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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讓你們詆毀!沒讓你們深信!

「傳去荊州?!」

郭嘉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此前就已經開罵了,為了詆毀伯文名聲,南方士子可跳得很。

也就是趁著現在北方的兵馬還沒有南征,暫且還沒有戰事之威脅,正在不斷挑釁,展現自己的氣節。

當真是檄文聲討不斷,譏諷徐曹為主。

當然,也有不少士人在為北方諸侯發聲,以百姓如今的境況來言,不過只要一說出,就會被極盡譏諷之能事,逐漸的也就無人發聲了。

現在伯文這件事,若是傳到南方,別說他們,我都想給他一巴掌。

郭嘉深吸了一口氣。

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唉,怎麼會想著去建一座樓閣,沒想到伯文現在就已經開始享受了。」

羨慕呀。

「哼,」曹操冷哼了一聲,不再多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正堂。

此事還沒有傳到南方,當即先在許都附近傳開。

曹氏將軍等也都知道了。

曹洪,夏侯淵,曹臻等人馬上就不樂意了。

這一次甚至連曹丕都同樣在幾人吃食之余,對徐臻頗有微詞。

「唉,你說說,咱們還在許都這里帶兵呢?這戰事未平,我們也不敢休息,徐臻居然已經享受上了。」

「舉家之資,興建樓閣玉宇,唉,還送與那蔡琰一人所有,萬卷書籍不給名士之後,不用來給太學,也不為冀州日後辦學著想。」

「這個徐臻,我看是真的居功自傲了,罷了,我也不敢說他!」

曹洪在吃著鹿肉,喝著美酒,侃侃而談。

寬厚的肩膀幾次抬起,又無力的垂下,主要是以前每次說徐臻的壞話都有他,然後被罵得最慘,最丟人的當然也是他。

徐臻每次行事乖張怪異,初時不知是何意,但到後來總會有奇功得立,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但這一次……

曹洪心中頗為舒適,感覺徐臻絕對是太自傲了。

「唉!」

說到這,曹洪又看著幾個宗親兄弟苦笑搖頭,「說真的,我這些年,剛開始敬佩他。」

「雖然這徐臻比我小了十歲,但的確有本事,遼東那邊能安定,讓公孫給他當了附屬,在幽州還建了一條如此寬敞的主道,還有兵馬馳道。」

「又通商幽州,力主推行兩地繁榮,再者說了,滅袁的大部分功勞都是他的,而且人家還明言了,帶兵跟隨南下,但是絕不要功績。」

「這心胸真是不錯。」

「可是你說,誰能想到……」

「哎呀!」

曹洪拍打了一下手掌,臉上表情滿是懊悔,感覺是自己丟了什麼寶物似的,痛心疾首,抬手痛飲。

年輕的曹丕在主位上,左右相看,他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要特意跑到自己府邸來喝酒。

但是又沒法拒絕。

主要是,他本來今日只叫了曹真。

因為當年曹昂是跟隨在徐臻身邊學習,曹氏的同齡人之中,就只剩下了一個養子曹真。

于是在曹丕求學成長的過程中,幾乎是曹真始終在身邊陪伴,兩人的關系也就逐步拉近,到這數年之後,自然而然的感情深厚。

曹丕還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已經開始學習兵法,偶爾帶兵操練,在軍中積累聲望與經歷。

曹真則是打過十余仗,幾乎都是勝仗,是以要成熟些,慢慢的有了威勢。

「叔!別說了,今日喝酒就是了,在子桓面前說這些干什麼?」

「就是!」

夏侯淵順著這話連忙拉了一把曹洪,鄭重的道︰「這伯文,乃是子桓的兄長,咱子脩公子可都是要叫一聲大兄的。」

「況且,節兒還嫁給了他,這事兒不好談。」

「唉呀,你們都不明白!」

曹洪一拍桉牘,滿臉憤恨,「我氣的就是這個!你說這個徐伯文,若是要以如此奢靡的方式,討夫人歡心,為何不給節兒啊?!」

「這把我曹氏的顏面放在何處?節兒才是他的正妻!這上哪兒說理去,這子脩和子桓,也都是節兒的兄長吧!」

「那是從小咱們這些叔父兄長疼愛長得掌上明珠哇!這嫁給了徐臻做正妻,居然還得不到這等美談?他徐臻討好就算了,為何非要去討好那蔡氏之女?」

「蔡邕怎麼死的?那是為董卓之死而痛哭,被定為董卓賊寇一黨!這才被王允下獄斬殺!」

「誒,這些事都是有史官記錄,可查的。」

「天下皆知啊,徐伯文討好他的女兒,何意?」

曹丕一听這話,當即小聲提醒道︰「子廉叔叔,我父親對蔡邕極為尊重,是他的門生……」

「哦,哦……」

曹洪輕輕地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

訕笑了起來,對曹丕說道︰「子桓吶,如今這兵力,大部分集中在豫州和兗州。」

「咱們日後南下取功的時候,你定然也是要去的,可得為我們爭取些功勞。」

「至于這徐臻,說真的,我得了一個消息。」

曹洪壓低了聲音,稍稍湊近了幾人,說道︰「他其實是有密令的,主公命他攻下柳城,想必各位應當也知道。」

曹丕不動聲色,這個消息他當然也知道,曹氏的心月復之人,估計都知曉,些許外姓將軍以及朝中文武,也許還不知。

這是為了防範有人通敵,或者是中原有北地的暗哨。

曹氏之人不會暗通至北方,為了以策萬全,才做了個密令給他。

「兄長這麼做,會不會是為了迷惑北方烏桓,再忽然發起突襲?」

曹丕思索著說道,這些年對徐臻的了解,他自律成風,絕對不是那種會紙醉金迷之人。

如今冀州雖然逐漸富足,但也遠遠不到高枕無憂的時候,而且,天下未定,豈能如此行事。

「害,」曹洪飲酒而笑,將酒碗放下,滿臉的不屑之色,「真不一定,車騎乃是白丁出身,自小未曾享受過。」

「不過,我是直言不諱的,我覺得車騎這個時候享受,並無不妥,打了十年勝仗了,功績如此之大,享受享受怎麼了?」

「完全可以喝酒觀舞,奏樂度日,他卻只是為了討妾室歡心,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節兒會否傷心,又或者,會不會影響了北地戰事,讓烏桓再得一年劫掠。」

「嗯……」

曹丕喝了一口酒,木訥的笑了笑,又看向夏侯淵,尷尬的搖了搖頭,「那,那我就不知道了,兄長之心我哪里知曉。」

「車騎,也是打了十年勝仗的人,總不會讓自己到這等地步。」

「再者說,他即便是心思略有變化,但他麾下之文臣,應當不會如此……」

「那諸葛孔明、賈文和,呃……還有楊修等,自然都會進言,難道不會提醒兄長嗎?我看子廉叔的擔心,或許有些多余了。」

曹丕微笑而言,這話說來算是穩住了眾人的情緒,也都各自點頭。

曹洪憋了一會,才忽然舒了口氣,一擺手,大喇喇的道︰「罷了,不說他了!」

「咱們就等著看吧,如此行事,遲早要遭禍!」

「到時候北方不平,徐臻就必須要一直鎮守,咱們南下取功,倒是也樂得無人爭搶!那我還管他做什麼?!」

幾人相視一笑,各自點頭。

是這麼個道理。

徐伯文,這次可是你自己作死。

……

數日之後,消息逐漸發散出去,宛若湖面投入了巨石,泛起漣漪不斷擴張,又商道而傳,到百姓飯後談資。

中原月復地之內,也陸續得知此等消息。

宛城。

胡須遍布的張繡在軍營主帳之內看到了送來的情報,將紙張撕碎丟入了燭火台上燒毀。

冷哼了一聲,「怎麼可能。」

「徐車騎當年定宛城時,暗中行事卻可排布曹子和將軍攻破我突襲之兵馬,料敵先機近乎妖人,文和先生出走五年,聲名鵲起,日漸得勢。」

「他那等人怎會追隨一個貪圖享受,無可救藥之徒?」

「這類情報,無需再給我看,我等守住宛城,不令荊州兵馬有所異動便是。」

「再為我寫一封書信去,向車騎表明此心意,贈禮物于文和先生。」

「喏。」

副將看了一眼地上的灰盡,當即轉身離去。

他們宛城這些年駐守了五萬多兵馬,逐漸強盛,糧草充實,當地百姓也知曉張繡有能可守南方,自然安定。

這些,還要歸結于徐臻時常命賈詡暗中獻策,並且送來糧食,遷徙流民南下宛城。

……

荊州,襄陽。

「哈哈哈!!這個徐車騎,沒想到還是風雅之人吶!」

蔡中、蔡和,以及蔡冒兄弟得知消息,告訴了劉表之後,當場大笑起來,「如此行事,必然會被曹操厭惡,曹氏將軍又豈能容他如此放肆,定然會有內亂。」

「這對于我們來說,是極好累積軍備的機會。」

「不錯,咱們可趁機依山建關隘,招兵買馬,以後重兵把守各城郡,讓曹操自己內亂。」

「哎喲,他若是和徐臻打起來,即便是能拿下徐臻,恐怕也要損失大半兵力!」

「徐伯文,蠢材一個!」

「此前不尊儒道,受士人痛恨,販賣古籍,現在卻又以萬卷書籍來討好一女子!蠢材也!!」

「在末將看來,他現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堅守律己,恪盡職守的小官吏了,他可是車騎將軍!」

這些人商議之下,讓劉表反而面色凝重。

眯著眼舉起書信來看,苦笑搖頭。

「風雅,何等風雅。」

劉表唉聲嘆氣,重新坐回了坐榻上,這些時日,已經逐漸感覺力不從心了,氣色大不如前。

再過一兩年,或許還有病痛來襲。

但他現下的頭腦還清醒。

一個長期勤政愛民,從不懈怠之人,忽然傳出此等笑談,必有異常。

肯定沒那麼簡單,而且如今荊州之地,這些士人對徐臻本來就在謾罵譏諷,將其說為白丁老土、山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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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成是目光短淺,虛偽之徒。

罵了三年有余了,讓徐臻的名聲越來越難听。

很多人……甚至都快信了。

但劉表心底里還是懼怕的。

徐臻可是滅了袁氏之人,怎麼可能是這種目光短淺之輩。

心思稍稍浮動,建高樓為笑談,過段時日也許就醒悟了,玩兒夠了當然是要繼續理政、行軍。

馬上又可以有功績。

但荊州之地的士人,可千萬別因此高傲,認定此事,最重要的是各地的官吏也別認定徐臻徒有虛名。

否則,總會有人掉以輕心。

劉表怕的便是,現下人人都在笑話徐臻粗野草莽,不尊儒道,宛若董卓一般貪圖享樂。

日後百姓對徐臻和曹氏兵馬的期待反而會降低,那麼他們只需要稍稍用些手段,收服民心就會變得很容易。

再者,商賈士族之人,若也信了這些,大部分人反而會忘卻徐臻這些年打出來的勝跡,因此而輕蔑他。

也不是好事。

徐臻由此可以示弱于荊州,再下狠心攻伐。

兵法之中的虛實之道便是如此。

袁紹,也是因輕敵而敗于徐臻之手。

可袁紹乃是不知情。

現在劉表分明知情,居然勸不住境內之人去輕視徐臻,若是最終要讓他來下令,讓境內文士尊重徐臻,廣為散布徐臻的名望,那又更加可笑了。

是以,劉表說不出話來,感覺越發的憂傷。

這堂上,能否有個明眼人,讓蔡氏這些將軍先清醒清醒。

眼下,只能期盼境內名流,能有人站出來提醒一番了。

……

「徐伯文!目光短淺之鼠輩爾!不過爾爾!我還以為真是神人降世,沒想到卻也是個粗俗之輩!」

「萬卷書束之高閣!與美人相伴!何等荒謬!拆冀州官宦之家祖宅,怎能不令人生恨!如今又做這等嘩眾取寵之事!定然要生亂事!」

「心,便不足了!」

「南方可勝!定然可勝!北方早已成了驕兵!」

「連徐臻這等人,都在連年大勝之中,迷失本心,曹操定亦然!如此交戰勝負未可知也!我荊州之地,人才輩出,遍地儒士,百姓安定,兵馬強盛!!!佔據地利迎北方驕兵!定然得勝!」

「徐臻功高蓋眾將,令曹氏宗親不滿久矣,北方必有一亂!」

此時,荊州各地名士,宛若高爽、馬氏一族、蒯越等人,都有此感,其余散于其外的寒門儒生,未曾入仕的名流之人,都各自感嘆,狂言四起。

一下傳為了笑談。

各有心思,每日交談不斷,這消息未曾被人隱瞞,而是宛若鋪天蓋地的烏雲壓至,送入了荊州、江東等南方之地。

若非是道路難行,恐怕最南方的士、南蠻之地都能知曉,雖然他們不一定知道徐臻是何人。

劉備在新野听得心驚膽戰,連南陽這里的士人,都在輕蔑徐臻,覺得他乃是真正的粗俗之人。

也有少許人,在宣揚此乃是有情有義之事,當年蔡昭姬散家產為徐臻,而徐臻現在也給了她如此繁華景象。

不過一樣,被不屑之語所掩蓋。

新野衙署內。

「徐伯文為何會如此?」

劉備不解的看向徐庶。

「先生,我的確是坐看讓境內傳不利于徐伯文之言,但卻沒有令他們深信不疑!」

「徐臻絕對不是徒有虛名!」劉備面色苦惱,臉上滿是無奈絕望之色,若是這樣下去,荊州境內文武,怕是要以為曹徐是驕兵了。

他剛說完。

在旁的徐庶忽然抬頭,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輕松的說道︰「主公多慮了吧,徐臻現在,的確是驕傲自滿,遲早要有禍端了。」

「根本無需擔心,荊州必勝啊,在下想不到日後怎麼輸給北方。」

劉備嘴巴微微張開,頓時愕然呆愣在原地。

這……

這是說什麼呢?!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了?!

「軍師,您不了解徐臻!」

「我看了徐臻的各種情報,追逐重視,與人商議了他六年之久,怎能不了解?」徐庶收起了笑容,貌似鄭重的篤定道︰「他現在,就是自滿,不足為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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