「爸！真的要這麼快嗎？」
陳建軍心里還是糾結遲疑的，而且也是反應過來，是不是太湊巧了？
這次又是他們陳氏券商出現困境的時候，竟然又有‘財神救星’，恰到好處的找上門來。
吃過一次血虧的陳建軍，心里其實是有陰影的！
便會不自覺的往陰謀詭計方面想。
「你是懷疑又是何洪昌那小赤佬在搞鬼！？」
陳凱豐也是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頭問了他兒子一句。
之後也是想了想，說道︰「可那小赤佬現在還在洪城鄉下！」
「更何況，小軍你覺得就憑那鄉巴佬，能攀附上燕京柳氏集團？」
也對！
陳建軍點點頭，就何洪昌那鄉巴佬，要不是因為救了慕晚初她女兒，這個時候還在洪城的窮鄉僻壤玩泥巴呢！
怎麼可能攀附得上，天子腳下的柳氏集團！
「行了，小軍你去給趙公子通口氣，記得強調是燕京柳氏集團的強勢，我們不得不妥協！」
陳凱豐最後交待了一句，便是趕緊跟上。
「好，爸，我知道該怎麼說！」陳建軍也是點點頭，便是要上樓去打電話。
柳安然先腳一步出了陳氏券商，一雙媚眼便是在掃視周圍，想要把何洪昌那混蛋，給找出來。
剛才那一通電話，很明顯的讓女人知道，何洪昌就在附近。
隨後！
又是看了看陳氏券商落地窗接待廳，順著這個角度，往前面看去。
找到了！
王宮酒店！
那混蛋就在王宮酒店那邊，見到自己找到他後，竟然還想躲！
王宮酒店是吧！
行！
等下回頭再去找那混蛋，要他好看。
陳凱豐緊跟一步出來了，其實王宮酒店的何洪昌，是在躲陳凱豐。
否則！
好不容易上鉤的大魚，就這麼月兌鉤了就功虧一簣了。
何洪昌在女人出門之後，也是收拾了一下，開始他的掃貨。
也是何洪昌膽大！
竟然敢模到王宮酒店這邊，就在陳氏券商的眼皮底下，倒騰市面上的散票。
也是正巧，通過落地窗看到，陳氏券商里面的情形。
所以！
何洪昌便是直接打電話，讓女人故伎重演欲擒故縱的逼陳凱豐父子一把。
反正就是試一試，沒想到陳凱豐當場就追出了門，想來女人那邊應該是成了。
所以，何洪昌便是縮了回去，等女人的最後凱旋。
「柳總，勞煩這邊請！」
陳凱豐追了出來，同樣也是掃視了一圈外面，並沒有看到宋思明的身影。
不過沒有在意，見前面的柳總就要去宋氏券商的總部，便是趕緊小跑幾步上前，要將人迎進隔壁的工商總行。
過年期間，工商銀行雖然辦不了對公業務，但是對私還是可以的。
而像陳凱豐這種星級VIP客戶，在銀行這邊辦理了小金庫，是可以隨時打開個人私庫的。
當然，前提得是在人家銀行的工作時間，早九晚五。
將柳安然迎進銀行之後，陳凱豐便是向大堂經理，要了一間VIP室。
「讓柳總見笑了，我們公司的認購證，全部存在銀行的金庫當中！柳總您稍等片刻，我去將認購證取出來！」
陳凱豐的銀行金庫保險櫃的鑰匙，肯定是隨身時刻貼身帶著。
一邊跟柳安然客氣著，也是一邊起身，但並沒有馬上離開！
而是看向柳安然，再度問了一句︰「不知道柳總是現金，還是支票，或者是燕京那邊匯款？」
還是對交易方式，有點不太放心。
「現金！」
「我的錢也同樣存在了這家銀行的金庫，所以???果可以的話，直接不需要簽訂合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陳老板你覺得呢？」
柳安然知道，既然進了這家銀行，那這事基本也就成了。
而在年前她剛到滬海的時候，就想到了過年期間，可能會用到資金。
所以！
她便是將從國外匯進來的一百五十萬米金，全部兌換成了國幣現金，提前存在了私開的小金庫里。
怕的就是銀行過年期間，不受理大金額的取現業務。
所以，陳凱豐的擔心，根本不是問題！
她柳安然有著充足的現金，跟他進行交易。
「行，我看行！」
陳凱豐聞言，心里便是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說道︰「那我去取認購證！」
現金交易，還是存在工行總行小金庫里現金，那就根本不用擔心它的安全性了。
「陳老板是一百套整的嗎？三百一十萬沒問題吧？」
柳安然也是跟著確認對方要出手的數量。
「是的，一百套整的，三百一十萬是沒錯的！」
陳凱豐听了之後，更加的激動亢奮了。
沒過多久！
陳凱豐便是提了一個大黑皮包進來，當著柳安然的面，將里面湛綠成套的認購證，一套套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不多不少，整整一百套！
很好！
柳安然心里非常的滿意，也是從她的小金庫當中，提出了三百一十萬。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跟外面的倒騰一樣，根本不用簽繁瑣的合同協議。
「柳總，這一次您算是解了我們陳氏券商的燃眉之急！」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約個時間好好的盡盡地主之誼，款待您一下！」
拿到三百一十萬的現金，總算是填補上保證金的缺額，陳凱豐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便是不禁對柳安然感恩戴德，怎麼都要客氣的好好款待一下。
「有機會的，陳老板！那邊宋老板可能等著急，我還得再要點！」
柳安然婉拒了對方的好意，雖然她到目前為止，還無法揣測何洪昌那混蛋的用意。
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
何洪昌這麼突然指點她，必定是在給眼前的陳凱豐挖坑。
至于這個坑，到底挖得怎樣，挖得多大？
到目前為止，柳安然還無法預估，也同樣看不出，這個坑到底在哪里。
因為誠如陳凱豐他自己說的！
她在溢價一千，單價三萬一的高價上，吃進陳凱豐手中的認購證，女人不覺得是在坑對方。
反而是拉了對方一把，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畢竟！
在女人的認知里，認購證成套的單價，在三萬左右，是已經到頂了。
所以！
陳凱豐在高位上套現，怎麼看怎麼都看不出，這是一個坑。
所以！
柳安然也是真的看不懂，何洪昌那小男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說他真有那個好心，拉陳氏券商一把？
鬼信！
「那行，柳總，那我們改日再約，我就不打擾您了！」
陳凱豐同樣不覺得，這會是一個巨坑。
說到底，都是時代的局限性，讓她們對認購證的預估，也是存在局限性。
無論是陳凱豐，還是柳安然，或者其他炒家，都沒有誰敢相信！
認購證的價格，要不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會往三四十萬的單套天價，暴漲！
陳凱豐又怎麼可能會想到，他今天以三萬一千賣掉的一百套，在一個月後會值三四千萬！？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不知道陳凱豐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客氣的跟女人說著感恩戴德的話。
柳安然那邊，確實約了其他幾家券商。
但是！
能跟女人這麼精明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他們手中的認購證，不是被某個財團包圓了，就是協商聯手運作。
就壓根不會分出一點點蛋糕，給後來者。
所以！
柳安然的一天跑路，也就拿到了陳氏券商手中的一百套。
就這！
女人還得感謝那個姓趙的，要不是趙承棟提前打過招呼，陳氏券商手中的一百套，還能等到現在？
先不說柳安然這邊的接連踫壁失利，就說高位套現正得意的陳凱豐。
這邊交易完成之後，便是火急火燎的返回公司，想要詢問他兒子陳建軍，趙公子那邊是個什麼反應。
不過卻是被告知，大哥大移動電話沒有打通。
打那邊的座機，卻是被告知趙公子正在招待，非常重要的客人，打進去的電話一概不會接。
所以，只能等到回頭再打過去，知會啦！
非常重要的客人？
陳凱豐听了陳建軍的話，並沒有怎麼多想。
畢竟今天才大年初四，家里有重要的客人拜年，很正常的事。
等到晚上！
陳凱豐總算抓住，今天上午他不曾抓住的一抹靈光，幡然醒悟的問道︰
「小軍，你說那外地佬要等到元宵節之後，才會回滬海！？」
「呃？！是啊！爸，那小赤佬在電話里，確實是這麼跟她說的！」
陳凱豐書房里，陳建軍也是一陣錯愕，沒明白他老子為何又突然問及這個。
「元宵節之後！？」
陳凱豐的眼眸子爆出極盡殺氣，陰森的說道︰「這麼說，那外地佬非常看好認購證，所以敢在元宵節之後，才回來？！」
「爸！你的意思是，何洪昌那王八蛋篤定，認購證還會有一波漲？！」陳建軍也是回過味來，驚駭的說道。
不過，也是很快搖頭說道︰「爸，應該沒那個可能了！」
「滬交所那邊最權威的估算機構，已經估算出了一套認購證的收益，在三萬到五萬之間！」
「認購證的價格要是再往上大幅度漲的話，可就根本沒有多少收益，甚至可能會虧！」
「所以，我不覺得認購證還會暴漲！即便再漲，頂天也就三萬五到頂了！」
陳建軍理性的幫他老子，進行了一番推算，心里也是在說服自己︰認購證的價格，就到這個價位差不多了。
再往上漲，也不會有太大的空間幅度。
「可能但願是我神經質想多了！」陳凱豐也是微微點點頭，之後也是點燃了一根煙，在心里靜靜的復盤推算了一下。
可是這麼一復盤，何洪昌那個外地佬的影子，就如惡魔一般如影隨形，怎麼都揮之不去。
這便是讓陳凱豐再度打破安靜，說道︰「可是，當初誰又能想到，會被何洪昌那個外地佬給算到了呢？我心里怎麼都有種隱隱不安！」
「這樣，小軍，你現在給趙公子那邊打個電話試試！」
陳凱豐越發的心神不安了，實在是今天燕京過來的柳總，出現的太過于正巧了。
這跟年前，慕晚初那女人出現在他們面前，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陳凱豐是真的怕，這忒嘛又是那姓何的外地佬的套路。
「現在打？」
「爸，你也有種似曾相識的套路？」
陳建軍打今天上午，就已經有點懷疑警惕了。
但是！
當時他們陳氏券商，是真的沒得選。
是真的錯過了這個店，可能就沒有下一個村的局面。
再加上知道何洪昌那王八蛋，遠在他的老家洪城，根本不可能遙控到滬海。
也就沒多想！
現在，他老子同樣有著隱隱不安，就更是讓陳建軍心里，也有些慌逼了。
「先打電話，問下趙公子對這個叫柳安然的柳總，有沒有了解！」
陳凱豐催促的說了一句！
陳建軍不敢耽擱，便是趕緊給趙承棟的大哥大移動手機，打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通了，陳建軍便是精神一震。
「喂！小陳，上午就看到你的電話進來了！」
「怎麼？你老子想通了？打算出給我手上的認購證啦？」
那邊傳來趙公子的聲音，听上去那邊很嘈雜，應該是在嗨。
「趙公子，是這樣的！今天有個自稱是燕京柳氏集團的柳總，來了我們公司……」
「什麼？燕京什麼？！你大點聲說……要不你直接過來，我們邊玩邊說！」
那邊實在是太吵了，趙公子都是在電話那頭喊的，直接沒差點震聾陳建軍的耳朵。
「叫我過去！」
陳建軍看向他老子陳凱豐，不知道該怎麼整了。
「先說清楚，再過去！」
陳凱豐可不想再等一個晚上，否則他這一晚都別想睡了。
「趙公子，燕京柳氏集團柳安然柳總啊！」
陳建軍得到授意，也是只能沖著電話那頭，喊道。
「柳安然柳總？女的？點子正嗎？一起帶過來玩……」
「啪！」
沒等那邊趙公子說完，陳建軍這邊便是猛然間，听到了一個啪聲，似乎是個耳光的聲音！
隨之！
那邊嘈雜的喧鬧，也是瞬間安靜下來了。
這又是讓在電話這頭的陳建軍父子面面相覷，什麼個情況？
「雲雲雲……雲少，您您怎麼啦！？」
短暫的死寂之後，便是再度傳來趙公子的聲音，語氣很忐忑慌逼。
雲少！？
這是趙公子被人打了？
陳建軍父子懵逼嘩然了，听這語氣，是趙公子被那個所謂的雲少，給扇了一個耳光！
而且，听這響頭，這個耳光扇得可不輕。
嘩然了！
陳建軍父子在這邊，嘩然了！
雖然沒有在現場親眼看到，但是僅僅憑這個響頭，都能腦補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能一言不合，就狂扇趙公子的雲少，絕逼是個不簡單的狠人。
應該就是趙公子那邊白天留言說的，非常重要的客人。
這邊在夜總會玩的趙承棟，確實被他熱情攀附的雲少，給一個巴掌給扇得，半天都沒有晃過神來。
更是捂著半邊紅腫的臉蛋，一臉委屈眼淚汪汪的看著眼前，突然暴起發難的雲少。
趙承棟是完全想不通了，剛剛還談笑風生，游弋在那些極品三陪之間的雲少，怎麼就當場給了他一個巴掌？
我忒嘛到底哪里做錯了？又或者哪里說錯了？
「你剛才說什麼？你特麼想玩誰？」
雲少心中的邪火，在慕晚初那女人那里多次踫壁之後，就已經積壓到了巔峰。
往年他來滬海陪她過年，好歹還能見上一面，吃個飯什麼的。
可是今年！
這忒嘛都大年初四了，他雲晉躍到滬海也有六天了，可是愣是連慕晚初的面，都沒有見上一面。
行！
本就心虛的雲晉躍，怕是慕晚初懷疑到了他的頭上，所以並沒有太步步緊逼，直接殺上門去。
只能是在酒店打發時間，同時也是圈一點認購證，順便發點財。
今晚，他跟這姓趙的一起出來嗨，本來是玩的很嗨的。
可是！
這姓趙的怎麼突然蹦出了一句柳安然？
竟然還妄想玩她！？
這忒嘛就不是雲晉躍能忍的！
沒錯！
雲晉躍已然是燕京商業圈少壯派領軍人物，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就是太過于痴情！
在慕晚初身上吊死，卻是一耽誤就是十幾年。
在外人看來，雲晉躍就是痴情種的人設！
但是雲晉躍的野心，也就他自己心里清楚！
姑嫂一起收，這至始至終都是雲晉躍的人生目標和野望。
所以！
他雲晉躍追了十幾年都沒有染指上手的女人，就憑這姓趙的，也敢奢望褻瀆！？
這一巴掌還是輕的！
這要是在他雲晉躍的地盤，就這小子剛才那句話，就足以讓他沉湖啦。
「雲少，我我我沒說玩誰……柳安然？」
啪！
又是褻瀆他的高冷女神，雲晉躍又是反手一巴掌，直接扇了過去，更是臉色猙獰的說道︰
「趙承棟，你特嘛的知不知道，柳安然是慕晚初的親嫂子？慕晚初是柳安然的小姑子！」
「燕京柳氏集團的掌上明珠，是你這種玩意想染指，就能染指的？」
「你信不信就你剛才這話，要是傳到燕京商業圈里，你忒嘛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傻逼了！
不僅那邊的趙承棟傻逼了，就是這邊的陳氏父子，也是听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咆哮聲，當場傻逼了！
更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被五雷轟頂了！
慕晚初跟這個柳總，竟然是姑嫂關系？！
慕晚初竟然是燕京柳氏集團柳安然柳總的小姑子？
陰謀！
陳凱豐父子已經嗅到了濃郁的陰謀氣息，這股氣息更是莫名的壓抑得，他們根本呼吸不過來，窒息！
無窮無盡的窒息，無窮無盡的恐懼！
雖然！
到現在，陳凱豐都沒能識破，這個陰謀到底在哪里！
但是！
他已經本能的意識到，這肯定又是何洪昌那個小赤佬，在算計他們。
否則！
哪有這麼一而再的湊巧啊？
可是！
經過陳凱豐反復的復盤與推算，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那個小赤佬會從哪方面，算計他們。
現在明面上的，妥妥的是為他們陳氏券商，解了燃眉之急。
到底這個套子，他下在了哪里？
還是認購證的價格？
除非他何洪昌真的是神仙，能掐會算，否則認購證的價格現在已經是高位。
再漲也漲不到哪里去。
大膽一點估算，四萬就頂天了！
即便是四萬，他陳凱豐也是認了，畢竟他現在確實急需現金流，填補保證金的缺額。
所以，還是他們陳氏券商賺了！
所以，這個套子到底在哪里？
又或者！
真的就是一個巧合？
……
相同的疑惑，女人柳安然同樣想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何洪昌那混蛋回來後。
便是直接黏了上去，跟條游蛇一般，游弋在何洪昌的身上，欲索欲求。
等弄到關鍵的時刻！
柳安然突然打住，俏聲問道︰「何洪昌，今天被你當槍使了一會，你必須告訴我其中的鉤子！」
「你這人……當真是……竟然連這種事，都能要挾上！？」
何洪昌正被柳安然給勾出邪火來了，卻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的直接喊停。
更是以此為要挾，讓何洪昌跟她攤牌，說清楚其中的路數。
可是！
何洪昌他其實早就跟女人說過，就是認購證的價格，會在第一次搖號之前，再次迎來瘋狂的暴漲！
何洪昌僅僅是故伎重演，讓女人提前去把陳氏券商手中的認購證，低價給收了。
可是！
明明已經跟女人你說了，你卻壓根不相信啊！
「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說，今晚就別想進我的房！」
「不過，你要是能讓我滿意的話，那我就答應你一個無理要求！」
柳安然索性也是豁出去了，只要這混蛋能幫她解開，心里的疑惑！
那就管他怎麼折騰，她全程配合就是！
「當真？」
「什麼要求都可以？！無條件配合？」
何洪昌眼眸子一亮，當場就是更加的興致勃勃了。
更是手指一按，狡黠的問道！
「不行！」
「何洪昌你這變態，你怎麼會想到走那里？你你你你……惡不惡心啊！？」
感受到何洪昌手指的一按，柳安然當場提臀避開，更是要一把將這混蛋給推開。
何洪昌依舊是狡黠的看著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就等著柳安然的回復。
他更是堅信，柳安然會屈服的！
因為，他基本已經把這小妖精給模清楚了！
各種花式基本都被她嘗試個遍，唯獨那里她一直拒絕，一直糾結遲疑著。
同時！
柳安然的求知欲，也是變態的瘋狂！
如果何洪昌今天不給她解惑的話，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何洪昌。
所以！
借今天這個機會，何洪昌應該能得償所願。
所以！
這也是何洪昌的一種成就！
對外越是高冷清艷的女人，一旦放浪起來，可能她自己都害怕。
「何洪昌，那個……那里……真的跟你說的一樣，有著異徑不可思異之妙？」
果不其然！
僅僅是矜持了沒半分鐘的柳安然，選擇了妥協，向何洪昌臣服！
更是對她自己的一種挑戰吧！
「試試不就知道啦……」
何洪昌陰謀得逞，更是得寸進尺的開始了。
「混蛋，你還沒跟我說，你到底是怎麼給陳氏券商下套子……」
「我去……何洪昌，老娘要弄死你……」
如果讓燕京商業圈青壯派領軍人物雲晉躍知道，他一直視為冷艷高傲的跟只白天鵝一般的女神。
會這麼承受一個鄉巴佬之歡，會不會當場破了十幾年痴情種子的防，當場暴走殺人啊？
這就是典型的舌忝狗，舌忝到最後一無所有，最後卻是便宜了半道趁虛而入的三流子。
而且！
這還是第一個，後面肯定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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