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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前幾次的方案,最好是先擄走他們的大巫和一群族長首領,再挑選一批年輕男女當做戰利品帶回去,等到大巫和一群族長首領去巴族見識過外面的繁華之後,再舉行一場傳承儀式之後將其送回來,這件事大概率就算完結了。

不過這雨似乎越下越大,回去還非常麻煩。

另外,他還想弄清楚代族那個陶碗到底是通過一種怎樣的渠道流傳到這里來的。

雖然事情不重要,但過程很重要。

因為只要弄清楚這個碗的來歷,基本上也就能夠把巴族這西北片區的種群和部落分布情況弄清楚,為將來擴展地盤打好基礎。

因此他與風和龍等一群軍官閑聊一陣關于皮族和代族的大致處置方案之後,看著年輕女巫也慢慢喝了半杯水,情緒似乎平靜下來,這才讓古和舉把地圖和筆墨拿出來,就在火塘邊展開,用手比劃量幾次,確認了大致距離和方位之後,將皮族的位置也添加上去,並且將來路附近觀察到的山嶺河谷也簡略的做了標記,並且畫出了連接代族和皮族之間一條彎彎曲曲的線路圖。

如此以來,地圖上巴族聯盟西北方向就有多出來一片區域,增加了兩個部落的名字。

而徐晨相信,這兩個部落只是開始,更多的部落還有若黑暗中隱藏的寶藏,等待他去開拓和發現。

只不過,到底要不要繼續去呢?

徐晨看看一群裹著獸皮集體烤腳丫子的獵人,還有數十匹擠在洞口附近吃著野草樹葉的野馬,內心有些猶豫不決。

一陣思索之後,他還是決定暫時就此止步。

寒冬出門並不是最好的時節,另外這次出門準備不足,若是只有幾十個人倒還好說,但眼下多了幾十匹馬就不太方便了,這些馬他可不是打算用來打仗的,而是等到道路修通之後,主要用來幫忙耕種打獵和交通往來傳遞消息。

從作用上來說,馬的用處眼下比人更大,損失一匹他都會心疼。

另外這個有巫的部落被征服之後,附近肯定還有好幾個附屬中小部落,其實並不需要他帶人挨著去一一征服,只需要通過皮族就能將其掌控。

至于搶奪更多人口,其實徐晨對小部落沒什麼胃口。

部落越小,抵抗風險的余地也就越小,幾十個人的部落就只有十多個比較像樣點兒的男人,就好像此前的巴族一樣,這些男人維系著整個部落的食物和安全,主力生育的年輕女人也不多,搶走幾個這個小部落基本上也就廢了。

這就是徐晨前幾次只針對拱火族和羽公族這兩個核心大型部落的原因。

這些大型部落內部本就因為生存資源問題矛盾重重,另外人多抗風險能力大,哪怕搶走一些人也並不會造成部落崩潰,最多會變得比較困難而已。

更何況他也不是永久性掠奪人口,最終也只會挑選一些年輕女人充實各部落,而男人利用勞動改造學會一些建房種田等新技能,適應巴族的訓練和紀律之後,還是會放回來。

等這些俘虜回歸,則就是這些部落開始飛速發展的時候。

這種戰爭形勢的壓迫式融合,才是最快征服和刺激發展的方法。

看徐晨等一群人圍著地圖指指點點的喧嘩討論,皮族男女老少都遠遠的躲在山洞口和洞壁四周小心翼翼蹲在地,仍舊不敢有太多動作,不過隨著時間推移,許多人發現徐晨等人並不太關注他們,于是有些人也膽子慢慢大起來,甚至開始有人好奇的探頭往火塘邊張望。

隔得近的一群族長首領和年輕女巫同樣如此。

此時他們手中都還捧著一個神奇的陶杯,似乎這些人毫不在意這種神奇精美的物品,沒有人找他們要回去。

而這塊攤開的平整的灰白色東西,卻不知道是一個什麼神秘奇怪的東西,這些人圍著又是比劃又是涂畫,情緒看起來很熱鬧激動。

甚至他們偶爾還能听到代嘎皮嘎的詞語,別的听不懂,但听這兩個字肯定能夠明白,一定說的就是他們和代族了。

于是緊張而又好奇之中,就連年輕女巫都忍不住偷偷觀看麻布地圖。

雖然只是輕輕瞥了幾眼,但她看清楚上面都是用黑色的顏料畫的彎彎曲曲的東西,不過完全看不懂。

徐晨與一群軍官和獵人說笑討論的時候,偶爾一撇看到了女巫的動作。

年輕女巫嚇的手一抖趕緊坐好低頭,心髒噗通噗通如同要跳出體外。

「你不用害怕,可以一起看!」

徐晨說了一句,但女巫嚇的又開始渾身顫抖起來,徐晨只好用手輕輕抬起她的頭轉過來對著地圖。

女巫渾身都在微微顫抖,方雲感受到很明顯,不過這個交流還是比較重要,因此笑著指著地圖上剛畫上去的代族位置比劃說︰「皮嘎,你們!」

然後他又指著代族的位置,又指了一下蹲在洞口附近的一群代族獵人說︰「代嘎。」

女巫遲疑片刻眼楮一亮似乎明白過來。

徐晨的手指順著季蒼河往下一段指著季族的位置,然後又比劃指著幾個季族獵人說︰「季嘎。」

隨著徐晨的手指一一指出蒼族、木牙族、胡族、烏族和巴族的位置,然後還比劃自己這群人當中一些人來的來歷,慢慢不光年輕女巫听懂了,臉上開始露出驚奇的神色,身後一群族長和首領也都大致明白過來,臉上露出驚異之色。

雖然他們沒見過地圖,但山洞的洞壁上實際上也到處都能看到各種涂鴉。

原始人就是用畫圖這種方式,來記錄自己所見所聞,然後被大巫整理之後傳承,慢慢積累成為知識,最後形成一種神秘的信仰和權威。

傳承越久,知識越多,自然對神靈的啟示理解的也就越發清晰。

神靈無處不在,其實不過都是風霜雷雨等自然變化。

但只有不斷積累熟悉,才會慢慢學會觀察天氣、辨識植物、追蹤獵物、躲避危險等等。

而地圖,對于原始人來說也並不十分陌生。

他們若是在野外發現了一些好的采集地點和狩獵場所,或者發現了陌生部落以及 獸出沒的區域,同樣會用簡單的地圖表現出來,當然,不是畫出完整地圖,而是用一些簡單粗糙他們自己能夠明白的符號和圖形來表達。

徐晨的地圖雖然復雜,但也並沒有完全月兌離原始人的認知範疇。

就好比幾千幾萬年後的人畫一個三角形,和現在野蠻人畫一個三角形是一樣的,因為智慧和思想可以進步,但有些東西永遠都不會變,就像人體的血肉骨骼,那是人類存在的基礎。

弄清楚了徐晨等人的大致來歷,女巫和一群族長首領集體陷入了呆滯之中。

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里,但竟然不知道距離代族下游不遠竟然還有一個如此恐怖的部族存在。

徐晨等人無論是裝備還是馬匹,都遠遠超過他們的理解能力,要不是這些人不會飛,他們甚至會將其當做完全不同的種類。

從地圖上來看,這次來的不過是靠近皮族和代族最近的幾個部落,而在下游更遠的東南大片地方,還有標注著更多的部落。

于是一群人臉上又慢慢露出驚恐,一個個開始瑟瑟發抖。

年輕女巫手指顫抖著指在了拱火族這一片部落最為密集的地方,聲音顫抖。

「#¥%……」

徐晨笑笑點頭,並沒有說話。

雖然他听不懂,知道自己說了女巫也听不懂,但他還是大致能夠猜測她的意思,那就是詢問那些地方是不是也是徐晨等人的地盤。

年輕女巫手中的陶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掉在地上摔碎成幾塊,里面的熱水飛濺出來打濕了赤腳。

「啊~」

一群族長首領嚇的驚叫起來。

但徐晨卻只是微微聳聳肩,讓一個獵人將陶杯碎片撿起來直接丟到了火塘之中。

洞外此時雨越下越大,天色也越發陰暗。

按照時間推算,差不多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

徐晨讓古和舉把地圖筆墨收好,然後讓人取來雜糧餅和肉干,把銅鍋重新加滿水之後開始準備晚餐,並且還讓一群獵人讓出半邊火塘的位置,示意一群族長首領自己安排。

雖然緊張到走路都打顫,但此時一群人再也沒有了任何憤恨和抗拒之心。

徐晨給他們展示的地圖已經徹底磨滅了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所有的驚恐變成了深入骨髓的畏懼。

因為這副地圖代表的內容太清楚了。

這群騎獸而來的恐怖人類,族群實力強大的讓她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不說掙扎和反抗,連一絲一毫的抵觸都不敢有。

至于此前和代族因為那個神秘而精美的陶器引起的戰爭,此時看起來卻可笑的如同在人類手中掙扎的螞蟻,渺小而微不足道。

因為這樣的器物,在這個強大的部族人手中,就和普通的石頭木頭沒什麼區別,破了碎了隨手就丟棄了,毫無價值可言。

徐晨的大度,讓山洞緊張壓抑的氣氛緩解了許多。

在皮族族長和一群首領安排下,陸續有女人小心翼翼的拿著一些植物根睫或者干肉過來,戰戰兢兢的放在了徐晨等人的面前。

徐晨等人也不客氣,把這些食物丟進火塘或者就放在石板上烤起來。

看徐晨等人並沒有拒絕自己的善意,山洞之中的氣氛更進一步的緩解,更多的女人孩子慢慢圍到火塘邊取暖或者烤制食物,男人們也被允許從山洞口進來,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或者幫忙準備一些獸皮干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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