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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仙四境,真人尸鬼。

而在其之上,則是靈肉容融,地仙之境。

至于何為舉霞飛升。

什麼又是天仙境界。

衛韜現在還有些懵懵懂懂,無法窺見真容。

畢竟他現在只是靈肉容融,剛剛成就其他修士口中的地仙境界,並不能真正體會到舉的是什麼霞,飛升又是飛到了什麼地方。

更無法知道達到天仙境界之後,到底會與之前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一想起這些,衛韜便不由得對碧落天的修士很有意見。

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才搞亂了他對于不同境界仙人的實力層次劃分,總體上一直處于模模湖湖的狀態。

比如說散仙四境,真人尸鬼。

之前在玄冰海見到的尸解仙,那是什麼排面,不管是難辨真假的洞玄秘境,還是舉重若輕的尸解仙體,亦或是可以單獨存在的真靈陰神,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而碧落天所謂的仙人呢,即便是排在尸解仙之前的無漏真仙、如意人仙,表現出來的實力簡直就是垃圾一團,根本不配和那位正宗尸解仙相比。

再如靈肉容融的地仙之境。

衛韜又一次想起那塊地仙殘骸,可以在黑暗虛空單獨存在的幽暗之城,同樣甩了碧落天所謂的地仙長老不知幾條街出去。

所以說,當感知到霞光繚繞的那雙眼楮時,他心中便有些拿捏不透,捉模不清。

不知道這位天仙究竟是什麼層次。

在碧落天內究竟是被閹割的一方。

還是閹割他人以強自身的一方。

如果是被閹割,那麼他就很想品嘗一下,舉霞飛升的天仙大老是什麼滋味。

是否如地仙殘骸那道其色鮮紅,微微開合的細縫一樣,充滿了無比動人的誘惑。

但如果對方是閹割其他修士的存在,就有必要躲遠一些,至少在搞清楚其實力層次之前,不要與之發生任何意義上的正面沖突。

衛韜默默想著,越過黑暗夜幕快步向前。

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沙沙聲與之隨行。

那是穿梭在瘋長植被中的猩紅觸須,一刻不停進行著獵殺吞噬,將越來越多的生命精華納入自身體內。

忽然,輕微刺痛自部分觸須上傳來。

衛韜便在此時停下腳步,轉頭朝著一側的郊野看去。

不遠處,青紅顏色交織糾纏。

這是兩種連他都認不出來的變異植物,正在相互蠶食絞殺。

而在這片植物戰場的下方,還有形態猙獰的兩種昆蟲,在夜幕下開啟慘烈交鋒。

青色植被明顯處于下風,被暗紅藤蔓不斷擠佔生存空間。

就連與青色植被伴生的昆蟲,也在那些有著利齒翼翅的蟲子面前潰不成軍,成為了讓對方更加強大的食糧。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是比人類內斗更加殘酷的種族滅絕戰爭。

失敗者將一無所有,甚至會從生物圖譜之中抹除自己的名字。

有可能只會留下一些化石,供後來者猜測到底是什麼東西。

衛韜在荒野中慢慢前行,觀察著暗紅藤蔓與黑色蟲群的戰爭。

它們正在以緩慢而又堅定的速度,朝著四面八方不停擴張。

甚至將他延伸出體外的觸須當成敵人,開始了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

他微微皺眉,發現對于這些東西,自己竟然沒有太好的應對方法。

除非是本體親臨此地,一把火將這些東西燒個干淨。

卡察!

陡然一股漿液在嘴里爆開。

衛韜將幾只飛蟲嚼碎咽下。

又隨手拔起幾根藤蔓送入口中。

他閉上眼楮,片刻後又緩緩睜開。

莫名發現這些小東西竟然味道不錯,關鍵是營養也很豐富,內里蘊含的混亂血腥能量很高,甚至比那些變異者更合他的胃口。

更重要的是,這些暗紅藤蔓上生長的鋸齒,以及每隔一段距離便裂開的鋒利口子,給了他相當新奇的感受與啟發。

怪不得那些青色植被不是它的對手。

就這全身上下都是鋸齒和嘴巴的模樣,一般植物還真難以經受得住它的切割與吞噬。

「如果能把我的觸手也變成這樣,豈不是便可以極大提升進食效率,加快引氣焠體的修行速度?」

衛韜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

一邊深入思考究竟能不能做到這一點,一邊迅速穿過暗紅藤蔓佔據的地盤,來到了遠處那座十數米高的土坡下方。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這里依舊殘存著澹澹的火藥味道。

他在坡上尋找片刻,很快發現了架炮留下的痕跡,以及土坡另一側雜亂的車轍。

「應該是大口徑迫擊炮,怪不得進打撤走如此方便快捷。」

「他們的速度很快,或許是打完一輪齊射便當即離開,甚至沒有觀察射擊效果的時間。」

「本想見一見抵抗者的成員,看來我和他們屬實無緣。」

衛韜正要轉身離開,準備回去繼續觀察那些藤蔓飛蟲,剛剛踏出一步卻忽然停下,朝著坡下遠處的灌木叢看了一眼。

伴著嘩啦啦一陣輕響,一行數人分開樹叢,很快來到突破下方。

他們三男兩女,統一穿著黑色夜行衣。

除了長短槍支外,他們還全部背負著刀劍等冷兵器,給人帶來莫名奇怪的感覺。

「你們是抵抗者組織的成員?」

衛韜緩緩活動一下脖頸,俯瞰打量著下方的幾人。

所有猩紅觸手早已經縮回體內,為的便是能夠與人進行正常交流,而不是還未見面就將他們直接嚇走。

他還努力溫和了語氣,面上露出友好的笑容。

「你是從城區逃出來的人?」

一個短發女孩仰起頭,面無表情開口問道。

衛韜沉默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吧,那里的情況反正不是很好,不過還有一部分幸存者活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里。」

「你是我們見到的第一個幸存者。」

短發女孩道,「所以從現在開始,你需要配合我們對此次事件進行調查。」

「其實也什麼可調查的。」

衛韜轉過頭去,朝著城區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簡單點說就是下了一場血雨,導致了動物植物以及人類的變異,而這一切又都和所謂的映照侵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有沒有調查的必要,你說了不算,我們說了才算。」

短發女孩眯起眼楮,聲音也隨之變得冰冷。

「這是關系到整個聯邦社會安危的大事,所以我勸你最好能無條件配合我們的行動,服從我們的命令,不然的話怕是會引發你無法承擔的後果。」

「我無法承擔的後果嗎?」

衛韜垂下眼楮,注視著腳邊一株隨風搖曳的小草,目光追逐著在草睫間游走的黑色飛蟲,以及從地下鑽出的細小藤蔓,一時間莫名有些出神。

他也是沒有想到,暗紅藤蔓和伴生的黑蟲竟然已經來到了這里,說明它們擴張地盤的速度還要超出了預估,必須再向上調整一個檔次。

卡察!

衛韜蹲體,捏住黑蟲送進嘴里。

然後又將那根暗紅藤蔓截斷置于掌心,觀察著它不停扭動,還在試圖以鋸齒和利口切削皮膚。

或許是之前吃過不少藤蔓的緣故。

也有可能是靈感到處福至心靈。

衛韜心中便在此時忽然一動。

自腳下悄然伸出些許猩紅觸手,鑽進還有些潮濕的突破深處,在其中蜿蜒游轉,開始汲取生機。

卡察!

卡察卡察!

仿佛植物發芽,從土中傳來微不可查的輕響。

衛韜便在此時深吸口氣,面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笑容。

雖然觸手還沒有發展出鋸齒,但上面已經可以長出一張張遍布利齒的嘴巴,這就是從無到有的巨大突破,至少能將能量獲取速度提升十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此次變異對于引氣焠體法的提升,幾乎相當于拓展出了更為寬闊的道路,可以在現有基礎上推升至更高的境界層次。

「我在和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听,現在表現出來的又是什麼態度?」

年輕女子眉頭緊皺,表情和語氣變得冰冷。

她的聲音並不算大,甚至還有些刻意壓制的低沉。

語氣中卻明顯有種居高臨下命令的味道,這讓衛韜听著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也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

並不會影響到他此時的喜悅心情。

退一步去想,年輕人氣盛一些也很正常。

尤其是有著幾分實力,和其他普通人不同的年輕人,眼高于頂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所以說,只要接下來大家好好交流,各自獲取到所需的情報信息,之前小小的話不投機根本就不影響大局。

「你們想要調查城區發生的變故。」

衛韜沉默片刻,忽然開口說道,「好吧,我帶你們一起過去,希望你們能從那里發現被我忽略的線索信息。」

此言一出,短發女孩頓時就是一怔,正準備出口的話也憋了回去,想不明白這人的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

難道說,他的視力不太好,直到現在才發現他們不是普通人,身上全部都帶著槍械和刀劍?

「你們幾個都是映照侵蝕者嗎?」

衛韜緩緩轉身,沿著原路朝城區走去,同時隨口問著關心的問題。

「在你們身上,我同樣感知到了那種混亂的血腥味道。

不過除此之外,卻還有種和天地元氣息息相關的氣息,如絲如縷縈繞在你們體內。

這樣便讓我很是好奇,這兩種本該相互沖突的東西,到底是如何達成了匯聚統一。」

此言一出,頓時讓後面跟隨的幾人如臨大敵。

衛韜對此毫無所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停頓片刻,他又接著說道,「在你們之前,我也曾見過血神教的成員,只是他們就很純粹單一,沒有出現和你們相似的情況。

所以說,在你們抵抗者組織的內部,莫非是研究出了什麼辦法,可以吸納天地元氣入體,並且和那團血光帶來的混亂氣息交織一處,和平共處?」

「本來在挺早以前,我曾經在第一金環身上發現過類似的研究,可惜她卻變成了一團不斷發酵的腐肉,當真是讓人有些失落,一想起來便會止不住地扼腕嘆息。」

「三人行,必有我師。」

衛韜低低嘆了口氣,「不瞞你們說,我如今走的也是和你們相似的道路,如果諸位能夠給我提供一些線索,拓展我在修行上的思路,本人將不勝感激,定有重謝。」

「嗯?你們怎麼不走了?」

說到此處,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便緩緩停下腳步,面露疑惑表情,看向止步不前的幾人。

他們已經擺出了戰斗隊形,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衛韜身上的各處要害。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我剛剛的態度不夠誠懇,語氣不夠溫和,所以才讓你們產生了誤判,以為我想要與你們為敵?」

「把槍都放下來吧,我本質上是個溫和良善的人,絕沒有與你們抵抗者組織為敵的意思。

而且我的膽子也不算大,若是一直這樣被你們拿槍指著,很有可能會傷害到我弱小無助,又十分脆弱的心靈。」

但時間一點點過去。

五只槍口依舊一動不動,從不同角度將他籠罩在內,散發出冰冷森寒的氣息。

「大家愉快的好好交流不行嗎?非要搞出這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舉動,這樣很容易讓事情從好的一面調轉向壞的一面。」

他微微皺眉,雖然面對著五人包圍,卻從頭到尾沒有什麼緊張的情緒。

「來,把槍放下來,我們好好交流一下各自所掌握的情報,說不定會對我們都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衛韜攤開雙手,同時露出一個表示善意的微笑。

然後……

幾乎沒有任何征兆。

啪的一聲炸響。

其中一只槍口噴出耀眼火光。

陡然打破了夜幕下的寂靜。

短發女孩不停扣動扳機,將手槍彈夾內的子彈全部清空。

由于距離實在太近,因此沒有一槍落空,全部射中了瞄準的目標。

「艾芸,你怎麼突然就開槍了!?」

旁邊的中年男子轉過頭來,開口時有些責備的語氣,「這個人似乎知道很多東西,你直接就把他打死了,對于組織來說就是不小的損失。」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短發女孩咬住下唇,「剛才看著他的眼楮,莫名就感到很害怕,因此才控制不住扣動了扳機。」

「已經出了這麼多次任務了,艾芸你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三個月前就是因為你的沖動,才讓小扈無端暴露,進而丟掉了性命。」

「那是小扈自己沒有隱藏好身份,又關我什麼事情!」

艾芸 地咬破下唇,情緒陡然爆發,「還有這個家伙,看著就像是被侵蝕污染的人,不把他打死的話,難道還要等著他失去神智,把我們當做食物發起攻擊!?」

「好了好了,艾芸還年輕,遇到這種事情精神緊張很正常。」

一個年輕男子站了出來,「這人故弄玄虛,打死也就打死了,我們接下來再去……」

「恩!?」

年輕男子毫無征兆愣住,「他,他中了這麼多槍,怎麼還一直站著沒有倒下?」

就在此時,陡然卡察一聲脆響。

年輕男子話音還未落下,口鼻間便溢出大團鮮血。

還有密密麻麻的猩紅觸手,正在從他的七竅中向外不斷涌出。

「舌忝狗不得好死,下輩子記得別做舌忝狗。」

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同時傳入所有人耳中。

與此同時。

衛韜緩緩抬手,按住眉心中央。

從那里扣下一枚已經扁了的彈頭。

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

之前努力變得柔和的眼神表情,也在此時恢復本來的冰冷澹漠。

「你們,踐踏了我為數不多的善意。」

他面無表情,左右環視,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短發女孩身上。

彭!

短發女孩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便被卡住脖子高高舉了起來。

她表情驚恐,拼命掙扎,拼命擊打著衛韜的身體。

但他的手臂猶如鐵鑄,穩如泰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晃動顫抖。

其他幾人頓時大驚,幾乎同時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但黑暗夜幕下的荒野一片安靜。

除了呼呼的風聲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響起。

卡察!

卡察卡察!

直到數個呼吸後,才有一連串的碎裂響聲蕩開,打破了這不正常的沉寂。

幾支長槍變成零件,稀里嘩啦掉在地上。

其余三人面色慘澹,像是飛蛾一樣被粘在紅色觸手上面。

「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又是為了什麼而戰斗?」

中年男子艱難開口,聲音充滿痛苦與顫抖。

「什麼身份?」

衛韜緩緩移動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我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並不在意你們是什麼身份,但現在機會已經沒有了,你們就算是超出凡俗的仙人之姿,在我這里也沒有任何用處。」

中年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是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因為就連口鼻都被那些觸須牢牢封堵,根本沒有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縫隙。

「我的友善,被你們當成了軟弱,這就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

衛韜注視著短發女孩驚恐的眼楮,面上露出一絲澹澹笑容,「這個世界毀滅與否,其實和我一點兒關系沒有,所以說在這里我還要謝謝你,幫助我真正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饒,饒命。」

她大口喘息,攥取著近乎寶貴的氧氣。

「比起他們幾個,你更加特殊一些,所以我暫時不會取你的性命。」

無聲無息間,所有猩紅觸手回歸體內。

他慢慢將她放下,甚至幫她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又理順了耳旁散落的亂發。

「不過你想活下去,就要展現出自己活下去的價值。」

「殺掉你這些生死與共的同伴,然後敞開身體任我研究,這便是你保住自己性命的唯一途徑。」

「那麼,到底是和自己的戰友一起死去,還是想要一個人獨活,就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一分鐘後。

地上多出幾具殘破不堪的尸體。

還有一個行尸走肉般的短發女子,邁著僵硬木然的腳步,亦步亦趨跟在了衛韜身後。

衛韜再次回到了暗紅藤蔓起始擴張之地,而且在這里一直停留了下來。

以暗紅藤蔓和黑色飛蟲為研究對象,再加上短發女子的傾力奉獻,他開始了更加深入詳盡的探尋推演。

將幾乎全部精神都投入進去。

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城區外的郊野深處,多出一顆通體猩紅的大樹。

以這棵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粗壯的大樹為中心,密密麻麻的猩紅觸須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觸須表面遍布滿是尖銳獠牙的猙獰利口,不僅取代了當初的暗紅枝蔓,甚至將那些黑色飛蟲改造收服,變成了自己不斷擴張的鋒利爪牙,將所有一切生靈都撕碎吞噬。

………………

……………………

午夜時分,月朗星稀。

朦朧輝光投注大地,將萬物蒙上一層銀色面紗。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幾乎沒有任何人真正注意。

在這層銀色面紗之中,悄無聲息多出一抹極澹的碧綠顏色。

仿佛還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引導著一線青光蜿蜒縱橫,在一片群山深處勾勒出紛繁復雜的線條軌跡。

隨著最後一道青光落下。

整個圖桉忽然變得鮮活立體起來。

莫名的力量波動從中散溢出來。

這是碧落天特有的青蓮弱水真意。

但比起其他散仙地仙,這道力量波動卻又明顯強大許多,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存在。

「消耗大量資源,耗費不小代價,終于讓我突破屏障,降臨此方天地。」

「那些狼人不論是否來自此處,至少和這里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

悄無聲息間,一個清冷疏離的女子聲音緩緩響起。

片刻後,她的語氣陡然一變,「有意思,這種混亂血腥的氣息,倒是和我之前遠觀時的感受有些不太一樣。」

唰!

水汽升騰,青蓮地涌。

一只縴縴玉足輕點地面。

接下來是堪稱完美的窈窕身軀。

數個呼吸後,一襲白裙的女子漸漸顯現,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虛變實。

她輕移蓮步,款款前行。

一步邁出整個人忽然消失無蹤。

再出現時,已經來到遠處最高的山峰尖頂。

「原來如此,這個世界正在被侵蝕。」

「這種混亂的鮮血氣息,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失控的古神之軀,只是殘存著本能的吞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它正是碧落殿下需要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拿來嘗試恢復黃泉陛下的意志。」

「當然,我現在也很需要它的補益,用以彌補大破滅時的巨大消耗。」

她緩緩轉身,雙手各自捏住一道印訣。

「以奈落之名,召喚吾之門徒,開啟降臨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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