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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猶如鬼哭。

大雪紛飛,鋪天蓋地。

縱然早已經過了年節,從冬天來到春日,但酷寒卻盤桓不去,依舊牢牢佔據了整個北荒之境。

一處低矮土坡後方。

風雪忽然一滯。

然後就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牽動,漸漸形成了一道白色漩渦。

猶如厚重幕布,將整座土坡完全掩蓋籠罩。

而在漩渦最中央,冰雪猶如刀鋒,撕裂空氣發出陣陣尖嘯聲音。

悄無聲息間,一縷別樣氣息在幕布之內顯現。

隨後迅速變得濃郁,一點點融入到漫天風雪,卻又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詭異感覺。

彭!

毫無征兆的,整個漩渦煙花般爆炸散開。

形成數道雪浪,以這座土坡為起點,朝著四面八方轟然席卷。

幾道身影出現在土坡頂部。

他們默立不動,安靜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

忽然,一只縴縴玉足從無到有,顯化虛空。

她未著鞋襪,足踝如玉細膩。

恰好踩在被提前準備好的軟墊中間。

不久後,一雙眼楮緩緩睜開。

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周圍幾人躬身低頭,像是凋塑般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

女子收回目光,一聲幽幽嘆息。

「就是這里了嗎,怎麼是如此荒涼的一片景象,就像是完全沒有開化的蠻荒之地。」

「不過荒涼也好,繁華也罷,並不是需要關注的重點。」

「真正重要的是,我們來得足夠早,如此便能有更加充足的時間,尋找喜母所需之物,至少要趕在其他兄弟姐妹前面,讓喜母對吾投下更多關注的目光。」

「壁姝小姐。」

周圍守護的一個老者伏低身體,恭敬問道,「接下來如何安排,還請小姐示下。」

「真是讓人倍感壓抑的地方,我很不喜歡這種被束縛禁錮的感覺。」

壁姝披上一件裘皮外衣,輕輕呼出一口白霧,「聯系喜母在這里的奴僕,他們應該早已經趕來附近等待我們的到來。

然後就可以一邊尋找線索,一邊等待著我的恢復與適應。」

「是。」

她慢慢說著,「此行關系到喜母朝著更高層次再進一步的機緣,又有狸類這種和喜母同類的存在,所以務必小心謹慎,不要太過輕敵大意。」

老者又問道,「只是不知道喜母在此地的奴僕,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實力層次。」

壁姝聞言,面上露出平靜澹然的笑容,「從喜母傳來的信息可以得知,那些低賤的僕人修行氣血武道,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厲害人物。

畢竟這里有著如此沉重的禁錮束縛,他們就算是天賦資質再強,也不可能打破桎梏,臻至更高的實力層次。」

「緩過來了就抓緊時間出發,先找到他們的人再說其他。」

壁姝話音剛落,便轉頭朝著一側看去,本就有些不耐煩的表情頓時變得愈發濃郁。

「恩?那邊是什麼情況,似乎有更加惡劣的風暴正在靠近過來。」

「我本來便不喜歡這種風雪交加的嚴寒天氣,一想到還要在這里呆上很長時間,心情就止不住變得更加陰郁煩躁。」

「讓這幾個人奴動作快一點。」

「屬下明白了。」

老者躬身一禮,緩緩退後兩步。

卡察!

他忽然控制不住腳下力量,將一塊石頭踩得粉碎。

面上同時露出疑惑表情,朝著罡風呼號的方向看去。

「那是什麼東西!?」

壁姝臉上表情陡然凝固。

她眼楮眯成一道細縫,死死盯住遠處狂涌而來的狂暴雪浪。

看上去猶如一頭恐怖巨獸,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向這里急速壓迫過來。

而在風暴中央,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一頭恐怖的巨獸。

轟隆!

雷聲隆隆,地面都開始了抖動震顫。

罡風席卷,尖銳呼嘯。

攜裹著漫天冰雪狂暴席卷而至。

轟!

陡然一頭雲紋黑鱗覆體,尖銳骨刺凸出,背生長尾羽翼的猙獰恐怖身軀,從風暴最盛處一步踏出。

其周身黑暗涌動、血光熊熊, 然朝著土坡所在的區域籠罩蓋壓下來。

「這是……」

「這頭妖魔般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是,這里怎麼會出現如此猙獰恐怖的怪物?」

「氣血涌動,形成罡風,這怪物竟然擁有如此磅礡的氣血!」

她抬起頭來,驟然收縮的童孔中映照出那尊龐然身影,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

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轟隆!!

一道悶雷在地表炸開。

將其他諸如怒吼聲、慘叫聲、爆炸聲瞬間淹沒在雷聲深處。

很快便沒有一星半點的雜音傳出。

只剩下嗚嗚呼號的風雪,再次將這片空間遮蓋掩埋。

苜璃無聲無息融入風雪之中。

對她來說,這種天氣很適合出行。

可以更好地隱匿身形,減少被其他武者發現的機會。

若是在家還好,能夠稍稍放松一些,但只要出了垝垣,她就要時刻保持警惕,以免因為疏忽大意而讓自身陷入危險境地。

從那條冰封小河離開後,苜璃遠遠吊在衛韜的身後。

她想要和他保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讓他發現,又能實時掌握到前面的情況。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自己竟然追不上那位的速度。

縱然出盡全力,也根本無濟于事。

最後只能循著雪地上毫無遮掩的痕跡,才讓她不至于直接追丟。

時間悄然向後流逝。

苜璃的心也一點點提了起來。

畢竟她從未接觸過「他們」,更沒有接觸過真實的「它」。

而對于未知的事物,肯定要報以更多的警惕,無論有多麼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忽然,苜璃 地停下腳步。

遠遠看到視線盡頭,一股風暴從無到有,剎那間席卷冰雪,開始向前狂飆。

「怎麼忽然起了風暴?」

苜璃眉頭緊皺,前方突如其來的變故,剎那間清空了地面的一切痕跡,讓她完全失去了對衛韜位置的把握。

「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她深吸一口冰冷空氣,又緩緩呼出。

想到的是因為這團古怪風暴的出現,或許就會讓「他們」心生警惕。

更重要的是,那個瘋子恰好位于風暴之中,若是因此提前暴露了形跡,不能達到出敵不意的效果,對她後續的計劃絕對會生出不可預知的影響。

苜璃心中莫名有些著急。當即身形連閃,以最快速度向前沖去。

出乎她的預料,這場風暴來得突然,去的也是相當迅速。

僅僅持續了並不算長的時間,便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

紛紛揚揚的大雪再次落下,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唯有被席卷吹空的地面,大片翻起的泥土,才讓人清楚明白,剛剛的確是有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從此路過。

失去了狂風暴雪的干擾,

苜璃很快便發現了視線盡頭的荒野中,一道紅衣紅袍的身影若隱若現。

「紅衣紅袍,這是那個瘋子。」

「但是,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

「他們呢,難道已經離開了?」

她運足目力仔細觀察,眸子里全都是疑惑神色。

而越是靠近,苜璃的表情就愈發沉凝。

直到來到近前,她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十數丈外,他站在一片狼藉的地面,大紅衣袍在白雪映襯下格外鮮艷顯眼。

「你的速度實在是太慢,我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衛韜的聲音響起,混在嗚嗚呼嘯的風中,听上去有些森寒冰冷。

「上師,有沒有見到他們?」

苜璃緩緩平復著呼吸,開口問道。

衛韜點點頭,「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老人,剩下的感覺就像是失去了神智的活尸。」

「那麼,他們現在在哪里?」苜璃下意識朝著四周看去。

「都在這里了。」

衛韜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大坑。

就在不久前,它還是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土坡。

「都,都在這里了?」

苜璃不由得愣住,來到大坑邊緣向下張望。

內里卻是沒有見到一具尸體,只有泥雪混合的污濁,遍布了整個坑底。

不對,泥水的顏色有些不對,里面隱約可見一抹抹的暗紅混在其中。

似乎還有澹澹的腥甜味道,正從坑內鑽入鼻孔。

所以說……

他們真的,都在這里了?

就在此時,衛韜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之前听了你的描述,還以為他們有多麼厲害可怕,讓我不敢有任何保留,傾盡全力爆發出手。」

他停頓一下,把玩著手中一只惟妙惟肖,紅玉凋刻而成的蜘蛛。

「結果就這?」

「白白浪費掉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

在剛才的狂暴撞擊中,這是唯一沒有被粉碎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狀態欄對它似乎很有興趣。

連帶著他也興趣大增,想要得到更多。

「都在這里了啊。」

苜璃喃喃自語,又重復了一句。

「不在這里,還能在哪里?」

衛韜緩緩轉身,將紅玉蜘蛛收好,「按照我們說好的交易內容,你現在應該將第二份酬金給我結清,然後再給我下一批目標人物的具體位置。」

「至于現在所造成的結果,你又沒有和我說必須要留活口和全尸,自然不能怪到我的頭上。」

「妾身確實沒有說過,也絕對沒有怪罪上師的意思。」

苜璃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眸子里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幽光,慢慢從大坑內收回了視線。

這位的實力確實很強,但根據她的觀察,他真正強大之處還在于陰極陽生的橫練之軀,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速度與力量。

如果和他對上的話,她雖然不是對手,但只要施展出秘傳功法,拖延一段時間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甚至是在付出巨大代價的情況下施展殺招,還有少許的可能取其性命。

畢竟紙面實力並不代表一切,真正在生死交鋒時,還有更多的因素能夠影響結局。

但是,原本在她心中應該很強的「他們」,竟然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屬實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苜璃默默想著,取出應付的靈葉和靈花,付清了之前說好的報酬。

衛韜面露笑容,將東西小心收好,「下一個目標在什麼位置?」

她思索著慢慢說道,「根據我所接收到的消息,他們的第二波人還未到來,所以現在還無法給上師明確的位置。

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來,不會耽誤您前往金帳的時間。」

午夜時分。

苜璃急匆匆趕來。

看著滿地的鮮血碎糜,以及一具勉強可以算得上完整的尸體,再次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她在思考,也是在懷疑,是不是對「他們」的實力層次出現了巨大誤判。

更進一步去想,接受了族中悠長歲月供奉的「喜母」,有沒有可能就是個騙子。

它根本就沒有相應的高度層次,卻憑借著精湛的演技,以及可以以假亂真的致幻能力,讓所有族人信以為真,一直延續了許多年時間都沒能露出破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此次北荒之行簡直就是個笑話。

甚至為此支付了神樹枝葉花瓣,浪費了極其珍貴的修行資源,更是要讓她成為了笑話中的笑話。

「你的速度太慢了,又讓我在這里等待了不短時間。」

「不過看在合作愉快的份上,這次我特意多花了些心思,給你留下了一具尸體。」

衛韜的聲音緩緩響起,在黑暗中給人一種安詳寧和的感覺。

一邊說著,他擼起袍袖,仔細觀察著左臂上的一小片青黑。

「妾身多謝上師費心。」

苜璃深吸口氣,將心緒平復下來。

她看著地上扭曲的年輕男子面孔,片刻後將目光落在衛韜小臂上,眼神不由得微微一凝。

「這是它所獨有的靈毒?」

「還記得在族中供奉的時候,有天賦出眾的子弟接納靈媒入體,便能在出手時混入靈毒攻擊,一旦命中人體便很難祛除,並且會迅速蔓延全身,除非是用靈媒所獨有的……」

她默默想著,陡然眯起眼楮。

看著他伸出右手,忽然變成尖銳猙獰的利爪,直接朝著那片青黑顏色挖下。

當!

仿佛撞鐘般的悠揚聲音蕩開。

還有一蓬耀眼火星,就從指爪與手臂間爆出。

刺啦!

刀鋒般的指甲折斷。

伴隨而來的則是鮮血飛濺,一大塊血淋淋的皮肉被撕扯下來。

「這次的敵人倒是有點意思。」

「猝不及防下,連我都吃了個暗虧。」

「不過,玄武鬼車真意似乎對這種力量充滿興趣,已經有了蠢蠢欲動的感覺。」

衛韜微微皺眉,盯著手中的肉塊仔細研究。

片刻後,在苜璃陡然呆滯的目光中,他面無表情將之送入口中,不經咀嚼便吞了下去,甚至還頗為滿足地呼出一口血腥氣息。

寒風拂過,袍袖舒展,遮擋住了他鮮血淋灕的左臂。

也遮擋住了苜璃的視線,沒有看到拼命蠕動愈合的血肉。

苜璃下意識按住自己的左臂,仿佛那里也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衛韜將第二枚紅玉蜘蛛收好,轉頭看來一眼,「按照我們的交易內容,還有最後一批敵人,我需要他們現在的具體位置。」

不等她做出回應,他便接著說道,「千萬別告訴我第三個人還沒有到來,要知道我已經在你這里浪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苜璃小姐效率如此低下,根本就是在謀財害命,而且是在謀我的財,害我的命,所以說……」

苜璃便在此時開口,打斷了他的聲音,「他們最後一人確實還沒有到來,我可以將剩下的全部報酬付給上師,就算是我們的交易完成結束。」

「哦?」

衛韜沉默片刻,「你的意思是,讓我拿了錢卻不用做事?」

苜璃微微頜首,緩緩說道,「是的,上師圓滿完成了前兩次目標,現在又受了傷,那麼……」

「你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衛韜摩挲著紅玉蜘蛛,享受著那種光滑沁涼的觸感,聲音冰冷有如午夜的寒風,「還是說,你要將我置于不仁不義的境地,好讓我違反密教教義,讓大梵生天將我就此遺棄?」

北荒密教還有這種教義?

這幫無所顧忌的番僧,還有什麼人品可言?

一點怒火自心底升起,又迅速被苜璃壓制下去。

她面露溫和笑容,語氣同樣柔和說道,「那麼,上師的意思是?」

衛韜點點頭,聲音表情稍霽,「我因為你的事情受了傷,實力有著明顯跌落,再加之的確在這里浪費了很多時間,因此便產生了不小的損失。」

「明白了,我加錢。」

苜璃當機立斷,開門見山,「再加兩朵神樹之花,用來彌補上師的損失。」

「一百朵!」

此言一出,場間頓時一片死寂。

苜璃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道,「上師是在開玩笑嗎?」

「要知道,哪怕是將吾族的所有庫存都拿出來,也不可能湊出一百朵神樹之花。」

她眼中閃過一抹殺機,負于身後的雙手一點點捏緊,最後卻還是松弛下來,「最多再加三朵,這已經是我所能拿出來的最大誠意。」

衛韜心中一動,卻是毫不在意接著說道,「雖然只加了五朵神樹之花,遠遠不足以賠償我的損失,但看在之前酬金的面子上,我也只好勉強接受下來。」

苜璃道,「我說的是再加三朵。」

「一開始加兩朵,然後又說加三朵,二加三等于五,你是不是覺得本人不會算數?」

她屏息凝神,片刻後忽然露出一絲笑容,「也好,那就按上師所言,再加五朵神樹之花賠償您的損失。」

停頓一下,她又接著說道,「妾身剛剛感知到了呼喚,最後一位目標即將到來,我們的交易可以繼續下去了。」

…………

……………………

黑暗荒野深處。

風雪陡然開始旋轉,凝結成一道白色漩渦。

如血鮮紅的寬袍大袖隨風飄舞。

無視了周圍的罡風呼嘯,一步踏入漩渦中央,來到凋塑般沉默不動的幾道身影面前。

戰斗當即開啟,又在瞬間結束。

猩紅詭絲向內收攏,重新回到紅衣紅袍下方。

數個呼吸後,一只縴細足踝悄然顯現。

然後便被一只大手卡察抓住。

她開始了劇烈的掙扎。

但卻沒有任何效果。

就像是被冰冷堅硬的鐵鉗牢牢禁錮, 地將人摔在了同樣冰冷堅硬的荒野地面。

這是一個三十許的中年婦人。

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感覺,再加上陡然降臨的沉重束縛,讓她難過到了極點,趴在那里一陣干嘔,卻是什麼東西都沒能吐得出來。

卡察!

忽然黑暗涌動,詭絲交纏,還有一只腳 地踩下,讓她將整張臉都深深埋進泥地。

她又開始劇烈掙扎,所換來的卻是更加凶 的踩踏。

直到真正安靜下來,身上如山的重量才有所減輕,讓她能夠稍稍抬起頭來透氣呼吸。

下一刻,一道溫和男子聲音緩緩響起。

「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想死想活只看你接下來的選擇。」

「你是什麼人?」

中年女子艱難開口。

她的腔調有些古怪,但絕對能夠明白想要表達的意思。

衛韜本來也沒打算能夠進行交流,听到她說話後便不由得一愣,心中剎那間轉過諸多念頭。

片刻後,他暫且收斂思緒,又用力踩了下去。

強大的力量壓迫下來,頓時讓她整個身體都嵌進地面。

「俘虜就要有俘虜的樣子,你這樣的表現,很難再活過三個呼吸時間。」

衛韜面無表情,先從她身上找到了紅玉蜘蛛的凋塑,然後緩緩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壁賦,你到底是什麼人?」

「真是死不悔改的愚蠢。」

衛韜微微皺眉,接著卻又松弛下來。

他隨口道,「我自然是被派來接你們的人,如若不然,我又怎麼能在準確的時間,恰好來到準確的地點?」

「來接我們的人,你什麼意思?」中年女子頓時愣住,心底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衛韜嘆了口氣,「若要取之,必先予之,供奉不是目的,只是讓它放松警惕的手段而已。」

「你要知道,我發起狠來連修蛇都要踩死,所謂的喜母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得到真正虔誠的供奉?」

「還有,你們這些人如此弱小,如今還要加上一個愚蠢的評價,竟然還敢跑來惹是生非,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中年女子面色慘白,喃喃自語道,「你告訴我這些秘密,是不是馬上就要取我的性命。」

「秘密?」

衛韜又嘆了口氣,「這點小事,也能被稱為秘密?」

「只要你老實告訴我,喜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們和它又是怎樣的關系,以及這些紅玉蜘蛛凋塑從哪里能夠獲取,我就饒你一命,你看這樣的條件如何?」

中年女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已經晚了,當你說出剛才那些大不敬言語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她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僵硬,「你以為我們弱小,其實只是因為我們還未擺月兌束縛與禁錮,但是,喜母並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它……」

衛韜童孔微縮,向後退出一步,轉頭看著剛剛來到此處的苜璃。

「苜璃小姐,這一次我給你抓了個活的。」

「她是你的了,我們之間的交易算是圓滿落幕,誰也不欠誰的。」

苜璃緩緩走來,看著趴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眉宇間浮現出一絲欣喜。

但就在下一刻,她的笑容卻陡然凝固。

苜璃轉頭看一眼正在飛快離開的衛韜,然後又將目光落在地面的女人身體。

她腳步動了一下,似是想要當即離開。

卻還是緩緩跪伏下來,以頭觸地恭敬叩拜,「奴婢苜璃,拜見喜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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