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波地的海軍基地,就像一個久經風霜的老婦人,直接擺好姿勢,任君采擷。
別問卡爾是怎麼知道的,因為他在大門的牆角邊,看到了兩個徹底睡死過去的值守海兵。
面無表情的卡爾也沒去打擾他們,徑直走入了這座略顯陳舊的海軍基地。
一路走來,宿醉的宿醉,玩女人的玩女人,賭博的賭博,打架的打架,甚至還有染上藥品正在夢游的行尸走肉。
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座野生動物園,讓卡爾他們著實大飽眼福了一把。
當然,也有那麼幾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依舊在滿是荒草的校場上堅持鍛煉。
對于卡爾的突然履職,海兵們倒沒什麼,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的玩,而那些校官,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當然清楚基地長已經換人,可本部那邊卻沒有通知卡爾會在今天到任。
這讓他們一點防備都沒有,就將最真實的香波地海軍基地,盡數展現在了這位新任基地長的面前。
由不得他們不惴惴不安,卡爾願意同流合污還好,如果不願,他們也只能聯合起來魚死網破了。
卡爾會選擇歲月靜好嗎?
當然不會。
在巡視完一圈後,他當即發難道︰
「喬治亞上校,我給你一個小時來召集基地所有的人,記住,是所有人,那些在基地外面的,也給我叫回來。
誰要是沒到場,後果自負。」
不知道卡爾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喬治亞只能點頭哈腰地答應下來。
等到退出基地長的辦公室,他的腰桿立馬就挺直了起來,眼神也變得異常鋒銳。
這時,一位基地中校突然站出來建議道︰
「這位新基地長閣下好像想做點什麼?要不——我們提前把他給……」
說著,他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他幾位校官听後,也是紛紛贊同地點了點頭,只有喬治亞上校,像看白痴一樣看向對方,然後毫不客氣地懟道︰
「你腦子瓦特了!他可是手刃上萬海賊的怪物,你想死自己去死。
現在先按他的意思去辦,如果實在不行,再通知塞班老大。」
見喬治亞提起塞班,在場之人頓時心安不少,然後便按照喬治亞的安排,開始分頭行動。
一個小時後,登上高台,看著下方東倒西歪的隊列,甚至還有十數個沒睡醒,直接被抬來丟在地上的海兵,卡爾無喜無悲。
他拿起擴音話筒,當場宣布道︰
「我是這里的新任基地長卡爾少將,請你們記住我這張臉,因為記不住的話,接下來很可能會丟掉飯碗。
按照海軍條令的標準,我將舉行一次考核,包括軍官在內,所有沒有達標的人,將會被編入後勤營,退出戰斗序列,專門從事後勤服務工作。」
還有這種好事?
在海軍中,後勤部門向來是一個肥缺。
不用冒生命危險不說,還到處都是油水,隨便擠一擠,就能吃得腸滿肚圓。
殊不知,卡爾所說的是後勤營,而非後勤部,雖只有一字不同,但差的卻是十萬八千里。
後勤營的人,卡爾可是準備拿他們當奴隸使喚的。
呵呵!能吃上泔水就不錯了,還想撈油水,想屁吃吶!
許多人心動了,當然也有不願配合的。
很快,就有人高聲喊道︰
「憑什麼?我們都已經加入海軍,憑什麼還要讓我們……」
未等那人把話說完,站在卡爾身後的拉菲特忽然化作一道殘影,當他再次出現之時,已在那人身後。
隨著杖刀重新入鞘,那人的頭顱也跟著高高飛起。
此時此刻,依稀還能看到那顆頭顱上面大張的嘴巴,估計那人至死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然身首分離。
「不憑什麼,就憑這是卡爾大人說的。」
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頓時威懾住了不少蠢蠢欲動的海兵。
「還有意見嗎?有的話盡管提,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就開始了。
對了,提醒一句,這位就是後勤營的直屬長官,拉菲特中校。
你們有誰不想參加考核,可以直接找他報道。」
見再也沒人提意見,卡爾當即便讓貝爾梅爾、貝克曼他們開始了考核工作。
「基地長閣下,我能冒昧地問一下,後勤營到底是干什麼的嗎?
據我所知,在海軍之中,似乎並沒有這號編制。」
見卡爾身旁已經沒人,喬治亞連忙主動湊了上來。
側頭看了喬治亞一眼,卡爾倒是沒有故弄玄虛,伸手指了指四周,直接說道︰
「你看看我們的基地,是不是需要大整修一下,這便是我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
聞言,喬治亞的心就是咯 一下,他終于明白卡爾打的到底是什麼主意。
這是要名正言順排除異己的同時,還要榨干他們的價值啊!
通過考核的方式,雖然卡爾沒有將所有人一棒子打死,但是喬治亞絕對相信,卡爾肯定還有後招。
念及此處,喬治亞再也坐不住了。
他暗暗退到一邊,然後找準機會,招來了一個手下。
在耳語一番後,便讓其去通知自己的幕後老大塞班了。
喬治亞一系列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出卡爾的感知。
冷笑一聲,卡爾也很好奇,還會有誰跳將出來呢?
香波地群島作為海賊世界數一數二的貿易中心,只要你有貝利,在這里幾乎可以買到所有。
而在所有的貿易之中,奴隸貿易則是一枝獨秀,極其的興隆昌盛,且不說從世界各地蜂擁而來的王公貴族,就連高高在上的天龍人,也會時不時下來采買一番。
有需求就會有買賣。
在香波地群島上面,奴隸販子雲集,但其中最大的無疑是一個叫做塞班的人。
他不但組建了屬于自己的黑手黨家族,還靠著奴隸生意,經過多年的經營,一舉成為黑暗世界僅次于六大帝王的存在。
此時,在63號島嶼上的一座莊園內,盡管已是深夜,但還是有一隊隊西裝革履的護衛在一絲不苟地巡邏著。
「父親,喬治亞的手下就是這麼說的。」
莊園頂層,豪華的書房之中,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一臉恭敬地匯報著。
「是嗎?是不是不搞定這位本部少將,我們的生意就有可能受到影響?」
書桌後面,塞班家族的家主,巔峰劍豪塞班正埋頭擦拭著自己手中的愛刀,頭都沒抬。
「是的父親,那位少將已經在清洗海軍基地,相信要不了多久,喬治亞他們恐怕也無法幸免。」
「既然如此,你安排人將8號奴隸給我送過去,試探一下,我想知道他適不適合做朋友?」
做生意並不全都是打打殺殺,不然的話,他塞班早就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可是父親,8號是我看……」
話剛說到一半,卻見自己父親凌厲的眼神突然掃來,塞納爾只能將剩下的話全都噎了回去。
「奴隸就是豬狗,在豬狗身上浪費什麼精力,你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多去陪陪埃菲蕾,這場聯姻對我很重要。」
一想到埃菲蕾的那張撲克臉,塞納爾就是一陣反胃。
但礙于父親無上的威嚴,他也只能將頭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