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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他像我父親!

鄧艾內心羞恥且又滿懷期待的偷看著何晏,希望何晏能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復。

「嗯?你說啥?聲音太小我沒听見!」

鄧艾︰「……」

他十分懷疑何晏根本就是在故意讓自己為難,但他本身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便又大聲的問了句——

「我說!你,你,不要,不要,收馬鈞為養子!」

「哦。」

何晏面帶微笑︰「我要是不收他為養子,你就叫我爹?」

「……」

听何晏這麼說,鄧艾敢肯定何晏剛才絕對听清了自己說的是什麼!

「嗯。」

鄧艾用蚊子叮嚀般的回應肯定了自己的態度。

「那叫一聲听听!」

「……」

鄧艾本來都已經豁出去了,可話到嗓子眼卻遲遲發不出聲來。

周圍人,包括鄧母、大喬的眼神都好像是要將他活活烤熟,那種炙熱顯然不是鄧艾可以承受的。

每多待一息,鄧艾的臉上就紅潤一分。沒一會,鄧艾的臉就已經燒了起來,看上去甚至快要飄蕩起升騰的霧氣。

「爹。」

留下一個小且含湖到何晏根本听不清的稱呼後,鄧艾就逃也似的離開。

路上鄧艾一直連滾帶爬,和往日里的少年老成完全是兩幅模樣。一不小心,鄧艾在進入自己屋中的時候還將鄧母給他準備的食盒打飯,里面的飯菜倒了一地。

「這孩子!」

鄧母看到鄧艾虎頭蛇尾的樣子沒由來有些氣惱,還是何晏擺擺手︰「算了算了,本來就是逗逗這孩子。讓侍者再給他送上去一頓飯。」

眾人本以為事情都這麼算了,誰知就在何晏吃完飯一個人在浴池內泡澡時,一個身影突然闖了進來。

鄧母?

大喬?

還是劉玥那妮子?

浴室內的水汽實在太濃,便是何晏經過戰場上鍛煉的目力也看不到進來的人到底是誰。

「難不成要洗鴛鴦浴?」

何晏露出燦爛的微笑,在那身影靠近的時候一把將其拉了過來。

「(☉o☉)…」

望著已經被自己扯進浴池的鄧艾,何晏的眼神逐漸從期待變成了失望。

鄧艾︰???

單純的鄧艾並不知道何晏心中的變化,不過他在何晏眼中確實是看到了一絲絲的嫌棄……

這股嫌棄讓鄧艾內心一緊,正要出言為自己解釋,卻听何晏說道︰「來都來了,就好好泡個澡。」

鄧艾也只得耐著性子將自己的身子泡到了水池里,讓溫暖的水流暫且舒緩焦慮的內心。

一大一小兩個背影在浴池里泡了好久,湯浴帶來的寧靜讓兩人都忘了彼此的存在,而是靜靜的感受著身體在水流的蕩漾中變的放松。

「何,何。」

鄧艾與何晏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這麼坦誠相見,所以鄧艾逐漸願意將曾經一些不願意說的話朝何晏說了出來。

「你,你,你,真的,真的,要做我,做我父親?」

何晏見鄧艾頭一次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便也讓心神從寧靜中走了出來。

「父親……雖然我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但是當听到有人喊我父親的時候還是心驚肉跳的。」

鄧艾剛要急切的質問何晏是不是不想做父親,可何晏很快就示意讓他先別急。

「父親,從來都不是和一個女子一起制造出一個孩子就有資格被稱為父親的。我一直以為,很多父親其實並不是都有資格成為父親……之所以他們被成為父親,只是因為他們的孩子沒得選。」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合不合格,不過好在我比其他人幸運的是,我有被考驗的資格。」

何晏慵懶的抬起手指︰「這個給我設下考驗的其實就是你。」

「被稱為父親的原因,不僅僅是給予衣食,給予庇護,給予物質,還有一些別的,應該更偉大的東西。」

「說實話,要是鄧艾你之前因為我給你和你母親提供庇護就喚我父親的話,我心里其實反而是有些後怕的。」

「你不願意喊,可能只是我還沒通過考驗。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我有親生的孩子,我也害怕沒有資格去成為一個父親……畢竟,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他最基本的屬性依舊是一個人,是一個需要被尊敬的人。」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什麼時候叫我父親,我估計才算是真正的被認可。而那才是我需要的。」

「要是你現在就迫于什麼壓力亂七八糟的喊我一聲「爹」,我心里也並不會很開心,不要勉強自己。」

水霧逐漸將兩個人隔開,鄧艾第一次覺得何晏何晏居然距離自己那麼遠。

「何。」

「嗯?」

「我覺得,我覺得,我覺得……」

一連三個「我覺得」,對于口吃的鄧艾本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何晏卻從里面听出了鄧艾波濤洶涌的情感世界。

「我覺得,你有資格!」

最後四個字斬釘截鐵的從鄧艾口中傳出,這讓何晏驚喜的看向鄧艾。

「真的?」

「真的!」

鄧艾氣沉丹田,用自己畢生力氣證明了自己所言確實是真的——

「爹!」

這一聲石破天驚!震的何晏腦子直發暈。

「你剛才叫我什麼?」

「爹!」

「再叫一聲!」

「爹!」

「再叫十遍!」

鄧艾︰「……」

望著鄧艾開心、果決,且帶著那麼一丟丟嫌棄的眼神,何晏一把將鄧艾薅在懷里,瘋狂的蹂躪著他的頭發。

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奇怪且莫名其妙的自豪感讓何晏渾身仿佛是有用不完的勁,抓著鄧艾的手就和一雙虎鉗一樣,差點將鄧艾掐死在懷中。

「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緩過來,鄧艾又朝著何晏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爹以後不能再收其他養子了!」

「一定!」

「而且爹以後也不能再給我找其他姨娘了!」

「滾一邊去!」

鄧艾︰「……」

——————————

——————————

之後幾天,何晏走哪都帶著鄧艾,沉浸在一聲聲「爹」中無可自拔。

就連楊修再次來找何晏,何晏都樂的合不攏嘴,見面就喊道︰「楊修快叫聲爹!讓你鄧叔叔听听!」

楊修︰???

「不是,是鄧艾快叫聲爹!讓你楊叔叔听听!」

鄧艾︰「……」

在某一瞬間,鄧艾心中確實是有些後悔了。

翻了個何晏同款白眼,鄧艾直接就走上樓去,表示不想和幼稚的何晏一起玩耍。

「哎,孩子大了,正叛逆著呢!來來來德祖,我們繼續聊……對了,你今天找我來有啥事來著?」

楊修對于面前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何晏有些擔心︰「慎侯,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確實,畢竟一個人天天喊你爹,他壓力能不大嗎?」

何晏還舉例道︰「你看你爹!楊太尉!壓力是不是一直很大!」

楊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真是。」

不對!

楊彪壓力大是因為自己喊他爹嗎?難道不是因為漢室和新學的問題嗎?

楊修頗為無語的招招手︰「我今日前來是路過將馬鈞給慎侯你送來,如今司空馬上就要回來,我就不多留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何晏一樣有一個像陸遜那樣能干的小秘,同時也不是所有人都和何晏一樣咸魚。尤其是楊修這種青年才俊其實天天都被各種「年輕人就要多干」、「干得多才是看得起你」一類的職場PUA給安排著,根本沒多少空閑時間。

能順路來幫何晏送人,楊修也只是為了模魚而已,不應該逗留的太久。

何晏看楊修來了就要走,當即客氣道︰「別啊德祖!要不吃個便飯再走?這兩天我家有一頭摔死的牛和一匹摔死的馬,我打算做一道「炭烤牛馬」,你要不要嘗一下?」

本來只是客氣客氣,沒想到楊修居然轉身繞了回來。

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局促笑容,楊修點點頭︰「既然是慎侯相邀,那我哪有拒絕的道理?走走走,我們一塊嘗嘗牛馬是什麼味道!」

何晏︰「……」

拉住要往後廚鑽的楊修,何晏指著門外的一個青年︰「那人就是馬鈞?」

「嘶!差點忘了!」

楊修一拍腦殼,趕緊將馬鈞帶到何晏身邊。

馬鈞生的高大,是典型的關中人體格,就連面相也是典型的關中人面相,淳樸而又憨厚。

「庶民,庶民,馬,馬鈞,見,見,見過慎侯!」

听到馬鈞熟悉的斷句方式,何晏會心一笑。

「免禮。」

將馬鈞扶起,何晏對待馬鈞倒也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帶他去參觀了……鄧艾的臥室!

鄧艾的臥室中有畫著大量關于力學的草圖。

這些對外人來說無疑和天書一樣,可對于馬鈞來說,卻宛如是走入了一個新世界!

「慎,慎侯!這,這些……是,是什麼?」

何晏將之前教授給鄧艾的一些知識復述給馬鈞,並對他說道——

「你母需知曉我為何會將你從扶風召到許昌。你只需要知道,在許昌這里,你才能學到真正有用的東西。」

猶如人生導師一樣,何晏將手落在馬鈞的肩膀上︰;「我知曉你這樣的孩子雖然不善表達,但內心世界比任何人都要豐富……其實我有一個和你一樣的孩子,他天天叫我爹,咳咳!」

「反正,你日後就在這許昌住下好了,我會在何塢旁邊為你蓋一座宅院,就叫天工院好了!你在里面,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即可。」

馬鈞猶如一個被超級大獎砸中的窮小子,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听著何晏在講對他的未來宏圖,甚至是在與何晏、楊修一起吃牛馬的時候,都是味同嚼蠟。

直到楊修離開何塢後,馬鈞這才如夢初醒,不敢置信的捏捏自己的面皮。

「這一切,都是,都是,真的?」

「當然是,當然是,真的!!」

馬鈞才發現,之前一直領著自己前後觀摩的何晏已經不見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不點鄧艾。

「你,你干嘛,干嘛,學我,學我說話?」

「你才!你才學,學我說話!」

兩個小結巴的第一次交鋒,互相都有些猝不及防。

馬鈞恍然大悟︰「你,你,你,是慎侯的兒子?原,原來,你,你也有口吃!」

鄧艾不服氣︰「我的,我的,口吃,口吃,比你,比你,好,好一點!」

馬鈞︰「呵呵。」

「……」

不過初來乍到,馬鈞也不想與貴人的孩子起沖突,禮貌性的朝鄧艾行禮後,馬鈞就要去尋找何晏。

「回,回來!」

鄧艾用手比劃著,但因為太急,反而是說不出話來。

好在馬鈞從鄧艾的手語中似乎是讀懂了鄧艾的意思。

「你,你想,想說,不要,不要去打擾,打擾慎侯?」

鄧艾見自己的手語居然能被馬鈞理解,頓時比劃的更快了。

「何晏,是我爹!」

馬鈞有些奇怪,也比劃了回去——「我知道!」

鄧艾又比劃道——「你覺得何晏怎麼樣?」

馬鈞情緒有些復雜——「慎侯他人很好!就是有點奇怪!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專門將我找來。」

鄧艾——「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不喜歡待在許昌?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替你去和何晏說!」(期待臉)

馬鈞急忙搖頭——「許昌是天子腳下,當今最繁華的地方,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至于慎侯……我感覺他的相貌和姿態都極為好看!而且十分威武!對我也好!在他面前我很舒服,讓我感覺我是在面對我的老父親!」

鄧艾︰???

隨著「父親」被馬鈞比劃出來,鄧艾立刻炸毛了!

「不,不行!」

鄧艾連比劃都不比劃了,直接月兌口而出,指責馬鈞這種極其不道德的行為。

「什,什麼,不行?」

鄧艾指了指自己屋子,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犀利的朝馬鈞看去。

馬鈞看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和你睡一個屋子?」

鄧艾趕緊搖頭,瘋狂的指著自己屋子。

馬鈞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這屋子是你的?里面的研究都是你做的?」

嘶!!

鄧艾年紀這麼小,居然就有了這般驚世駭俗的學識???

莫非……這就是慎侯培養的結果?

一時間,馬鈞對于何晏的執念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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