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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把田七洗干淨,放在一塊干淨的石頭上晾曬。

然後坐在山洞前面的陰涼下坐望著山下的風景發呆。

「晨嘎!」

葉拿著幾顆砸開的牛女乃果過來,剝開,把雪白的果仁放在他手心。

黑瘦的臉上帶著笑,眼神無比的崇敬。

「謝謝!」

徐晨笑著一口就塞進嘴里,卡察咬破,一股濃香絲滑的女乃香瞬間滿嘴。

因為已經快餓慌了,他也沒來及仔細品嘗,接連吃了五六顆,把葉拿過來的都吃完之後,這才微微感覺腸胃好受了一些,吃完之後指著三個正在處理牛女乃果的孕婦。

「她們剛才在吵什麼?」

葉愣了片刻,很快還是明白了徐晨的意思,因此笑著指指自己的肚皮,然後又做了一個懷孕的樣式,輕輕拍了一下肚皮說︰「繩嘎!」

「繩嘎?」徐晨滿頭霧水。

「繩嘎!」葉說完還豎起三根手指頭。

徐晨滿臉懵逼想了許久大致明白過來,可能是三個孕婦為月復中的胎兒搶奪冠名權,都要給自己將來的孩子取名叫做繩。

母系氏族婦女地位高,婚姻處于主導地位,按照傳統應該是其他部落男性入贅,因此生女兒在眼下比較吃香,女人越多的部族,相對來說規模越大。

為了方便稱呼,每個孩子生下來都會起一個名,當然都很簡單,都是常見的一些物品或者生活用語。

比如徐晨穿越附體的這個原始人少年,原來的名字就叫晨。

少女叫葉,一群孩子雖然還小,也各自都有一個簡單的名稱,有的叫撲,有的叫甲,反正各不相同,到底是啥徐晨根本就不清楚,但肯定都有一定的意義。

如果這些字都是古漢語的話,那麼晨應該就是早上太陽升起的意思,而名字的由來也大致能夠推斷,應該就是早上太陽初升的時候生下來的。

而葉應該是樹葉的意思。

至于撲,可能是生下來的時候孩子沒接住掉地上了。

而甲不知道啥意思,說不定是烏龜殼,因為山洞附近到處都丟著吃剩下的烏龜殼。

當然,也可能是天干地支的起源,代表順序。

總之,眼下徐晨穿越才第二天,一切都還處在懵懂和模索了解的初級階段,假以時日,他相信這些似是而非的簡單交流語言一定能被他慢慢帶歪,發展成為正統的漢語序列。

不過三個孕婦爭奪冠名權,但只能有一個用繩這個名字,那到底誰會勝出?

眼下看起來,三個孕婦似乎暫時停止了爭吵。

「誰叫繩嘎。」徐晨好奇的問。

葉歪頭想了一下指著肚皮最大的那個孕婦︰「繩嘎。」

然後又指著另外一個肚皮稍小一些的說︰「筐嘎!」

徐晨哭笑不得,看來自己今天意外的編筐發明,竟然解決了一場冠名糾紛,一個叫繩,一個叫筐,剩下那個孕婦肚皮最小,想來爭不過,只能放棄這次名稱爭奪。

隨著太陽漸漸偏西,出門采集的女人陸續返回山洞,把采集到的根睫果實和一些堅果種子等分類清理,有些需要清洗,有些需要晾曬,還有些需要搗碎。

不過兩個新出現的藤筐一下就讓平日井井有條的習慣變得混亂而熱鬧起來。

女人們出門采集食物,大塊的根睫還好說,可以用樹皮草藤捆扎好扛回來,但像一些水果堅果種子之類的食物,只能用一些大的樹葉或者獸皮包裹回來,一次帶不了多少,只能來來回回的不停搬運,山路崎區難行,森林之中蛇蟲也很多,危險重重不說也十分麻煩。

在葉和一群留守山洞的女人示範講解之後,這種可以背的神奇工具,一下就讓這群女人都激動興奮起來,也顧不上休息,爭先恐後的跑到山洞附近的樹林里面弄回來好多青藤,然後紛紛圍著徐晨嘰里呱啦的說話。

雖然听不懂,但徐晨清楚知道她們想要什麼,于是只能再次化身編筐氏,開始編織藤筐。

不過這次徐晨就要弄得認真多了。

不光用青藤,還親自拿著石斧和葉去樹林里面尋找一陣,砍回來一捆比較粗的柔韌藤條。

用這些結實的藤條作為藤筐的筋骨,用細藤一圈一圈的編起來,這樣藤筐編好之後就比較結實,不那麼容易月兌落散架。

就像搓繩一樣,徐晨干活兒,一大群穿著皮草頭發蓬亂的原始人就圍在四周,一個個嘴巴張大滿臉驚奇。

從他們不多的見聞見識來說,用藤編筐絕對是破天荒的創造。

而他們貧瘠的語言也無法形容此時豐富的感情。

因此就只能不時听到喲 喲 ,筐嘎筐嘎的喜悅驚呼聲。

葉蹲在旁邊幫徐晨挑選那些粗細合適的勻稱青藤,並且還仔細將上面的葉子清理干淨,滿臉的認真表情,有一種與有榮焉的緊張和激動。

隨著徐晨手上這個藤筐形狀越來越圓滿,圍觀的一群原始人情緒就越發激動,直到最後一根藤條收口掐斷,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一個兩尺多高下細上粗的藤筐,雖然依舊還有些歪癟,但整體看起來卻順眼多了。

為了背起來舒服方便,徐晨找來幾根搓好的樹皮繩子,綁在藤筐上做成背帶,至此,一個足以影響到部落采集和生存方式的勞動工具正式誕生了。

在一群男女老幼的歡呼聲中,徐晨將背簍背在背上感受示範了一下之後便丟給一群激動的女人,經過一番爭搶之後,有人背上背簍直奔山下而去。

徐晨則去喝水撒尿活動一下手腳,然後在一群人的圍觀下,繼續編第二個藤筐。

不過這個藤筐剛編到一半,就听見通往山下的樹林里傳來一陣大聲說話聲,很快,就看到母巴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女人急匆匆的回來,而其中一個背著滿滿一大筐采集的食物。

「筐嘎……」

母巴迫不及待的徑直沖到徐晨面前,滿臉的激動。

徐晨微笑點頭準備站起來,但母巴一巴掌就將他按坐下去,指著還沒編好的藤筐咕咕嘎嘎連比帶畫。

好吧!

徐晨只好認命,臊眉耷眼的繼續編筐。

……

落日西斜,一天時間轉眼過去。

山下傳來外出打獵的一群野男人大呼小叫歸來的聲音。

在母巴的催促和一群女人的圍觀監督下,用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徐晨一口氣編好了三個藤筐。

這些藤筐說實在,非常粗糙,也就小學生水平,勉強能用,但給這群原始人帶來的沖擊卻無法言表。

可以說這是他們祖祖輩輩都沒見過的實用工具,比起昨晚徐晨無聊搓出來的樹皮繩來說,意義重大的多。

而在徐晨編好第二個藤筐之後,一群女人便迫不及待的背著去側面山腰摘牛女乃果,等他第三個編好,她們已經滿載而歸,背回來滿滿兩大筐足有上百顆果實。

這種營養豐富味道甜美的堅果不光新鮮可食,實則更有利于曬干後儲藏起來過冬。

因此這兩筐牛女乃果回來之後,山洞前面越發熱鬧起來,大人孩子都爭先恐後的幫忙把里面的果實撬出來,看著突然豐收的果實,母巴激動的眼圈發紅。

眼下是收獲的季節,也是部族生存最關鍵的季節。

每年夏秋時節,都是部族最忙的時候,她作為族長,必須帶領所有女人辛苦勞動采集足夠多的食物晾曬儲存。

牛女乃果位置近產量大,但就是因為地形危險不好采攜,因此沒辦法大量采收,而一旦錯過時間,這些果實月兌落便會滾落到峽谷其中,大部分時間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可口美味的食物失之交臂,這一直都是整個部落的遺憾。

但眼下有了這種可以背的藤筐,這些牛女乃果終于可以大量采摘回來了。

徐晨雖然不知道母巴為什麼這麼激動,但也明白那片牛女乃果若是都能采摘回來,足夠保證這一群原始人至少一兩個月的食物,而且還那麼美味可口,自己也能跟著享受這種難得的美食,因此編筐就更加賣力了。

一群男人打獵歸來,明顯今天收獲不大,並沒有獵殺到野獸,但還是弄了幾個大烏龜和一條大蛇回來,另外有幾條用草藤穿著的魚。

每天大量運動,肉食必不可少,特別是在這個原始蠻荒的時代,鹽分只能從血肉之中獲得,因此肉食就更加重要。

但肉食難得,無論是野獸還是各種爬行的蛇蟲,對于女人來說都無法獲取,只有男人才能弄到,因此男人在部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打獵和守護,都是男人的事,女人負責收集食物照顧孩童,雖然又苦又累,但她們任勞任怨,不會有絲毫的埋怨。

因為男人在外面野成天不歸家,除開打獵,還有一個巨大的功能就是探索世界。

只有男人探索的範圍越廣,女人跟著活動的範圍才會越大,獲得更大的采集範圍。

而這種探索和開拓,實則男人們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死亡率比女人高多了。

這個部族成年女人比成年男人多三分之一,而年齡最大的男人也就三十歲的樣子,而且還身體不好只能守著山洞做一些工具,而女人則不同,年齡最大的母巴頭發花白看起來起碼有五十歲了,另外有幾個看起來年齡也不小,滿臉的皺紋,這些情況表明,女人在這個時代的存活率和平均壽命,要比男人高很多。

當然,女人的平均壽命一直都比讓男人高,哪怕二十一世紀,原因很多,但總體來說和工作壓力、生活習慣都有關系。

隨著一群男人的歸來,山洞顯得更加熱鬧起來。

而今天突然得到了一樣嶄新的工具,又多收獲了許多的牛女乃果,因此晚餐也弄得豐盛不少。

大蛇被剝皮開膛洗刷干淨之後,一長條圍在火塘邊的石板上烤的香氣四溢。

幾只大烏龜則被野蠻的用石斧砸死之後,撬開甲殼,將里面的肉挖出來同樣放在石板上烤熟。

魚更加簡單,去掉內髒也不刮鱗,直接丟在火塘里面燒。

另外還有一些植物籽粒搗碎後混雜在一起的雜糧團,一坨一坨的放在石板上烤的濃香撲鼻。

樹葉上放著野果和漿果,貝殼中放著牛女乃果,還有一些塊睫丟在火塘的碳灰里面,同樣散發出激發食欲的香氣。

當然,這種豐盛並不會讓每個人敞開肚皮吃撐,只是相對于食不果月復的狀態來說,這種生活足夠讓族群很好的生存下去。

而這頓飯,徐晨成了當仁不讓的主角。

食物還是第一個分到他手上,一大塊蛇肉,另外還有一塊烤熟的雜糧餅。

看著這一截烤的黑乎乎的蛇肉,徐晨激動的靈魂都在顫抖。

這狗幾把操蛋的原始時代,完全是暴殄天物啊。

這麼大一條蛇,加上大料花椒,生姜辣椒,用大鍋炖上,怕是十瓶啤酒都不夠。

「嘶~」

口水瞬間崩潰。

雖然他內心十分抵觸這樣吃蛇肉,但最終饑餓的靈魂戰勝了理智,他用盡洪荒之力,努力將大料花椒,油鹽醬醋烹制的大鍋炖蛇肉的誘惑從腦海中鎮壓下去,然後開始進食。

而為了表達對徐晨接連發明繩索和藤筐的敬意,母巴和許多女人都把自己分到的食物又分給徐晨一些,葉知道徐晨愛吃牛女乃果,把自己分到的幾顆都放在了他的面前,因此開席不久,徐晨面前的石板上,便堆滿了各種食物。

一群男人雖然沒有把分到的食物送給他,但言語和表情也看得出來,對于他今天發明編制的藤筐非常敬佩,全都很主動的和他熱情攀談聊天,嘰里呱啦情緒激動,偶爾還有人指著很遠的大山滿臉不屑的樣子,似乎說的是另外一個令人討厭的部落的事。

而徐晨一臉憨厚的笑容。

一個字都听不懂。

單不妨礙他知道,這群狗幾把野人又在吹牛逼。

熱熱鬧鬧的晚餐很快結束。

日落黃昏,吃飽喝足的一群原始人各自散去,忙活收拾一陣之後進洞睡覺。

而徐晨和葉繼續編藤筐,直到山洞里面男女運動的聲音消停下來之後,這才從火塘邊撿起一根木炭,走到昨天寫字的洞壁前面,在上面認真畫了一個筐的象形圖桉,在後面再添上一個太陽的標記,然後撒尿洗手,進洞睡覺。

穿越到原始時代的第二天,進階成為編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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