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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復雜的金色符號陡然閃爍。

一枚金幣消失不見。

衛韜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唰!

一道神秘氣息化開。

他的眼前驟然一黑。

頭痛欲裂,彷佛被誰用鑿子撬開,往里面塞了一些東西。

等到衛韜再回過神來時,發現一枚金幣已經消失不見。

再去看游石拳的狀態欄,已經從不到百分之十,直接增長到了百分之二十。

此時再看狀態欄,游石拳的描述也起了變化。

名稱︰游石拳。

進度︰百分之二十。

狀態︰初學乍練。

一枚金幣的消耗,換來了至少百分之十的進度條提升。

所以說,大師兄譚磐教授的這門游石拳,竟然還能這樣提升?

但是,為什麼紅線拳沒有出現標記的狀態欄?

是因為一直沒有入門的緣故嗎。

衛韜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忽然想起來譚磐說過的,修習游石拳到了深處,對紅線拳有極大的裨益。

所以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他再次消耗了一枚金幣,將游石拳進度條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

眼前又是一黑,而這次除了頭痛之外,就連身體也出現了脹痛的感覺。

彷佛意識和肉身同時被進行著最底層的改造。

緊接著,衛韜又消耗掉三枚金幣,一股腦全部用在了游石拳上面。

將進度條從百分之三十瞬間飆升到了百分之六十。

進度條上的狀態描述,從漸入佳境到略有所成,然後直接變成了登堂入室。

轟!

劇烈的變化再次在意識和身體上同時爆發。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衛韜下意識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驚訝地發現只是短短幾個呼吸時間,指節、手掌、小臂,還有肩肘,都比剛才粗壯了一圈,肌肉線條分明,涌動著充滿力量的感覺。

更讓他驚訝的是,在自己的腦海中也出現了大量的游石拳練習經驗,就像是自己真的耗費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去沒日沒夜地練習磨合一般。

穿越以來積攢的金幣一下子用掉了五枚,讓衛韜忍住了再消耗金幣的念頭,快步來到了放置石鎖的角落。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在黑暗中,一只石鎖上下翻飛,靈動飛舞,從視覺效果看已經和譚磐的演示沒有什麼區別,或許還要稍勝一籌。

更重要的是對于氣血的感知,在每一次的接觸與踫撞中都有了全新的體驗,讓他不由自主沉浸其中,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細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衛韜收了石鎖,轉身朝著一側看去。

片刻後,五師兄彭鉞慢慢踱了過來。

他身上還帶著些許的酒氣,黑暗中的眼楮灼灼發亮。

「衛師弟還沒有回去?」

「我想趁著天氣涼爽多練習一會兒。」

彭鉞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閉上眼楮慢慢說道,「大師兄是老師最為看重的衣缽傳人,一身本領已經修行到了比老師只差一線的境界,你能夠得到他的親自指點,也算是運氣不錯。」

衛韜也在旁邊坐了下來,「彭師兄,我們紅線拳都有什麼境界劃分,來了這麼多天,我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連入門的氣血運轉都還沒做到,現在想這個有些太早,等你達到老師的要求,能夠將氣血凝聚掌心之後,才算是真正入了門,可以進一步接觸到老師的真傳。」

彭鉞哈哈一笑,卻還是接著介紹了起來。

「我們紅線拳有四個層次,分別是鍛皮、煉筋、凝血、紅線……」

「鍛皮是最基礎的層次,什麼時候能達到心念一動膚色似血、堅硬如石,就算是練到了圓滿,可以更進一步去鼓動氣血鍛煉筋膜;

待到筋膜漲收隨心所欲、普通刀槍難入的時候,才能嘗試踏入更高一層的凝血境界。」

衛韜追問道,「那凝血之上的紅線境界呢?」

「我現在都還在煉筋層次之中打轉,這你得直接去問老師,看看他會不會給你作答。」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先入了門再說吧。」衛韜搖了搖頭,重新拿起地上的石鎖,做起了最簡單的拋擲化接練習。

…………………………………………

倏忽間又是一個月時間過去。

臨近中午。

今日當值指導訓練的六師兄從內院出來,喊了幾個人的名字,帶著他們進了內院。

衛韜環視四周,卻發現周圍一圈記名弟子並沒有任何羨慕的表情,大部分是無奈與焦慮,還有一小部分則是幸災樂禍的詭異神色。

不多時,幾人從內院出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悄無聲息離開了武館。

只有一個背著包裹來到練武場,對著還在努力練習的記名弟子一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諸位兄弟姐妹以後有什麼事兒,可以到南城邊兒找我。」

他沒有得到太多回應。

還在努力磨砂的一眾記名弟子,只有寥寥幾人抱拳回禮,剩下的一部分只是點點頭,還有一部分則完全沒有理會,根本不願將手拔出鐵砂,浪費掉這一組練習對于氣血運轉的感知。

那人沉默片刻,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轉身低頭離開,只留下一道越拉越長的影子,最終也消失在了練武場內。

「都愣著干什麼,你們不好好練習,也想著像他們一樣,在這里白白熬上幾個月功夫,卻只能回去繼續朝不保夕嗎?」

「不要覺得我說話難听,你們誰都不是天才,更沒有偷懶的資格,想要過上更好的日子,就必須死命去下功夫,誰覺得我說的不對,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滾出去。」

六師兄大聲訓斥幾句,又丟下今天需用的藥水,扭頭直接回了內院。

「衛師兄,你進來多長時間了?」

午飯時分,一個十五六歲,長得猶如女子般娟秀的少年端著飯碗,坐到了衛韜的旁邊。

年輕人叫王漣山,是不久前才拜師進館的新人,性格看上去比較跳月兌,和誰都能湊過去聊上幾句,剛來武館就已經和很多記名弟子拉起了關系。

尤其是一部分在武館呆了將近三個月的弟子,更是以他為核心組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團體。

衛韜抬頭看了王漣山一眼,將一塊饅頭撕碎泡進肉湯,又拿快子攪了幾下,「兩個多月了。」

王漣山高深莫測地一笑,「那你可要抓緊了,我來之前听人說,老師收徒有教無類,只要能入他的眼,又出得起拜師費,就可以成為記名弟子,

但想要拜入內院得授真傳的話,最好是在三個月內就達到氣血運轉的入門要求,不然就難了。」

「三個月?」衛韜微微皺眉,「我之前听說是半年呢,就算不是半年,四五個月也差不多吧。」

王漣山撇撇嘴,慢條斯理道,「半年是不可能的,至于你說的四五個月,以前或許可以,

但現在想要拜入武館的人越來越多,應該是滿了三個月就要趕你走人了,基本不會再讓你呆更長時間。」

「就算是有誰用了四五個月才艱難入門,那麼他後續的修行基本也是毫無寸進,

衛師兄你動腦子想一想,為什麼老師在外城扎根這麼些年,內院的正式弟子才只有區區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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