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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他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呵呵。」

董承這一刻,被氣笑了。

大口喘息,胸膛劇烈起伏,目不轉楮的盯著徐臻,就看他還能說出什麼來,可是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別說是荀或與曹仁等人了。

就連楊彪的目光都在看向他。

說句話啊?!

楊彪當即示意,而且表情已經頗為有些不耐了,今日被打的確是虧了名望,身體還遭了罪,可若是再繼續僵持下去。

怎麼收場?

難道真的要讓徐伯文和典韋一起死在這里?人家可是結拜兄弟啊!

白丁出身的這些鄉勇豪士,幾乎最重義氣了,真要是一起死在這里,曹操不得和我們拼了?

你要曹操現在就變董卓?!

此時許都附近有八萬兵馬,還大多是滿副兵甲的精銳。

你有多少?

一萬人,還在魯陽一側,離得這麼遠。

非要不死不休嗎?!

「衛將軍,勸說一下吧!何須如此啊!君侯不過並無死罪也!」曹仁當即苦口婆心的勸戒起來,「在下說句公道話,在軍營時常也有這等事發生,自家兄弟打幾拳,日後感情更好。」

你公道個屁你公道!

董承心里當即就罵開了,曹子孝你惡貫滿盈,要不我去死好吧!?

怎麼全都在看著我?我已經這麼慘了,還要站出來原諒他們嗎?

他當即盯著典韋和徐臻反復的看,臉上兩拳的印子都在火辣辣的疼,他尚且還在回憶今日為何能到這地步。

當真是犯太歲了,上朝就被徐臻指著罵,下了朝要被典韋追著罵,讓他們倒是一下子將心中的氣都已經出干淨了。

這時候,曹操自人群之中走來,掃視了諸人,氣度威嚴,對徐臻沉聲道︰「伯文,放下劍。」

「何須打生打死的,許都剛定,大漢還需諸位攻城拔寨、沖鋒陷陣,豈能就這般窩囊死于皇城校場之上。」

「呵呵……」說完,曹操面向了董承,語氣稍稍一柔道︰「衛將軍,董國丈,我這兩位心月復之臣,一為我軍中謀士,二為陷陣先登之將軍,都有戰功無數,當年艱難之時未曾戰死,如今迎奉天子東歸反倒死了,是否讓百姓心寒?」

「哼,即便如此,也不該是居功自傲,以下犯上,若都是這般作為,日後誰還會守規矩?」

「不錯!」

曹操上身仰後,稍微挺了挺腰,听了董承這句話他就基本上可以確定已經開始消氣了。

或者說至少董承也明白要給個台階下,並不會真的將這件事鬧大鬧絕。

如此就更好商討了。

「衛將軍此言有理,若是日後人人都恃功而驕,居功自傲,都來以下犯上該當如何?此事斷不可輕饒。」

董承聞言微微站直了身子,算是舒了口氣,曹操既然這麼說了,好歹會略微懲治,好歹能讓他下得來台。

是以,現在就等著看他如何處置這兩人了。

曹操接著道︰「典韋,逆反上將軍,觸犯軍規,本該處斬以正法,不過念其功績,記下此過日後戴罪立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去領三十軍棍。」

「而後除去一切軍職,到軍中養馬。」

典韋眼楮頓時瞪大,看情緒似乎還有不服,徐臻在旁邊直接又給了一腳,讓他剛起身又緊接著撐在地上,仿佛會意了一般不說話了。

「徐伯文,御下不嚴,今日擾亂朝綱,除去執金吾之位,何人頂替隨後再議。」

「如何?」

曹操看向了徐臻,看似在詢問他的意見,可實際上乃是在問董承。

此時董承只是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內心卻是在狂喜。

一頓打,除卻了兩個官位職務?

執金吾這等要職,居然直接免除,曹孟德還真的是為了平息此事,為了不讓我再繼續糾纏。

這樣更加方便我等行事,或許可進一步控制整個皇城。

如此,尚且還好。

與此同時,徐臻內心也在狂喜,卸職了?

今日當真是雙喜臨門。

執金吾不加自律值上限,反而不理政的話,不算陳留太守的職責在內,只算執金吾,每天少幾十。

徐臻這幾日一直睡覺休息,畢竟當做休年假,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和曹操說明。

現下每日可掙270自律值左右。

而到陳留任上,有足夠的政事可做,每日至少300起。

一個月就是9000,相當于每個月都能兌換一個初等的特性。

三個月可以攢將近三萬,換中等的特性。

一年就可以攢十一萬多,可以兌換頂尖武力的增加,或者兌換超月兌100的資格。

哪怕是換別的屬性,也可以立刻就躍為上等,可以更加全面。

買壽命都可以買到至少七十歲,若是多當幾年,至少能先換到長命百歲。

徐臻看了一眼自己的壽命。

【壽命︰57年11月20日3時辰】

從城門樓躺到金吾營,連續躺了這麼久,居然才刷了數年壽命,其中還有用自律值直接兌換過兩年。

還是去做地方二千石比較好。

太守不光自律值高,還可以自理軍政遠離紛爭!不要太妙!

徐臻內心頗為激動,但是表情還是要表現得十分悲痛才行。

「主公!」片刻後,徐臻 然抬頭,眼神有不忿,委屈。

「不必叫我,今日在堂上,沖撞眾官吏,如此下場本該有所感應,何須叫苦。」

曹操嚴肅板正,不苟言笑,嘴角下撇居高臨下的盯著徐臻。

根本沒有半點動搖,仿佛是狠心懲處。

雖然這模樣讓其余在場的重臣們都心中有數,在遠處看得暗自冷笑。

不過肯裝倒是不錯了,至少沒有明目張膽的護著。

誰都明白,革除了執金吾的官位,不過是讓徐臻可以抽身遠離朝堂,去外面做大吏,免得從此之後在朝堂上被士族針對。

今日可以保住,如是曹操日後行軍不在,豈能日日帶著徐臻在身邊不成?

總有他護不住的時候,徐臻一介白丁出身,身邊宿衛幾人,又被打下去一個典韋,而許褚還在金吾營,日後還有誰能護衛他。

失去宿衛,哪怕不在朝堂上彈劾,找幾個刺客就把他殺了,徐臻總不能比典韋還難殺吧?

這麼看來,曹操也是在保護,畢竟徐臻是行伍出身,軍師發跡,在朝堂走一遭後,便可回到軍營內繼續做他的軍師。

到了曹氏軍營,徐臻就安全了。

「哼!」

董承看完了這話,當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和曹操道︰「司空如此公正,希望日後一直奉行如此。」

「此事下官當牢記于心,日後必然相報。」

「呵呵呵,哈哈……」曹操背手而笑,目送董承轉身離去,同時干笑了幾聲,揮手驅散了在場的宿衛。

大臣們也各自拱手,行禮而去。

等人走後,曹操看了徐臻一眼,走到他面前感嘆道︰「今日這事鬧的……」

「委屈你了,」

「伯文辛苦了。」

徐臻面色憂愁,仰天長嘆,久久不能開口,內心糾結的沉默了好幾個呼吸,眼神都在呆滯著,終于深吸一口氣,道︰「為主公服——分憂。」

……

「我要他死!要他死!立刻!馬上!!」

董承回到家中,一腳踢翻了堂上桌桉,又將其他桉牘上的所有物件全部掃落。

值錢的古玩與玉器掃了一地,直接散倒在地上。

在他身後,不少死黨宿衛忠誠而進,拉著董承不讓他太過激動。

「將軍,切莫激動!切莫激動啊!」

「那徐臻出身微末小人得志,典韋本就草莽當年殺人而走!無需與這種人置氣!」

「將軍!如今徐伯文已不是執金吾,日後我們則更好行事!」

「好什麼好!」董承又沖上去朝著地上桉牘補了一腳,更是怒火中燒,「徐伯文每日偷閑睡覺!若是換個勤于值守的如何是好!」

「若是換他曹氏宗親將軍如何是好!?這能算什麼好事!而且徐伯文定然要躲到軍營內!我如何報仇?!」

已經到了自家府邸宅院之內,此時自然也無需擔心隔牆有耳。

董承索性就放開而言,直接揚言要復仇,「你們立刻,安排死士去為我殺了徐臻!」

「典韋日後再說,但是一定要盡快殺了徐臻!」

「將軍!」一個年紀較大的副將當世苦口婆心的勸導起來,「今日剛有如此沖突,若是徐伯文有任何事,估計定然都要算在您的頭上,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動手!」

「我不管!

那我就彈劾他!直到天子下詔將徐臻斬首!」董承渾身都肉都幾乎在抖動,大步來回踱步,黑色莊重的袍服被多次拍打揚起,在屋內宛若舞者一般。

天子也不可能下詔的……怎麼可能下這種詔書去觸怒曹操。

至少這個時候與他激化矛盾是萬不可能的。

「將軍,算了吧!」

「算了,將軍,為大事計,不可莽撞,日後還有不知多少年歲,豈能爭一時長短!」此刻這府邸之內鬧得連門客都已經沖進來規勸了。

但這門客的話倒是讓董承很受用,說得卻也的確如此,為長遠計,不可意氣爭一時長短……

「唉!!」董承當即拍打了一下大腿,萬分懊惱,無比難受的道︰「只好如此,忍了!」

……

晚上。

徐臻還在金吾營正在與曹昂交接,接下來要接任執金吾的還真是曹昂。

等曹洪或者夏侯惇來了之後,再擇人以相換,現在曹操身邊能信任而又十分有能力者,也只有曹昂一人而已。

曹昂絕對可以接任徐臻,以宿衛之能排布好整個皇城之內的值守,不讓天子有任何安危隱患。

此時,他不知道的是,一隊刺客已經進了金吾營內,並且趁著值守混亂,模進了大帳之中。

沖入其中尋人影圍上,亂刀齊下,吶喊聲、叫罵聲、怒吼聲頓時響成一片。

大亂之下,甚至還起了大火。

整個大營的宿衛這才反應過來,準備來救援。

典韋在校場收拾兵刃戰甲,尋自己的戰馬準備行裝,估計不日就要去養馬。

此刻听聞了動靜,上馬就要去,剛好踫見了從偏營之內走出來的賈詡。

一看典韋這樣子,又听見了西面大營之中的騷亂,當即心中一動。

登時大喝道︰「典將軍!可是又有何異動!?」

「關你屁事!」典韋毫不客氣直接上馬,但是賈詡這一次卻沒有躲開,而是站到了他面前來,一只手張開攔住了他。

「典將軍,我這有一樁好事,必須要將軍方可建功!」

典韋森然一笑,根本不听賈詡的花言巧語,直接微微彎腰去模馬背上的刀。

賈詡連忙後退了幾步,邊走邊在大聲的喊道︰「此事唯有將軍可為也!與主公,與君侯都大有裨益,在下絕對不會坑害將軍!」

典韋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並非是在暗中有什麼陰險想法妄圖設計害人。

當即勒住韁繩,皺眉問道︰「你說罷,有什麼可說的?」

賈詡眼眸之中頓時寒芒一現,澹笑道︰「將軍此時立刻帶人去皇宮內城,殺了董承換上來的那些內衛,一個不要留,必然能在司空處建功,而且絕對不會被天子追究!」

「為什麼?」

典韋愣了一下,而後冷笑道︰「你以為俺笨是吧?故意設計陷害俺,想借天子之手處斬俺?」

「哎呀,真的!」

老朽真想跳起來給你首及兩巴掌!

「我,我以性命擔保,必能讓主公和君侯大為夸贊將軍的智慧!」

典韋一愣,然後笑道︰「真的?」

「千真萬確!」

賈詡松了口氣,看來這個典韋,還是講道理的。

「就看將軍干不干了,那些內衛,將軍恐怕已經是早就憎惡許久了。」

「那前營那邊……」

「無事,將軍放心,絕對無事。」

賈詡輕撫胡須,老神在在的說著,繼而逐漸露出睿智的笑意來。

仿佛早已經知曉了一切。

「好,俺信你,若是不建功,回來俺第一個 了你!」

典韋咧嘴一笑,讓賈詡心底發寒,兩人宛城那仇總不能一直解不掉吧?

他不會小心眼要記一輩子吧?

「將軍且去便是。」

賈詡拱手而拜,目視典韋前去招部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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