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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這理由也太荒唐了!

張邈兵馬潰敗極快,主要是他的騎兵在短時間內來不及反應,甚至大部分還沒來得及上馬,就被追上砍殺。

不過他的步卒還很忠心,沖上來攔住了去路。

讓張邈得以帶著數十宿衛先撤走,其余兵馬才四而逃。

典韋也不硬追,再次砍殺了數人之後,到了高處舉起手中大戟,聲如洪鐘般吼道︰「叛賊張邈已逃,爾等還不投降!」

「你我本都是兗州兵士,各為其主爾,現在投降既往不咎!!」

當啷!

話音落下,當即就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這句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里。

都是兗州的兵,陳留也是境內一郡。

而且還是重地,為什麼我要成為叛軍?

若是能成還則罷了,起事失敗無顏去見家中父老,當地百姓也會看不起。

現在能投降,當然投降!

張邈已經敗了!

此時戰場上,無心戀戰的兵士迅速增多,都丟下了武器,那些為將者喊也沒用。

甚至有一人對張邈極為忠心,大聲呵斥甚至想要威逼,被一副將一箭射穿了喉嚨薄弱處。

這支東南營地,除了典韋之外,其余的人能為將者,那也不是泛泛之輩。

此時那將冷然掃視,沉聲道︰「立刻投降!如有不服者,殺!」

「立刻投降!還可得生,主公早已識破了你等謀逆之事!」

「再負隅頑抗,等同枉死!張邈都已經跑了,兗州不會再有他容身之地!」

「張邈身敗名裂了!八廚之名也不復存在,諸位不必如此愚忠!張邈是篡漢之人!」

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加速了陳留軍的投降,典韋舉著大戟揮舞幾下,眼神頗為寬慰。

好在是身邊這些副將,還有幾人能說得出勸降之語。

這要是俺勸,只會說不降就殺這種話,有時未必能動搖他們的心吶。

「諸位兄弟,將降卒送到鄄城,讓荀軍師來收!」

「咱們去和校尉匯合。」

「喏!!」

典韋下令之後,威風凜凜按轉馬頭,當即去往別處縱馬而去。

不多時,鄄城守軍出來領了降卒,東南營的這些將士則只是留下了十數人相助。

大部分和徐臻在外營地匯合。

「哈哈哈!!校尉!咱真立了大功了!」

「這算不算是護衛了兗州?」

典韋到徐臻面前的時候,忍不住一把保住,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沒騙俺,校尉沒騙俺。

「這算不算大功?」

徐臻澹然的笑著,「當然算,如果沒有諸位,鄄城一旦淪陷,影響將會讓主公萬劫不復,你們不光是擊潰了陳留叛軍,主要是保住了後方安全。」

「此功績,何止于此,全境官吏都松了口氣。」

徐臻澹笑了一聲,「官吏者沒兵權,又不能行軍作戰抵抗入侵,若有強敵進來,他們只能歸降保境安民,但其內心定然愧疚不已,或者一生無法釋懷。」

「諸位此舉,也讓我兗州官吏不必經受此考驗,也讓百姓不必經受內亂。」

「我替兗州,謝過諸位出生入死了。」

「不不不!」典韋頓時把徐臻扶起,這話說得就折煞了。

自古文死諫,武死戰,君王死社稷,各司其位不必多言。

此時,東南營這些將士也因徐臻這番話,心中激蕩。

「校尉所言,令人敬佩。」

「以前還未覺得伯文有什麼特別,現在一看,當真有長者之風,堪為領袖也。」

「不錯,跟著他真是對了。」

「誒,別亂說,咱們將軍是典韋。」

「典韋將軍不也是伯文宿衛?」

「那就是了,不重要。」

典韋听得竊竊私語,雖然也听不清楚說什麼,下意識的回頭狠狠的掃視,「準備好行裝!咱們去濮陽!」

「喏!」

話音落下,所有人整肅姿態,正色回應。

鄄城之危已解,接下來便是濮陽。

這是徐臻早就說過的。

一日過去。

荀或剛松了口氣,收攏了降卒,補充營內軍力之後,安排部署了附近城防。

又特意去了一趟衙署後院,將此時完完本本的告知了曹嵩。

曹操不在,也唯有他可以說動境內所有曹氏宗親,穩住人心。

讓曹氏、以及諸多官吏之卷屬,不必太過擔憂,導致人心惶惶。

察覺到城內已經安定,荀或還是來見了徐臻。

恰好徐臻剛剛閉所下任,準備回家休息,若說整個鄄城內最清閑澹定之人,恐怕就是他了。

無論是部署與否,內亂焦急之時,他都還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這樣的人,品性何其寧靜。

徐臻對荀或笑了笑,拱手道︰「兄長此時,應當不再擔憂了吧?」

「嗯,」荀或還了一禮,兩人順著街道走下去,往府院所在的街巷走,「仲德有才能,已經奔陳留而去,除卻他招募之鄉勇,還有當初青徐黃巾自發隨軍數千人。」

「都是悍不畏死,曾經為賊的凶悍之輩,令我不得不感嘆,人心之強大。」

荀或話語之中,觸動很多,他沒想到當年收容安置的這些青州兵,對于兗州的固安之心強烈到這等地步。

「如此,我又想起當初志才向我舉薦你的策論時,那般熱烈似火,看來他早已看到了如今人心所向的盛景。」

徐臻的腳步蹲了一下。

原來如此。

這些事,他從來沒听人說過,戲志才也不會在外炫耀,所以徐臻還是第一次听到。

當時那策論,曾經據理力爭過。

「兄長眼及天下,善于運籌帷幄,掌控大局,必然要以冷靜為主。」

「是,不過我來見你,實際上就是想問……你為何看得出張邈要反叛?」

荀或笑了笑,柔聲問道。

莫非,你還培植有自己的情報網?若是有明探暗探散布在境內,此事便需要向主公說明為好。

若是沒有,也要說明,免得被其他人以此詬病。

荀或完全是君子之心,他只想知道消息怎麼來的,又或者說徐臻是如何論斷的。

一直以來,徐臻可都是不愛走動,不曾尋師訪友的人,熱衷于任上值守,晚上則是在家中讀書。

這份恬靜澹雅,誰都是看在眼里的。

徐臻笑道︰「兄長不必試探。」

「此事本就是猜測,張邈自上次袁術之後,兵敗無功,丟了許多名望,軍屯一事又讓他幾乎喪失人心,再加上……」

徐臻咧嘴笑了起來,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放在腦後,輕松的道︰「我這人怕死,我要了典韋後,擔心張邈不悅,想要報復我。」

「于是就派人幫忙盯著……結果就發現他和陳宮往來有些頻繁,時常出入軍中。」

「這……」荀或頓時一滯,「居然是因為這個?」

因為怕死,所以盯了張邈,于是就發覺了他和陳宮往來之異常。

這理由,若說荒唐也真的荒唐,可若說合理,也說得過去。

白身之人,得罪兗州士族領袖。

而且張邈在反叛之前還是主公發小好友,那是該得防著。

「哈哈哈!張邈若是知道因為這個……恐怕要當場氣死。」

「等等,」荀或忽然臉色一愣,雙眸銳利了起來,「你說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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